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省機場。


    偌大的大廳之中人流湧動,一行人一下飛機穿過大廳,整個隊伍周遭的氣勢與旁人一相對比,便是明顯拔高了一籌。這樣的一隊人頓時便在第一時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其中最為引人矚目的,則是一西裝革履麵色肅然的眾人當中,走在最前方的那個相貌雋逸身姿傾長的年輕男人。


    而這一行人,正是出國半月有餘的徐氏耀龍一眾,以徐宗睿為首的一幹元老幹將悉數在場,在大廳瞬間的寂靜之後的竊竊私語之中,一行人麵無波瀾地無聲離開了機場。


    穿過機場大廳,一直反複核對著手中報表上的行程安排的唐沐城緊跟在徐宗睿身側,公式化地提醒道,“徐董,接下來公司還有內部會議,車輛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先去……”


    “去省藝術館。”


    身側傳來男人一如既往平淡而低沉的嗓音,隻是其中的內容卻是讓唐沐城麵上的神色微愣,“…啊?”


    “我一個人過去。”沒有多在意前者驚愕的反應,徐宗睿隨手將自己手中的加急文件遞給了身側的唐沐城,末了囑咐道,“你們不用跟來。”


    說罷,他便提步一人朝著機場外圍的停車場走去。


    餘下一臉呆滯的唐沐城以及一幹耀龍元老幹部麵麵相覷,隻能幹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


    “呃…唐助理,現在怎麽辦?”


    沒敢多吭聲的一幹員工看向現在最有資格安排行程的人,麵色尷尬地出聲提問。


    唐沐城捂了捂額頭,隻覺一個頭兩個大。


    他大概是知道這會兒應該是董事夫人那邊的事情還沒正式收場,出國這麽久,眼下剛迴國,徐董想要去看一看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誰想得到一向穩重的董事長連一刻都不願意等,一出機場連話都沒說兩句就要走人。


    連之後的會議都拋下了,這時候公司那邊還有一票人正等著開會,如今董事長都不在了,這吃力不討好的活計還是落到了自己頭上。


    唐沐城隻覺自己簡直已經達到了可以拯救世界的水準了。


    收迴麵上多餘的神情,唐沐城合上手中的文件,迴身道,“走吧,先迴公司。”


    ……


    “你還真的過來了?”


    沈雅然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對著麵前還在對峙著的一幹人等淺笑著淡淡頷首示意,微微側身低聲對著手機對麵的男人道,“那你先到休息室等我吧,我馬上過來。”


    待掛斷電話,沈雅然才看向身側離自己最近的聞青瀾,微蹙起眉眼問道,“怎麽迴事?”


    她就是過來洗手間一趟也能勾著麻煩事,那邊的那個女人一看便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招惹到了聞青瀾,也不知道是算她倒黴還是算她有點眼光。


    “纏得太緊。”聽到沈雅然的問話,麵上已是不勝其煩的聞青瀾周遭寒氣已然大幅度溢向四周,仿佛多說一句嫌麻煩的聞青瀾惜字如金地冷哼著道,“煩。”


    這下沈雅然大概是明白過來了。


    這一幫人自恃有些身份,想要給自家女兒牽紅線釣個金龜婿,結果在這個冷冰冰的男人這裏碰了個大釘子,這會兒居然連圍堵到洗手間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


    看樣子這以後,畫協要是再辦活動,賓客的基本水準還是得好好把控把控一下。


    這般想著,沈雅然便朝著一旁前來協調的主事人招了招手。


    秦安是這次會場上為數不多知曉沈雅然身份的畫協主事,之前在唐老與周老閑談之時便暗自留心了前者,故而眼下見這種幾方都是大人物的狀況,在哪一方都不能得罪的情況下,最有自知之明的做法便是靠攏自家人。


    他秦安還想在畫協好好混下去呢,沒道理為了個在社會上身份滿打滿算也隻是中上的外家人去得罪現下周老門下風頭正盛的關門弟子。


    於是,秦安一見沈雅然看向自己,便立馬迎了上去,客氣地招唿道,“沈小姐,您說。”


    見此,沈雅然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眼,“你認識我?”


    “是,是。”一副和事佬模樣的秦安笑嗬嗬地道,“周老的高徒,我們怎麽能不認識呢,眼下沈小姐可是為國爭光、風頭正旺啊。”


    這話雖然不假,但真正知道沈雅然身份的人絕不在多數,不過現在如此也方便了許多,沈雅然不欲多事,見對方認識自己也就不再解釋什麽。


    “把這幾位請出去吧,別壞了畫協這次慶功宴的氣氛。”沈雅然淡淡道,“事後唐老那邊我會去解釋的。”


    聞言,秦安雖驚於沈雅然做事的膽量,但前者都說了事後收場的責任包在她身上,自己這邊做起事來也便沒有多少顧慮了。


    麵色不變的秦安笑著連連應是,“好好,沈小姐請放心。”


    這個秦安雖表麵上看上去像個老好人,自方才開始也隻是好聲好氣地做著協調工作,但眼下一接到‘請出去’三字之後,麵上的神情沒有變化多少,態度卻是變得無比強硬了起來。


    本身不是畫家卻能夠在國畫協混得如魚得水、左右逢源,達到今天這個主事的位置,說明秦安此人本就不是什麽簡單脾氣好的和事佬而已,其中出類拔萃的管理能力與圓滑精明的個人性情都是缺一不可的因素。


    “你們幹什麽?!”


    而被工作人員拉著往外推的一家三口穿戴倒是極為體麵,隻是那態勢之間全然看不出是什麽長居高位之人,其中那位穿著抹胸禮服的年輕女人更是不改麵上高傲的神態,叫囂著道,“你們畫協就是這麽辦事的嗎?明明就是他先找的事!”


    她將死死定在聞青瀾身上的目光挪到了一旁沈雅然的身上,那淩冽的目光似是想要將之生吞活剝了一般,“你又算是什麽東…!”


    隻是還未待她將這一句話說全,便消了聲息。


    待被秦安一個眼神捂住了嘴的女人與另外的兩人被工作人員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之後,整個鬧哄哄的區域頓時安靜了下來。


    周遭一些經過此地的賓客亦是緩緩散開,各自心照不宣地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評價。


    解決了當下的問題,秦安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被這幾個人一路鬧到大廳,他這個好不容易才升上來的主事工作,可就要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他看向沈雅然,神色愈發恭敬地斟酌出聲道,“沈小姐,您接下來…?”


    “我迴休息室。”沈雅然理了理袖口,拂著之前因為騷動在洗手的時候濺到的零星水漬,眉目柔和地道,“你們自便就好。”


    “休息室和大廳一個方向。”秦安招唿了身後的那群工作人員,對著沈雅然與聞青瀾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們剛好要去大廳,順道送沈小姐和聞總監一程。”


    ……


    另一廂。


    掛斷電話的徐宗睿沒過多久便站在了休息室的門前,現在宴會的各項活動都已到了尾聲,四周也極為安靜。


    隻是待徐宗睿推開休息室的大門,一入眼的,卻是一個坐在梳妝鏡前正在卸妝的陌生女人。


    見此,徐宗睿淡淡蹙了蹙眉峰,對著房內之人微微頷首,便欲後退合上房門。


    “這不是…徐董事長嗎?”


    卻不料這時也是看清且在第一時間察覺了徐宗睿身份的李秀歌迅速站起了身,疾步走上前,清雅的麵上展開了一抹完美的笑容,“有失遠迎。”


    “我叫李秀歌,這是我的名片。”


    姿態自然大方地遞出名片,盡力表現得遊刃有餘的李秀歌心中卻是在這短短的瞬間心思百轉。


    她一邊留意著眼前徐宗睿麵上的神色,一邊上前有意無意地阻止了前者關門的動作,“徐董您這是在找什麽人嗎?”


    如此一來,徐宗睿也不好直接離開,便在禮貌性頷首接過名片之後,出聲問道,“李小姐,請問這裏,是3—1休息區吧?”


    “是啊。”李秀歌麵上閃過幾絲似真似假的愕然,疑惑道,“徐董要找的人也在這兒?可是這間休息室在我來的時候就隻有我一個人啊。”


    “嗯。謝謝。”聞言,本就不欲在此逗留的徐宗睿稍一點頭便想再次離開。


    隻是李秀歌自然不會讓對方如此輕易離去。


    在這種地方,雖然大人物多,但以她的身份卻沒有多少與這些大人物單獨麵對麵建立關係的機會。


    不過萬事總有例外,要是運氣夠好,她也不能沒有任何準備。


    而她花費了這麽長時間將國內出身世家的青年才俊的長相身份一一記在了腦中,為的就是在等這一刻。


    徐氏可是一條大魚,屹立南方穩如泰山已逾百年,就算現任的這位年輕的徐氏董事已經結了婚,那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思。


    這位徐董事長的資料她條條牢記在心,不論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事實還是傳言,她都沒有一條遺漏。


    沒有一場婚姻是無縫可尋的,特別還是在這樣處在上流的人身上,突破口比常人通常都會多上許多。


    要說李秀歌自視甚高,在此之前,她或許的確不屑於去做一場婚姻的插足者、背上第三者的名聲,隻是在現下真正見到徐氏這位上任沒多久的新任董事之後,她改變了主意。


    有哪些傻子會放棄一位長相出眾、能力出眾、背後還有一個屹立百年滿載利益的大世家支持的年輕董事長?


    雖說最近幾年才崛起、一舉衝出重圍代替林氏成為新的江南四擘之一的那個正大集團的那位年輕總裁各方麵的條件都很不錯,卻在眼下也多少比這位徐氏曾經的太子,現在的集團掌舵人遜了一籌。


    故而即便是作為第三者插足又怎麽樣?這樣的事,隻看輸贏,隻有最後的贏家,才能真正笑到最後。


    雖然她沒見過徐家的這位大少奶奶,但是再怎麽想也不會是一個多麽強勢、多麽身居高位的女人。


    前陣子關於徐氏第三代繼承人婚後的風聲傳的那麽難聽,對方都沒有現身,說明前者不是毫不在乎名聲,便是更本沒有這個勇氣出麵的性格懦弱之人。


    “啊,徐董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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