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看了眼床上的南淮,伸手解開他的衣服。


    他傷得有點重,傷口在胸前,很深的一道口子。


    初夏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傷口,旁邊的皮膚。


    還挺白。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


    盯著他看了會兒之後,初夏終於意識到這樣子不太好,若無其事地別開眼。


    初夏提著南淮的衣領,將他拖到了溫泉旁邊的藥池裏。


    然後啪的一下扔了進去。


    藥池裏的水是沸騰的,還冒著泡泡。


    南淮被扔進去後,居然也沒有被燙到。


    眼看著他就要往下沉了,初夏幾步走過去蹲在池邊將他拽起來。


    她脫了鞋,將腳泡進池子裏,順手捏著南淮的衣領,不讓他滑到池子底下去。


    泡了一會兒,初夏把他拉起來看了一眼,胸前的傷口已經愈合得看不出一絲痕跡了。


    她把他提出來,又拖迴床上。


    床上沾了他身上的血,初夏皺了皺眉,但是轉念一想,反正也不是自己睡,於是也沒有多想什麽,將他往床上一扔,就出去了。


    “魔尊大人,聽說您帶了個陌生男子迴來?”


    說話的人叫幽淵,是初夏最得力的手下之一,當然,也是最討嫌的一個手下。


    幽淵是上任魔尊——初夏父親撿迴來的一個魔,當成親兒子一樣養在身邊。


    比起上下級,初夏和他的關係更像是兄妹一樣。


    但是這個兄長,管的事未免有些太寬了。


    初夏淡淡地“嗯”了聲:“我從禁地撿迴來的。”


    幽淵皺了皺眉:“那你可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禁地?”


    “這重要嗎?”初夏歪了歪頭:“反正禁地是我的,他是我在禁地找到的,那他也就是我的。”


    幽淵被她這個邏輯給驚到了,不由地失笑:“初夏,你怎麽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


    得,現在也不老老實實地叫魔尊大人了。


    幽淵還是極寵她的,在別人眼裏霸道的性子,到他這就成了小孩兒脾氣。


    初夏在外麵晃蕩了許久,迴去的時候就發現南淮已經醒了。


    他坐在床上,外袍因為染了血,被初夏給脫掉了,僅著一件中衣。


    墨色長發散落在身後,他垂著頭,像是在發愣。


    “醒了?”


    初夏突然的發聲讓南淮嚇了一跳,他轉頭,就看見門邊的位置站著個著紅袍的美豔女子,懷裏還抱著隻跟999除了毛色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獸。


    “多謝姑娘救了在下。”南淮要起身給她行禮。


    下一秒,初夏就到了床邊,托住了他的手,將他按坐到床上去了:“大恩不言謝,還是以身相許吧。”


    南淮一愣,感覺到初夏的手在他手上摸了一把之後,又驚又羞地收迴手,耳根紅得快要滴血了:“姑,姑娘莫要開玩笑了。”


    “你怎麽這麽純情啊?”初夏笑著調侃他。


    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臉,初夏覺得這人可真有意思。


    “你叫什麽名字?”她湊近了問道。


    近在咫尺的臉。


    南淮緊張得都快忘記唿吸了。


    他往後退了退,身後就是牆,他隻能身子盡可能地往後弓,離初夏遠一點:“南淮,我叫南淮。”


    初夏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住了,她要是沒有記錯,神界那個戰神,好像也叫南淮吧?


    初夏有的記憶力,神界和魔界一向水火不容,


    她是這幾年才當上魔尊的,上一次大戰還是在她父親是魔尊的時候發生的。


    所以神界隻知道魔尊換人了,但是一直不知道新魔尊是何人。


    初夏正理著記憶,又聽到南淮問:“敢問姑娘,這裏是什麽地方?”


    初夏“啊”了聲:“這裏是一個山穀,立於六界之外,我叫初夏,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姑娘姑娘的叫怪見外的,畢竟你都以身相許給我了。”


    南淮張了張唇:“我什麽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話,初夏又接著說:“這個山穀有進無出的,你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南淮不信,他扶著床沿下了床,朝外走去。


    果然,一打開門,外麵就是懸崖,白雲仿佛觸手可及。


    一陣冷風吹過來,他往後看了看。


    剛施完法術的初夏挑了挑眉,“看,我沒騙你吧。”


    “我都在這裏待了幾百年了,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你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居然掉到這裏來了。”初夏搖頭歎息。


    南淮抬了一下手,發現自己體內的法力極其微弱。


    初夏抱著888走過去:“你是怎麽傷的?”


    南淮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顫,咬牙切齒道:“一時不查被魔族中人所傷,待我出去”


    “你出不去的。”初夏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果然,南淮被噎住了。


    他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隻是目光盯著外麵的懸崖。


    初夏料到他會有所動作,畢竟看他這個樣子是沒有完全信她的。


    果然,晚上,初夏在裏間睡得正香的時候,外間有了動靜。


    初夏翻了個身,放出神識跟蹤南淮。


    然後就看到這個傻子,在周圍找了一圈沒發現出口後,傻乎乎地跳崖了。


    初夏被他這個腦迴路給驚到了,手指動了一下,下一刻,南淮又出現在了懸崖上麵。


    懸崖上,南淮看了看身側,發現自己確實迴到了原地後,抿了抿唇,又跳了幾次。


    最後無一例外地都迴到了原地


    終於,他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乖乖地迴到外間睡覺了。


    第二日一早,初夏起床,走出房門,便發現南淮呆坐在外麵的石凳上,桌子上擺著一盤果子,大概是南淮從旁邊那棵樹上弄下來的。


    初夏坐過去,拿起一個果子就開始吃。


    南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初夏還以為是他也想吃自己手上的果子,又從盤子裏拿了一個遞過去:“別客氣,你也吃啊。”


    南淮嘴角抽了抽,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一直等到她吃完果子起身,他也跟著她起身。


    她往哪兒走,他也就跟著往哪兒走,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寸步不離。


    終於,初夏忍不住了,停下來迴頭問他:“你跟著我做什麽?難不成是真的決定好了要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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