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可能因為常年呆在洗劍山上,養就了一種很特殊的氣質。


    好比兩柄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攔也攔不住的那種。


    相貌也是不差,男俊女靚又是從雲海裏穿了出來,有那麽一瞬間確實很想仙人下凡。


    年紀都不大,跟司徒陽差不多,怕也就比薑商大上一二歲,不過從自身的氣勢上來看,在劍道上的造詣要比毫無作為的司徒陽要高出許多。


    洗劍山所謂地底蘊怕也是指這兩人,如司徒陽當真有那打醬油的嫌疑,怪不得在武林翹楚大會的時候,幾大門派都覺得洗劍山有些怠慢,隨便派了一個人就去敷衍了事。


    “見過二師兄,大師姐,這位便是吳師叔的公子,薑商。”


    “三公子,這是二師兄司馬長如,大師姐耶律明月。”


    司徒陽介紹了一番。


    薑商卻是對這兩人的姓氏大為好奇。


    司馬?河內大司馬?


    這可是大麓王朝裏少數能和宋閥以及北遼薑氏相提並論的大世家,怎麽就把家族子弟給送到了洗劍山來。


    耶律這個姓氏更是罕見,追溯源頭同樣屬於契丹族鮮卑分支,隨著前朝覆滅,當年稱霸草原漠北的契丹族早就淡出了世人視線之外。


    像被黃金家族收編的鮮卑拓跋氏以及在朝廷還有身影的宇文氏算是保存完好的幾家,而耶律氏,印象中應該是被博爾濟吉特氏給殺得一幹二淨了才是,倒也有遺珠在洗劍山實屬罕見異常。


    按捺下心中的疑問,薑商倒也和顏悅色,“見過師兄師姐,以後我可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


    司馬長如和耶律明月麵對薑商的反應又是截然不同。


    司馬長如是一臉笑意,在薑商的感官中竟然頗有一絲諂媚的意思。


    “總算等來了薑小師弟了,往後洗劍山可熱鬧了許多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冷冷清清了。”


    更是一把挽住了薑商的胳膊,像極了多年未見的師兄弟一樣,明明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麵。


    耶律明月則冷冷地悶聲了一聲,“洗劍山的劍並不是所有人想學就能學的,這聲師姐先餘著,等祖師爺真領你進了門再喊不遲。”


    洗劍山出來的女弟子都有一個特別明顯的特征,就是脖子以下全是腿。


    薑商第一眼看到耶律明月的時候腦海中反應的第一個印象便是這妞該不會是獨孤伽羅那話嘮姑娘的私生女吧。


    瞧瞧這高挑的身段和大長腿,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隻是一人話多得能讓人起耳繭,一個卻又是惜字如金的做派,怕是這段話是這個高挑娘們平生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盡管耶律明月使臉色,說話也不客氣,幸好還有個司馬長如打圓場也不至於讓場麵太過尷尬,那熱乎勁讓薑商十分好奇。


    不都說天下習劍之人大多性情清冷心中有傲氣劍氣築傲骨逢人都有自視高人一籌的感覺,這司馬長如的架子卻擺得極低,處處露著討好的意味。


    耶律明月似乎瞧不慣司馬長如如此做派,但也不多說什麽,一頓哼哼唧唧就扭身在前麵帶路,細長的腰肢一扭一擺,腚兒也足夠地寬且翹,把跟在後頭的幾人都給瞧得一愣一愣。


    “小師弟別見外,咱們大師姐就這個脾氣,就沒給人什麽好臉色,她啊就是個練劍的癡人,還說了此生隻用劍相伴,咱們這些臭男人可一點都不放在眼裏。”


    司馬長如話音未落,山路邊的一顆樹就突然從中被切斷頹然倒地,劍氣之淩厲驚世駭俗。


    不過司馬長如似乎也不怕耶律明月的警告,哈哈一笑,“我啊在洗劍山聽了諸多小師弟的事情,心裏羨慕的緊哩,小師弟等安頓了下來可要跟師兄多說說山下的風景,可在山上呆了十多年,淡出鳥來咯。”


    滿滿地世家公子哥的味兒,薑商沒來由得覺得和司馬長如有相見如故的感覺,無他純粹就是兩人骨子裏都是追逐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管你呆深山習劍多少年,世間的紅塵逍遙就是止不住的向往。


    “二師兄可是河內人士?”


    “唉,小師弟果然見識不凡,師兄確實是河內司馬氏的弟子,不過從小就被送到了洗劍山,可沒小師弟那般享福了那麽多年咧,不過也無礙,老祖宗說了,等著小師弟習劍有成的時候,師兄就跟你一起下山,劍斬妖邪逍遙天下去。”


    “哈哈,二師兄,這山下可不止除魔衛道這般無聊,是不是還得有些別的活動啊。”


    “小師弟明白人,知己啊知己,師兄日後的下山曆練可就拜托師弟啦。”


    “唉師兄這說得什麽話,恣意江湖本就該是吾等兒郎向往之事,明白明白,懂得懂得。”


    “哈哈……”


    “哈哈……”


    原先的司徒陽就如同一個悶葫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反而是司馬長如和薑商兩人一見麵就好比多年故交,尤其是兩個男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笑聲,都笑到了彼此的心田裏。


    “想要下山沒那麽容易,別呆一輩子就好。”


    期間耶律明月冷冷得刺了一句。


    這娘們啥都好,麵相可人充滿了異域風情,身段更是沒話說,就是這性子冷得有些不近人情,永遠都帶著一股子仰視的傲氣,確如司馬長如所說的,心中除了劍,對一切都漠視。


    司馬長如暗地裏做了一個手勢,讓薑商莫要搭理,兩人相視一笑。


    “小師弟相貌堂堂資質不凡,又有吳師叔給打下根基,習劍一事還不是輕而易舉,師弟啊,你可得爭口氣早點取劍下山,師兄可不願意多在山裏呆著了,無趣得緊咧。”


    越往山巔行去,越顯蕭條。


    光禿禿的山體布滿了一道道先天劍氣劃下的劍痕,而在洗劍山最多見的並不是花草樹木,而是一柄柄殘破的劍。


    舉目而望,洗劍山的山巔就像是一座劍塚,埋下了人間千萬把劍。


    司馬長如正兒八經地解釋道:“洗劍山的劍道傳承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就是在這滿眼的劍塚裏取出屬於自己的那把劍,就算得了洗劍山的劍道傳承,對於師弟來說不難吧?”


    取走一柄劍就算得了傳承?


    聽起來是挺輕鬆的一件事,路邊全是劍,隨便撿一把便是了。


    “那師兄和師姐是否已經取了劍?”


    司馬長如卻是麵色一暗,搖頭晃腦道:“師兄習劍二十載,可還沒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柄劍咧,哈,大師姐亦是。”


    “哼!”


    “額,那司徒師兄?”


    “嗬,司徒陽的那柄劍能算劍?”


    耶律明月話說得難聽,可司徒陽還真一臉羞愧。


    支支吾吾道:“我的佩劍,在洗劍山隻能算是廢劍。”


    “拿了那柄劍,我是沒這個顏麵下山的。”


    耶律明月又刺了一句。


    司徒陽頭垂得更低。


    薑商立馬就明白了。


    洗劍山取劍代表得聞劍道傳承,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柄劍,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就如司馬長如和耶律明月兩人,資質如何不得知,可在薑商的眼裏兩人的傍身劍氣都已經濃得不像話。


    這樣都還是未取得本命劍的情況,兩人少說也在洗劍山習劍了二十年吧。


    貌似難度有點高啊。


    薑商生平第一次冒起了一個念頭。


    自己到底是不是個天生劍胚子呢?


    要是取不了本命劍豈不得在洗劍山習劍一輩子?


    這活兒誰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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