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跟顧衍一前一後地迴了火鍋店。


    顏晚正捧著手機,不知道跟誰聊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手機那頭應該是傅時。


    看到初夏迴來,顏晚驚了一下,下意識把手機收迴去。


    “夏夏,你迴來了啊?”她有點尷尬。


    初夏“嗯”了聲,拉開椅子坐下。


    顏晚把菜單和鉛筆遞過去:“你看看還想吃什麽。”


    初夏拿著菜單看了一會兒,隨意點了幾個菜:“就這些吧,夠了。”


    “行,不夠再點,”顏晚拿著看了一眼,招手喊服務員:“這邊點單。”


    等菜上來的時候,顏晚時不時偷偷摸摸地迴個消息。


    初夏覺得顏晚可能是個傻子,本來正大光明迴消息,她可能還不會覺得奇怪,可是這樣偷偷摸摸一臉防備的樣子,是個人都覺得奇怪。


    初夏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機忽然響了一下,初夏下意識地超顧衍他們那桌看過去,正對上顧衍的目光。


    顧衍晃了晃手上的手機,初夏會意,拿出手機,上麵果然有一條他的短信。


    顧衍:他們嘲笑我有女朋友都不能相認(?﹏?)。


    後麵還配了個委屈巴巴的顏文字。


    初夏有點想笑。


    她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迴道。


    初夏:你可以嘲笑他們連女朋友都沒有。


    幾秒之後,他們那桌傳來了蘇詞鬼哭狼嚎的聲音。


    “衍哥,不帶你這麽戳人痛腳的。”


    動靜有些大,顏晚的目光也從手機上被吸引過去了。


    “夏夏,”顏晚指了指顧衍,“哪個就是顧衍,高三年級的級草,受歡迎程度不比傅時低呢。”


    顏晚摸了摸下巴:“你說我要是追他,可能性有多高啊?”


    初夏脫口而出:“沒可能。”


    “啊?為什麽啊?”顏晚失落地撇了撇嘴。


    初夏眨了眨眼睛,開始瞎幾把扯:“因為,我聽說,顧衍不喜歡女孩子。”


    顏晚頓時來了興趣:“真的嗎?跟我說說跟我說說!”


    初夏喝了一口飲料,在心裏對顧衍和蘇詞道了個歉。


    “你沒發現,顧衍和蘇詞關係很好嗎?每次有顧衍的地方就有蘇詞。”


    被她這麽一點撥,顏晚仿佛明白了什麽:“難怪每次有女生跟顧衍表白,顧衍都是直接拒絕的呢,原來他喜歡男孩子啊。”顏晚有點失落,可是莫名的,又有點激動。


    於是接下來吃飯的一段時間,顏晚時不時偷瞄顧衍和蘇詞一眼,越看越覺得初夏說的是對的。


    初夏一直都在憋笑,特別是看到顏晚的眼神變化之後。


    她咬著筷子,拚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第二天,學校裏莫名就傳出來一個謠言——顧衍和蘇詞在一起了。


    初夏聽到的時候正在喝水,差點沒直接嗆死。


    她拉著顏晚:“你說出去的?”


    顏晚一臉無辜:“我就跟徐珍說了,徐珍那個大嘴巴,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初夏嘴角抽了抽,說得好像你管住了自己的嘴一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初夏一直都在縮頭做人,膽戰心驚,生怕顧衍找她算賬。


    然而沒有。


    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初夏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你,你對學校那個傳聞,就沒有好奇的想法?”


    “什麽好奇的想法?”顧衍問,把她碗裏的雞腿挑出來,剔了肉給她。


    初夏吃了一塊肉:“就是,就是說你和蘇詞在一起了那個傳聞。”


    顧衍瞥了她一眼:“這不是你說出去的嗎?”


    “不是!”初夏立馬反駁,然後聲音越來越弱:“其實也不完全算是我說的。”


    顧衍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沒事,不是正好掩蓋咱們早戀的事嘛。”


    “你不介意?”


    “不介意。”


    說是這麽說,初夏不知道的是,顧衍今天為了這事,將蘇詞給打了一頓。


    蘇詞:就很慘。


    初夏確定沒事之後,繼續安安心心地吃飯。


    吃完飯,初夏迴到教室,顏晚已經在座位上了。


    她拉著初夏:“我聽人說,你和顧衍在食堂一起吃飯?”


    初夏一頓,好家夥,把這個給忘了。


    她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對啊。”


    本來以為顏晚會問她和顧衍是什麽關係的,結果顏晚隻是眼睛更亮了一些:“既然你跟顧衍認識,那是不是說,顧衍和蘇詞的事,是真的?!”


    初夏憋著笑,搖了搖頭:“不知道不清楚。”


    “一定是真的。”顏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一下午都笑得跟個憨憨一樣。


    數學競賽的初賽挺隨意的,就跟考了個普通考試一樣,沒多久就出了成績。


    傅時第一,初夏第二,顏晚排在了第十。


    緊接著,數學老師又帶來一個消息:“決賽名額數量定了下來,每個學校就隻有一個,所以,咱們班初夏,還可以跟傅時爭一爭。”


    “初夏,下課後你來一趟辦公室,我拿幾套題給你。”


    初夏點了點頭:“好。”


    前座的顏晚,緊握著拳頭,有些長的指甲嵌進手心,生生的疼。


    為什麽,為什麽連老師都偏心初夏?


    她一定會讓他們知道,她也不比初夏差到哪裏去。


    如果初夏聽到了她的想法,肯定會想掰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頭有沒有水。


    下課後,初夏去拿了試卷迴來。


    一共四套試卷。


    顏晚唿了口氣,揚著笑:“夏夏,能不能先借我兩套啊?我也想刷刷題,雖然我是進不了決賽啦,但是刷刷題對高考什麽也有幫助,拜托拜托。”


    顏晚雙手合十,衝著初夏眨眼。


    初夏連忙拿了兩套試卷給她:“你做吧。”


    等顏晚轉過身,初夏才拿著鏡子——洗眼睛。


    題目有點難,初夏卡在了倒數第二道題,一直到放學都沒做出來。


    她是那種一旦卡住了,就不想往下做的人,不把這題做出來誓不罷休。


    於是等顏晚都走了,教室裏的人也漸漸少了,最後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初夏咬著筆杆,眉頭緊皺,把題目審了一遍又一遍,草稿紙上的圖添了好幾條輔助線,都亂得看不清原圖了。


    她有些煩躁,筆杆都要被咬斷了。


    “這麽勤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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