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陳默三人坐上馬車,朝胡容城的方向而去。


    趕車是秦府的一個下人,六七十歲的樣子,雖然不修劍勢,但趕車技術極好,坐在車廂裏,感受不到一絲顛簸。


    秦雨柔抱著陳默的胳膊坐在一旁,梅莘芸抱著月魄坐在他們對麵,一路上就沒給陳默好臉色。


    秦雨柔細心的一瓣橘子上的橘絲去除,遞到陳默嘴邊,溫柔的笑道:“夫君你吃。”


    梅莘芸撇撇嘴,將目光移到窗外。


    陳默滿臉的尷尬,但不願駁了秦雨柔的好意,隻好張口吃了下去。


    秦雨柔將手中剩下的橘子伸到梅莘芸麵前,笑著道:“梅小姐你吃嗎?”


    梅莘芸搖搖頭,道:“我怕酸。”


    秦雨柔自己嚐了一瓣,疑惑道:“很甜,不酸啊。”


    陳默道:“別管她,她不喜吃這種東西。”


    梅莘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忽然,馬車顛簸了起來,拉車的那兩匹馬仰首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猛地停了下來。


    陳默皺眉道:“怎麽迴事?”


    拉車的馬夫扭過頭看他,眼中帶著些許恐懼,顫著聲道:“外……外麵有好多人。”


    陳默眉頭皺得更緊,掀開車簾衝了出去。


    外麵果然有十餘個人,皆身著黑衫,黑紗蒙麵,手握利刃,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們。


    陳默麵色忽然變得凝重,這十幾個人的劍勢修為不弱,最次的也是凡劍五重天的高手。


    盯著他們看了許久,陳默厲聲道:“你們是何人,不知道秦家大小姐在此嗎!?”


    黑衣人中,一個似是老大的人冷笑道:“我們找的就是秦家的大小姐。”


    握緊了手中的墨痕,陳默眸光冷了下來,道:“你們是來殺人的?”


    為首者冷冷的說道:“讓人消失的方法的有很多種,殺人並不是其中的唯一。”


    低頭沉思了片刻,陳默試探著問道:“你們是高家的人?”


    為首者似是有些吃驚,瞳孔微微縮了縮,道:“你不必管我們是什麽人,你隻要知道,你們今天會死在這裏就行了。”說罷,長嘯一聲,持劍朝陳默攻了過去。


    他的劍勢修為很強,至少不弱於陳默。


    陳默不敢懈怠,墨痕出鞘,漆黑的劍勢湧動,迎上了那人的劍。


    與此同時,為首者身後的十餘人越過陳默,徑直朝車廂撲了過去。


    十數道淩厲的劍氣一齊斬向車廂,隻消片刻便能將車廂連同裏麵的人一起撕成碎片。


    但就在這個瞬間,一道金色的劍光忽然閃過,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將那些朝斬來的劍氣盡數擊的潰散。


    和陳默纏鬥中的為首者眼神忽然變了變,吃驚的看著車廂。


    他接到的消息,車上隻有凡劍九重天的陳默,和凡劍七重天的秦雨柔,但這股劍勢的強悍程度,比起陳默來也絲毫不差。


    “該死的,信息有誤。”為首者臉色鐵青,忽然高聲道,“快撤!”


    可他出聲畢竟晚了一些,金色的劍光再起,比起之前還要強盛了不少,將那些圍在馬車周圍的黑衣人震的倒飛而出,在空中吐血不已。


    梅莘芸從車廂中走出,冷冷的掃視了周圍一眼。


    她的心情很不好,一腔怒火正愁沒處發泄,這群人敢在這時來招惹她,簡直是找死。


    她隻出了一劍,十餘個黑衣人,已有將近一半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一半,被梅莘芸的目光掃過,一種恐懼油然而生,身體止不住的打顫。


    為首者和陳默對了一劍,忽然覺得這個年輕人劍勢修為雖然和他相同的,但劍勢強度遠在他之上,跟自己鬥到了現在,就好像戲耍老鼠的貓一樣,根本沒有動真格的。


    看了看周圍的形式,為首者握劍的手心滲出了些許冷汗。


    心裏將傳達任務的那個人罵了千百遍,為首者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他放棄了自己的手下,運起劍勢,全力朝遠處逃去。


    陳默冷笑一聲,墨痕揮出,漆黑的劍勢凝成一股,直刺向為首者的後心。


    為首者握劍的手背青筋凸起,猛地轉身,劍勢聚在長劍之上,擋下了那一股漆黑劍勢的攻擊。


    再次抬眼之時,陳默已經出現在了他前麵。


    盯著那人的眸子裏滿是戲謔之色,陳默道:“這麽輕易的就想離開,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為首者咬牙,他知道陳默絕不會讓他輕易離開,他若想走,就一定得殺死陳默。


    一念至此,他也不再有絲毫保留,體內的劍勢全部聚集在手中長劍之上,準備發出最強一擊。


    為首者仰頭怒吼一聲,手中長劍之上忽然綻放出了刺眼的光芒,磅礴的劍勢朝陳默席卷而去。


    “嗬。”陳默不屑的笑了笑,無痕刺刺出,漆黑的劍光一閃而過,和那席卷而來的劍勢碰撞在一起。


    “砰!”


    巨響傳出,墨痕的劍尖刺在為首者發出的劍勢上,隻僵持了片刻,便將其洞穿。


    漆黑的劍勢刺入為首者的胸膛,但並沒有刺穿他的心髒。


    陳默握住劍柄,目兇光,冷冷的道:“說,你們是什麽人,誰派你們來的?”


    為首者吐出一口鮮血,咬牙盯著陳默,盯了片刻,忽然笑了,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陳默冷笑一聲,拔出墨痕,輕輕一揮,劍鋒劃破了那人的咽喉。


    為首者雙手握著脖子,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默。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陳默道:“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就算你不告訴我,我早晚也會知道的。”說罷,不再管那人,轉身朝馬車那邊走去。


    為首者喉嚨滾動,嘴裏發出咯咯的聲響。


    殷弘的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下,過了片刻,他支撐不住,身體前傾,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他帶來的那十餘個手下,已經盡數被梅莘芸打翻在地,捂著肚子哀嚎。


    陳默揪起一人,盯著他冷冷的道:“說,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身體雖然在不自覺的打顫,但還是硬氣道:“殺了我們,你們早晚也會……”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咽喉已經被一把漆黑的劍洞穿。


    將那具屍體丟下,陳默走向了另外一人,又道:“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我可以饒你一命。”


    那人目光中帶著恐懼,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


    “噗。”


    血光一閃,那人的身體也軟了下去。


    陳默起身,看向了剩餘的那些人。


    那些人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一張臉也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


    陳默道:“你們也不知道?”


    沉寂了良久,才有一人壯著膽子道:“我……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隻是受他指揮啊。”說著,指了指被陳默殺掉的為首者。


    陳默麵色閃過一絲失望,歎息著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也去陪他吧。”說罷,手指微動,漆黑的劍勢聚在一起,一瞬間刺穿了他們所有人的咽喉。


    “你……”秦雨柔看著陳默,眸光有些害怕,“你為什麽要把他們全殺了?”


    陳默道:“若是不殺,我們這此行的危險程度將會大大增加。”


    “可是……”秦雨柔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被陳默打斷。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辱人者人恆辱之,殺人者人恆殺之,他們既然決定來殺我,就應該做好了被我殺掉的準備。沒有為什麽,這就是生存的法則,你想要活下去,不僅要學會如何不被人殺,也要學會如何殺人。”陳默看著她,目光中透露著些許失望,“你這樣的世家大族小姐,永遠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秦雨柔低下了頭,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開口說話。


    不再開口,陳默扯下一人外麵穿著的黑衣,看了看他們裏麵的服飾。


    梅莘芸也跟著看了一眼,道:“這是高家的人嗎?”


    陳默點頭,這樣的服飾他昨天剛見到過,自然不可能認錯。


    思忖了片刻,陳默起身,看著梅莘芸道:“我們走吧。”


    梅莘芸點頭,跟著陳默朝馬車走去。


    經過秦雨柔身邊的身後,陳默張了張口,但最終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上了車廂。


    梅莘芸拍了拍秦雨柔的肩膀,柔聲道:“他那個人就那賤樣,你不理他,過一會兒就好了。”


    秦雨柔頭垂的很低,輕輕嗯了一聲。


    待道三人都上了車廂,馬車再次駛動,朝著胡容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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