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自然不知道在他離開後山匆匆趕往潛用閣的時候,天空上方還發生了那樣的事件,他更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還跟這神武門的大長老有那麽一記往事,如果他知道,估計他也得吐血,畢竟這事太過狗血了!
迴到潛用閣的第一時間內,他裝作沒事人一樣,剛從野炊中迴來,見到同門弟子禮貌的打招唿,迴到宿房後,他就和苗蒲散了,至於那顆妖獸內丹,也被兩人藏了起來,等著以後有機會食用,隻是他沒料到,那樣的機會來的竟是那樣的快,更不會想到,一場更為艱險的曆練已經悄然被他自己間接的拉開了序幕!
衝天山山腳,乾坤堂,是神武門最高規格的大堂,也是掌門和長老議事的地方,大堂金碧輝煌,雕龍畫棟,好不氣派,儼然有了皇宮的氣勢,正坐在大堂之上的,是一個銀發老者,此老者五官飽滿,身姿高丈,自有種不怒而威,睥睨雲霄的氣勢!隻是,此時這位老者的眉眼卻是蘊含著眸中可怕的威棱,看著甚至令人倍感壓力。
他,便是神武門當代掌門,雲霄國權威媲美君王陛下的將嘯雲!“三大長老何在?”將嘯雲一出聲,寬闊的大堂立馬被他渾厚的嗓音繚繞,如果修為稍淺的人處於當場,或許會感到耳膜震鳴,那言語中包含的氣勢,竟是高於玄脈境界!
話音剛落,兩個身材瘦削,發須長長的中年人站了出來,兩人對上將嘯雲的目光,隻作一揖:“見過掌門,”此二人便是神武門三大長老其二,單祥林,徐素!將嘯雲頷首,目光包含無限威嚴的掃了兩人一眼,眉眼間的怒意稍稍減少了一點,因為哪怕是他,也得對門內的大長老保持一定的尊重,可是,場間的大長老明顯少了一位,他皺了皺眉頭,再次問道:“沈長老何在?”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在場的兩個大長老紛紛對視一眼,再望向掌門,表示不知,這時,大堂外卻有了動靜,一青年昂首闊步,步伐間自帶一股氣質走來,將嘯雲和兩大長老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他,不約而同的,三人的表情凝固,也可以說變的精彩紛呈。因為眼前的此人,長衫破爛,連發髻都散落了下來,長發灑脫披肩,雖然蠻瀟灑,可怎麽也掩蓋不住那身上的狼狽!
三人沉默了,沉默的表情各位凝重,因為,來人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此人,正是蔣笑笑,蔣笑笑走上前來,也還是給兩大長老和掌門躬身作禮,完畢後,他直接了當的開口道:“秦川如何?”三人隨著他的開口,臉色再次變的難看,最終還是將嘯雲眯眼,緩緩道:“重傷未愈,四士和馬師正在為其治療。”
蔣笑笑旋即拿出血紅蛇膽遞了上去,嘴裏解釋道:“那人逃了,隻拿得這個。”兩大長老的眼眸中閃過訝異,和震驚,先前四士抬著秦川入大堂,他們就隱隱猜到了秦川的傷勢來自於何處,此時再看到蔣笑笑手中的血紅蛇膽,加上他的造型和言語,兩人紛紛暗自心驚,心想到底是何等人物能夠潛入神武門後山肇下如此大禍?
將嘯雲的表情則沒那麽吃驚,他隻是麵露不解,不過此時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立馬吩咐弟子把血紅蛇膽送與後堂,將嘯雲這才來得及仔細審視蔣笑笑,他那老暮的眼神似乎帶有多種意味,就這麽盯著他。蔣笑笑渾然不懼,玩世不恭的目光對上將嘯雲,卻多了一絲平靜,少了些囂張,良久後,將嘯雲似乎看不出來什麽門道,也隻好罷手:“你去休息吧,此事我知道了,明日我會下達命令,今夜這事,凡是目擊者和知情人都得給我保密,如有外泄,定嚴懲不貸!”
“喏。”兩大長老齊聲迴道,蔣笑笑卻是沒什麽動靜,隻是皺了皺眉,反問道:“這就完了?”將嘯雲老眉一揚,蔣笑笑此言明顯有挑戰他權威的意思,他沉聲道:“還要如何?”蔣笑笑笑道:“你的關門大弟子一出關就受此大難,你這個做師傅的就一點表示沒有?”
蔣笑笑怒眼一翻,大喝道:“放肆!”兩大長老都微微低頭,嘴角掛上了苦澀,目光卻是時不時的飄向始作俑者,蔣笑笑哪裏有半點自覺,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來人很強勁,修為不低於玄脈九重,估計他對神武門後山還很熟悉,應該是一開始就潛伏在秦川獵獸的地點,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出手幫忙,可以排除同門的可能性,第二,他也沒有對秦川索命,也可以排除敵人的可能性,當然,也有他知秦川必死,沒必要補刀惹麻煩的可能性,第三,我追上與其交手,他也沒有盡全力,隻是戰鬥中遺丟了血紅蛇膽,可以是故意的,也可以是無意的,捉摸不透,很是令人不解,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最起碼,他對我們神武門造成了一定威脅,我建議,從今夜開始,神武門內弟子一級警戒。”
這段話說下來,顯的無比自然流暢,聽的出來,蔣笑笑完全是站在神武門這個堅定的立場上,可將嘯雲聽他說完後,非但沒有息怒,反而氣的更加震憤,立馬站起身子,高丈的身姿開始膨脹,似乎帶有無限的威棱擴散開來,偌大的大堂內,隻有蔣笑笑和兩大長老以及一個內室侍從,氣氛瞬間變的壓抑。
無名之風自堂內刮起,風不大,卻很冷,很像白衫青年在後山迸發的氣勢,隻是堂內的溫度明顯更低,那名內室侍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嘯雲的掌門袍在冷風中獵獵作響,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做了下來,冷風戛然而止,他臉上的表情卻明顯冷了下去:“我再說一遍,此事不作任何追究,以保密為起點,明日,我會發布相關的命令,現在,你們全都退下吧!”
出奇的是,他居然沒有對蔣笑笑的放肆大膽作懲罰,甚至連指責都沒有,在場的兩大長老都麵露苦笑,兩人先行退了下去,隻留下蔣笑笑,依然不肯退下。將嘯雲望向他的眼眸漸漸從怒氣衝冠變成無奈,兩人沉默對視了很久,他卻是開口了:“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蔣笑笑笑了起來:“胡鬧?在你看來,我這是胡鬧?”他的笑意中居然包含著譏諷!將嘯雲這次沒有生氣,事實上,當那兩位大長老從大堂內退出去後,他就變的有些不一樣,從威棱無限的神武門掌門變成了一個無奈的老者,兩者的變化是那樣的明顯和令人不可置信。
侍從掌門的那名內室弟子緩緩低下了頭,似乎不願意聽到眼前所見之人的話語,雖然,無數年來,他都已經習慣了,可每次,他都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很是不自在。將嘯雲仿佛當他是空氣,繼續沉聲道:“是我一門之主,按輩分,你怎麽也得給我保持一定的尊重。”
蔣笑笑繼續笑道:“就像你對大長老那樣,我已經給了你一定的尊重!”將嘯雲一拍掌門椅,發出鏗鏘的聲響,如果這掌門椅不是用黃金鑄造的,恐怕當場就會被拍碎!“注意你的身份“身份?什麽身份?你的小師弟?”蔣笑笑的語氣漸漸也冷了下去:“還是你的獨生子?”
“你!”將嘯雲瞪大了眼睛,老而矍鑠的目光包含了眸中危險的味道,最終卻還是化作某種苦澀:“笑笑,你到底想要為父怎樣?”
蔣笑笑聽他軟了下來,也不忍再針鋒相對,隻是沉默了會,平靜道:“你收秦川為徒,我沒有任何意見,哪怕你把掌門之位傳給他,我也沒有意見,我隻是不滿你的做事風格,既然選擇了,就要選對培養的方式,秦川的資質也許不夠好,但他足夠勤奮,你選擇他,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你也應該清楚,門內對於你選擇秦川作為關門弟子,本身就有很大的意見,那麽,你就不能讓他出事,才出關,就瞞著內室,讓他去後山獵獸,難道你就不怕意外?”
“意外?”將嘯雲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什麽意外?這次的意外?”蔣笑笑沒有迴應,隻是目光複雜的盯著他,過了一會才道:“這次的意外暫且不論,我的意思是,光明正大點好,不要偷偷摸摸,這次他栽了,但好歹還有命在,如果還有下次這種情況,神武門掌門大弟子命隕後山,傳出來,別人會怎麽想?哪怕我們宗門是雲霄國第一宗派,但你別忘了,清風城還有個絕刀門,絕刀門的附庸,陰陽宗就潛伏在武都,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
他的這番話聽起來沒頭沒尾,更與秦川出事的事實不相符合,如果讓旁人聽到,比如葉辰,恐怕認為他在混淆視聽,搬弄是非,以迷惑將嘯雲,但,如果沈慕雲在場,那意味就完全不是一樣的了,正想沈慕雲想象的一樣,蔣笑笑不是庸人,他在門內再如何無拘無束,但心始終向著神武門,因為,他的父親,是將嘯雲,所以,在他猜測到沈慕雲可能是故意讓秦川出事,這種出事的事件會讓神武門內亂起,他才會在後山施重手,旁敲側擊提醒沈慕雲,沒有這種心機最好。
“你個忿貨,還不知道這對神武門來說,是怎樣的噩耗吧?”蔣笑笑收迴內膽後,就隨意的坐了下去,麵色朝天,望著月亮,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悲天憐人的氣息。
如果葉辰不是看到這貨腳還有心思在地上打晃,也差點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隻是聽他言語中的真切不是假的,也不禁好奇起來:“那個白衫青年到底是何人?”事到如今,搞清楚那個白衫青年的身份或許能分析出苗頭來,葉辰隻覺得,像那樣境界高深的人,定然是內門裏了不起的人物,隻是蔣笑笑的輩分太高,他言語裏的師侄又那麽多,哪能猜的過來!
“你倆既然觀看了全過程,想來也知道了我那師侄的境界高深,還別說,這小子也不算太丟人,兩年前玄脈六重,出關後將將八重,放到內門裏,當得掌門弟子的名頭!”蔣笑笑也不在意葉辰的詢問,直截了當的說道。豈知葉辰聽了,整個人為之一震,玄脈八重?!掌門弟子?!那家夥是神武門掌門的弟子麽?!怪不得那般厲害!不過旋即他又聽出了蔣笑笑言語中的其他信息。
“出關?既然是閉關,那他出關來到後山獵殺魔獸應該是舉門轟動的事情啊?為何門內沒有一點風聲?”葉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在潛用閣的這段時間裏,他多多少少也跟同門了解了些關於內門的事情,卻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掌門弟子出關的事情!這可就有點貓膩了!要知道,神武門作為雲霄國第一大宗門,門主的親傳弟子閉關出關都應該是震動天下的大事,就好比自己在青陽鎮,如果父親閉關,接著出關,青陽鎮還不傳遍“我也琢磨不透這小子,不過我猜測估計除了掌門和那幾個長老,還真沒人知道他出關了,估計這小子是想一出關把後山那占山為王的飛甲虎給收拾了,以震懾門內,哪知道,這小子居然栽了!”蔣笑笑說的挺悲憐,但葉辰總覺得這貨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葉辰心想,如此大事,估計明天傳開來,那還真不得了,估計整個神武門都得卷起軒然大波!隨即他更是擔心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畢竟自己可是乘人之危拿了人家拚死擊殺獲得的妖獸內丹!這要是傳開來,恐怕一百個自己都不夠死的!而蔣笑笑顯然也看出了他的難看臉色,不由的笑道:“小子,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要你的內丹了吧?”
葉辰一愣,這才迴味過來,頓時心裏把他罵了個千萬遍,還以為這貨是送我的,敢情在這等我呢!不過他心一狠,想到與其被人發現,不如趁早吞了,到時候誰還能發現?而精明如鬼的蔣笑笑似乎也看出了葉辰的心思,再次打擊道:“小子,別想了,飛甲虎的內丹可不同於其他妖獸,它具備的功效非常厲害,玄脈五重之下的人吞下,可立即打通數條脈絡,提升一重修為不是難事,如果運氣好,還能破兩重,哪怕是五重以上的人吞食,也能幫起鞏固修為,甚至逼近玄脈圓滿!我估摸著秦川這小子是想借出關修為大增,獵殺一頭飛甲虎,鞏固八重的境界,直逼正脈圓滿,哪知道出現兩頭!”
葉辰聽著暗暗心驚,更是竊喜不已,隻是沒等他高興多久,蔣笑笑的話一下子令他冷靜了下去:“但是,也正因為這種內丹的霸道功效,隻要被人食用,食用之人會體生異變,據說在破鏡之時,會情不自禁發出飛甲虎全力咆哮的聲響,那種動靜,你懂的!”葉辰的心一下子跌入冰窖,這就等於,他在神武門根本沒機會食用,試想下,神武門掌門的親傳弟子,拚了命擊殺了兩頭飛甲虎的內丹,結果,被別人偷取食用,還是同門的,那結果不言而喻。
這就等於,葉辰和苗蒲懷裏的內丹已經不是寶物了,而是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兩人不約而同的望了對方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隱隱後怕!不過這時,蔣笑笑卻是笑道:“不過你倆也別太擔心,這內丹在神武門內無法食用,以後有機會,你倆可以去外麵偷偷吃了,隻是要切記,在雲霄國武都範圍內別食用,因為那飛甲虎全力的咆哮,可是能傳開整座衝天山,傳遍武都神武城也不是大不了的時,這時候,估計掌門和我們的君主陛下都在眼巴巴看著神武門又一名弟子成就玄脈圓滿境界呢!”葉辰的心剛被蔣笑笑說的放迴去半截,聽到他後麵的話,不禁又想到,結果神武門的掌門和君主陛下沒能看到玄脈圓滿境界的強者,反而看到了一名天賦神授的強者隕落,那,那是何等的悲哀啊!
蔣笑笑可不管葉辰的百味心思,想到那秦川經此一遭可能要喪命,雖然他有點幸災樂禍,但說到底,畢竟是同門,他還是有些唏噓:“今夜這事,估計掌門是不可能通告全門了,但暗地裏肯定會有動作,我奉勸你倆,這內丹不可放在身上,最好放到隱匿的地方藏起來,得以後有機會去外麵了,再來取走吞食,這是最好的方法了!”聽得他這麽說,葉辰和苗蒲也覺得可行,然而此時可不是商討把內丹藏哪的時候,畢竟這事剛發生不久,當下,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處理,葉辰想的是,想辦法先外門躲著,就當今晚從來沒來過後山,以避免被人懷疑,隻是這時蔣笑笑卻再次開口:“小辰子,明天門內估計會發生大事,但切記,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能表現出不符合正常的異常,秦川這小子的命能不能保住還兩說,但這血紅蛇的內膽可有大作用,我是第一次趕到那現場的,等我迴去後,我會說,內膽是我拿的,我會拿給掌門給秦川治療,有沒有效再說,但那兩頭飛甲虎的內丹,我會說,我來就沒了,那個時候掌門肯定會懷疑當時有其他人在場,你們可就要小心了!”
聽到蔣笑笑原來是要內膽迴去給那掌門治療秦川,葉辰不禁有點慚愧,敢情之前自己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隻是他為何不索性把自己這兩顆內丹也要迴去,這樣不就是有的交代了麽?或許是又看出了葉辰的心思,蔣笑笑望著他忽然嚴肅道:“記住那夜你跟我說的話麽,既然你想成為人上人,就不要輕易放棄一切機會,隻要能往上爬,手段可以辣,但也不能要無情,隻要有心,有膽,加上堅持,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這兩顆內丹就當是我送你們的,掌門那邊我自有說法,你們不必管,聽我一句話,以後這後山最好別來了,除非等你們有資格成為內室弟子,這後山的秘密還有很多,不是現在的你們能涉足的!”
葉辰聞言心神一震,竟是湧起一絲感動,從家族離開後,何時何地何人又曾這樣推心置腹的對過他,葉辰低下了頭,握緊拳頭,忽而又抬頭望著蔣笑笑道:“謝謝!”此時此景,他也沒有其他的話語,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在心裏,他又默默加上了一句,如果以後有機會,我葉辰必定報答!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這就是葉辰為人處事的準則,他雖然摸不準蔣笑笑對他到底懷揣了什麽樣的想法,但總歸是好的!就憑這一點,足以令葉辰感動!
而蔣笑笑也沒再說些什麽,隻是目光落在了苗蒲身上,忽而又不正經起來:“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少玩點皮鞭什麽的,這元氣之道可不是像你這樣用的哦!”苗蒲臉一紅,卻也有禮還道:“謝小師叔教導!”
蔣笑笑大笑三聲,忽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偏首望了望那黝黑的山洞,山洞內,磷粉的光芒閃爍著,猶如鬼火,不過先前他的笑聲早就衝淡了此地的陰森,他就這麽望著黝黑的山洞,那詭異的鬼火半響,葉辰不知他在想什麽,也就陪著沒說話,最終,隻聽得蔣笑笑無比凝重的話語:“記住,以後就算你們有資格來到後山了,也不要接近此地!”
葉辰感到好奇,苗蒲同樣不解,蔣笑笑看這兩人一愣一愣的模樣,再次一字一句的重複道:“這是我們神武門的禁地,哪怕是內門弟子,也不允許來到此處,所以,別怪做小師叔的沒提醒你們,如果你們不聽我言,哪怕掌門不知此事,我,也不會這麽好說話了!”這番話說出來的蔣笑笑是格外不一樣的,如果說之前他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笑嘻嘻的樣子,但此刻,葉辰居然感受到了他言語中的冷厲,甚至還有,淡淡的殺意?葉辰打了個寒顫,旋即沉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不解自己這個放浪不羈的小師叔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不過想到他總歸不會害自己,也就釋然了。苗蒲也被蔣笑笑的話講的嚇到了,茫然的點了點頭,蔣笑笑頓時又恢複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好了,都交代完了,我也該迴去報道了,你倆趕緊迴去吧!”
說完,蔣笑笑起身催動靈元,腳底飛劍像是變魔術一樣顯現,一踏,他便欲乘風歸去,腳下的葉辰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大叫道:“你還沒告訴我怎麽迴去呢,這裏的山路有古怪啊!”天際,蔣笑笑笑著迴道:“山路動,你自動,讓山領著你走出去,它y的,就是個領路的!”此音漸漸迷離,直到消失不見。
原處的葉辰和苗蒲一愣,紛紛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接著,兩人便依據蔣笑笑的提示,開始跟引路人玩起了遊戲,隻是誰也沒發現,在離開之前,兩人在那山洞處做了些手腳!
迴到潛用閣的第一時間內,他裝作沒事人一樣,剛從野炊中迴來,見到同門弟子禮貌的打招唿,迴到宿房後,他就和苗蒲散了,至於那顆妖獸內丹,也被兩人藏了起來,等著以後有機會食用,隻是他沒料到,那樣的機會來的竟是那樣的快,更不會想到,一場更為艱險的曆練已經悄然被他自己間接的拉開了序幕!
衝天山山腳,乾坤堂,是神武門最高規格的大堂,也是掌門和長老議事的地方,大堂金碧輝煌,雕龍畫棟,好不氣派,儼然有了皇宮的氣勢,正坐在大堂之上的,是一個銀發老者,此老者五官飽滿,身姿高丈,自有種不怒而威,睥睨雲霄的氣勢!隻是,此時這位老者的眉眼卻是蘊含著眸中可怕的威棱,看著甚至令人倍感壓力。
他,便是神武門當代掌門,雲霄國權威媲美君王陛下的將嘯雲!“三大長老何在?”將嘯雲一出聲,寬闊的大堂立馬被他渾厚的嗓音繚繞,如果修為稍淺的人處於當場,或許會感到耳膜震鳴,那言語中包含的氣勢,竟是高於玄脈境界!
話音剛落,兩個身材瘦削,發須長長的中年人站了出來,兩人對上將嘯雲的目光,隻作一揖:“見過掌門,”此二人便是神武門三大長老其二,單祥林,徐素!將嘯雲頷首,目光包含無限威嚴的掃了兩人一眼,眉眼間的怒意稍稍減少了一點,因為哪怕是他,也得對門內的大長老保持一定的尊重,可是,場間的大長老明顯少了一位,他皺了皺眉頭,再次問道:“沈長老何在?”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在場的兩個大長老紛紛對視一眼,再望向掌門,表示不知,這時,大堂外卻有了動靜,一青年昂首闊步,步伐間自帶一股氣質走來,將嘯雲和兩大長老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他,不約而同的,三人的表情凝固,也可以說變的精彩紛呈。因為眼前的此人,長衫破爛,連發髻都散落了下來,長發灑脫披肩,雖然蠻瀟灑,可怎麽也掩蓋不住那身上的狼狽!
三人沉默了,沉默的表情各位凝重,因為,來人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此人,正是蔣笑笑,蔣笑笑走上前來,也還是給兩大長老和掌門躬身作禮,完畢後,他直接了當的開口道:“秦川如何?”三人隨著他的開口,臉色再次變的難看,最終還是將嘯雲眯眼,緩緩道:“重傷未愈,四士和馬師正在為其治療。”
蔣笑笑旋即拿出血紅蛇膽遞了上去,嘴裏解釋道:“那人逃了,隻拿得這個。”兩大長老的眼眸中閃過訝異,和震驚,先前四士抬著秦川入大堂,他們就隱隱猜到了秦川的傷勢來自於何處,此時再看到蔣笑笑手中的血紅蛇膽,加上他的造型和言語,兩人紛紛暗自心驚,心想到底是何等人物能夠潛入神武門後山肇下如此大禍?
將嘯雲的表情則沒那麽吃驚,他隻是麵露不解,不過此時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立馬吩咐弟子把血紅蛇膽送與後堂,將嘯雲這才來得及仔細審視蔣笑笑,他那老暮的眼神似乎帶有多種意味,就這麽盯著他。蔣笑笑渾然不懼,玩世不恭的目光對上將嘯雲,卻多了一絲平靜,少了些囂張,良久後,將嘯雲似乎看不出來什麽門道,也隻好罷手:“你去休息吧,此事我知道了,明日我會下達命令,今夜這事,凡是目擊者和知情人都得給我保密,如有外泄,定嚴懲不貸!”
“喏。”兩大長老齊聲迴道,蔣笑笑卻是沒什麽動靜,隻是皺了皺眉,反問道:“這就完了?”將嘯雲老眉一揚,蔣笑笑此言明顯有挑戰他權威的意思,他沉聲道:“還要如何?”蔣笑笑笑道:“你的關門大弟子一出關就受此大難,你這個做師傅的就一點表示沒有?”
蔣笑笑怒眼一翻,大喝道:“放肆!”兩大長老都微微低頭,嘴角掛上了苦澀,目光卻是時不時的飄向始作俑者,蔣笑笑哪裏有半點自覺,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來人很強勁,修為不低於玄脈九重,估計他對神武門後山還很熟悉,應該是一開始就潛伏在秦川獵獸的地點,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出手幫忙,可以排除同門的可能性,第二,他也沒有對秦川索命,也可以排除敵人的可能性,當然,也有他知秦川必死,沒必要補刀惹麻煩的可能性,第三,我追上與其交手,他也沒有盡全力,隻是戰鬥中遺丟了血紅蛇膽,可以是故意的,也可以是無意的,捉摸不透,很是令人不解,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最起碼,他對我們神武門造成了一定威脅,我建議,從今夜開始,神武門內弟子一級警戒。”
這段話說下來,顯的無比自然流暢,聽的出來,蔣笑笑完全是站在神武門這個堅定的立場上,可將嘯雲聽他說完後,非但沒有息怒,反而氣的更加震憤,立馬站起身子,高丈的身姿開始膨脹,似乎帶有無限的威棱擴散開來,偌大的大堂內,隻有蔣笑笑和兩大長老以及一個內室侍從,氣氛瞬間變的壓抑。
無名之風自堂內刮起,風不大,卻很冷,很像白衫青年在後山迸發的氣勢,隻是堂內的溫度明顯更低,那名內室侍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嘯雲的掌門袍在冷風中獵獵作響,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做了下來,冷風戛然而止,他臉上的表情卻明顯冷了下去:“我再說一遍,此事不作任何追究,以保密為起點,明日,我會發布相關的命令,現在,你們全都退下吧!”
出奇的是,他居然沒有對蔣笑笑的放肆大膽作懲罰,甚至連指責都沒有,在場的兩大長老都麵露苦笑,兩人先行退了下去,隻留下蔣笑笑,依然不肯退下。將嘯雲望向他的眼眸漸漸從怒氣衝冠變成無奈,兩人沉默對視了很久,他卻是開口了:“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蔣笑笑笑了起來:“胡鬧?在你看來,我這是胡鬧?”他的笑意中居然包含著譏諷!將嘯雲這次沒有生氣,事實上,當那兩位大長老從大堂內退出去後,他就變的有些不一樣,從威棱無限的神武門掌門變成了一個無奈的老者,兩者的變化是那樣的明顯和令人不可置信。
侍從掌門的那名內室弟子緩緩低下了頭,似乎不願意聽到眼前所見之人的話語,雖然,無數年來,他都已經習慣了,可每次,他都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很是不自在。將嘯雲仿佛當他是空氣,繼續沉聲道:“是我一門之主,按輩分,你怎麽也得給我保持一定的尊重。”
蔣笑笑繼續笑道:“就像你對大長老那樣,我已經給了你一定的尊重!”將嘯雲一拍掌門椅,發出鏗鏘的聲響,如果這掌門椅不是用黃金鑄造的,恐怕當場就會被拍碎!“注意你的身份“身份?什麽身份?你的小師弟?”蔣笑笑的語氣漸漸也冷了下去:“還是你的獨生子?”
“你!”將嘯雲瞪大了眼睛,老而矍鑠的目光包含了眸中危險的味道,最終卻還是化作某種苦澀:“笑笑,你到底想要為父怎樣?”
蔣笑笑聽他軟了下來,也不忍再針鋒相對,隻是沉默了會,平靜道:“你收秦川為徒,我沒有任何意見,哪怕你把掌門之位傳給他,我也沒有意見,我隻是不滿你的做事風格,既然選擇了,就要選對培養的方式,秦川的資質也許不夠好,但他足夠勤奮,你選擇他,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你也應該清楚,門內對於你選擇秦川作為關門弟子,本身就有很大的意見,那麽,你就不能讓他出事,才出關,就瞞著內室,讓他去後山獵獸,難道你就不怕意外?”
“意外?”將嘯雲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什麽意外?這次的意外?”蔣笑笑沒有迴應,隻是目光複雜的盯著他,過了一會才道:“這次的意外暫且不論,我的意思是,光明正大點好,不要偷偷摸摸,這次他栽了,但好歹還有命在,如果還有下次這種情況,神武門掌門大弟子命隕後山,傳出來,別人會怎麽想?哪怕我們宗門是雲霄國第一宗派,但你別忘了,清風城還有個絕刀門,絕刀門的附庸,陰陽宗就潛伏在武都,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
他的這番話聽起來沒頭沒尾,更與秦川出事的事實不相符合,如果讓旁人聽到,比如葉辰,恐怕認為他在混淆視聽,搬弄是非,以迷惑將嘯雲,但,如果沈慕雲在場,那意味就完全不是一樣的了,正想沈慕雲想象的一樣,蔣笑笑不是庸人,他在門內再如何無拘無束,但心始終向著神武門,因為,他的父親,是將嘯雲,所以,在他猜測到沈慕雲可能是故意讓秦川出事,這種出事的事件會讓神武門內亂起,他才會在後山施重手,旁敲側擊提醒沈慕雲,沒有這種心機最好。
“你個忿貨,還不知道這對神武門來說,是怎樣的噩耗吧?”蔣笑笑收迴內膽後,就隨意的坐了下去,麵色朝天,望著月亮,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悲天憐人的氣息。
如果葉辰不是看到這貨腳還有心思在地上打晃,也差點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隻是聽他言語中的真切不是假的,也不禁好奇起來:“那個白衫青年到底是何人?”事到如今,搞清楚那個白衫青年的身份或許能分析出苗頭來,葉辰隻覺得,像那樣境界高深的人,定然是內門裏了不起的人物,隻是蔣笑笑的輩分太高,他言語裏的師侄又那麽多,哪能猜的過來!
“你倆既然觀看了全過程,想來也知道了我那師侄的境界高深,還別說,這小子也不算太丟人,兩年前玄脈六重,出關後將將八重,放到內門裏,當得掌門弟子的名頭!”蔣笑笑也不在意葉辰的詢問,直截了當的說道。豈知葉辰聽了,整個人為之一震,玄脈八重?!掌門弟子?!那家夥是神武門掌門的弟子麽?!怪不得那般厲害!不過旋即他又聽出了蔣笑笑言語中的其他信息。
“出關?既然是閉關,那他出關來到後山獵殺魔獸應該是舉門轟動的事情啊?為何門內沒有一點風聲?”葉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在潛用閣的這段時間裏,他多多少少也跟同門了解了些關於內門的事情,卻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掌門弟子出關的事情!這可就有點貓膩了!要知道,神武門作為雲霄國第一大宗門,門主的親傳弟子閉關出關都應該是震動天下的大事,就好比自己在青陽鎮,如果父親閉關,接著出關,青陽鎮還不傳遍“我也琢磨不透這小子,不過我猜測估計除了掌門和那幾個長老,還真沒人知道他出關了,估計這小子是想一出關把後山那占山為王的飛甲虎給收拾了,以震懾門內,哪知道,這小子居然栽了!”蔣笑笑說的挺悲憐,但葉辰總覺得這貨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葉辰心想,如此大事,估計明天傳開來,那還真不得了,估計整個神武門都得卷起軒然大波!隨即他更是擔心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畢竟自己可是乘人之危拿了人家拚死擊殺獲得的妖獸內丹!這要是傳開來,恐怕一百個自己都不夠死的!而蔣笑笑顯然也看出了他的難看臉色,不由的笑道:“小子,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要你的內丹了吧?”
葉辰一愣,這才迴味過來,頓時心裏把他罵了個千萬遍,還以為這貨是送我的,敢情在這等我呢!不過他心一狠,想到與其被人發現,不如趁早吞了,到時候誰還能發現?而精明如鬼的蔣笑笑似乎也看出了葉辰的心思,再次打擊道:“小子,別想了,飛甲虎的內丹可不同於其他妖獸,它具備的功效非常厲害,玄脈五重之下的人吞下,可立即打通數條脈絡,提升一重修為不是難事,如果運氣好,還能破兩重,哪怕是五重以上的人吞食,也能幫起鞏固修為,甚至逼近玄脈圓滿!我估摸著秦川這小子是想借出關修為大增,獵殺一頭飛甲虎,鞏固八重的境界,直逼正脈圓滿,哪知道出現兩頭!”
葉辰聽著暗暗心驚,更是竊喜不已,隻是沒等他高興多久,蔣笑笑的話一下子令他冷靜了下去:“但是,也正因為這種內丹的霸道功效,隻要被人食用,食用之人會體生異變,據說在破鏡之時,會情不自禁發出飛甲虎全力咆哮的聲響,那種動靜,你懂的!”葉辰的心一下子跌入冰窖,這就等於,他在神武門根本沒機會食用,試想下,神武門掌門的親傳弟子,拚了命擊殺了兩頭飛甲虎的內丹,結果,被別人偷取食用,還是同門的,那結果不言而喻。
這就等於,葉辰和苗蒲懷裏的內丹已經不是寶物了,而是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兩人不約而同的望了對方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隱隱後怕!不過這時,蔣笑笑卻是笑道:“不過你倆也別太擔心,這內丹在神武門內無法食用,以後有機會,你倆可以去外麵偷偷吃了,隻是要切記,在雲霄國武都範圍內別食用,因為那飛甲虎全力的咆哮,可是能傳開整座衝天山,傳遍武都神武城也不是大不了的時,這時候,估計掌門和我們的君主陛下都在眼巴巴看著神武門又一名弟子成就玄脈圓滿境界呢!”葉辰的心剛被蔣笑笑說的放迴去半截,聽到他後麵的話,不禁又想到,結果神武門的掌門和君主陛下沒能看到玄脈圓滿境界的強者,反而看到了一名天賦神授的強者隕落,那,那是何等的悲哀啊!
蔣笑笑可不管葉辰的百味心思,想到那秦川經此一遭可能要喪命,雖然他有點幸災樂禍,但說到底,畢竟是同門,他還是有些唏噓:“今夜這事,估計掌門是不可能通告全門了,但暗地裏肯定會有動作,我奉勸你倆,這內丹不可放在身上,最好放到隱匿的地方藏起來,得以後有機會去外麵了,再來取走吞食,這是最好的方法了!”聽得他這麽說,葉辰和苗蒲也覺得可行,然而此時可不是商討把內丹藏哪的時候,畢竟這事剛發生不久,當下,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處理,葉辰想的是,想辦法先外門躲著,就當今晚從來沒來過後山,以避免被人懷疑,隻是這時蔣笑笑卻再次開口:“小辰子,明天門內估計會發生大事,但切記,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能表現出不符合正常的異常,秦川這小子的命能不能保住還兩說,但這血紅蛇的內膽可有大作用,我是第一次趕到那現場的,等我迴去後,我會說,內膽是我拿的,我會拿給掌門給秦川治療,有沒有效再說,但那兩頭飛甲虎的內丹,我會說,我來就沒了,那個時候掌門肯定會懷疑當時有其他人在場,你們可就要小心了!”
聽到蔣笑笑原來是要內膽迴去給那掌門治療秦川,葉辰不禁有點慚愧,敢情之前自己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隻是他為何不索性把自己這兩顆內丹也要迴去,這樣不就是有的交代了麽?或許是又看出了葉辰的心思,蔣笑笑望著他忽然嚴肅道:“記住那夜你跟我說的話麽,既然你想成為人上人,就不要輕易放棄一切機會,隻要能往上爬,手段可以辣,但也不能要無情,隻要有心,有膽,加上堅持,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這兩顆內丹就當是我送你們的,掌門那邊我自有說法,你們不必管,聽我一句話,以後這後山最好別來了,除非等你們有資格成為內室弟子,這後山的秘密還有很多,不是現在的你們能涉足的!”
葉辰聞言心神一震,竟是湧起一絲感動,從家族離開後,何時何地何人又曾這樣推心置腹的對過他,葉辰低下了頭,握緊拳頭,忽而又抬頭望著蔣笑笑道:“謝謝!”此時此景,他也沒有其他的話語,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在心裏,他又默默加上了一句,如果以後有機會,我葉辰必定報答!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這就是葉辰為人處事的準則,他雖然摸不準蔣笑笑對他到底懷揣了什麽樣的想法,但總歸是好的!就憑這一點,足以令葉辰感動!
而蔣笑笑也沒再說些什麽,隻是目光落在了苗蒲身上,忽而又不正經起來:“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少玩點皮鞭什麽的,這元氣之道可不是像你這樣用的哦!”苗蒲臉一紅,卻也有禮還道:“謝小師叔教導!”
蔣笑笑大笑三聲,忽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偏首望了望那黝黑的山洞,山洞內,磷粉的光芒閃爍著,猶如鬼火,不過先前他的笑聲早就衝淡了此地的陰森,他就這麽望著黝黑的山洞,那詭異的鬼火半響,葉辰不知他在想什麽,也就陪著沒說話,最終,隻聽得蔣笑笑無比凝重的話語:“記住,以後就算你們有資格來到後山了,也不要接近此地!”
葉辰感到好奇,苗蒲同樣不解,蔣笑笑看這兩人一愣一愣的模樣,再次一字一句的重複道:“這是我們神武門的禁地,哪怕是內門弟子,也不允許來到此處,所以,別怪做小師叔的沒提醒你們,如果你們不聽我言,哪怕掌門不知此事,我,也不會這麽好說話了!”這番話說出來的蔣笑笑是格外不一樣的,如果說之前他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笑嘻嘻的樣子,但此刻,葉辰居然感受到了他言語中的冷厲,甚至還有,淡淡的殺意?葉辰打了個寒顫,旋即沉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不解自己這個放浪不羈的小師叔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不過想到他總歸不會害自己,也就釋然了。苗蒲也被蔣笑笑的話講的嚇到了,茫然的點了點頭,蔣笑笑頓時又恢複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好了,都交代完了,我也該迴去報道了,你倆趕緊迴去吧!”
說完,蔣笑笑起身催動靈元,腳底飛劍像是變魔術一樣顯現,一踏,他便欲乘風歸去,腳下的葉辰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大叫道:“你還沒告訴我怎麽迴去呢,這裏的山路有古怪啊!”天際,蔣笑笑笑著迴道:“山路動,你自動,讓山領著你走出去,它y的,就是個領路的!”此音漸漸迷離,直到消失不見。
原處的葉辰和苗蒲一愣,紛紛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接著,兩人便依據蔣笑笑的提示,開始跟引路人玩起了遊戲,隻是誰也沒發現,在離開之前,兩人在那山洞處做了些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