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金燦的座上賓,雖然對眼前的局麵束手無策,但並不妨礙他們的專家地位。


    最初的局麵得到控製也是三人出謀出力,隻是後來發展到“出礦區即遭不測”,連他們也不敢輕易冒險。


    應金燦所求,各人將自己的經曆和推斷複述了一遍,神情沒有半點的不耐。


    “南郭先生,那處遠古墓葬有沒有異常?”


    聽完剛才對方的講述,尤忘心忽地出聲詢問。


    描述都和金燦說得差不多,不過他還是瞧出了一點別扭的地方。


    南郭生是最早接觸墓葬的一撥能人,在礦道出事後,應金燦的請求趕來礦區。


    他也曾下礦查看過,但剛剛的講述卻在有意識地避重就輕,將遠古墓葬內的情形一帶而過。


    “沒有異常,至少我沒發現古怪的地方。”


    南郭生斬釘截鐵地答複,眼角餘光卻在金燦身上掠過。


    “哦,郭先生和吳先生呢?”


    “墓葬年代久遠,但裏麵有新近挪動的痕跡。”郭天德思索片刻補充道。


    “墓葬有新近翻土的痕跡,土層的幹濕程度存在差異,至少有三次。”吳明書也很篤定。


    尤忘心的目光頓時在兩人身上停住,心中讚歎不已。


    不愧是和墓葬打交道的,兩人都在這一方麵有獨到的見解,尤其是吳明書,竟然能夠看出短期內翻土的次數。


    越是這樣,尤忘心越懷疑南郭生的說辭。


    能人無年歲,術業有專攻。


    巫者也是與神秘生靈打交道的人,免不了接觸一些先人遺骸和陵墓,不可能在這個方麵毫無見解。


    既然他決定下礦,向導和幫手是少不了的,或許他們能幫上忙,也能順道觀察一下三個人。


    尤忘心有一種預感,這次的詭異事件根本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如果是有人搗鬼,且能影響到整個礦區,眼前三人都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


    “三位前輩,我呢畢竟年紀不大,又剛剛入行,資曆和閱曆肯定比不上各位。一會兒我想下礦走一圈,還請前輩們同行保護。”


    為了顯得態度誠懇,他特意站起身向著所有人挨個抱拳施禮,最終還看向金燦這個礦主。


    為了穩妥,也為了女兒的男友能多些保障,金燦又是主動請求,還不忘揮舞著慣使的金錢大棒。


    “對對對,三位大師還請幫忙再走一趟,報酬鄙人單獨增補,不會讓大家白跑一趟。”


    三人都是麵上一喜,連聲應承下來。


    “我也去打下手!”


    一直沉迷於影視劇的金林夕迅速站起,跑到茶幾前高舉右手“請命”。


    隻是這“請命”有些強勢,還不等金燦做出衡量,她就風風火火竄出了小洋樓的正門。


    對此,金燦也隻能向四人歉意一笑。


    ……


    下礦不需要做特別的準備,各人都有趁手的物件兒帶在身上,再者還有一套專門的礦工裝備充當備用。


    現在已是下午三點,時間還得抓緊,畢竟誰也不想在礦洞內停留到深夜。


    夜間屬陰,若真是有邪祟存在,夜晚一定是最為猖獗的時間。


    一行五人擠在一輛越野車內,向新礦脈所在的後山疾馳。


    離開金燦居住的洋樓別墅,鱗次櫛比的建築群落出現在眼前。


    礦區水泥路兩旁,沿路建造了不少臨時板房,用來存放采礦工具和雜物。


    距離道路稍遠處,還有三四片成規模的居住社區和娛樂場所,滿足員工和家屬的生活所需。


    遠離居住區,是規模更大的精煉、冶金廠房,隱約傳來富有節奏的機器轟鳴聲,不時看見廠房外的人頭攢動。


    發生怪事的是新礦脈,對原有生產線不構成威脅;即便有,礦工們為了生計也不會輕言離開。


    房屋逐漸被甩在了車外,掉隊的越來越多,到了最後僅剩下稀稀疏疏的兩三棟木板房。


    翻過遠處的山嶺,便是新礦脈所在的後山。


    在山嶺高處,還有一處關卡堵在水泥路上,任何想要進入後山的車輛都得在這裏接受查驗。


    除非有人願意徒步翻越陡峭無路的山嶺。


    這處關卡有五人值守,體型彪悍,手持棍棒,警惕的目光留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什麽人!”


    眼見一輛陌生的越野車靠近,為首的黑衣男子冷聲喝問,身後的四人也舉起手中的棍棒助勢。


    這名黑衣男子金林夕並不認識,出發前也沒有找父親索要通行證明,她剛要刹車打電話求助,南郭生自後車窗探出了腦袋。


    “張平安,是我,南郭生。金老板讓我們再去一趟新礦道,他們你都認識,這位小兄弟是新請來的能人。”


    “嗨,還真是!不過現在快到晚上了,你們可小心點兒,這兩天晚上總是聽到怪聲怪響。”


    張平安並未因幾人是熟麵孔就曲意奉承,言語仍冷,但也有提醒在先。


    說完之後,他向身後比劃一個手勢,那四人立刻放下棍棒,去推開擋路的拒馬樁。


    越野車再次啟動前行,距離新礦脈的洞口還有四五百米,隻要越過了山梁,一切就會盡收眼底。


    在整個行進途中,坐在副駕駛位的尤忘心一言不發,被他臨時借用的大墨鏡架在鼻梁上,一副酷酷的高人模樣。


    半臉煞白,嘴唇緊繃,時不時鼓脹數下又恢複了原狀。


    對此早已熟悉的金林夕暗暗偷笑,一邊在心底“鄙夷”對方的弱不禁風,一邊盡可能地放緩了車速。


    沒錯,這小子又暈車了!


    其實現在尤忘心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在如此顛簸起伏的山路還能保持不嘔不吐,或許勝利在望。


    或許是假象也說不定。


    在忍受暈車酸楚的同時,尤忘心不忘觀察著車外的地形地貌,努力與腦中的記憶相比對。


    馬無畏那一木匣的寶貝都沒看上,唯獨一本破破爛爛的【堪輿筆記】引起了他的興趣。


    不是什麽堪輿奇書,而是一本前人整理的遊記逸聞。


    促使他放棄“敲詐”的大好機會,還是因為書籍封麵的小字。


    “藍鄉,馬校尉。”


    藍鄉村的馬家精通卜算和堪輿術,又何來的校尉官職?


    也正是這份疑惑,讓他執著索要,甚至在最後答應了“謄抄完畢將原本歸還”。


    昨晚的時間倉促,根本沒來得及細細翻閱,尤忘心隻是記住第一頁的手繪丹青。


    崇山峻嶺,一條小徑蜿蜒而下,一個頭戴鬥笠的背影站在山嶺高處,指點著夜空的數顆明星。


    在他腳下的群山中,三個紅點呈品字形排列,與天上的明星遙相唿應。


    星象他不懂,堪輿他不會。


    唯獨丹青右下角的兩行批注,他都認識!


    “藍鄉貔貅現,山腹邪祟出。”


    “摸金遺一物,……”


    正因為“藍鄉”的字眼,他對這副丹青多瞄了幾眼;也正是這幾眼,讓他現在心生驚駭。


    車外的山巒與丹青的群山極其相似,連綿起伏的山形、如同斧劈一般的峭壁,隻是沒有那條蜿蜒的小徑。


    貔貅!


    邪祟!


    新礦脈發生的詭異事件,會不會和它們有關呢?


    但願不是!


    他隻是忘憂館的店主,從事的也是典當超能的營生,萬萬不能和這些神秘事物扯上關係。


    正在他分神思索時,越野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車外,新礦脈的洞口近在咫尺。


    購置不久的礦石分揀、清洗等機械設備,整整齊齊碼放在運輸道路兩側,第一批挖掘出的淺層碎礦渣被堆在了一邊。


    事起倉促,所有的生產都停了下來。


    這一批礦工也被集中隔離在一處生活區內,由專人負責巡視。


    尤忘心努力忍受著最後的暈眩感跳下車,深深唿吸山間的清新空氣,快速調整著身體狀態。


    下礦在即,保持清醒的頭腦比什麽都重要。


    南郭生三人對這裏並不陌生,各自從後車廂拽出一個帆布包負在背上,主動走在了最前。


    洞口被兩根交叉的圓木象征性擋住,其上還有一塊白板懸掛。


    “暫時封礦,內部整修。”


    打頭的三人傾斜身體跨過了圓木,向正在四處打量的尤忘心兩人招招手,口中更是連連催促。


    “還有一個小時就太陽落山了,咱們可得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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