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蒲從進入到葉辰的眼裏,就一直是個謎,這個謎一樣的女子偏偏又那麽巧合的和他有了無數的交集,那些交集中,有情,有愛,有生,有死,或許人世間,再也沒有比這種感覺更緊密的關係了,然而葉辰和她相處間,還是若有若無的感受到她身份的神秘。隻不過礙於當事人不想說的念頭,葉辰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她,即便是昨夜裏她大爆發擊殺了巨樹靈,他也隻是關心的問了幾句,至於她的遭遇,也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可說到最後,她還是沒提自己的身份,或者說是家裏的背景,她好像就是為孤獨而生的,偏偏還是個謎一樣有故事的孤獨女子。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葉辰的感情,那夜的拚死足以說明一切,所以葉辰感動,並且珍惜,而當苗蒲問出那番話眸中的詭譎光芒,他還是注意到了,並且潛意識中覺得,她或許比自己更早知道絕刀門和神武門之間的秘辛!


    這種感覺令葉辰瞬間在心裏咯噔了一下,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望向苗蒲的眼神開始打飄,不過不到一秒,他就猛的甩了甩頭,不相信自己剛才的猜測。


    苗蒲見他模樣古怪,不禁問道:“怎麽了?”“啊?沒事,沒事!”葉辰忙打馬虎眼,在麵對葛雲那樣的家夥,他或許還能表現出與同齡人不相符的城府,但在女人,或者說自己在意的女人麵前,他很難做到偽裝。“我隻是覺得很詭異,明明隻是一件師門曆練的任務,這裏麵或許還有那秦川受難的原因在裏麵,但想來,除了那位蔣小師叔,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裏麵有我們的份,所以,這個任務也隻是隨機的,巧合的,”苗蒲見他如此,沒有刨根問底,她似乎總能如此善解人意,隻是此時她還是認認真真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可從我們出發開始,到第二道驛站後,一切就開始變的詭異起來,先是兩男一女和通訊弟子,再到今天的戰鬥,如果把這些都當做巧合,恐怕,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意外來解釋吧?”


    葉辰聽了微微一怔,他是聰明人,能聽出苗蒲話中的意思,忽然他也發現,貌似自己這一趟也太多災多難了,雖說去腐海森林本就是極其危險的事情,然而自己等人還沒有踏足腐海森林半步呢,卻在去的路上遇上這樣那樣的事,如果不是葛雲的偽裝暴露,他和苗蒲怎麽死的或許都不知道。可即便是知道了葛雲和趙子峰的身份,同樣還有很多無法解釋的謎團,比如,這個局到底是誰設的?如果說絕刀門和神武門背地裏的角鬥已經持續了很多年,神武門內有絕刀門的滲透分子,這些滲透分子潛藏的嚴絲合縫,然後一個頭頭得知到了掌門弟子出關獵獸出事,再到掌門明令暗遣為愛徒尋求良藥,才導致了今天的事情,如果這些都是巧合,那林子辰以及另外的一男一女又是怎麽迴事?


    是葛雲怕犧牲了自己和苗蒲都不能對付玄澤蟒而找來的幫手麽,然後他發現自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就埋伏了這個殺局!好,到此,這些還都能勉強的扯到一起,可那個詭異的強者又是怎麽迴事?總不可能他也是葛雲找的獵殺玄澤蟒的高手,就算是,葛雲千方百計的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目的隻是為了進入內門?


    大費周章搞這麽大排場,隻為如此的一個名頭?也太不值了吧,而且,那詭異的高手又為何不管葛雲死活?亂了!全亂了!葉辰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這事不管怎麽想都想不通啊,便在這時,苗蒲又開口了:“這件事,你怎麽看?”好吧,葉辰頭疼了,皮球踢了半天又踢到了起點,他已經完全無暇想之前苗蒲詭譎的眼神是那個不可能的可能性,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到苗蒲問出這個問題後,薄唇微微的合動了下,那是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不仔細去觀察還真發現不了,哪怕發現了,也隻當是女子的唿吸,可是,如果配合她先前的目光,那就演變成了另一種意味-還好,沒被識破!


    “這件事我也搞不懂,反正是三言兩語說不清的事,我隻能先告訴你,這個葛雲和趙子峰都不是好人,先別管他們是不是絕刀門潛藏在我們神武門的線人,總之不留後患,待我們完成任務迴到宗門後,我自有解釋!”葉辰說完這番話深深的吐了口氣,似乎終於理清了一件事情。而苗蒲也是乖巧的應了聲,便什麽也不再問了,於是,場間的氣氛再一次變了,葉辰的目光轉移到不遠處的老者葛雲身上,他還是想從這個家夥身上找到一個切入點,他或許是能解答所有疑團的關鍵!


    就這麽殺了?那是白癡才會幹的事!等到葉辰再次走到葛雲麵前的時候,這家夥已經是麵如死灰,看樣子不打算作任何徒勞的心機了!“怎麽樣?考慮好了麽?選擇哪一個?”葉辰看著這副臉色的他,心中充滿了自信,不禁對那詭異來人把他留給自己是一個十分嚴重的錯誤感到慶幸,看來強者腦子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你,還想知道什麽?”老者葛雲沙啞著嗓音問道,問出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已是凹陷無神,別說瘋狂,如果不是他還站的好好的,恐怕旁人都能拿他當死人看了。“那個家夥到底是誰!???”聽到葛雲終於打算鬆嘴了,葉辰心中一喜,不過還是保持了相當的理智,神情嚴肅的問道。“那個家夥?”葛雲的臉色隨著葉辰的問話而顯得有些呆訥,這也是沒有生氣的表葉辰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眉頭一皺,有些不快,這個時候他還裝蒜,那可就是典型的找死了!而沒等他施壓,葛雲的嘴唇接著動了:“嚴格來說,他不算是我們絕刀門的人。”從他幹枯的嘴唇吐出來的第一個有重大涵義的信息便令葉辰再次吃了一驚!什麽?不是絕刀門的人?難不成他本身就是神武門的人?


    “什麽意思?!!!”葉辰強抑心頭百般的疑惑,盡可能平靜的問道。葛雲的表情隨著他的敘說漸漸又開始失神,不過這次他的嘴唇卻是沒停下來:“我們絕刀門發展的曆史源遠流長,門內也曾經出過不少精英,但是,之所以我們被晚出來的神武門壓倒一頭的是,我們門內從來沒有出過玄脈之上的強者,巔峰狀態下的門主,似乎也隻是玄脈九重頂峰,地脈境界對於我們來說,就如同一道魔障,永遠無法跨越,而這一點,在百年前那個叛徒青雲子燒毀了大部份我們絕刀門的秘籍後,更是衰落的不像話,在那之後的曆代門主,甚至都沒能達到玄脈九重,最出色的也不過是八重,這幾乎又成為絕刀門千年老二的詛咒!”


    才聽這第一段故事,葉辰就暗自心驚,原來絕刀門還有這等秘辛,同時,他也了解了絕刀門的巔峰實力,再想到神武門,傳聞這代的門主將嘯雲便是地脈境的強者,他竟有一種集體榮譽感油然而生,不過旋即他還想到自己的父親在龍老的闡述下,有可能是地脈頂峰,頓時又澆滅了他對地脈強者的憧憬,因為一個人憧憬的往往是自己永遠達不到的目標,而能達到的目標那便不需要憧憬,隻需要努力!“不過,好在我們還有一本煉器之道的秘籍,傳說這本秘籍在那次災難中也曾經被毀掉過,但有先輩靠著記憶複下了那段秘籍,這才保住了我們絕刀門的傳承,所以,發展到現在,絕刀門隻能依靠刀器強大,如果沒有刀器,那麽本身境界低微的弟子戰鬥力更是大打折扣,這點哪怕長老也是如此!”葛雲說道這的時候,臉上閃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葉辰倒也能理解,恐怕這裏麵就有他,為了潛入神武門,眼前的這個自稱是絕刀門輩分最高的長老恐怕不惜毀掉自己的刀器並且自墮修為,再偽裝成新生入外門潛修,花了幾年的功夫才成了外門弟子。


    這也正好解釋了他為什麽作為老者,修為卻是如此不濟的原因,而這樣的經曆對於葉辰來說,還是很震撼的,如果他不是神武門的人,或許還能對這葛雲生出幾絲敬慕之心來。“不要跑題,說重點!”葉辰皺眉,掃去心頭的惻隱,他可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這個家夥磨嘴皮子!


    話音剛落,葛雲卻是停頓了下自己的闡述,這次他帶有深意的目光望著葉辰:“年輕人,不要過急,凡是還要慢慢來。”這番話並不符合這家夥的口吻,倒是有一點那詭異來人的口氣。葉辰一聽,感到一絲荒唐,隻聽得他繼續說道:“那個家夥是個另類,他具體出身在哪,我不清楚,恐怕隻有我們絕刀門的門主知道,而且,我同樣也沒見過他的真麵目,他從十幾年前出現在絕刀門,就一直帶著麵罩,而他當時的身份,是我們絕刀門的客卿,而且還是不對外公布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潛入神武門,隻是我們的滲透計劃早就開始了,當時神武門內已經有了我們不少外圍弟子。”“然後呢?”葉辰聽到這,並不懷疑葛雲的話語,因為這是最接近事實的答案,也恰恰能解釋那個家夥為什麽對葛雲的生死不聞不問,至於又為何不惜大代價救那林子辰,這可就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想通的了,至少,先搞清楚一件事,以後的還得慢慢來。


    “他是主動來找我們門主的,最開始,門主不讓我們接觸他,然後漸漸的,門主提出了一個計劃,讓門內高輩分的人潛入神武門,當時這個計劃立馬受到了否定,因為首先高輩分的長老輩分奇高,所以都是老者,一個老者是沒辦法混入神武門的,而當時的門主說是有辦法,後來的辦法是從剛才詭異來人出現,龍老就再也沒了任何聲響,葉辰當時隻認為龍老或許是那次給自己醍醐灌頂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產生的,可此時他突然在自己腦海裏炸響,還真是給了他一種安心的感覺!


    “龍老!你沒事吧?!”葉辰立刻用意念迴道,他還是很關心龍老的,或許他現在是龍老的唯一依靠,而龍老顯然也是他目前最大的依靠。“我沒事。”龍老一出聲說出的話並不如何和藹,但也不兇煞,平靜裏又透出份滄桑。葉辰心中微驚,這般樣子的龍老很少見,也隻有遇上些特殊情況他才能感受到,想到這,他不禁又用意念迴問道:“龍老,這法容術是怎麽迴事?先前,你是怎麽了?”這或許是他目前最想解惑的疑問,他知道,既然龍老出聲了,那肯定有話要跟自己說!隻可惜,這次龍老並沒有立馬為他解惑,而是沉默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葛雲的話卻還在敘說:“那個易容術正是那個家夥教會我們的,我聽說,那個計劃也是他向門主提出來的,當時我們不理解他為什麽要我們這麽做,隻以為他是想幫我們推翻神武門,後來我發現,原來不是這麽迴事,而安排長老級別的人物潛入神武門的代價是很大的,不是有易容術就可以的,還要修為境界,各方麵符合新生的標準,正因為這樣的代價太大,因此沒有長老願意,最後,我是唯一願意出來的!”


    聽著葛雲和自己所猜想一模一樣的答案,葉辰忍不住說道:“哪怕神武門真的攫取了絕刀門的秘籍,你也沒必要犧牲這麽大吧!”葛雲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笑的並不陰森,卻很詭異:“我說過,你們這些人,沒經曆過的,都不會懂的。”葉辰在心裏默念道:不就是愚忠麽,這點在如今的國家裏已經很罕見了,別說君王手下都是結黨營私,大宗門之間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如此看來,這葛雲,哦,叫做雲戈的家夥還真不同於一般人。


    “最終,我接受了重重考驗,成功進入了神武外門,那個時候,我接到的掌門命令是在外門廣大發展內線弟子,這可不是好玩的事,因為要冒著被暴露的性質去說服別人,稍有不慎,就會被舉報緝拿,後來我也能理解了為什麽要長老級別的人進去潛伏,因為隻有像我們這種人,才懂得看人,才懂得保全自己。”這番話葉辰倒是很好理解,年邁者多勞,自有智慧,那是比年輕人多幾十年積累的閱曆,這閱曆或許正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一想到葛雲沒撕麵具那個時候的俊逸臉頰,和那瀟灑不羈的性格,葉辰就有點心驚肉跳,他完全沒辦法把那個時候的葛雲複製到此時的老者身上,看來,這點果然不假!


    “接下來的幾年來,我也為門內發展貢獻了不少力量,雖然有一些也被內門查了出來,但我一直潛伏的很好,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進內門!”葛雲說道這,無神的目光中忽然閃過一絲精光!


    至於為什麽早醒了卻遲遲沒有動靜,那是因為龍老在他被砸進地麵後突然囑咐他的話:“別動!就躲在這裏,看看形勢再說!”這話的意思一聽就是讓葉辰當縮頭烏龜,葉辰哪會幹,當即就要衝出去,然而龍老卻再次嚴肅的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個女孩子的秘密,就不要輕舉妄動,讓他們去收拾那個玩意!”


    葉辰聽到這麽說,頓時安靜了下去,可不禁又擔心道:“我感受到那棵巨樹的力量,十分強大,萬一,他們殺不死怎麽辦?”


    聽到這話,龍老卻是戲笑道:“相當於玄脈頂峰的強者,他們怎麽可能能抵抗,要不是那玩意還沒有完全清醒,恐怕當即就能秒殺那幾個娃娃!”一聽到這話,葉辰頭皮一炸,哪裏還敢有躲起來的心思,不過龍老卻是知道他的心思,淡淡的說了句:“有事我會出手,不會讓那個女娃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聽到這話,葉辰總算放心下來,因為他知道,既然龍老能說出來,那麽他一定能做到,哪怕苗蒲半隻腳進入了鬼門關,他也相信龍老能把她拉迴來,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對龍老實力境界的肯定,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龍老的真實境界!於是,受好奇心驅使,葉辰難得的‘無恥’了一次,做起了縮頭烏龜,然而當他的眼神穿過泥土看著場間驚險的情勢,幾次都差點按捺不住想要衝出去,每次都還是龍老抑製了他,直到剛才,葉辰終於打算破釜沉舟出去,異變產生了。


    苗蒲身上散發的那種紅日之美,他感受到的比那三人更為直接,不知道為什麽,他竟覺得在那一刻,自己的身體和苗蒲產生了某種共鳴,甚至連那棵巨樹內心的情感,他都能感覺出來,這種感覺是毫無由來的,可又那麽的真實,就好像他經曆過,而在那刻起,龍老也變的沉默起來,這次,他的沉默卻不像以往,更如同進入了某種迴憶的狀態,令葉辰捉摸不透,可唯一肯定的是,他覺得,苗蒲不會有事了,然後,苗蒲輕描淡寫融化了巨樹的攻勢,然後,龍老就發出那樣的喃喃自語,葉辰甚至聽出,龍老的語氣中竟然有哽咽,如果他此時站在他麵前,說不定能看到一個老淚縱橫的老者,就好像那棵巨樹一樣,好怪,可是,他又覺得好難過,體內的某個部位,似乎開始隱隱作痛!


    場間,苗蒲從紅日裏伸出的手輕輕的安撫在巨樹的麵部上,那宛如被刀子刻出來的麵部早已經沒了驚恐,隻有悲慟,那種死者的悲哀,一滴淚水,從紅日裏低落,從高空裏低落的淚珠滲進了土裏,那些先前被樹根刨地而起的狼藉地表居然開始蠕動起來!這種蠕動卻是像傷口愈合般的蠕動,泥澤碎土開始聚集,自動平整,甚至一下牙草都開始發芽,隻不過生長出來的牙是緋紅色,就像天空的那輪紅日。紅日的光芒超越了圓月,它是獨一無二的,也是天下第一的,苗蒲探出紅日的手像個母親般,在巨樹的麵部滑動,劃過每一寸樹皮,那樹皮很斑駁,很刺人,看上去十分滄桑,就像這棵老樹,此時給人的感覺就是垂暮,不複恐怖。


    “去吧...”苗蒲呢喃著,這聲音沒什麽感情,甚至不像是她說出來的話,然而巨樹聽到這聲音,卻是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最終,顫抖化作平靜,巨樹的身子開始剝落,現實樹皮,樹冠,然後到麵部,依稀還能看到,它麵部剝落的最後一刻,是笑著的。


    接著,巨樹化作了碎屑,簌簌落下,落下的碎屑還帶著紅光,就像一場美麗的光雨,真是懾人心魄,葛雲等人完全沉浸在了紅光之雨中,那些紅光有些竟是滲入到了幾人的體內,然後,他們的表情很怪異,最終卻是震撼無語,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先前耗光的體力修為全迴來了,甚至,修為還有隱隱的增長!這種驚喜完全打翻了他們之前所有的不解和畏懼,因為,人在驚喜時候的狀態,隻會想著喜事,誰會去想喪事呢?


    誰也沒有注意到,巨樹剝落的最後一刻,一根指頭般大小的純粹紅芒映進了苗蒲的體內,甚至直到她紅光消失,緩緩落地,都沒人發覺,這一切,除了被掩蓋在土地裏的葉辰,以及葉辰腦海裏的龍老:“我主遺體,竟在於此,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說出這番呢喃之語的龍老或許自己都沒發現語氣中的變化,而葉辰當時也沒有心思再去思考這番話內的含義,他隻是瞬間騰空而起,飛快的奔到了苗蒲的身前,一把撐住了她剛才就要倒下的身軀。


    葉辰麵露焦急,哪裏還有半點好奇心,隻是擔心的望著苗蒲欲眯的眼眸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這語氣中的擔憂十分明顯,他感到很自責,雖然苗蒲成功的擊敗了那巨樹,可似乎自身也受到了極大的代價,剛才的事情他已經沒心去分析了,滿腦子裏隻剩下對苗蒲的憂慮!而苗蒲強撐著疲憊的眼神似乎就是為了看葉辰一眼,準備的說,是看到他沒事,見他臉上的焦灼,她薄唇微動,化作淺笑弱弱道:“我沒事,你也沒事,真好。”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葉辰全身一緊,不可自已的顫抖起來,龍老這時候在腦海裏說道:“隻是用力過度,昏睡過去了,無大礙。”


    葉辰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家夥,剛才他還以為她怎麽了,如果真的變成那樣,恐怕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望著苗蒲乏累卻尤帶笑意的清秀麵容,他忽然感到無比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那麽想知道她的秘密,或許,她根本不會這麽拚命吧,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被打進塵埃,或許,她不會那樣瘋狂吧,想著和苗蒲的種種,還有剛才她昏睡的那句話,葉辰抱著苗蒲的手變的異常緊,恨不得將她狠狠摟在懷裏,再也不讓她受傷。


    隻是沒等葉辰這麽做,葛雲眾人也清醒了過來,他們個個走上前來,目光複雜的望著苗蒲和他,出奇的是,誰也沒有發問,就好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過,氛圍一下子變的極為怪異。


    “他,沒事吧?”最終,還是葛雲輕聲問道。葉辰把龍老的話複述了一遍,葛雲點了點頭,陳龍又望著他罵道:“臭小子,你剛才怎麽迴事,我們這都快被打的要死了,你不出來,現在倒好,那玩意一死,你就冒出來了!”這語氣中的質問十分明顯。


    隻是葉辰卻沒心思迴答這個疑問,隻是臉黑了黑,而趙子峰望向他和苗蒲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對勁,還是葛雲看出了眾人心理的不一,不由的出場化解道:“都別說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師弟不是那種人,可能剛才那一下被打蒙了,大家不要互相責怪了,明日我們還要趕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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