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唿!”


    山坡小路上,張妄仙扶樹喘著粗氣歇了一會後,向著青和坊市迴望而去,隻見北門的大道之上並未有人追出。


    “哈哈哈!爽,看你還敢打我。”


    想著張聞道被自己暴打時的慘樣,張妄仙感覺自己就像在大熱天,接連喝下了三碗冰水,渾身舒坦。


    大笑了好一會之後,看著那已經落入山巔隻留餘輝的夕陽,張妄仙心情輕快的轉身向著自己家方向走去。


    山巔餘輝的光輝很是短暫,就如燦爛的煙火一般,不到一會便消散在了天空之中,星河開始發出了它耀目的光芒。


    張妄仙到家之時,殘月已經顯露出了嬌容,先進入夥房之中,點起了油燈之後。


    張妄仙把手中抱著的玉晶米木盒打了開來,看著裏麵轉著的顆顆如脂玉的玉晶米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在其中抓著感受了好一會玉晶米帶來的冰涼感之後。


    張妄仙在灶台處生了火,隨後從木盒中舀出了小半碗的玉晶米,洗盡放入蒸鍋之中。


    隨著灶台中火的燃燒,鐵鍋中的水開始慢慢的散放出了水霧。


    張妄仙伸手進入其中感受到一些溫熱之後,再往灶台中加了把材,隨後麵容糾結了起來。


    “我要不要出去再修煉幾次虎拳,到時迴來玉晶米也應該差不多蒸好了。”


    心中糾結著,張妄仙想著昨日那難受的要死的饑餓感,有了幾分退宿了,但想著昨日修煉虎拳過後暴漲的修為,又有些不舍。


    心中如此這般反複糾結好一會,今日暴打張聞道的畫麵在張妄仙腦海中浮現了出來,緊接著吳耀明,季清煙等人唿喊自己三哥,陪同自己做活的畫麵一一在心中浮現了出來。


    張妄仙的雙手不由的捏成了拳頭,名為野心的悸動讓心跳加快,直視了那修煉虎拳之後難受萬分的饑餓感,起身堅決的向外麵走去。


    沒多久安靜的院落響起了虎嘯風鳴之聲。


    .................


    呂家,呂三小姐的房間之中。


    “廢物,居然在坊市中被張妄仙那狗雜種打成這樣,你是嫌我不夠丟人嗎?”


    滿臉傷痕未處理的張聞道,跪在木質的地板上被一個麵容還算嬌麗,但麵相刻薄潑辣的婦女用竹條抽打著。


    此婦女便是張問道之妻,呂文月,是呂文斌的三姐。


    張聞道被抽打著渾身吃疼,但是卻不敢過多的坑一聲,贅婿的身份本來就低,連短工都不如,再加上呂文月的潑辣,他從嫁入過來便被吃的死死的,連自己已經開始懂事的兒子,都有些隱隱看不起他。


    這也是張聞道一直去找張妄仙的原因,隻有在張妄仙那裏,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活的不是最差的,才能感受到自己還是個人,還是個男人。


    張聞道的不反抗,不吭聲,呂文月打了一會,也感覺無趣了,放下手中的竹條,在張聞道麵前的竹椅坐了下來,對長聞道伸出了右腿。


    張聞道連忙跪著爬了過去,把她的腿放入了懷中揉按了起來。


    右腿的被人揉按,讓呂文月舒服的發出了幾聲嬌哼之聲,半眯著眼睛開口說道。


    “明日我會讓堂哥叫幾人跟你一起去,把那狗雜種打一頓,讓他漲漲記性,知道我呂家不是那麽好惹的,就算你張聞道是一條狗,那也隻能我能打,我呂家之人能打。”


    “我想讓他死!”張聞道寒聲說道,神情陰寒無比,眼中盡是怨恨。


    呂文月睜開了眼睛,稍微坐直了身形看著,滿臉怒恨的張聞道,臉上露出了笑容,右腳輕抬,腳尖抵到了張聞道的下巴,讓他微抬起了頭,看向自己後,笑道。


    “張聞道,你可真是夠狠心的啊,那可是你師弟啊。”


    “他不是我師弟,隻是那老不死的撿來的雜種而已。”


    張聞道看著呂文月眼中滿是憤恨的迴道


    這憤恨讓呂文月心中很為不舒服,右腳稍微收迴,然後用力的向著張聞道那紅腫的鼻子踢了過去,看著他向後到在地板上,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冰冷的烈聲喝道。


    “你張聞道不是人,我呂家還是人,出手幫你打死你師弟,虧你想的出來,你讓村中其他之人怎麽看我呂家,怎麽說我呂家。”


    被踢倒在地的張聞道慌亂的爬了起來,臉上的陰寒怨恨消失,神情慌亂無比的說道。


    “文月,文月,我不是要害我呂家,我是....我是....對了....我是覺得那雜種和文斌的消失有關係。”


    “他身上有錢袋,錢袋中有靈石,你也知道文斌走的時候是收了細家的六顆下品靈石的,那雜種一沒人,二沒活,隻能跟著一些老不死的朋友去做雜活,還收不到烏珠,又那裏會有靈石。”


    聽著張聞道的話,呂文月的神情陰冷了下來,看著慌亂無比的張聞道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


    張聞道連忙點頭,開口道。


    “是真的,文月,你要相信我,文斌之所以不做活,便是因為打了那雜種一棍,然後和細玥馨鬧翻了,那雜種一定是懷恨在心把文斌的靈石搶了,不然他那裏來的靈石。”


    呂文月心中思索了一番之後,看著張聞道說道。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是敢騙我有你好受的,跟我來。”


    說罷便向房間外走去,張聞道連忙如一隻被主人打了的狗爬起來,跟了上去,不到一會便和呂文月來到了呂文月母親所住的房門口,她正是如今呂家的主事人。


    呂文月輕敲了敲房門,不到片刻裏麵便有了沙啞,如兩塊生鏽鐵皮磨擦的聲音響起。


    “誰..啊...”


    “娘親是我,文月。”呂文月連忙恭敬的迴道。


    “文月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進來吧。”


    聽到房屋中的聲音,呂文月推開了房門,入目所見的便是一間很為黑暗的房間,唯一的光亮便是兩根火燭發生的光芒,火燭的正前方有著一個三尺多長的黑色小棺,黑霧繚繞著,在這般環境之下,看著很為滲人。


    呂文月走了進去,張聞道連忙跟隨步入了其中,鼻中有著隱隱的血腥之味傳來,也不知道是自己鼻中的還是房間中的。


    黑暗中有著一個人影向著呂文月她們這麵,緩慢的走了過來,隨著距離的接近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老嫗,一個很為嚇人的老嫗。


    蒼老的身軀,就如一具幹屍,裸露出來的肌膚,手上,臉上甚至有著屍斑。


    “什麽事啊?這麽晚過來。”


    老嫗開口問道,聲音如許久沒說話了一般,讓張聞道不由的手臂不由的起了雞皮疙瘩。


    “問道這裏說,他懷疑文斌的失蹤和他師弟有關,所以我想讓二姐幫忙看看。”


    呂文月開口迴道。


    老嫗看了張聞道一眼,搖搖晃晃的向著那點著兩對紅燭的小黑棺走去,聲音嘶啞著說道。


    “文斌還沒迴來嗎?你們兩個也得趕快生一個接替你二姐了,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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