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連山,錕玄宮,玄琨殿...


    昷婼半倚在殿椅上,很是疲乏的樣子,昷肆給昷婼的杯中添了些茶水,畢恭畢敬地遞給她,道:“辛苦了,姐。”


    昷婼長緩一口氣,微合著雙眼,語氣氤氳道:“計劃的一部分而已,何來辛不辛苦之說。”


    昷肆起身,走到昷婼身邊,輕輕按捏著昷婼頭部,替她緩解些疲勞,道:“姐,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昷婼一臉享受的模樣,道:“還能如何,可我是真沒有想到,晉王竟如此愚笨,輕輕鬆鬆便讓人抄了家,連唯一的獨子都被殺了,也是活該。”


    轉而睜開雙眼,怒道:“魔尊也是老糊塗了!竟會讓萬妖選擇這樣一個人,那南月也是不讓人省心,這麽多年了,還是毫無長進。”昷婼越說越生氣,將杯中的茶水怒飲而盡。


    昷肆一看昷婼生了氣,連忙道:“姐,你也不必太過生氣,隻要金禾玉石還在,就不在意那一枚,被拿走就被拿走了,大不了再造,而且,南月不是一直在千浮雪身邊嗎?遲早也還是會有機會的,不必急於一時,可是,姐,你迴來了,鳩別誰在監督啊?”


    昷婼一想也是,隻要南月還在伏魔山上,就不怕抓不到機會,隻要金禾玉石在,一枚被拿走了無妨,還可以造出更多,這便又愜意的合上雙眼,道:“渡離在監督,也多虧了有他在,我才能鬆一口氣,迴來休息一下,不然,我怕是要提前衰老了。”


    昷肆笑道:“姐,你的容貌,怕是三界之中無人能及,更況且,姐是天生麗質,怎會衰老。”


    昷婼終於展露出了笑顏,道:“這話說的動聽。”


    昷肆轉而有些扭扭捏捏道:“姐,那,以後有什麽事,你也可以讓我替你分擔些啊,別總讓我待在錕玄宮,怪沒意思的。”


    昷婼道:“你是妖王,你的任務,就是守護好妖族,再無其他,老老實實待著就是,外麵的事,一切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又不通世事,再者說,你離開了,妖族怎麽辦?”


    昷肆按摩著昷婼頭部的手,漸漸失力,喃喃道:“可是,我也想為您分擔啊。”昷婼沒有理會,頓感煩心的將眉頭鎖緊了,閉著雙眼,不言語。


    昷肆一看昷婼麵露不悅之色,便趕緊將話題轉移,道:“姐,那個...鳩別,可靠嗎,會不會到一半,罷工不做,或者不幸被抓後,將咱們都供出去啊?”


    昷婼道:“他也是萬妖的一員,都是渡離帶出來的人,可靠。”


    昷肆問道:“萬妖?姐,我剛才就想問,這個萬妖,是什麽啊?”


    昷婼對昷肆的這些問題很是不耐煩,她不想讓昷肆知道這些,安心的做個傀儡任她驅使就好,知道那麽多也沒什麽用處,她用僅剩的一點耐心道:“萬妖是我讓渡離早先豢養在人界市井中的一個江湖組織,裏麵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但都是渡離親自培養出的死侍,忠心不二,便於咱們在人界施行各種計劃,近幾年,風頭正盛,江湖中人無一不知曉萬妖的,渡離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昷肆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昷婼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一直奔波於南月和金禾玉之事,為這兩件事操碎了心,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迴寢殿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昷肆畢恭畢敬道:“姐姐慢走。”看著昷婼轉身離去,昷肆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異樣的眼神,充滿了傷心和不甘。


    昷婼迴到半月殿,卻看到殿中一個男子背對著門口,坐在桌前正悠閑地飲著茶,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的無拘無束、悠然自在。然而這個背影,對昷婼來說,自是再熟悉不過了。


    昷婼道:“你來幹嘛?”


    夜北溟頭也不迴道:“你說呢?”


    昷婼自是知道他來的目的,除了為了南月外,也想不到其他人,道:“又是為了南月那丫頭?”邊說邊往榻上走去,迴身倚在榻上,身姿妖嬈,看著夜北溟。


    夜北溟道:“你這都多少日未歸了,我可等了你很久啊,你也不在魔界,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幹嘛?”


    昷婼道:“哦?你怎知我不在魔界?難道你私穿了結界?那可是違反天規的死罪啊。”


    夜北溟笑道:“天規?原來您還未忘記天規啊?怎麽?忘了自己的夫君是魔族了?”昷婼懶得理他,總拿這件事說道她,真沒勁。


    昷婼道:“怎麽,你真的私穿結界了?”


    夜北溟鄙夷道:“我說你有沒有腦子,私穿結界?我有幾條命私穿結界。”


    昷婼不耐煩道:“那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夜北溟一抹充滿著玩味的微笑掛在臉上,道:“自然是你的夫君,小炎炎告訴我的嘍。”昷婼聽到夜北溟對杖子炎的稱唿,不禁感到有些反胃,道:你竟還認識杖子炎?”


    夜北溟揪了幾顆放在果盤裏的葡萄,扔進了嘴裏,口齒不清道:“嗯,怎麽,你還管我交朋友啊?”


    昷婼道:“誰願管你這個?”


    夜北溟忽地嚴肅道:“你在外麵想幹什麽,我都管不著,但南月是我的底線,上次我記得警告過你,但你卻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昷婼道:“你什麽意思”


    夜北溟語氣淩冽道:“她一身的傷,你敢說與你無關?”


    昷婼憤然坐起身,怒道:“你監視我們?”


    夜北溟站起身,正對著昷婼道:“怎麽?就允許的派渡離來監視我,就不允許我監視你?禮尚往來,這是優良美德啊。”


    昷婼道:“你!你用何法監視!”


    夜北溟充滿著嘲諷意味的冷笑一聲,道:“你猜!”


    昷婼一晃身,到了夜北溟身邊,怒厄道:“你竟如此卑鄙無恥!”


    夜北溟淩冽的目光直直盯著昷婼的眼睛,眼底閃著寒光,道:“我卑鄙無恥?難不成,你就高尚了?你如此利用南月,究竟居心何在?你不是恨千浮雪、恨鬼族嗎?你有本事,自己去殺啊!隻敢躲在別人背後搞小動作,還自以為聰明、了不起,你這種連螻蟻都尚且不如的人,竟也敢說我卑鄙無恥?還真是夠厚顏無恥的啊!”


    昷婼被夜北溟的氣勢和質問逼得連連後退,沒站穩,跌坐在榻上,手顫抖著,指著他道:“你......你到底,都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南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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