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戟本就是一種極其霸道,威力也極其可怕的武器。


    江湖上的人使用這種武器的極少,這種武器大開大合,適合在沙場之上使用。


    這種兵器,比起長槍甚至於槍中霸王的霸王槍還要威力霸道可怕。


    能夠將一手長戟修煉得登峰造極的人物,都極其可怕,也都極其霸道,當然也極其傲氣。


    使用長戟的人,需有一種天上地下,舍我其誰,唯我獨尊的氣概。如若這種氣概沒有了,那招式就失去了神,失去了魂魄。


    這也正是昔年為什麽銀戟溫侯呂鳳先敗給了上官金虹以後,一蹶不振的重要原因,他失去了昔年那種氣焰滔滔,唯我獨尊的霸氣,失去了用戟者的靈魂。


    二十年的時間,呂鳳先再一次尋迴了自我,並且自霸道睥睨的銀戟中領悟出了一種陰柔非凡的銀戟招式。


    這種招式呂鳳先從未在任何人麵前施展過,甚至於這也是呂鳳先第一次施展。


    呂鳳先二十年來渾渾噩噩之中,腦海中演變了千百次的招式,如今在麵對柳隨風的五展梅劍法之下,不能不施展出來了。


    如若不施展,那就隻有死。


    敗對於銀戟溫侯呂鳳先來說已不是最可怕的了,可怕的是不能堂堂正正的敗,不能全力以赴一敗。


    今日之戰呂鳳先早已經準備了敗,他也早已經準備了死,可柳隨風是不是能取了他的性命,還必須瞧他的本事。


    獨具一格的戟法施展出來,每個人都感覺耳目一新。


    沒有任何人能想象得出長戟這種霸道之極的武器,居然還能如此陰柔,如此小巧細致,如此變化萬千。


    如若說剛才呂鳳先的武功每一招都被柳隨風的劍法所克製,如今兩人的招式則互相克製,而且呂鳳先也占據了兵器的優勢,一寸長一寸強。


    劍比不上長戟強。


    因此兩人的交鋒之中,柳隨風幾次三番處在一種被絕殺的境地。


    若非柳隨風以一種輕盈如蝴蝶的身法閃避,他已經死在了呂鳳先的劍下了。


    可柳隨風的神情沉著,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的劍招仍舊是五展梅劍法,可劍招卻變的更快更險更奇了。


    明明是陰柔變幻的五展梅劍法的劍招,此時此刻被柳隨風再一次施展出來,儼然已成為了另外一種劍術。


    劍招中的那種優雅與美麗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快、奇、險。


    快中有奇,奇中有險,險中有快。


    一劍之中就蘊含了快奇險。


    劍招之中的變化居然也全然不存了,精髓隻有一個字快。


    呂鳳先才揮出一戟,柳隨風居然可以揮出七八劍甚至十幾劍來應付呂鳳先的一戟。


    而且每一劍都從一個令人絕沒有想到的方位刺出,每一劍都致命奪命要命。


    此時此刻再加上長戟和劍本事之間有著巨大的反差,此時此刻的柳隨風給人的感覺仿佛就像是再懸崖上起舞,稍不留神就將墜入萬劫不複之深淵。


    而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柳隨風卻已經並非一人獨自起舞,而是拉著呂鳳先一同起舞。


    兩人都將性命賭在懸崖絕壁之上,隻要其中有任何人半點的失神或大意,流露出一丁點的破綻被對手抓住機會,那就是死。


    眼花繚亂的劍勢,風華絕代的長戟。


    正在觀戰的跋鋒寒、高漸飛、燕南飛、侯希白、荊無命、卓東來都已經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驚心動魄,身臨其境。


    他們是實在很難想象得出自己麵對柳隨風的五展梅劍法,亦或者麵對呂鳳先那陰柔至極的長戟,是不是能有把握擋下一招半式。


    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料想得到。


    決戰的時候絕不會有機會思忖這種事情,此時此刻的柳隨風、呂鳳先已經全心身的沉浸在這場對決之中的。


    這是一場極其驚心動魄令人膽戰心驚的對決,可這場對決卻給人感覺又是一種無比驚豔的絕世藝術。


    這是一種在生與死之間起舞的美,一種難以用任何言語圖畫文字形容的美,這一刻每個人都閉上了嘴,靜靜望著這一場絕世之鬥。


    小小的茶館的唯一一間雅室已經被李秀寧包了下來。


    這間雅室正朝著醉春風客棧,可以清楚將柳隨風、呂鳳先的決鬥瞧在眼中、


    李秀寧的武功雖然算得上很不錯,但並不算非常的高明,而且李秀寧從不沉迷於武功之中,她對擁有武功的奇人異士非常感興趣,也知道如何和他們成為朋友,並且為她所有。


    此時此刻她的身邊就有一個武學造詣極其高強的人。


    這個人並非是他招攬的人才,而是李家的人。


    他正是李家極其可怕的高手,李淵的弟弟,江湖上極其有名的人物——李神通。


    李神通負手而立,立在窗前,盯著遠處的那一場激戰,李秀寧畢恭畢敬立在李神通的身側,詢問道:‘叔父,呂鳳先、柳隨風兩人這一戰究竟誰勝誰負?’


    李神通搖了搖頭,他轉身瞧了這個聰慧過人的侄女一眼,歎了口氣道:“他們兩人在武學上的造詣恐怕已經不遜色於我了,我又怎麽可能知道呢?這兩個人的確算得上是人才,如若能為李家所有,則是一件幸事。”


    李秀寧微微一笑,也望了一眼正在激鬥的決戰。


    “隻可惜銀戟溫侯呂鳳先雖然對上官金虹頗有憎恨,但一直都為上官金虹所用,至於柳隨風此人,迄今為止關於他的身份來曆,我們還一無所知,隻不過今日他施展出來權力幫巨頭趙師容的成名絕技五展梅劍法,這個人和權力幫之間關係定然匪淺,如若真是如此,那大概也不可能為我們所用。”


    她對江湖上的各種高手的憑借一向是很簡單的,能不能為自己所用,是不是敵人,這是最基本的評價,也是未來如何與這些人相交的考量。


    李神通對於侄女的判斷一向是極其服氣的,他凝視著醉春風客棧屋頂上的決鬥,過了半晌,才再一次開口:“不管柳隨風此人的身份如何,我們最希望的事情便是他除掉銀戟溫侯呂鳳先,使得上官金虹再一次少掉一名得力幫手。”


    李秀寧微微一笑,深以為然,她偏頭望向長安居第一樓的方向歎道:“卓先生說司馬超群前往長安居酒樓擊殺韓章、木雞了,不知道這一戰的結果如何?希望司馬超群能大獲全勝。”


    李神通淡淡道:‘非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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