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準備好了。


    張深搖晃著人,叫笙歌起床,“皇上,起床吃飯了。”


    笙歌聽到聲音很煩,拉起被子蒙著臉。“嗯~不吃。”


    張深把人抱起,拉著人起來,“吃飯吃飯,吃了再睡。”


    笙歌煩,睜眼瞪著張深,一言不吭地坐起吃飯。


    “喵。”白爺湊到腳步。


    笙歌低頭,抱起貓,“我沒兇人。”


    “你兇了。”張深控訴。


    笙歌眼神威脅張深,又轉迴頭輕聲對白爺說,“我沒兇他,我兇他就打他了。”


    “喵。”


    “啦啦啦啦啦啦啦,吃飯去。”笙歌糊弄貓,幹脆轉移話題。


    晚上吃完飯,張深要抱貓迴家。張靜怡推著笙歌去送送人家。


    笙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甘不願地出去送人。


    走到樓梯口時,張深把貓遞給笙歌。


    笙歌兩手接過貓時,張深伸手抱住笙歌。


    “……”笙歌無言,雙手抱著貓,睜著眼睛,感受著身上人的情緒。


    “我想追你。可以嗎?”張深在她耳邊說。


    笙歌麵無表情,“你知道我的態度。”


    “我以為白爺在,你會對我溫柔些。”張深笑。


    “所以我沒打你。”


    “笙歌。”張深笑看著女孩,眼睛裏反射著暖色的燈光,“我想,我喜歡你。”


    “那你眼神真不好。我很明顯不喜歡你。”


    “你喜歡的,我感受得到,你並不排斥我。”


    笙歌抱著貓,腦袋湊前,冰涼雙眸如沉沉夜幕,“你喜歡?還是害怕?你不是喜歡吧,我身上沒有任何一點是你喜歡的。你喜歡我,是怕遇見另一種東西吧。”笙歌盯著張深的心髒處,伸手摸了過去,“這裏,裝得是人心嗎?”


    幽靜的小空間裏,燈光昏暗泛黃。


    耳邊可聞針落。


    女子謀如針尖刺入深處。


    “砰砰砰。”心髒劇烈跳動,詭異的迷亂打亂了原有的節奏。


    那雙手,似在窺探,又似闖入了內心深處隱藏的黑暗世界。


    張深倒退一步,跑走了。


    “喵。”白爺叫喚。


    笙歌看著逃離的背影,溫柔地摸著貓,“白爺,你快死了,他也要堅持不住了。”


    “喵。”


    “不可以哦。生死有命。除非你成為妖。你能成為妖嗎?白爺。”


    “喵。”


    幽靜的樓道裏一人一貓寂寞地對話。


    笙歌迴到房裏,被張靜怡和陳水逼問,“你是不是又打人了?”


    “人家好歹喜歡你,你不喜歡也沒必要打人呐?”


    陸銘遠幫腔,“萬一是他無理呢?好了好了,同桌有自己的選擇,你們不要跟風搗亂了。”


    笙歌躺在沙發上,抱著貓,無神地看著上空。


    寂寞的孩子,你想去往何方?天堂還是地獄?


    為何。


    拉著魔鬼問方向?


    沉默的平靜還在繼續。


    張深依舊每日和他們一塊宅在一起,也不去上晚自習,就和他們一塊跟著寫作業,輔導功課,對笙歌還是一副溫柔要死的模樣。


    有白爺在,笙歌也不打人,但也不會理會人。每天就是一張要死的冷臉應對,毫無同情。


    一個禮拜後的晚上,白爺忽然跳到笙歌腿上。


    “喵。”


    笙歌無奈,“我對他很好了。”


    “喵。”


    “我沒打他,你見我打過他嗎?”


    房裏幾個人都知道笙歌在說張深。也知道老貓對張深很維護。但不知道貓和人具體說什麽。看著那邊好奇。


    張深也希冀地看過去。


    笙歌歎氣,把貓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和貓說,“我對他很好,不打不罵,仁至義盡。”


    老貓背部全黃,蹲著時,鼻梁以下和一肚子的毛雪白勝雪。白爺蹲起時,有笙歌膝蓋長。


    一貓一人蹲著幾乎平視。


    白爺站起,走了幾步,抬頭,眼睛盯著張深。


    張深走過來,也蹲在貓旁邊。


    貓又湊到笙歌麵前,親昵地昂著脖子。


    笙歌溫柔地摸摸貓頭。


    貓又繞到張深腳下,轉了一圈。


    張深也笑著摸摸頭。


    這隻貓很有靈性,陪了他很多年。


    “喵。”貓頭頂著張深的手,尾巴卷著笙歌伸出去的手,把尾巴往前湊,把手拉過去。


    笙歌順勢把手放了上去,兩手相握。兩人對視了一眼,對於貓的善意,兩人都是溫柔至極。


    “喵。”老貓用頭親昵地蹭蹭相握的兩隻手,起身在手下走著,尾巴溫柔地在手間纏繞。


    張靜怡等人看著,都覺得貓很有靈性。


    “喵。”貓看著笙歌。


    笙歌笑,“我對他真的很好了。”


    張深也猜出貓的意思了,似要哭泣又抿著嘴強忍住不哭,手抓著笙歌,笑說,“她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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