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我去過後山很多次,但恰恰那夜你去的時候我沒去,神武外門弟子總是去後山會受到閑話的,雖然我不是神武門的人,但摸準了後山的事情後,就沒必要再去了,”葛雲似乎以為葉辰意念鬆動了,說起話來,也不打算藏著掖著。


    葉辰眉頭皺的更深了,既然他沒去過後山,那麽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難道神武門掌門真的偷偷告示了正式弟子,或許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葛雲倒是絲毫沒有作為敵人的意思,反而講解了起來:“不用猜了,我們絕刀門在神武門的線人不止一個,想那趙子峰隻是最低級,別說外門,哪怕內門也有我們的人!”


    這話一出,葉辰心神震蕩,這個事實雖然他猜想過,但真從葛雲的嘴裏說出來,還是覺得令人難以接受,可旋即,他就撫平了心頭的震驚,而是故作一絲訝異的說道:“這麽說,你們絕刀門密謀推翻神武門很久了?”老者葛雲桀桀桀笑道:“很久?從神武門建立開始,我們絕刀門的分子就滲透了進去,隻不過當年礙於那個叛徒青雲子在,遲遲未能動手罷了,現在,青雲子早就消失了,說不定死了,神武門的氣數也不遠了,掌門弟子秦川進後山獵殺飛甲虎,將嘯雲以為能瞞過所有人,但可惜啊,他還是瞞不過我們絕刀門的眼線!”


    葉辰從同門那裏聽過,將嘯雲便是神武門的掌門,聽到葛雲這麽說,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能有資格知道掌門弟子出關去衝天山獵獸的人,在內門的地位說不定很高!一想到絕刀門的陰謀居然潛藏了這麽多年,他就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遇上今夜這種事,哪天神武門分崩離析了,他都還不知不覺呢!“這麽說,你們絕刀門很有信心能推翻神武門了?”葉辰還是覺得暫時不暴露自己,想刨出更深一點的秘密來。


    然而這次,老者葛雲好像學聰明了,他不再無所顧忌的發言,而是目光熾熱的盯著葉辰道:“我說的已經夠多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何方勢力的人物?願不願意和我們絕刀門合作!”一語甫畢,葉辰知道這老狐狸恐怕也看出了什麽,如果不編出點實際性的東西,恐怕沒辦法問出更多了,想了想,他故作高深的說道:“我的組織很隱秘,不方便透露你,想必你也不知道雲霄國還潛藏著什麽組織吧!”


    這番故作高深的話語一出,便毫無意外的奏效了,葛雲先是愣了愣,旋即一知半解道:“我隻知道陰陽宗是我們的潛藏附庸,難道雲霄國還有其他隱秘組織麽?”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又是令葉辰小小的吃了一驚,敢情這林貴出身的陰陽宗也是絕刀門的附庸,想到陰陽宗的弟子就在武都活跡,而自己作為林貴的死敵,又是神武門的弟子,這仇看來是深到發紫了,想到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林子辰。


    這個已經瞎了眼的林家最出色的弟子已經停止了哀嚎,隻是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凹陷的眼眶流下的血沿著他的麵部擴散,顯得十分可怖,哪裏還有半點先前出場的冷峭!葉辰看了一眼就不忍直視,同時,他感受到絕對防禦的即將破碎,不禁深唿吸了一口氣,旋即目光一凜,從體內迸發出的強力靈元宛如暴風般向外擴散!


    不可避免的!那肆虐的刀意和他的靈元狂風接觸!瞬間刮起了暴風!這暴風四溢的靈力像是冷箭,向著八麵散去!耳邊隻聽得咻咻咻砰砰砰的聲響,也不知過了過久,葉辰釋放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靈元,這才完全化解了那如大海的刀意!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再看了林子辰一眼,以他玄脈準七重的力量迸發的靈元狂風才消散的刀意,到底蘊含了多麽恐怖的力量,眼前的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隻可惜,不管他是怎麽做到的,哪怕今日葉辰不殺他,從今以後,或許,雲霄大陸也不會再有一個叫林子辰的修行者...“葉辰,說吧,你需要什麽條件,才肯與我們絕刀門合作!”剛才一道暴風席卷,詭異的暴風刀意沒有襲向成為廢人的林子辰,然而卻是把老者葛雲弄的極為狼狽,他的衣衫不少處有了破損,甚至還能看到擦傷,弄的這位老者很是不快:“給個痛快話,不要磨磨唧唧的!”


    葉辰笑了,是被逗樂了,這個老狐狸之前掩藏的那麽深,怎麽一暴露後,就變的如此浮躁和愚蠢?自己三言兩語居然就把他糊弄的團團轉,還真是對不起他的年齡!“合作可以,但我最起碼得知道你們潛藏在神武門裏最大的頭吧,不然我連跟誰合作的都不知道,豈不是太冤了?”葉辰忽而嚴肅的說道,明明是少年的他,和一個年邁的老者這般肅然交談,這種畫麵本來就極具滑稽性。


    然而葛雲這次卻是笑不出來了,他似乎也看出了葉辰在耍他,頓時慍怒道:“你管那麽多幹嘛,你隻要知道,你的上頭是我!”葉辰笑道:“這樣啊,那麽你需要我做什麽呢?”這番話說的倒是葛雲也捉摸不透了,他醞釀了好久,才緩緩道:“具體做什麽,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的,你現在先幫林子辰療傷,至少讓他有行動的能力,然後我們繼續去腐海森林擊殺玄澤蟒,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一語甫畢,葉辰的笑意止住了,葛雲會這麽輕易的相信他,倒是令他開始不相信起來,有了之前他偽裝的例子,他並不能信任,所以他淡淡道:“那趙子峰那邊迴去怎麽說?”


    “就說是被玄澤蟒殺的。”葛雲毫無感情的說葉辰搖了搖頭,道:“明顯不像,如果我們不把屍體帶迴去,門內肯定會猜疑,可帶迴去,一定會被發現!”葛雲聽他這麽說,沉吟了會才道:”那就說他被玄澤蟒吞了。”


    葉辰一愣,倒是沒料到這家夥有如此解釋,不過旋即他又說道:“那林子辰呢?我治好了他,他也沒了戰鬥的力量,帶他去獵獸,豈不是麻煩麽?”他這麽說的目的,其實很陰險,那就是不想要瞎了眼的拖油瓶,其實也隻是葉辰不想治療林子辰的一個說法。然而,此話一出,葛雲還沒說什麽,瞎了眼的林子辰卻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一個傻子,一個癡子,哈哈哈,哈哈哈!”這話語和他的笑聲一樣詭異。


    可就是這句話過後,葉辰悚然一驚,他驚的不是林子辰看穿了他的偽裝,而是感受到背後的寒意!被先前戰鬥搞的成了曠地的此方,樹木的殘根還在,然而視野範圍內,卻隻有百米開外的地方還有成群的峰林,所以,如果一個人站在另一個人的背後,會是十分刺眼的存在。然而,就有這麽一個人,站在葉辰的背後,葉辰!渾然不覺!他瞬間迸發出巔峰六重的全力,再次形成了絕對防禦的護罩,這次的施展方式和先前不一樣,先前他是沒有能力隨心釋放那樣精純的靈元體結界,隻能靠拳波借大海刀意的勢,而此刻則完全不一樣!


    玄脈準七重的境界,在神武外門可稱數一數二,哪怕放大內門,也足以平視群雄,短短數日,實力漲到如此境界的葉辰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已經潛移默化的有了一種境界在手,天下我有的心態!直到,剛才林子辰的詭異笑聲,他注意到的不是他口中的話語和癲狂的笑,反而是他的眼神!他瞎了眼了,不可能有眼神,可葉辰感到他詭異的就是他瞎了的眼說這話的玄脈準七重都感受不到的背後之人,那麽他的實力境界能高深到什麽程度?葉辰不敢往下麵想,他的冷汗幾乎瞬間就滲了出來,同時心想,往常自己遇到極度危險的時候,龍老總能在腦海裏提醒自己,可這次,為什麽他沒有吱聲?難道是那次給我醍醐灌頂的副作用太大了?


    這個問題他隻得留著以後問龍老,因為他剛才用意念唿喊了下龍老,發現沒有任何迴應,這種狀態以前也出現過,不過那是在他沒事找事的時候會唿喊龍老,龍老似乎懶得理他,然而,在這種關頭,龍老還不理他,明顯不僅僅是膈應那麽簡單!葉辰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已然沒有迴頭看,倒不是不敢,因為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以背後之人的境界,能夠站在自己身後自己還渾然不覺,甚至他有可能從一開始就站在了那,可他就是沒動靜,這隻有兩個可能。


    第一,他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不屑於偷襲,第二,他是自己人。後者的可能性明顯是幻想出來的,葉辰想到前者,頓時感到頭皮發麻,接著,他望向老者葛雲,目光正如看死人一樣!“桀桀桀,瞎了眼的家夥還是不老實,葉辰,沒想到老夫又騙了你一次吧,你就是個傻子,老夫這是誑你拖延時間呢!”葛雲無比囂張的笑道,葉辰強忍住立馬殺了他的衝動,因為不知道自己如果一有動作,後麵的來人會不會出手。


    他沒有把握一擊必殺葛雲,那麽便不敢冒這個風險,隻是從葛雲的嘴裏他也知道了一個信息,看來,背後的來人是才到不久,這個人難道是另外的一男一女中的一個?葉辰還是迴頭了,他迴頭的速度非常慢,就好像背後有鬼,然而再慢也不過是個轉身的動作,而當他看到背後站在的那個人後,他的臉色刹的一下就白了。


    怪不得感覺的寒意那麽熟悉,原來是‘他’!這個‘他’不是其他人,正是那夜在後山葉辰去取內丹碰上的那個詭異高手!然而這個高手此時詭異的出現在這,而且還是帶著了個麵罩,隻能看到眼睛,這讓葉辰猜出了他的一個可能性的身份!他應該就是絕刀門潛伏在神武門最大的頭,因此,他在後山或者在此地,跟神武門弟子對視,才會蒙上麵罩!


    “哈哈哈,你不是傻子,他才是傻子,你是癡子,癡子!哈哈哈!”林子辰又詭異的笑道,這次葉辰居然又發現了不對勁!這個帶著麵罩的神秘人,背後居然還站著一個人!這是個女扮男裝的人!可不是苗蒲麽!葉辰眼睛眯了起來,他甚至也不知道苗蒲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此地的,可他看到苗蒲的第一感覺並沒有放鬆下來,因為心有靈犀的他能夠感受到,苗蒲的境界似乎有些波動,這種波動不是那夜裏巨樹靈睡醒戰鬥的波動,而是不穩定的波動。


    葉辰感到一絲不安,又忽然覺得,原來先前的不安是在於這個,那夜裏對於苗蒲化身紅日秒殺巨樹靈的秘密,苗蒲也沒有和他說清楚,但隻告訴了他一點,那就是她的那種力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觸發的,好像還要滿足什麽條件!所以,用感識識別出來的苗蒲,境界還是玄脈二重,波動是緊張和不安!


    這三個人就這麽詭異的站在當場,那個‘他’站在中間,背後是苗蒲,前麵直視的是葉辰,更詭異的是,三人之間的間距仿佛都一樣!空氣好像凝滯了起來,氛圍瞬間變的壓便在這時,老者葛雲厲聲大叫道:“殺了他們!”話音剛落,葉辰全身一振,準備全力以赴,因為他那夜從龍老嘴裏得知的是,此人的實力或許是玄脈九重,這樣的境界,根本不是他釋放血色結界能影響受損的,就好像那夜裏,麵罩人可以說毫發未損,隻是衣衫破爛的擊敗了他,並且看似狼狽可很瀟灑的離開了,雖說現在的他境界提升了幾個層次,但要說讓他擊敗此人,還是不如話說的那麽瀟灑!


    因為,有一戰之力,不等於能戰勝,哪怕加個苗蒲!然而,葛雲的話落後,麵罩人沒有任何動靜,依舊這麽平靜的望著葉辰,此刻依然是黑夜,圓月雖圓,但不亮,所以葉辰還是隻能看到黝黑的瞳孔,那是比他更加深邃的目光,不知這麽對視了多久,此人動了!


    這一動,葉辰如臨大敵!血影分身幾乎瞬息就要展開,然而下一秒他又愣住了,因為他發現,對方的動隻是普通的動!所謂普通的動,就不是戰鬥之間的靈力大作,而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比如招招手,走走路啥的。此刻,在葉辰怪異的眼神中,此人就這麽旁若無人的走起路來,是的,他沒有看錯,真的是在走路,不帶任何靈元,就像個普通人一樣,朝葉辰這邊走來!


    他走的是那樣的自然和瀟灑,目光裏似乎已經沒有了葉辰和苗蒲的存在,葉辰居然又感到了恥辱,那夜裏,想他也是這樣的無視,現在,他已經是玄脈六重巔峰,依然不敢輕易出手!直到,此人走到了葉辰的麵前,葉辰的手心沁出了冷汗,他的麵前是堅固的絕對防禦,他也有絕對的自信,隻要自己不動,這個防禦的層次不會低於那夜裏此人所釋放的靈元罩!


    所以,他隻是緊張,但沒動,而此人走到他麵前,忽然轉了個方向,原來,他是要到林子辰那邊去。


    苗蒲從進入到葉辰的眼裏,就一直是個謎,這個謎一樣的女子偏偏又那麽巧合的和他有了無數的交集,那些交集中,有情,有愛,有生,有死,或許人世間,再也沒有比這種感覺更緊密的關係了,然而葉辰和她相處間,還是若有若無的感受到她身份的神秘。隻不過礙於當事人不想說的念頭,葉辰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她,即便是昨夜裏她大爆發擊殺了巨樹靈,他也隻是關心的問了幾句,至於她的遭遇,也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可說到最後,她還是沒提自己的身份,或者說是家裏的背景,她好像就是為孤獨而生的,偏偏還是個謎一樣有故事的孤獨女子。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葉辰的感情,那夜的拚死足以說明一切,所以葉辰感動,並且珍惜,而當苗蒲問出那番話眸中的詭譎光芒,他還是注意到了,並且潛意識中覺得,她或許比自己更早知道絕刀門和神武門之間的秘辛!


    這種感覺令葉辰瞬間在心裏咯噔了一下,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望向苗蒲的眼神開始打飄,不過不到一秒,他就猛的甩了甩頭,不相信自己剛才的猜測。


    苗蒲見他模樣古怪,不禁問道:“怎麽了?”“啊?沒事,沒事!”葉辰忙打馬虎眼,在麵對葛雲那樣的家夥,他或許還能表現出與同齡人不相符的城府,但在女人,或者說自己在意的女人麵前,他很難做到偽裝。“我隻是覺得很詭異,明明隻是一件師門曆練的任務,這裏麵或許還有那秦川受難的原因在裏麵,但想來,除了那位蔣小師叔,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裏麵有我們的份,所以,這個任務也隻是隨機的,巧合的,”苗蒲見他如此,沒有刨根問底,她似乎總能如此善解人意,隻是此時她還是認認真真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可從我們出發開始,到第二道驛站後,一切就開始變的詭異起來,先是兩男一女和通訊弟子,再到今天的戰鬥,如果把這些都當做巧合,恐怕,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意外來解釋吧?”


    葉辰聽了微微一怔,他是聰明人,能聽出苗蒲話中的意思,忽然他也發現,貌似自己這一趟也太多災多難了,雖說去腐海森林本就是極其危險的事情,然而自己等人還沒有踏足腐海森林半步呢,卻在去的路上遇上這樣那樣的事,如果不是葛雲的偽裝暴露,他和苗蒲怎麽死的或許都不知道。可即便是知道了葛雲和趙子峰的身份,同樣還有很多無法解釋的謎團,比如,這個局到底是誰設的?如果說絕刀門和神武門背地裏的角鬥已經持續了很多年,神武門內有絕刀門的滲透分子,這些滲透分子潛藏的嚴絲合縫,然後一個頭頭得知到了掌門弟子出關獵獸出事,再到掌門明令暗遣為愛徒尋求良藥,才導致了今天的事情,如果這些都是巧合,那林子辰以及另外的一男一女又是怎麽迴事?


    是葛雲怕犧牲了自己和苗蒲都不能對付玄澤蟒而找來的幫手麽,然後他發現自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就埋伏了這個殺局!好,到此,這些還都能勉強的扯到一起,可那個詭異的強者又是怎麽迴事?總不可能他也是葛雲找的獵殺玄澤蟒的高手,就算是,葛雲千方百計的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目的隻是為了進入內門?


    大費周章搞這麽大排場,隻為如此的一個名頭?也太不值了吧,而且,那詭異的高手又為何不管葛雲死活?亂了!全亂了!葉辰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這事不管怎麽想都想不通啊,便在這時,苗蒲又開口了:“這件事,你怎麽看?”好吧,葉辰頭疼了,皮球踢了半天又踢到了起點,他已經完全無暇想之前苗蒲詭譎的眼神是那個不可能的可能性,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到苗蒲問出這個問題後,薄唇微微的合動了下,那是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不仔細去觀察還真發現不了,哪怕發現了,也隻當是女子的唿吸,可是,如果配合她先前的目光,那就演變成了另一種意味-還好,沒被識破!


    “這件事我也搞不懂,反正是三言兩語說不清的事,我隻能先告訴你,這個葛雲和趙子峰都不是好人,先別管他們是不是絕刀門潛藏在我們神武門的線人,總之不留後患,待我們完成任務迴到宗門後,我自有解釋!”葉辰說完這番話深深的吐了口氣,似乎終於理清了一件事情。而苗蒲也是乖巧的應了聲,便什麽也不再問了,於是,場間的氣氛再一次變了,葉辰的目光轉移到不遠處的老者葛雲身上,他還是想從這個家夥身上找到一個切入點,他或許是能解答所有疑團的關鍵!


    就這麽殺了?那是白癡才會幹的事!等到葉辰再次走到葛雲麵前的時候,這家夥已經是麵如死灰,看樣子不打算作任何徒勞的心機了!“怎麽樣?考慮好了麽?選擇哪一個?”葉辰看著這副臉色的他,心中充滿了自信,不禁對那詭異來人把他留給自己是一個十分嚴重的錯誤感到慶幸,看來強者腦子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你,還想知道什麽?”老者葛雲沙啞著嗓音問道,問出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已是凹陷無神,別說瘋狂,如果不是他還站的好好的,恐怕旁人都能拿他當死人看了。“那個家夥到底是誰!???”聽到葛雲終於打算鬆嘴了,葉辰心中一喜,不過還是保持了相當的理智,神情嚴肅的問道。“那個家夥?”葛雲的臉色隨著葉辰的問話而顯得有些呆訥,這也是沒有生氣的表葉辰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眉頭一皺,有些不快,這個時候他還裝蒜,那可就是典型的找死了!而沒等他施壓,葛雲的嘴唇接著動了:“嚴格來說,他不算是我們絕刀門的人。”從他幹枯的嘴唇吐出來的第一個有重大涵義的信息便令葉辰再次吃了一驚!什麽?不是絕刀門的人?難不成他本身就是神武門的人?


    “什麽意思?!!!”葉辰強抑心頭百般的疑惑,盡可能平靜的問道。葛雲的表情隨著他的敘說漸漸又開始失神,不過這次他的嘴唇卻是沒停下來:“我們絕刀門發展的曆史源遠流長,門內也曾經出過不少精英,但是,之所以我們被晚出來的神武門壓倒一頭的是,我們門內從來沒有出過玄脈之上的強者,巔峰狀態下的門主,似乎也隻是玄脈九重頂峰,地脈境界對於我們來說,就如同一道魔障,永遠無法跨越,而這一點,在百年前那個叛徒青雲子燒毀了大部份我們絕刀門的秘籍後,更是衰落的不像話,在那之後的曆代門主,甚至都沒能達到玄脈九重,最出色的也不過是八重,這幾乎又成為絕刀門千年老二的詛咒!”


    才聽這第一段故事,葉辰就暗自心驚,原來絕刀門還有這等秘辛,同時,他也了解了絕刀門的巔峰實力,再想到神武門,傳聞這代的門主將嘯雲便是地脈境的強者,他竟有一種集體榮譽感油然而生,不過旋即他還想到自己的父親在龍老的闡述下,有可能是地脈頂峰,頓時又澆滅了他對地脈強者的憧憬,因為一個人憧憬的往往是自己永遠達不到的目標,而能達到的目標那便不需要憧憬,隻需要努力!“不過,好在我們還有一本煉器之道的秘籍,傳說這本秘籍在那次災難中也曾經被毀掉過,但有先輩靠著記憶複下了那段秘籍,這才保住了我們絕刀門的傳承,所以,發展到現在,絕刀門隻能依靠刀器強大,如果沒有刀器,那麽本身境界低微的弟子戰鬥力更是大打折扣,這點哪怕長老也是如此!”葛雲說道這的時候,臉上閃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葉辰倒也能理解,恐怕這裏麵就有他,為了潛入神武門,眼前的這個自稱是絕刀門輩分最高的長老恐怕不惜毀掉自己的刀器並且自墮修為,再偽裝成新生入外門潛修,花了幾年的功夫才成了外門弟子。


    這也正好解釋了他為什麽作為老者,修為卻是如此不濟的原因,而這樣的經曆對於葉辰來說,還是很震撼的,如果他不是神武門的人,或許還能對這葛雲生出幾絲敬慕之心來。“不要跑題,說重點!”葉辰皺眉,掃去心頭的惻隱,他可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這個家夥磨嘴皮子!


    話音剛落,葛雲卻是停頓了下自己的闡述,這次他帶有深意的目光望著葉辰:“年輕人,不要過急,凡是還要慢慢來。”這番話並不符合這家夥的口吻,倒是有一點那詭異來人的口氣。葉辰一聽,感到一絲荒唐,隻聽得他繼續說道:“那個家夥是個另類,他具體出身在哪,我不清楚,恐怕隻有我們絕刀門的門主知道,而且,我同樣也沒見過他的真麵目,他從十幾年前出現在絕刀門,就一直帶著麵罩,而他當時的身份,是我們絕刀門的客卿,而且還是不對外公布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潛入神武門,隻是我們的滲透計劃早就開始了,當時神武門內已經有了我們不少外圍弟子。”“然後呢?”葉辰聽到這,並不懷疑葛雲的話語,因為這是最接近事實的答案,也恰恰能解釋那個家夥為什麽對葛雲的生死不聞不問,至於又為何不惜大代價救那林子辰,這可就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想通的了,至少,先搞清楚一件事,以後的還得慢慢來。


    “他是主動來找我們門主的,最開始,門主不讓我們接觸他,然後漸漸的,門主提出了一個計劃,讓門內高輩分的人潛入神武門,當時這個計劃立馬受到了否定,因為首先高輩分的長老輩分奇高,所以都是老者,一個老者是沒辦法混入神武門的,而當時的門主說是有辦法,後來的辦法是從剛才詭異來人出現,龍老就再也沒了任何聲響,葉辰當時隻認為龍老或許是那次給自己醍醐灌頂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產生的,可此時他突然在自己腦海裏炸響,還真是給了他一種安心的感覺!


    “龍老!你沒事吧?!”葉辰立刻用意念迴道,他還是很關心龍老的,或許他現在是龍老的唯一依靠,而龍老顯然也是他目前最大的依靠。“我沒事。”龍老一出聲說出的話並不如何和藹,但也不兇煞,平靜裏又透出份滄桑。葉辰心中微驚,這般樣子的龍老很少見,也隻有遇上些特殊情況他才能感受到,想到這,他不禁又用意念迴問道:“龍老,這法容術是怎麽迴事?先前,你是怎麽了?”這或許是他目前最想解惑的疑問,他知道,既然龍老出聲了,那肯定有話要跟自己說!隻可惜,這次龍老並沒有立馬為他解惑,而是沉默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葛雲的話卻還在敘說:“那個易容術正是那個家夥教會我們的,我聽說,那個計劃也是他向門主提出來的,當時我們不理解他為什麽要我們這麽做,隻以為他是想幫我們推翻神武門,後來我發現,原來不是這麽迴事,而安排長老級別的人物潛入神武門的代價是很大的,不是有易容術就可以的,還要修為境界,各方麵符合新生的標準,正因為這樣的代價太大,因此沒有長老願意,最後,我是唯一願意出來的!”


    聽著葛雲和自己所猜想一模一樣的答案,葉辰忍不住說道:“哪怕神武門真的攫取了絕刀門的秘籍,你也沒必要犧牲這麽大吧!”葛雲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笑的並不陰森,卻很詭異:“我說過,你們這些人,沒經曆過的,都不會懂的。”葉辰在心裏默念道:不就是愚忠麽,這點在如今的國家裏已經很罕見了,別說君王手下都是結黨營私,大宗門之間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如此看來,這葛雲,哦,叫做雲戈的家夥還真不同於一般人。


    “最終,我接受了重重考驗,成功進入了神武外門,那個時候,我接到的掌門命令是在外門廣大發展內線弟子,這可不是好玩的事,因為要冒著被暴露的性質去說服別人,稍有不慎,就會被舉報緝拿,後來我也能理解了為什麽要長老級別的人進去潛伏,因為隻有像我們這種人,才懂得看人,才懂得保全自己。”這番話葉辰倒是很好理解,年邁者多勞,自有智慧,那是比年輕人多幾十年積累的閱曆,這閱曆或許正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一想到葛雲沒撕麵具那個時候的俊逸臉頰,和那瀟灑不羈的性格,葉辰就有點心驚肉跳,他完全沒辦法把那個時候的葛雲複製到此時的老者身上,看來,這點果然不假!


    “接下來的幾年來,我也為門內發展貢獻了不少力量,雖然有一些也被內門查了出來,但我一直潛伏的很好,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進內門!”葛雲說道這,無神的目光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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