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一般的男人是她對他的稱唿。


    他從某方麵來說的確是個渣滓,可大部分時候他不是渣滓,至少在除開麵對一些女人的時候。


    這方麵即便是稱唿她渣滓的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道理。


    她雖然稱唿她渣滓,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卻不惱怒,反而語氣言辭之中帶著一點點的幽怨,一點惱怒,一丁點的煩躁以及些許的不平。


    與其說是咒罵不屑譏諷,不如說是發泄。


    那是一種女人對男人的發泄。


    但不管如何她與她之間已經是藕一般,即便是斷了,也藕斷絲連著!即便是問君能有幾多愁,也隻能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更是剪不斷理還亂!


    每每想到這裏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呻吟一聲。


    有時候她和他坐下來吃飯喝酒的時候,她會歎息一句:“倘若我不遇上你,那麽我們之間又將是何種局麵呢?”


    這是未知的事情,未知的事情永遠不可能有正確答案。


    這個時候柳隨風自然不會迴應她的問題,可柳隨風會做出一些動作。


    有時候抓一抓她的小手,有時候會摟一摟她的小腰,有時候會裝著無辜可憐的靠在她的身上。


    她當然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女子,可瞧見他,她真是無奈了。


    她是紫衣女神捕,武林道上,江湖中,朝堂內外,不知多少兇狠毒辣可怕的人物栽在了她的手上。


    對付那些人,她有千百種法子,可對於身側這個男人,卻連一種有用的法子也沒有。


    龍舌蘭心裏忍不住了呻吟了起來:難道今生今世沒有法子擺脫這個男人嗎?


    擺脫一個男人或者女人,其實不困難,隻要可以心狠決斷。


    可最難也在這裏,如何能心狠如何能決斷呢?


    龍舌蘭一向堅毅果敢,出手若風雷,可在這種事情上,即便擁有慧劍的她也斬不斷情絲,因為不願意不想,因此斬斷不了。


    因此兩個人就這樣糾纏著共走了六百裏!


    這期間龍舌蘭也不知道已經多少次被柳隨風占了便宜了,她也不知道在夜深人靜之時,這個男人多少次悄悄推開了她的門,入了她睡得暖烘烘的被窩。


    她當然是抗拒了,甚至動了劍,也亮出了他的弓,射出了她的箭。


    可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


    她的三心兩意箭,一攻五箭齊發的功夫是任何人都不可不能小覷的絕技,這也是她傲視江湖的資本,還有她身上的機簧,隨時可以發出的暗器,更成為了她獨步武林的絕學!


    可這些本是這些功夫在柳隨風麵前簡直就成了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


    這些本事不是不厲害,隻是對於柳隨風來說不厲害。


    柳隨風太了解了,以至於每次都失手無功。


    漸漸龍舌蘭自己也放棄了,而後瞧見翻窗而入的小賊,龍舌蘭甚至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而柳隨風便順順利利入了暖床。


    有時候龍舌蘭甚至懷疑柳隨風或許比她還要了解自己的身體,而這一點在日後也得到了證實。


    她和他也就這邊爭鬥、鬥氣的走了六百裏,也就被占便宜過了六百裏。


    占便宜是小事,可怕的是她居然不厭惡。


    這才是可怕的,一個女人倘若對這種事情都不厭惡甚至還歡喜,那也證明這個女人淪陷不遠了。


    龍舌蘭很清楚這種狀態,因此她終於下定決心要遠離這個男人了。


    直至今天,龍舌蘭承認心中有了柳隨風的影子了,或許也的確愛上了這個男人,愛恨交加的那種!可她不希望自己淪陷,她還是名滿天下的紫衣女神捕,她可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小鳥依人的女子,因此當她發現對柳隨風時不時嬌嗔的時候,她就明白應當是離開的時候了。


    必須離開!


    雖然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舍不得。


    龍舌蘭這段日子和柳隨風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床上,這次分別也是在床上。


    她筋疲力盡了了兩次才勉強讓柳隨風止住了攻城拔寨的步伐,亦或者說她已經已經敗亡了死了兩次,柳隨風才勉強停息。


    這一日她格外的放縱,因為是離別。


    休息了半個時辰,龍舌蘭起身深深望了柳隨風一眼。


    柳隨風歎了口氣:“看來你是準備拋棄我了。”


    龍舌蘭淡淡道:“難不成我還要等你拋棄我嗎?既然我們遲早有一日要拋棄彼此,可我至少能保證不是你拋棄了我,而是我拋棄了。”


    “這倒是實話。”柳隨風靠在枕頭上道:‘你想得很清楚,可有一點你還是沒有想明白。’


    “那一點?”龍舌蘭不欲和柳隨風糾纏,可柳隨風總是有法子令他不得不迴應。


    柳隨風枕著雙手,輕歎了口氣道:“即便你要拋棄我,也不是今天。”


    “為什麽不是今天?”


    柳隨風道:“因為今天有人要殺我,因此你不能拋棄我。”


    龍舌蘭看著柳隨風。


    柳隨風很喜歡看玩笑,她要看柳隨風是不是看玩笑。


    不是玩笑,這種時候柳隨風不應該開玩笑。


    很快柳隨風就坐直起身了。


    他穿了一件睡衣,就長身而立起來。


    他坐在床上。


    他的坐姿瀟灑悠閑甚至慵懶。


    他全身上下完全瞧不出任何防備,看不出他要出手,可柳隨風卻在這種時候開了口。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很佩服曾白水,他從來沒有真正見過我的樣貌,卻可以順著蹤跡找上我。”


    龍舌蘭麵色一陣白。


    她眼中射出了一抹又狠又兇的光,瞪了柳隨風一眼:“你是在提醒我牽連了你?”


    一個聰敏的女人往往可以一句話中明白了多句話。


    龍舌蘭是個聰明的女人。


    柳隨風這很隨意的一句話,龍舌蘭便明白曾白水如何找上柳隨風的。


    長笑幫幫主曾白水不知曉柳隨風是什麽麵目,可知曉她龍舌蘭。


    尋到龍舌蘭便尋到了曾白水。


    柳隨風無奈聳了聳肩,端起幾上的茶杯飲了口:“你可真是聰明。”


    龍舌蘭眼中出現了淚光,手心多出了弓,也出現了一口緋紅如麵頰的箭。


    她彎弓帶上了箭,很傷感且流淚道:“好,你既然怪我牽連了你,我便殺了你。”


    話音未落下,箭便射出。


    他原本隻是搭了一口箭。


    可出手的時候已射出了五根箭。


    沒有人知曉她什麽時候搭上了箭,但五根箭一同射出。


    五個截然不同的方位。


    柳隨風歎了口氣,且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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