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一大早,周吳氏喚來鳳朝鳴,著他上普慈院請普慈大師來山莊,為周老爺診脈。


    鳳朝鳴得令,即刻出慈和軒往大院去。


    錢滿糧正要去泰元館,與鳳朝鳴碰上,見鳳朝鳴行色匆匆,便問道:“表哥,你著急忙慌的幹什麽去?”


    “大奶奶叫我上普慈院請普慈大師下來給老爺診脈。”鳳朝鳴答道。


    “給老爺診脈?老爺怎麽了?”錢滿糧忙問。


    “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老爺,我先去請普慈大師來。”鳳朝鳳邊迴答邊往前院去。


    錢滿糧疑惑,也加快了去往泰元館的步子。


    到的泰元館,錢滿糧給正打完太極拳的老爺請安遞帕巾。


    “滿糧,這麽早過來,有事?”周老爺擦著汗問。


    “老爺,我打算今日與那無常索魂宮的少宮主去漳縣一趟,探探無常索魂宮多年前是否有送過恐嚇信給老太爺,也順便將程媽帶迴來。”錢滿糧答道。


    “不,程媽暫時不要動她,讓她在那個鳳凰居,要利用她將衛良年引出來。”周老爺決定先不動程媽。


    “是,老爺。”


    “我現在擔心的是周念嬌,她接下來會有什麽動作,她在山莊的眼線全被除了,她定會另用手段。”


    “老爺,是否再調些護衛來山莊?”錢滿糧也怕周念嬌會做出魚死網破的事來。


    “不用,諒周念嬌還不敢正麵與我衝突。”


    “老爺,您身體哪不舒服?”錢滿糧關切地問。


    “我身體無礙,莫要擔心。”周老爺安慰道。


    “滿糧剛才在院裏碰到鳳管事,鳳管事說得大奶奶令,去請普慈大師下山莊來給老爺診脈……”


    “哦,近來一段時間,我總感眉心刺痛,大奶奶上心,大概讓普慈大師來給我瞧瞧。”周老爺無所謂地道:“其實無甚毛病,就是近期煩心事太多,擾了心神。”


    “老爺,您莫要憂心,事情讓滿糧去做。”


    “滿糧,你已經為我分擔了一大半的煩事了,著實辛苦你了。”周老爺拍了拍錢滿糧的肩膀,慈祥地道:“你也莫要太累,事事慢慢做,不急一時半會,幾十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天兩天。”


    “滿糧明白,老爺。”


    “你去忙吧,早去早迴,你在山莊,我心就定。”周老爺疼惜地看著錢滿糧。


    “是,老爺,我這就去。”錢滿糧告退,出了泰元館往狗舍去。


    鳳朝鳴氣喘籲籲地爬到普慈院外,抬手叩響院門。


    來開門的是馬富,見鳳朝鳴眼生,問道:“您是哪位?來普慈院有何事?”


    鳳朝鳴見這個開門小廝比上次那個看著憨厚,大力喘了一口氣道:“煩勞小哥通報普慈大師,周家山莊的鳳管事奉大奶奶令,來請普慈大師下山莊給老爺診脈。”


    “原來是山莊來的鳳管事,您院裏請。”馬富閃身門側,請鳳朝鳴進院,並將鳳朝鳴帶到廳裏坐下,道:“鳳管事您在此稍等,我這就去稟了師父。”


    “有勞……”鳳朝鳴擦了一把汗,百無聊賴地等普慈大師來。


    普慈正在房裏歇息,聽馬富來報:“師父,大奶奶著人來請師父下山莊為老爺診脈。”


    “哦……”普慈本想再緩兩日下山,轉念一想,師妹的事要緊,於是下床來,著馬富伺候自己更衣。


    “師父,您的傷沒事了吧?”馬富關心師父胯下的傷。


    “總算是好了,雖然走動時還有一絲牽疼,但無礙了。”普慈答道。


    “那就好。”


    “將為師的布帽拿來。”


    “師父,天氣炎熱,您戴帽子,不焐麽?”馬富問。


    “要是讓周老爺見為師少了一隻耳朵,著實不雅。”普慈顧及自己的形象。


    “師父,您耳朵是怎麽沒的?”馬富邊給師父遞布帽,邊好奇地追問師父缺耳的事。


    “莫要話多,不該問的莫問。”普慈不悅,傷心往事,提及就覺屈辱。


    “是,師父……”


    普慈收拾停當,又上製丹房取了幾瓶藥後去往廳裏,與鳳朝鳴客套幾句,便一同往周家山莊去。


    二人走走說說,一會就下到周家山莊,徑直去往泰元館。


    周老爺的書房內,普慈正為周老爺診脈。


    鳳朝鳴去往慈和軒向大奶奶複命,告知已將普慈大師請到周老爺的書房。


    周吳氏聽師兄來了,忙著秋香攙了,往泰元館去。


    剛到的周老爺的書房門口,便聽書房內的師兄疑惑地“嘖”了聲嘴。


    周吳氏出聲喚道:“老爺……”


    聽是夫人來了,周老爺叫周吳氏進書房來。


    普慈忙起身向周吳氏行禮:“請大奶奶安!”


    “師兄,莫要多禮,老爺的脈象如何?”周吳氏更關心周念嬌給周老爺下的毒是不是對周老爺有致命的傷害。


    “夫人莫急,坐下聽大師說。”周老爺笑著招唿周吳氏入座。


    待周吳氏坐定,普慈麵色凝重地問道:“大奶奶,近來周老爺是否有食過異樣的食物或藥物?”


    “師兄,何意?你直說吧。”周吳氏急於要答案。


    “周老爺體內有毒……”普慈如實道。


    “甚?我體內有毒?”周老爺駭然,不置信地問普慈。


    “果不出我所料。”還未等普慈作答,周吳氏何恨聲道。


    “夫人,你知道些什麽?” 周老爺轉望向滿臉怒意的周吳氏。


    “老爺,如我沒猜錯的話,那娥嬸,定是聽了周念嬌的,在老爺的飯食裏做了手腳。”周吳氏答道。


    “這……周念嬌怎敢毒害我?”周老爺怎麽也意料不到,驚駭道。


    “周念嬌為了爭奪山莊,她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周吳氏蹙起眉,問普慈:“師兄,你能診出老爺中的是什麽毒麽?”


    “我剛才反複仔細地給周老爺診脈,初步斷定周老爺中的是麻衣失心散之毒。初中此毒,並無異狀,待體內毒素加深,中毒之人的眉心便會一日比一日刺痛,到最後,喪失心智,行為智力如三歲孩童一般。”普慈道。


    “老爺中毒深嗎?”周吳氏追問。


    “幸虧發現的早,還不算深。”


    “可有藥解?”周老爺忍住對周念嬌的憤怒,問普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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