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秦雨柔找到陳默,說她想迴秦府看看。


    陳默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與其在胡榮城中等高子銘的消息,倒不如自己去秦府查線索,便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叫上了梅莘芸,陳默駕著馬車,出了胡榮城,朝無雙城而去。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三人很順利的就迴到了無雙城之中。


    進入秦府,下人見到秦雨柔,施了一禮道:“小姐,家主說了,讓你迴來之後去找他一趟。”


    秦雨柔聞言一愣,扭頭看了陳默一眼。


    下人看了看陳默,接著又道:“家主讓陳公子和梅小姐也一起去。”


    陳默眸光微微閃爍,點頭道:“我知道了。”


    下人又朝他們施了一禮,轉身忙活去了。


    秦雨柔看著陳默,眼中帶著些許猶豫,道:“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去?”


    陳默看著她,似笑非笑道:“他可是你的父親啊,你是在懷疑他嗎?”


    秦雨柔麵色微微紅了紅,道:“不是你說的嘛,秦府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奸細。”


    陳默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定要去聽聽你父親說什麽了。”說罷,率先朝秦府的議事大廳而去。


    剛一步入大廳之中,陳默就看到了端著在正位的秦義卓。


    秦義卓見到了他,笑著道:“我就相信陳公子一定能做到的。”


    陳默也笑了,道:“那不知秦家主答應我的事情,能否做到?”


    秦義卓啼笑皆非,道:“當然,我也是講信譽的人。”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個錢囊,拋給陳默。


    陳默接過,掂了掂,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道:“這重量,不止一千兩吧。”


    秦義卓微笑道:“這是兩千兩,多的那一千兩,就當是給陳公子的謝禮了。”


    陳默聞言,笑得合不攏嘴,毫不客氣的將錢袋塞入了懷中。


    梅莘芸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鄙視之意。


    秦義卓看向秦雨柔,輕輕歎了口氣,柔聲道:“真是苦了你了。”


    秦雨柔搖搖頭,道:“女兒不苦,爹爹才是最苦的。”


    秦義卓不置可否的笑笑,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表情逐漸變得嚴峻,道:“你們查清楚綁架你們的人是誰了嗎?”


    陳默聞言一怔,道:“秦公子難道沒有從那些山賊口中問出來嗎?”


    秦義卓看著他,眉頭微皺,一臉的疑惑,道:“哪個秦公子?”


    陳默道:“秦羅啊。”


    秦義卓眼神微微變了變,道:“他自從前日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過啊。”


    “什麽!?”陳默眼睛忽然瞪得很大,震驚的看著秦義卓,“你說他從來沒有迴來過?”


    秦義卓點頭,道:“我前日叫老於派他去胡榮城找你們,如今你們迴來了,我還以為他跟著你們一起呢。”


    陳默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眉頭皺的很緊,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秦雨柔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玉手攥得很緊。


    見他們三人的臉色難看,秦義卓好奇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梅莘芸緩緩道:“那位秦公子,昨天傍晚就已從胡榮城出發,押著那些山賊朝無雙城來了。”


    “什麽!?”秦義卓聞言,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胡榮城與無雙城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就算再慢的馬車,一夜的時間也足夠到達了。


    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秦義卓對著大廳中的下人,麵色凝重道:“快去把老二老三,還有於管家找來,就說有要事商議。”


    “是。”


    下人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秦義生、秦義龍、老於三人就趕了過來。


    詫異的掃了陳默他們一眼,秦義龍看著秦義卓道:“大哥,什麽事情這麽急,是高家那群小崽子來犯了嗎?”


    秦義卓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道:“秦羅失蹤了。”


    “什麽!?”


    秦義龍三人同時驚唿出聲,不可思議的看著秦義卓。


    “羅兒失蹤了?!”秦義龍看著秦義卓,眉頭皺的很緊,眼中浮現處一絲怒意,“是不是高家那群人下的手?”


    “要是他們就好了。”秦義卓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綁走秦羅的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更不知道秦羅現在是死是活。”


    老於麵色凝重無比,神情似些擔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攏在袖袍間的手,不自覺地捏了起來。


    秦義龍的唿吸變得急促,拳頭握的很緊,咬牙道:“我帶人出去找。”


    秦義生攔住了他,皺眉道:“二哥,裕迪州這麽大,你去哪裏找?”


    秦義龍道:“我去高家找。”


    “站住!”秦義卓厲喝一聲,“這個節骨眼上,你去高家要人,隻會被認為是挑釁。”


    秦義龍怒聲道:“秦羅是我的兒子,我怎能棄他於不顧。”


    秦義卓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道:“放心吧,秦羅可是凡劍九重天的高手,也是我秦家年輕一輩的翹楚,絕不會出事的。”


    秦義生點頭,道:“大哥說的不錯,那夥人的目的,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萬一你逼急了他們,這才是真的將秦羅逼入了死地啊。”


    老於也趕忙勸解道:“家主和三爺所言極是,二爺千萬莫要衝動啊。”


    秦義龍用力一拍桌子,重重的歎了口氣,不甘的坐了下來。


    陳默看著秦義卓三人,輕聲道:“幾位不必著急,綁走秦公子的那些人,為的或許就是封住他的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下殺手的。”


    秦義龍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


    秦義生看向陳默,道:“你們有什麽線索嗎?”


    陳默點頭,道:“我們隻知道秦府中有一個高家安插的奸細,隻要能將其找出來,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一掃過了在場每個人的眼睛。


    四人的麵色平靜,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陳默並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心中輕輕歎了口氣。


    接下來秦義卓四人又商議了些什麽,不過卻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陳默聽不進去,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梅莘芸跟在他身後,問道:“怎麽樣,看出來是誰了嗎?”


    陳默搖頭,苦笑著道:“若真有那麽容易的就被人看出來,那個奸細如何能夠在秦家隱藏這麽多年?”


    他看了梅莘芸一眼,道:“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梅莘芸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也沒看出什麽來,他們四個的神色太正常了。秦義龍因為兒子失蹤而產生的憤怒,秦義生因為侄子失蹤而產生的擔憂,秦義卓因為族人生死未卜和高家奸細找不出來而產生的煩躁,這三個人,無論是表情還是情緒,都再正常不過了。”


    陳默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咀嚼梅莘芸說的這幾句話。


    隔了一會兒,他又問道:“那老於呢?”


    一提到老於,梅莘芸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老於的神情有些奇怪,他既有些擔憂,又有些憤怒,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些許恐懼。”


    陳默點頭,這樣的表情,的確會讓人感到有些奇怪。


    等不到陳默再次開口,梅莘芸疑惑道:“擔憂和憤怒我都可以理解,但唯獨就是那個恐懼,他到底在害怕什麽?是害怕自己奸細的身份被識破嗎?”


    陳默想了想,道:“但這也說不清楚啊,現在任何人都有嫌疑,他這麽做,豈不就等於在宣告自己心虛嗎?”


    梅莘芸點頭,道:“這也是我最想不清楚的事情,他害怕的既然不是自己身份被識破,那令他感到恐懼的,到底是什麽?”


    陳默腦子很亂,這些事情,根本沒有頭緒,自然也就無法想明白。


    微微歎了口氣,陳默心中自語:“這四個人之中,必定有一個是奸細,但就是揪不出來。”


    望著遠處的天空,陳默又歎了一口氣,道:“現在就隻能指望著高子銘那邊的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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