“他們把毒混在吃食裏,給乞丐吃。把毒混在飲料裏,給小孩吃。把毒混在餅幹中,給老人吃。什麽人都給,什麽人都敢動。據點不是這兒哦。這隻是一個,一小個。”


    “要不要想想,他們把人拿去幹嘛?”笙歌輕聲問。


    豐生敵視著笙歌。


    笙歌笑,迎著豐生的敵視笑,“就像賣水果一樣。同樣地方出來的水果,第一步都是挑。好的放一波,壞的放一波。年輕的放一波,老的放一波。”


    “然後分批次打賞價錢。價錢好的就完個賣。不好的就分開賣。”


    “把一個人,”笙歌緩緩劃出一條線,慢慢說,“分批次賣。”


    豐生眼裏的怒火更盛。


    “而我,嘿嘿。”笙歌笑,“是幫兇哦。”輕輕搖擺著腦袋,似在炫耀,“你教得幫兇哦。”


    “用你教得知識,我很快就進入內部了。”笙歌邪魅飛了幾個眼花,“然後花錢,花大價錢砸進去。那些所有的醃臢交易,我都參了一份股。等於說,所有的人,我都——”笙歌用手劃線。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笙歌忽然猙獰,“因為我恨你!誰叫你敢招惹老子的!本來你不動我,我根本不會想著去幹那些事。你不教我,我也根本進不去內部!但你知道嗎?那裏好些人,是我做的。好些方法,是我出的!”


    “夠了。”豐生低沉著說。


    “不夠!”笙歌大喊。“完全不夠!我……”


    “我說夠了!”豐生一巴掌扇在笙歌臉上。


    【宿主。黑化值滿了!宿主棒棒的!愛你麽麽噠】


    笙歌捂著臉,癱坐在椅子上。


    淚水流了下來。


    【宿主……】


    【宿主,黑化值降了。降迴50了。】


    “我知道。這種可以算吧。就算是作弊我也滿分過了吧。我沒力氣了。”


    係統有些為難,很明顯,boss是在盛怒下激化了黑化,但很快反應過來了。


    【可以算可以。但分數拿不到3分。最多1分。而且要趕快離開。要趁天道沒察覺到龍氣值降低前離開。給你6小時。6小時宿主會強製離開。】


    “好。”


    笙歌頭抵著桌子。懶懶說,“我包裏有份文件,是我入警局的新手禮物。”聲音裏滿是疲倦。


    “入警局?林小姐是在說笑嗎?”李警官諷刺。


    笙歌抬頭,沒有了笑容的她看著有一絲威嚴,目光直視,“你看我像玩笑嗎?全國據點的位置,我臥底做得好吧?”


    李警官愣住了。


    豐生快步走來,拿了掛在椅子後麵的包,掏了文件打開看,震驚地看向笙歌。


    笙歌昂頭迎視,艱難地扯了扯臉。雙手抱著豐生的腰,“你教我的刺客信條,我從沒忘。師傅。”


    “那……”豐生沒繼續說下去。


    李警官接著說下去,“那你為什麽要那樣說?”


    笙歌抱著人深唿吸,唿吸熟悉的氣息。


    眼睛有些痛,悄悄擦拭眼淚。


    收住了要決堤的哀傷,轉個頭繼續貼著豐生說,“因為你們懷疑啊。懷疑我,懷疑他。我隻是順著說了你們想聽的。怎麽樣?刺激吧。滿意吧。”


    “我若是一開始就交出來,你們隻會覺得我在詐你們。在玩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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