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不是?”


    他這般說著,同時淡淡地轉眸看向一旁不遠處的那人,勾唇間眸色銳利,“…徐少。”


    從一開始便沒有半絲表情呈現在麵上的徐宗睿聞聲隻是輕瞥了前者一眼,聲音冷沉,“段當家,注意言辭。”


    “難道不是麽?”段延辰收迴目光,室內蒼白的燈光落到他態度不明的俊逸麵龐之上,顯得冰冷異常,“我看徐少還是收收心思,放在我清合會裏養肥的狐狸,徐家可吃不消。”


    “我的事,不用段當家來操心。”


    徐宗睿麵色無瀾地迴過身,淡淡道,“況且,你與她隻是合作關係,這些事也輪不到你來操心。”


    兩人本就是相看兩厭的類型,又都是心思深沉之輩,說起話來要不就是針鋒相對、要不就是直接忽略對方的存在。


    在段延辰主動開口挑事之前,兩人的確就是在全程沉默中度過的。


    要不是沈雅然來得突然,兩人也不會在這間觀察室裏狹路相逢。


    而原先在林廣荀所在的那間監察室裏,擺在另一邊的沙發與茶幾、裝著茶的茶杯之類的物件,自然是段延辰用了留下的。為了看出好戲,在沈雅然來時,他便繞到了此處。


    徐宗睿則是後一步前來,在得知監察室中已有他人,便直接進了隔壁的觀察室。


    兩人這才撞到了一起,隻是連個招唿都還沒打,隔壁監察室中的動向便迅速將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因而就在沈雅然未有察覺之際,她與林廣荀之間的對話便已然全程落入了兩人的眼中。


    麵對懶得再繞圈子的徐宗睿直接明了的針對之語,段延辰也無多大耐心明話暗說,他唇角冷意更甚,“是麽?”


    “我倒是低估了徐少的膽識。”段延辰冷笑道,“把這樣的女人帶迴家裏,枕邊臥虎的情趣,還是讓人心生佩服啊。”


    沈雅然這個女人生性淡漠,感情方麵的東西更是少得可憐,要是出了什麽事,她什麽都能拿得起放得下,舍棄誰都是眨眼間的事情。


    雖然段延辰一直都將沈雅然看做圓滑世故的狐狸,但他一早便清楚,那就是一頭養不熟的幼狼,在與清合會合作的這段時間初常到鮮血的味道,使得它迅速成長起來、並且逐漸恢複著它嗜血無情的天性。


    像是這種人,便隻能用之不能信之,就算她的能力再出眾,段延辰也絕不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來守、亦不會將清合會的核心暴露在對方眼前。


    不然,一個不慎,便可能會遭到溫和乖順下的暴起反噬。


    而對於段延辰的話,徐宗睿卻是不置一言。


    他麵色無波地轉身,便打開了房間的側門,隻是在門外合上門的那一刹那,徐宗睿直抿著的薄唇劃出一道微嘲的弧度。


    “段當家,在你還不夠了解一個人的時候,便不要急著下結論。”


    不論是段延辰,還是他自己,都不是真正地了解沈雅然,她身上存在的變數與秘密實在太多,讓人一時間難以窺探完全。


    而這種難以掌握的感覺,也是使她顯得特殊的原因之一。


    這話落下,徐宗睿並沒有在意身後的段延辰是什麽神情,直徑合上了門,離開了警局。


    他此次來這裏,就是為了沈雅然與林廣荀之間的不明關係,現在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曉,自然也就沒有了再去見林廣荀的必要。


    ……


    這段時間的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林氏之事還在沈雅然的意料之中繼續發酵,朝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著。


    正大集團暗中吸收了那比外來的巨資,鯨吞計劃的第一環也平穩渡過,再到第二環還需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不再忙到日夜兼程的程度,集團的大多事情還是需要沈雅然親自處理的,特別是在鯨吞計劃開始之後,那些與正大集團合作的企業均需要鉤住了。


    故而每當有時間段沒有課、還有午休等時間段的空餘時間,沈雅然都會去江市的子公司或者迴別墅處理集團事宜。


    有些時候自然會有來不及上課遲到的情況,故而在遲到了第三次的時候、差點被記曠課的沈雅然便找來了木易清,開始將自己手上的事宜逐漸轉交給對方,為自己減輕負擔。


    而木易清也不負所望,身在衍字輩的人這方麵的接受能力都比普通人強上幾倍,而木易清本人也不缺乏管理能力,將這些事情交給他,沈雅然還是很放心的。


    日後,隻有必須需要沈雅然過目的文件資料才會直接由小六上呈,以及公司的大方向決策需要她來擬定指揮,其餘的閑雜之事,她便一概不用親自批閱了。


    眼見著從九月開學,眨眼間就到了十月中旬。


    這一天剛好做完公司內部的最後交接,因為時間方麵比較緊湊,便就近由木易清開車送沈雅然迴了學校。


    沈雅然與木易清在表麵的性格上可以說非常相像,隻是相比較於木易清那般標準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型,沈雅然這清雅溫和的性子還多了幾分清冷與掩飾的很好的幾絲鋒芒。


    因此兩人在一起時,也頗為聊得來,這也是沈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交接的原因之一。


    直到車子開到了華中的校門口,車內氣氛輕鬆的交談才緩緩收了場。


    副駕駛座上的沈雅然解開安全帶,看向木易清淺笑道,“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木總裁。”


    麵上有些淺顯的無奈的木易清隻得溫潤地迴以一笑,“定不辱命,小姐慢走。”


    話落,兩人俱是淺笑一聲,沈雅然下了車合上車門淡淡揮了揮手,對方才開著車緩緩離去。


    迴身走入校門的沈雅然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離下午的第一節課還有二十分鍾,時間還較為寬裕。


    隻是在她抬起頭來的瞬間,在不經意的一瞥之下,倒是瞥見了一個開學以來的‘大熟人’。


    已經是秋季的十月,依舊還是一身白色長裙的李馨沁麵容一如以往般嬌俏動人,隻是在與沈雅然對視之時,似乎是在藏著什麽東西的她麵上露出了幾分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種失措間淚花上湧、欲滴不滴的樣子想來應該很是討人憐愛。


    見此,沒什麽憐愛之心的沈雅然不由挑了挑眉,自然是沒什麽興趣知道對方又在玩什麽花樣。


    見著對方並沒有想要上前與自己打招唿、反而好像想快點離開的模樣,沈雅然也樂得清閑,直接無視了對方的存在,直徑走向了教學樓的方向。


    而看到沈雅然這般直接離開,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應對分李馨沁頓時鬆了一口氣,重新拿出遮掩在自己身後的相機,嬌俏的麵上神色暗沉地對著屏幕翻看了一陣才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在繞過了幾處樹蔭與教學樓之後,在學校一側的小樹林中,李馨沁看到了另外兩道身影。


    見到那兩人之後,她便下意識地警惕著環顧四周,在確定四周無人的情況下,李馨沁這才小跑著朝兩人跑了過去。


    那兩人,一人也是熟麵孔,正是被校方高層勒令迴家休學反思的杜玥。


    按照正常狀況,現在這時候杜玥應該還在家裏接受反思處理才對,而現今看模樣,應該是杜家方麵的人不知想了什麽方法,讓校方的人同意讓杜玥重新迴校了。


    而另外一人,與沈雅然並沒有直接見過麵,此人正是在開學那天,與上前搭訕沈雅然的學生會長杜程明在一個區、杜家的附屬張家的嫡係張梓欣。


    雖不知這三人是為何聚到了一起,但總不會是商量共和大計便是了。


    ……


    平和無比的校園生活還在繼續,沈雅然的確是安然無恙地渡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隻是在幾天之後的一個早晨,一到學校的沈雅然便敏銳地發現了學校中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準確來說,應該是學校裏的學生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而且這點不尋常的詭異氣氛,還是特別針對她一個人的。


    對此,本就是一頭霧水的沈雅然並沒有在意更多,隻要不影響她的日常生活,她也不介意氣氛如何。


    然而現實情況卻不是這般樂觀,隨著一天天的時間流逝,沈雅然發現學校裏的學生看向她的眼神越發詭異,每當她經過的時候,人群便會有著一瞬間的寂靜,而後緊接著便是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聲。


    最後,還是在藝術展上認識的大二藝術係的楚茜茜在一次午休之後找到了她。


    “……”


    沈雅然沉默了一陣,麵上有些無語地看向一臉急切的楚茜茜,“…你說什麽?”


    “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的楚茜茜急得跺腳,自藝術展之中沈雅然敢冒險幫她之後,楚茜茜心中便一直很感謝對方,也將對方當做了自己的好友,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沈雅然還一直不出麵澄清,她如何能不急?


    “她們都在說你被人包養了,之前你不是經常離校嗎,晚上還是通校…大一通校的人沒幾個,隻有你是毫無緣由就通校的……”楚茜茜拉著還是沒什麽情緒的沈雅然急道,“就幾天前,你從一輛保時捷上下來的照片不知道被誰拍了下來、還放到了校官網上!”


    說著,她拽著沈雅然便想往教學樓方向走,“現在校領導都知道這事了,趁著事情還沒真的鬧大之前快點去和校領導解釋一下,不然……”


    “……”無奈之下,沈雅然隻得反手拉了對方一把,歎了一口氣道,“好了我知道你急,但是這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光是解釋已經沒什麽作用了。”


    聞言,楚茜茜不由更急了,她跺著腳氣急地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損做這種事……可是、那、那你打算怎麽辦呀?”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沈雅然抿唇一笑,眼底劃過一抹幽光、清幽似午夜月芒,清亮似練華映雪,讓人更覺不可捉摸,她朝著楚茜茜輕笑道,“你先迴去吧,我會解決這事的。”


    ------題外話------


    今天的追魂奪魄三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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