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宇的庭院之中,氣氛一時間變得火藥味十足。


    沈墨偷偷打量了梅莘芸一眼,心中暗暗驚歎,她的美,比起醉花閣的頭牌,也絲毫不遜色。


    梅陽山指著沈安宇,對梅莘芸道:“莘芸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老東西,就是當年投機取巧勝了我一招的沈安宇。”


    沈安宇怒道:“什麽叫投機取巧,我那是光明正大。”


    梅莘芸笑了笑,對著沈安宇施了一禮道:“沈前輩你好。”


    “好好,早就聽著老貨說他孫女容顏之絕世,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沈安宇目光柔和的看著梅莘芸,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笑著捋了捋胡子,心中像是在盤算著什麽。


    “前輩言重了。”梅莘芸嬌羞的笑了笑。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真懷疑莘芸是不是你撿來的。”沈安宇沒好氣的瞪了梅陽山一眼。


    梅陽山哼了一聲,“我這寶貝孫女,比你那孫子可強多了。”


    沈墨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等沈安宇開口,趕忙吩咐下人上菜。


    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擺在桌上,這才消去了兩人心中的火氣。


    梅陽山招唿梅莘芸身後那人道:“那個……冰越啊,過來吃啊。”


    譚冰越愣了一下,沒有動。


    “讓你來就來。”梅莘芸眼睛死死的盯著沈墨,頭也不迴道。


    譚冰越聞言,這才拘束的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雖然又加了兩個人,但下人帶來的飯菜還是夠用。


    餐桌之上火藥味十足,梅莘芸像是故意針對沈墨一般,每當他想夾哪個菜,梅莘芸就會先他一步夾走,臨了還不忘挑釁的看他一眼。


    氣的沈墨咬牙切齒,摔筷子的心都有了。


    不僅是沈墨和梅莘芸,兩個老人也是如此,弄得譚冰越很是尷尬,像是局外人一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不容易吃了一口,卻被不知哪裏爆發出來的劍勢嚇了一跳,食物卡在喉間,硬是咽不下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兩個老人麵無表情,盯著對方的目光中都帶著些許火氣,梅莘芸撐的直打嗝,沈墨卻餓的要死。


    下人在收拾幹幹淨淨的菜盤,兩個老人下棋較量去了,梅莘芸得意的看了沈墨一眼,轉身迴屋了。


    譚冰越一個閃身,也不知去了哪裏,唯獨留下沈墨一人,盯著光滑的盤子,嗅著殘留的菜香,口中涎水不斷,肚子叫個不停。


    無奈之下,沈墨隻能來到後廚,卻被告知過了飯點,沈家的廚子都休息去了。


    沈墨實在餓的不行了,最後還是一個下人,自告奮勇的給他下了一碗素麵。


    沈墨蹲在樹下,手裏捧著一碗素麵,臉上滿是怒意。


    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從小到大,他沈墨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可惡啊,那個死男人婆,我早晚要你好看!”沈墨咬牙切齒,越說越氣,將手中的象牙筷子折斷,然後惡狠狠的摔了出去。


    做麵的那個下人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過來,見沈墨一臉怒意,戰戰兢兢道:“少……少爺,是麵不合口嗎?”


    沈墨一愣,迴過神來,搖頭道:“不是,再去給我取一雙筷子。”


    “是是。”


    下人連聲答應,一溜小跑著離開了,片刻之後,再次迴來,手裏多了一雙鐵製的筷子。


    沈墨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憤怒過後,肚子裏傳來的空虛感越來越強烈。


    沈墨輕歎了一聲,抄起一筷子麵就往嘴裏送去。


    可麵還沒吃到嘴裏,就被忽然出現的一道人影嚇的掉了迴去。


    那人正是譚冰越,此時正眼巴巴的盯著沈墨手裏的麵。


    沈墨會意,對著廚房大聲道:“剛才的麵再做一碗。”


    不一會兒,沈墨和譚冰越麵對麵坐在庭院的石桌上,麵前各自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素麵。


    “別客氣,吃吧。”沈墨說罷,實在是受不了了,端起麵碗就吃了起來。


    麵香傳來,譚冰越咽了口口水,也大口吃了起來。


    細滑的麵條入口,沈墨忽然一愣,“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咽下口中的麵條,沈墨盯著廚房看了一會兒。


    良久,他才收迴目光,大口吃了起來。


    “唿,我已經很久沒有覺得麵條這麽好吃了。”沈墨滿意的拍了拍肚子,麵前的石桌上,瓷碗疊了很高一摞。


    對麵的譚冰越讚同的點頭,他麵前的碗,比起沈墨隻多不少。


    “哎。”沈墨看著譚冰越,嘴角帶著一絲壞笑,“你家小姐有沒有什麽弱點啊?”


    譚冰越一愣,不知道沈墨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嘖。”沈墨白了他一眼,“就是有沒有什麽害怕的東西啊?”


    譚冰越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正色道:“要說怕什麽,家主生氣的時候,小姐是不敢亂說話的。”


    “跟你這個人說話怎麽這麽費勁呢。”沈墨無奈的看了譚冰越一眼,又道:“我是說,她平日裏有沒有什麽害怕的東西,比方說老鼠啊、蟑螂啊、蜘蛛啊之類的。”


    “你想嚇唬小姐?”譚冰越反應過來,臉色有些古怪,戒備的盯著沈墨,“不可能,我不會告訴你的。”


    沈墨臉色一變,惡狠狠道:“行啊,那你把剛才吃的麵條都吐出來啊。”


    譚冰越聞言,臉色漲得通紅,還真個將手指探入了口腔。


    沈墨嫌棄的要死,趕忙阻止,“行行行,你狠,你厲害。”


    “唉。”重重歎了口氣,沈墨起身,一邊往迴走,一邊皺著眉頭自語道:“看男人婆那兇殘的樣子,老鼠蟑螂應該是治不了她,蜘蛛毒蛇恐怕也是不行,她到底怕什麽呢?”


    就這樣想著,沈墨不知不覺已迴到了庭院。


    發現梅莘芸一個人坐在庭院之中,品著醉花閣來的醉花茶,沈墨脫口而出,“喂男人婆!”


    “噗!”


    梅莘芸聞言一驚,剛入口的茶瞬間就噴了出去,更有少許流入了氣管之中,嗆得她大聲咳嗽起來。


    “哎呀呀,這可是醉花茶啊,一百兩銀子才指甲那麽大一點,你就這麽浪費啊,真是個不成器。”沈墨說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咳咳……你個……咳咳咳。”梅莘芸大口咳嗽,美目死死的瞪著沈墨。


    沈墨走到梅莘芸身邊,很賤的將手放到耳朵邊上,湊到她麵前道:“你說啥,我聽不見,男人婆你大聲點。”


    “你個不……”梅莘芸強忍著咳嗽,臉頓時憋得通紅。


    沈墨搖頭輕歎了一聲,“唉,小小年紀就成了啞巴,真是可憐呐。”


    梅莘芸憋著氣沒有有說話,隻是玉手抬起,猛地扇向沈墨的臉,卻在半途忽然停了下來。


    沈墨看著梅莘芸,瞳孔瞪得很大,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梅莘芸咬牙切齒,右腳忽然踹出,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了沈墨的左腿膝蓋偏下一點。


    她的力度很重,沈墨左腿忽然一軟,身形不穩,直接跪在了地上。


    左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沈墨痛的身軀微微顫抖,兩個腮幫子鼓的很大,硬是沒有發出聲來。


    “你……還真……真敢下手啊。”沈墨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這句話。


    “哼!”梅莘芸俯視著沈墨,憋得通紅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沈墨扶著桌子起身,死死的盯著梅莘芸,眼中的怒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哈哈哈哈。”梅莘芸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指著渾身顫抖的沈墨,笑得前仰後合,“死不成器,你可真是活該。”


    沈墨氣急,顫抖的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送到嘴邊,卻忽然想起這是梅莘芸喝過的,頓時大怒,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哎呀呀,這可是醉花茶啊,一百兩銀子才指甲那麽大一點,你就這麽浪費啊,真是不成器啊。”梅莘芸盯著沈墨,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咯。”


    沈墨氣的磨牙,但卻拿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少女沒有絲毫的辦法。


    “哼,早晚要你好看。”沈墨撂下這句狠話,從梅莘芸身邊走過,一瘸一拐的往自己房間去了。


    “喂不成器。”梅莘芸忽然叫住沈墨,語氣中的笑意忽然消失,表情鄭重無比,“我可能要在這裏住好久,你有個心理準備。”


    沈墨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上。


    梅莘芸見狀,笑的更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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