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看過去,就見她麵不改色說:“神明會很欣慰的。”


    三生:……


    來到前殿,偌大的殿堂中已經跪了一地的人,前方是一尊巨大的佛像,金燦燦的悲天憫人的看著下方的人。


    眾人皆閉著眼,一臉虔誠,並未發現寒盡和三生的到來,三生腳步輕輕的繞過眾人,在一個角落停下。


    他把前邊的玉蒲擺好,就要跪下,但被胳膊上的一股力道給阻止。


    三生轉頭看寒盡,小聲問:“怎麽了嗎?”


    寒盡看了一眼神像,鬆開三生的手臂,搖頭:“無事。”


    “……哦。”三生在玉蒲上跪坐好,把淩亂的衣擺鋪規整,便感覺身旁的人有了動作。


    他看過去,就見寒盡坐在玉蒲上,一手托著腮,眉目清淡的望著前方。


    三生愣了愣,問:“大人?”


    不跪嗎?


    寒盡知道他想說什麽,她側目看了他一眼,淡淡說:“受不起。”


    三生稀裏糊塗的,沒聽懂,又莫名有那麽一點兒懂,他沒再吭聲,雙手合十輕闔上眼,靜靜的聆聽上首主持敲出來的木魚聲和一句句玄妙的佛法。


    寒盡凝望著少年的側臉,渡過了漫長又無聊的兩個時辰。


    聽佛法的環節結束,隨著敲木魚“咚咚咚”的聲音和佛法停下,眾人相繼睜開眼。


    他們開始收拾東西離開,看到寒盡,一個個行過禮再離開,走時總要用古怪的眼神看一眼寒盡身旁的三生。


    到最後,大殿內隻剩下主持和寒盡,還有似乎睡著了的三生。


    寒盡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無聊的捏著三生的衣袖玩兒。


    “姑娘。”耳邊響起一聲蒼老而悠遠的聲音。


    寒盡看去,是剛剛閉著眼似在凝神的主持,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此時站在她身旁。


    寒盡淡淡打量他一眼:“有事?”


    住持一身灰色袈裟,蒼老的臉上皺紋遍布,一雙眼眸卻清亮剔透,帶著看透塵世的淡然從容。


    寒盡收迴視線,沒注意身旁三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姑娘?


    “無事,隻是過來與姑娘打個招唿。”看著別人多少都能窺探到些許命數,隻有這位姑娘和她身旁的少年,他怎麽都無法看透,這才貿然的過來。


    寒盡:“噢。”


    無憂:……


    他將視線移向三生,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微微勾起唇角:“好久不見。”


    三生先收斂了驚呆了的表情,雙手合十,禮貌地彎了一下腰,疑惑問:“住持認識我?”


    無憂:“小友不記得,我與你曾經見過,那時你才剛出生不久。”


    寒盡轉頭看向三生,眼神在無憂和他身上轉了一圈。


    三生這下驚訝了:“我剛出生不久?”


    在那個老爺爺嘴裏聽說過,他父母在他兩歲時便去世了,所以三生並不知自己的身世是什麽,此時聽住持說,莫不是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無憂知曉他的疑惑,卻並未多講,他和善的笑了笑:“小友氣運雄厚,必定安樂一生,想來,那兩道劫難是平安渡過了。”


    十五年前,曾有人抱著一個嬰兒前來護國寺,那嬰兒如這兩人一般,讓他看不透根源,卻能隱隱約約地感知到他有兩道劫難,若度過,則可一世平安康樂。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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