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廳之中所設的席位眾多,在眾多受邀賓客紛紛落座之後,布置得極為奢侈華麗整個寬闊明亮的大廳空間便逐漸顯出幾分都市奢繁的景象。


    在一眾各自心懷鬼胎前來赴宴的眾人的矚目之下,作為此次宴會的東道主的正大集團的高層代表踏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走上了最前台的高台區域。


    眾人原以為擁有這般財力的集團代表人物,應該是個底蘊十足的老者、再不濟也該是個中年人,然而在眾人的眼前、站到台上的,卻是一位年輕人。


    這位看模樣隻算得上是青年的男人相貌還極為周正,白皙斯文的俊逸長相再配上成熟穩重的神態,本就很符合現代女性審美的標準,再加上這數以億記的身家,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然而在國內,在場的這些人卻是一點都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物的存在。


    沒人見過、甚至是連聽聞都不曾有過的這位正大集團高層代表的廬山正麵目自然是有著嚴密的身份保密措施,既然是正大集團的高層,故而這人也屬於清合會衍字輩其中的一員。


    於此同時,在這家酒店同一幢樓的最頂層包間套房之中,客廳一側的大屏幕之前的沙發之上,沈雅然正神情莫測地半倚在沙發上,目光平緩地靜靜地看著屏幕之中作為焦點的正大集團高層代表、對外的集團總裁,木易清的台上發言。


    身為這一批到達江市、顏值…形象最為親民的便是這個看上去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極為溫潤的木易清了,因此,她也就將正大集團在明麵上的掌舵人的身份安排給了對方。


    不過,沈雅然自然知道,這個木易清的心性定然不會是表麵上那般溫潤如玉的,身為清合會的成員,又怎會與溫潤這個詞搭得上邊?


    這種表麵和善看似性格溫和之人的內心往往會比一直冷著張臉牲畜勿近的人更加冷漠無情。


    要不然也不會在道上有著玉麵修羅的稱號。


    清合會衍子輩的成員大多都是主要擅長技術層麵,而與木易清的相貌形象極為不符的是,他是衍字輩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主身手的成員之一,而且還是個中楚翹、身手不會比安排在沈雅然身邊主要負責安全的小六差多少。


    然而與小六擅長的正麵搏擊與擒拿不同,木易清擅長的是槍械及各種冷兵器,常在暗殺行動中居於主要地位。


    這種人通常都是每個脈係之中重點培養的雙麵人才,叛主的幾率幾乎為零,是清合會嫡係安排在各分脈之中的監督者,要是衍字輩之中有叛逆之人、清理門戶之事都會經手於他。


    身兼這樣的身份,照理說衍字輩的成員就算再與之熟識,心中也會難免有一些芥蒂。


    畢竟監督者這種身份不講情誼,隻要一有不恰當的心為舉止,說不準就會被對方檢舉受罰。


    然而就算有著這樣的公開嫌隙,但沈雅然看見的,卻是一派其樂融融,衍字輩的成員與木易清的關係在平常的細節上就能看出極為不錯,甚至比一般成員之間更加親近。


    這就離不開木易清個人的性格魅力了,不論是在什麽事上、他都表現得非常好說話,平日裏相處起來也非常隨和,談笑間更有一種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很有親和力、絲毫看不出他的骨子裏,其實是一個直接隸屬於清合會嫡係的冷血無情的殺手。


    就連沈雅然也不得不承認,木易清的確是一個可怕的人。


    就像現在,席位眾多的大廳之中,所有不知情的群眾都被站在台上的木易清一本正經地唬得團團轉。


    “此次商宴,是邀請各位同行正式了解一下我們正大集團、畢竟我們才剛剛起步,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公司,也是有著一件可以互利之事,想要當著眾位同行的麵,分享分享。”


    木易清這話一落,席下便傳來了一陣陣刻意壓低了的交談細語,整個氣氛都沉默了下來。


    見此,已經挪位坐於阮氏一行人旁邊的席位上的徐宗睿麵色不變地率先淡淡出聲道,“那麽請問木總裁,是什麽互利的事要在此次商宴上公布呢?”


    在場的眾人都是多年身居高位的人精、又有誰不知徐宗睿是徐家的嫡係繼承人,現在他的出聲,大半就能代表徐氏的意思。


    活了大半輩子的老狐狸們都是見風使舵的個中高手,有這麽一個出頭鳥一帶、均是紛紛控製著麵上老牌勢力的矜持出聲問道。


    “徐少問的,自然也是我們想問的……”


    “木總裁,到底是什麽事兒,要這麽著急地在開宴之前就公布?”


    “既然如此,木總裁就快些說吧。”


    “我等洗耳恭聽。”


    看著席中眾人對此麵色各異卻都有著一絲同樣的輕視之意的木易清緩緩笑了笑,暖玉般如切如磋的俊逸麵龐不知迷了席下多上女賓客的雙眼。


    台下正中央的最前方,自然是阮氏所在的位置,雖然阮氏與徐氏的地位不分伯仲,但此行徐家隻有徐宗睿一人,他雖為徐家的下一任家主,但始終還是繼承人的身份,在阮氏正式掌舵人阮明遠的麵前,自然是要以小輩居之,退居次席的。


    相比阮氏來了一大波人、甚至連阮氏當家都親自到場,與徐氏隻來了一個人的誇張人數襯托相比,坐在阮氏與徐氏的席位一旁的林家與趙家的人數還是極為正常的。


    林氏的席位之上,依舊麵色漆黑的林廣荀自到場之後便沒與外人說過話,一連表麵上的寒暄都不曾有過,知曉先前的笑料、本就不是與林廣荀有著親密交情的旁人在見到對方的麵色之後也識趣得沒上前給自己找罪受,便這般直接忽略了他,這愈發使得林廣荀的麵色難看起來。


    經過之前那次綁票贖人之事,他算是與林氏母族嫡係一派撕破臉了,能為了一個廢物用滬省的本家資源迫使要挾他做出這等出醜之事,簡直與放棄他的價值無異,僅僅隻是幾個小時之間,便使得他幾乎成了整個南方的笑料,到了今天,許是連北方都沒幾個不知道這事的人了。


    他失了名聲,還如何繼續在林氏博林之中將這個總經理做下去?要不是他反應圓滑,在事後讓人著重頌揚了為救命贖人不惜自毀前程方麵的新聞,這才及時阻下了笑料的進一步升華。


    還有最後的趙家,趙家倒是沒派出什麽重量級人物,雖然場麵還算客氣,但有心之人一看便明,對方隻是在其餘三家人都派了人的前提下,也派了些人來湊湊場麵,畢竟企業做得大了,麵子裏子都是不能落下的,即便是對此毫無興趣,也得順應多數表表姿態。


    而這場原本就是在眾人心中認為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新興企業舉辦的商宴,卻將江南四擘的阮、徐、林、趙,四家的人都吸引了過來,這如何不讓他們心中驚疑不定?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重量級的阮氏居然連當家做主之人都坐著輪椅到達了宴會現場,要是還沒有料到會有大事要發生,他們也就白活了這麽多年歲了。


    此時,台上的木易清唇角掛著抹微笑,在席下安排好的工作人員將一份份同樣的資料分發到在場眾人的手中之後,神色輕緩地出聲道,“相信在場的諸位都會感興趣,這事……”


    然而,就在木易清出聲將要說明‘互利之事’的始末之時,在他身後懸在半空足有四米寬的液晶屏幕之上,原本漆黑的屏幕頓時冒出了一大片雪花亂碼來、緊隨著,便是一段段隨即播放出來的視頻。


    這些突如其來的視頻,自然就是關於林廣荀做的那些‘好事’的錄像截選,段落之中的台詞都是精心刪選出來的‘精華’部分,整個場麵上隻有那名女性是全身打碼,而作為男主角的某個人,自然不會有好心人給他打碼。


    於是就這麽赤條條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本來就在一邊等著木易清出言講解,一邊自然地翻開自己剛拿到手、以為是與接下來木易清要說之事有著必要關聯的文件夾的眾人在這低眼一看之下,就有些被其中的內容驚得不能自已、紛紛抬眼企圖轉移視線的同時,便看見了上麵那碩大的屏幕之上那不堪入目的視頻畫麵!


    頓時整個場麵都是一亂!在場的沒人不認識上邊屏幕之中的男主角,就算是有些先前不認識的,現在也該認識了。


    林家,可不是這麽好得罪的。


    於是在混亂之中,不怎麽敢看林氏方向生怕點了火藥桶的大多數人都將視線投向了此次宴會的主場人木易清,心想作為東道主、在這時發生了這種難堪的事情,許是知道些內幕,想來也就是包下了整棟樓的正大集團的人才能做到這些事。


    然而,這一望去,眾人卻見一連木易清也是一副震驚到不能自己的模樣,興許是從沒遇到過這樣直接粗暴的針對事件,木易清愣了有一會兒才斂去了麵上溫和的笑意,麵色嚴峻地朝著一旁的工作人員低聲喝斥道,“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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