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五被蘇甜甜肉乎乎的小手捏來捏去,像小貓抓心一樣,捏的他心裏直癢癢。手背上的一道白印子已經不見了。像這種刮痕對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算什麽。


    蘇甜甜捏著他的手指,小手指撚了撚:“疼不?”


    “不疼。”


    “哦”,然後換個手指繼續撚:“疼不?”


    “不疼。”


    “哦”,再換,接著撚:“這個呢?”說著多撚了幾下。


    葉五一哆嗦,要不是怕收手快傷著大小姐,他差點就收迴手了。


    “是不是很疼?看來真是傷著骨頭了。”蘇甜甜想著,用什麽藥酒泡泡?


    “不疼,癢。”葉五忍著笑,十分慰貼的享受著自家小主子的關心,大小姐太可愛了。


    “癢?怎麽會癢呢?”蘇甜甜說著,在自己另一個手指頭上撚了撚,沒感覺啊?


    葉五笑著用指尖在蘇甜甜手心劃了劃。蘇甜甜一下子收迴手,太癢了。


    隨即一聲大叫:“五叔。你耍我?”


    “哈哈哈哈。”葉五放聲大笑。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沒這麽開心過。


    蘇甜甜惱羞成怒一個璿飛就撲了過去,抬腿就踢。葉五左躲右防,上躥下跳。臉上的笑容從有到無,然後震驚,然後釋然,然後開心,笑容又迴到了臉上,這是發自內心的笑。


    蘇甜甜的身手讓他震驚,這要是個少爺,他一準跟世子請求,自己就留在少爺身邊了。先替自家主子訓練一下小主子,要知道,自己可是最好的陪練。可是打著打著,他發現大小姐竟然已經煉出了氣。可是小姐不用氣上縱五尺輕鬆自如。身手靈活如水中遊魚。他又釋然了,不愧是將門虎女。大小姐身手了得,以後迴到侯府就不怕會被欺負。


    兩人打著鬧著,轉到了兩匹馬周圍,葉五心中一動:“小姐?騎馬不?”


    “騎馬?”蘇甜甜看著兩匹油光發亮的棗紅馬。心動了。買牛以前,她想過買馬來的,可是馬是被管製軍用品,老百姓根本沒地買去。偶爾有退役的老馬,也輪不到自家這普通的老百姓,素水縣的縣令大人上次來小蘇村還是一水的騾子拉車呢。


    “能騎不?”蘇甜甜希冀的望著葉五。


    “能。”葉五說著解開一匹馬的韁繩,然後彎腰抱起蘇甜甜,把她放到馬背上,“小姐別怕,我幫你牽著,咱遛兩圈。”


    客廳堂屋門口,蘇老爺子和三個孫子看著這一幕麵麵相覷。蘇貴皺著眉:“丫頭啥時候和這人這麽熟了?”


    蘇老爺子歎口氣:“田田不傻,看的出來人心好壞。你看這個人的言談舉止,恐怕在葉家地位不低。在看他對丫頭的態度,可不單單是下人對待主子這麽簡單。這是真心喜歡咱家田田呢?看來葉雲軒這小子也不是個混人。能想到送東西來,就說明他心裏有咱家田田。他還認這個閨女。這可咋好呢?”


    “不怕,不管他認不認,都不能強迫田丫頭。還有妹妹他們。”蘇昌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當官,現在他更自信了。


    蘇甜甜在院子裏騎馬不過癮,吵著要出去,葉五就牽著棗紅馬出了家門。最後葉五實在喜歡自家小主子,又架不住她忽悠,既然小主子叫自己一聲叔叔,那就當自己孩子了。幹脆拋開男女大防,上下尊卑,也跳上馬,身上披風罩下,蘇甜甜露出一個腦袋坐在葉五身前。在蘇甜甜歡快的笑聲中打馬疾馳。


    葉五帶來的這兩匹馬,本來就是軍中的良駒,速度極快。平時要半天才到的縣城,竟然一個時辰就打了個來迴。為了不傷著蘇甜甜,葉五一直用手臂圈著她,所以她沒有感受到第一次騎馬的福利---屁股疼。


    她開心的介紹著自家的田地,嘰嘰喳喳的說著水車,說著麥苗,說著枸杞子。就像放飛的小鳥一樣。她開心的說著自己的幸福。


    葉五跟著她,聽著,看著。笑著,寵著。心中卻在歎息,大小姐毫不吝嗇的展示著她的幸福,她的滿足,這是要他轉告世子,‘自己過得很好,不要打擾這份幸福嗎?’難道大小姐不想迴侯府了?是啊,這樣的生活真好,就是自己,怕也是不想迴去的吧?


    自己家的大小姐是這麽的聰慧,這麽一個狡黠可愛,像田間精靈一樣的女娃娃,她的笑是那麽甜美,眼神是那麽的清亮。在這個小主子麵前,他的心軟了下來。恐怕心軟的毛病,也是世子讓他從暗衛轉為明衛的原因。他最後無奈的笑了,點了點蘇甜甜的額頭:“你個機靈鬼,放心吧,我會告訴世子,大小姐很幸福。這三年裏世子應該不會來看你。要是送東西我盡量搶著來。不過不敢保證,因為我身不由己啊!”


    “謝謝五叔,你告訴父親,不要擔心我,我好的很。”


    葉五住了一天,在他的一再請求下,給蘇珍秀磕了個頭,這才準備離開。蘇家給他準備了幹糧。他把棗紅馬給蘇甜甜留下了。並且在縣裏上了檔。現在的馬就如寶馬豪車一樣的存在,汽車上照,棗紅馬就是上檔,這在縣衙算是過了明路了。以後可以放心大膽的騎馬上路了。


    蘇甜甜用一個大壇子泡了一壇子藥酒。裏麵是空間產的石斛,枸杞,一根人參須。然後加入半杯蘋果汁。用稻草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好,又把那支缺了一根須的六七百年的紫參用盒子裝好。一股腦兒的用包袱裹了,掛在葉五騎的馬脖子上。又給了葉五一個小壇子和一封信。


    為了顯示東西的珍貴,她悄悄的跟葉五說:“五叔,這封信是給我父親的,這壇子裏的藥酒可是個寶貝。是我三個舅舅在深山轉悠了半年,才在機緣巧合之下尋到的靈藥浸泡的。東西珍貴,家裏也沒多少,我喜歡五叔,這才弄了這麽多。你別嫌少。就是我舅舅都舍不得喝呢。你每次少喝點。對身體有好處。”


    葉五感動的稀裏嘩啦的。說實在的,在葉家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接受關心。就是世子也沒有這麽對待過他們,每個人都認為他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就是他們自己也是這麽覺得。可是大小姐真心把他當家人了,當長輩一樣尊敬著。這藥酒在小姐心裏就是寶貝,雖然他不認為農家能有什麽寶貝,可是小姐把心裏的寶貝送給了自己,這份心意是珍貴的。他領了。


    葉五走了,蘇家壓抑的氣氛一下子就沒有了,兩個弟弟也可以在院子裏大聲的笑了。蘇家的日子又迴到了正常。


    迎春和蘇來蘇去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三個孩子都可以在院子裏,圍著麥子和穀子跑來跑去了。蘇安請求要跟著家裏人練武。蘇田田答應了他,這孩子練起武不要命。非常刻苦?蘇甜甜欣賞他,偷偷的用蘋果汁改造著他的身體。三個舅舅除了練武,還增加了對打模式。這是大舅通過和葉五的比試得出的經驗。蘇甜甜也給舅舅們加了課。孫子兵法被她寫在了紙上,讓三個舅舅研究,她又不時的講述一些記憶裏的有名的戰役讓舅舅們思考。


    村裏的學堂已經開始上課了,因為不收錢,蘇家村裏的孩子幾乎都進了學堂讀書。蘇甜甜還是和往常一樣,練武,修煉,跟著程文遠學文化,跟著趙嬤嬤學規矩。自從知道蘇甜甜是侯府嫡長孫女之後,趙嬤嬤更加的注重蘇田田的規矩培養。可是蘇田田當著他的麵做的是非常的完美挑不出一點錯了,一離開了她的視線,就又迴歸了原樣,不單是蘇甜甜,蘇家的丫頭都是這樣。有時候還一個個飛來飛去的。爬樹上房不在話下。


    蘇家的丫頭,學什麽都特別快?琴棋書畫一學就會。蘇甜甜不要求家裏人出什麽琴棋書畫大師。但是她要求每個人都得懂。懂得欣賞,懂得美醜。


    進入五月,本該綠油油的田野出現了大片的金黃,蘇家的小麥熟了。這是一個大豐收的年景,蘇家人齊上陣。帶著下人,長工,短工。忙的不可開交。蘇老爺子的嘴上都起了泡,可是臉上卻是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在這幸福的農忙中,程文遠要迴京了,他父親大人生病了,皇上開恩,讓他迴京侍疾,床前盡孝。


    蘇甜甜送了一個保險櫃給程文遠,答謝他的教誨。


    送走了程文遠,迎來了縣太爺。


    這個素水縣的父母官又瘦了,黑瘦黑瘦的,看來這段時間因為水車的事忙的不可開交。他兩眼放光的看著小山一樣的麥垛。指揮手下人都去幫忙。他自己也搶過一把鐮刀,像模像樣的要去割麥子,蘇老爺子怎麽能讓縣令大人下地呢?連忙拉著坐在一邊喝茶,看著下人們忙碌。


    蘇家的小麥,收了五天。當收成算出來的時候。縣令劉耀祖張大了嘴巴,蘇老爺子嘴巴咧到耳朵上。


    冬種小麥,平均每畝三百三十斤,這還是加上鹽堿地的收成。所有人都歡騰了。要知道春種小麥最好的地也才兩百斤。


    劉縣令連連作揖,要蘇老爺子教授種田經驗。那樣子看得蘇甜甜都忍不住眼含淚花。劉承安拉著蘇甜甜走到一邊,略顯哽咽的說:“田田,幫幫他吧。為了素水縣的百姓,他盡力了。我知道你聰明,求你了。”


    “好。咱們先吃飯,吃過飯我有個計劃可以和縣令大人聊聊。”


    “我覺得還是先聊聊吧。你看他像是能吃下飯的人嗎?”劉承安無奈的搖頭。


    再看劉縣令,低三下四的圍著蘇老爺子轉,嘴裏連說帶比劃的。真不容易,這可是一縣之長,素水縣最高的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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