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茯苓看著龍漦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裏都是不可質疑,還以為龍漦要責怪自己,其實沒有,倒是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龍漦還以為茯苓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裏沒有緩過神來這才沒有聽清,於是又耐心的再說了一遍:“為什麽要喚我冥王大人,而不是龍大哥了?”


    聽龍漦說完,茯苓就一臉膽戰心驚的看著他,隻見他眉毛擰成一團,嘴角向下,儼然一副我欠了他八百吊的樣子,感覺到大事不妙。


    茯苓轉了轉眼珠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突然,想到了一段話,是戲本子裏的,立刻就措好了詞開始解釋:“隻因當初的年少不懂事,這才把冥王稱作龍大哥,還請冥王莫怪。”


    茯苓帶著歉意溫聲細語的對龍漦說完了這些話,感覺是有些傷人心了。


    霎時間,龍漦感覺自己和茯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為什麽,到頭來,自己什麽也得不到,自己追了她六十萬年,可是現在,嗬,什麽也沒有,都是過往雲煙。


    看著沒有聲響的龍漦,茯苓也覺得是自己說話有些太重了,就走上前想要給龍漦道歉。


    茯苓上前一步試探性的問道:“冥王大人?”


    龍漦迴過神來,沒有看茯苓一眼,默默的轉身就離開了,在他走開的那一刻,茯苓感受到了周圍冷冷的寒意,他……生氣了。


    愣了好一會兒,茯苓才緩過神來,看著龍漦離開的地方,此時已經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了。


    看來已經走遠了,茯苓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朝著廚房走去。


    這一天,就在混亂中度過的。


    清晨的第一縷眼光不屬於已經快要入冬了的齊雲山一帶,反倒是去了京都,正如之前竹九玄帶著茯苓去見的那裏一樣。


    一間放屋裏,都是滿滿的酒氣味道,過於濃烈了很多,但是深陷於在酒壇子周圍的人卻不覺得,反倒是覺得酒――是人間的美味。


    龍漦手裏拿著一小壇酒,湊近自己的嘴邊又喝了一大口進去,周圍的酒壇子隨處可見,大約有十幾個差不多。


    忽而一抹紅色的身影緩緩走來,看見了頹廢的龍漦正在一邊喝著酒,一邊呆呆的望著窗外。


    那一抹紅色的身影抬起手放到自己的耳邊,慢慢的把耳邊的帶子給解開了,麵紗緩緩的落下,掛在一邊。


    半夏看著坐在距離窗邊不遠的龍漦手裏拿著一個酒壇子,撅了撅眉頭,二話不說,在龍漦的身旁拿起未開封過的一小壇酒打開。


    舉著酒壇就要把酒給喝下去,突然一個力量把酒壇從自己的嘴邊給拿開了,自己的力氣沒有他大,自己的手就被那隻力氣大的手給抓住了。


    “少喝酒,對身子不好。”龍漦皺著眉頭看著半夏,嘴裏還有大量的酒氣沒有散去。


    看著半夏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卻有意無意的感覺到有一絲關切的語氣在裏麵。


    半夏鬆開了龍漦的手,淡淡的說道:“你不是也在喝麽。”說完,就把酒壇湊近自己的嘴邊給喝下去了,一點也不給龍漦製止自己的機會。


    看著明明不能喝酒的半夏現在卻突然狠狠的喝了這麽多的酒,而且還不停下來,心裏生出了心疼的情感。


    再也看不下去了,伸出手立刻拿下了半夏的酒壇子。


    “不許喝!”龍漦把酒壇子砰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惡狠狠的看著半夏,眼睛裏還有少許的血絲,正是生氣多形成的。


    半夏愣了一下,轉而苦笑道:“好啊,如果你再喝下去,我也會陪著你一起喝,看誰先喝死誰。”目光裏沒有了溫存,多的隻是恨鐵不成鋼。


    龍漦看著半夏這麽堅持,最終還是極不情願的把酒壇子放在了桌上:“好,本王不喝便是。”目光又看向他處。


    看著這麽頹廢的龍漦,半夏心裏一酸,難不成每一次九天玄女拒絕他之後他都是借酒澆愁的嗎?


    無奈的把麵紗給摘下來握在手中,上前來坐在了龍漦的旁邊:“借酒澆愁愁更愁,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明白。”龍漦的喉結動了動,“哪怕是暫時的忘記愁緒也是極好的。”


    “……”半夏不說話了,確實,即使是借酒澆愁,也能讓人忘記一些煩惱,哪怕最終酒醒了還是會想起來,有那麽一時的快樂也會輕鬆很多。


    半夏的眸子暗了暗,低著頭:“你每次都是這樣的嗎?”突然心疼起來。


    “是,過一會兒就好,你不必可憐本王,本王不稀罕任何人的同情。”冷冽的語氣一下子就拉遠了和半夏的距離。


    往往站在最高處的人都是可憐的孤獨人,哪怕是擁有了一切,也是孤獨得可憐。


    漸漸的,他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稀罕任何人的感情,唯有自己愛的人他們才會為此付出所有。


    他們就會變得用高傲的姿態來俯瞰那些比自己低一級的人,神情上都是冷漠和高傲,這就是一個人經曆了許多事之後的蛻變。


    龍漦也是如此,他站在了最高的地方,卻無法擁有自己想要的那個人,每次自己都想要去觸碰,可是最終快要得到的時候就隨風消散了。


    他經曆了那麽多,也漸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半夏不說話,隻是這麽靜靜的看著他,似乎是默認了龍漦說的這番話,自己確實也有些同情他,可是更多的卻是心疼。


    他一生追逐了玄女這麽久,卻什麽也得不到,得到的隻是她的忽冷忽熱,他也是個可憐的人。


    見到了久久都閉口不答的半夏,龍漦冷笑一聲,不屑的拿起了桌上的杜康酒喝下去,現在也隻有喝酒才能讓自己忘記一些,得到些許的安慰。


    看著一直在喝悶酒的龍漦,半夏也不想再去阻止他了,反倒是隨著他的性子,也許他說的是對的。


    半夏看著龍漦喝得那麽的起勁,也順手在桌上拿起了還沒有喝完的酒喝下去,沒有一點小家碧玉的姿態。


    兩人在屋子裏喝了許多的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這酒是假酒,怎麽喝也不會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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