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浮雪道:“嗯,不是完整的,有時,你所聽到的故事,或許並非是你腦海中所想的模樣,父王講給我的完整版,更加殘忍,卻也更加現實。”南月下頜抵在千浮雪肩頭,看著千浮雪完美的側臉,認真的聽她繼續往下講。


    千浮雪娓娓道:“其實,月南的父王之所以不同意他二人的婚事,並不全是因為南星的神位不夠高,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無論怎樣,最終都會尊重女兒的選擇的。”


    南月急切地問道:“那是為什麽啊?”


    千浮雪道:“因為,她的父王發現,南星是敵方的一名潛伏者,並非是好人,天帝這才將南星貶下了凡,心疼女兒,卻也是無可奈何,而南星,其實也有不得已的理由,他要救他的家人,他的家人都被敵人捉了去,敵人以他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他,他才不得不,以臥底的身份潛入天宮,可天宮的守衛森嚴,並且以他的神位,也不足以在天帝麵前說上一句話,甚至連天帝的麵都很難見到,南星便隻好對月南下手,做了月南身邊一個小小的宮侍。”


    南月疑惑道:“咦?那,天帝又是怎麽召他為仙師的呢?”


    千浮雪道:“南星對月南非常的好,天真可愛、淳樸善良的月南,便很快與他成為了好朋友,二人之間的情誼,也逐漸超越了主仆,月南越來越依賴南星,以致於,身邊沒有南星,她就什麽事都做不好,天帝也留意到了這個男子,起初很是反感,勒令月南遠離他,提醒她,要時刻記得自己公主的身份,怎能與宮侍來往如此密切,因此,月南被罰了好幾個月的禁足,可也正是因禁足這件事,讓南星獲得了表現的機會,他每日孜孜不倦的偷偷溜去看望月南,陪她聊天解悶,給她講故事,還給她講很多大道理,教她如何做一個好人、單純善良的人,南星儒雅溫潤的氣質,也終於取得了天帝的賞識,天帝逐漸發現,他的神位雖然不高,但才華橫溢、才高八鬥,再加上女兒也很是喜歡他,便召他為仙師,南星一直在不停的勾引月南,可逐漸發現,自己好像,對這個天真可愛的女孩,真的動了心,不想再利用她,為此,他還去求了敵人,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家人,並成全自己與月南,敵人沒有同意,還將他打成了重傷,殺掉了他的弟弟,南星很是痛苦,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最終選擇暴露自己的身份,來提醒天帝,敵人已經備戰已久了,可還是為時已晚,盡管他以這樣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的過錯,可天帝的作戰部署早已泄露,敵人完全掌握了天帝的動向,不費吹灰之力,月南一家,就那樣,慘死在敵人手下,死之前,月南知曉了南星的身份,但她始終堅信,出賣父王者另有其人,便一直,在等南星歸來,給自己一個解釋,這一等,就是幾千年。”


    ......


    這個令人悲傷的故事,南月聽了之後,不禁唏噓道:“南星也算是在緊要關頭,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千浮雪也感歎道:“是啊,我當時聽完這個故事後,隻覺得,這個南星,雖然出發點不是很好,但卻也是身不由己的,好在他守住了對月南的那顆真心,在他心裏,純潔無暇的月南,定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南月道:“月南也太可憐了,原來,月南星看似潔白明亮,背後卻有著這樣悲傷的故事。”說著,轉頭看向天邊的月南星,月南星明亮的倒影,印在南月清澈的眸中。


    千浮雪道:“這個唯美傷感的故事,是人們編造出的傳說,一直流傳至今,月南星也因此成為了指引星,也代表著世上所有純潔清澈的一切事物。”


    南月轉頭看向千浮雪,千浮雪笑了笑,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就像你一樣,純潔美好、善良可人。”


    南月害羞的將頭埋進了千浮雪的肩頭,千浮雪輕輕地揉了揉南月柔軟的發,月色之下,兩個亭亭少女,相互依偎,這幅匯聚了世間所有美好的景象和畫麵,多希望,時間就在此刻定格。


    趴在床邊的南月,嘴角浮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翌日,清晨,南月早早就起來給千浮雪去做早餐了,一日三頓藥,必須得按時吃,平時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南月,照顧起人來,卻是有模有樣的,謹遵著指示。


    南月將做好的飯端了進來,將千浮雪扶起,靠在自己懷中,細心的將盛著食物的湯匙,往千浮雪嘴裏送去,千浮雪虛弱的很,無法自己嚼東西,隻能吃流食。


    喂好飯後,南月將千浮雪流到頸部的湯汁,擦了擦幹,動作輕柔的將她放下,收拾好碗,便開始給千浮雪上藥,白夜給的藥果然是有效,才用了沒幾日,千浮雪背部的傷口,便已經開始愈合,本又紫又紅,長長的傷口,猙獰的嚇人,現在明顯穩定了很多,傷口周圍開始結痂,顏色也變淡了許多,這令南月感到又驚又喜,但又不知為何,心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惆悵,照這個速度下去,千浮雪不出三日,定會蘇醒過來。


    南月給千浮雪換好藥後,坐在床邊,腦海中,不禁想起了昨夜的夢,那個故事,那樣令人悲傷,卻又與現實如此契合,南月心底浮起了一絲異樣,眼底滑過一抹憂傷,餘光不經意間瞟到門外一明晃晃的白色身影,嚇了一跳,迴頭去看,隻見白夜,直挺挺的立在門口,身姿甚是挺拔秀麗。


    南月趕忙走出門,行禮道:“仙上。”


    白夜其實已經悄摸摸的來了好多次了,千浮雪的傷在背部,雖是趴著,卻也是脫了上衣的,白夜一個男子,不好走進去,便每次,都隻好立在門口遠遠看一眼,之前都沒有被南月察覺,這次,竟被南月發現了,白夜不禁感到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麽,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道:“我,我就是來問問,藥的效果如何?”


    南月眨巴眨巴眼睛,心中很是疑惑:白夜仙上,不是號稱最不易接近,且冷若冰山嗎?原來對這些不知名的小輩,如此體貼啊。嘴上答道:“迴仙上,藥的效果非常好,小雪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結痂了。”


    白夜點了點頭道:“這就好,藥繼續用,不用心疼,用完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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