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鳳兒帶著楊不凡將鷹幫上下都轉了一通,多數幫派弟子見到楊不凡還是十分尊敬的,有些女弟子瞧著楊不凡的樣貌,便直接就喜歡上了。隻是還有幾名幫眾因從未見過楊不凡,再加上曆來心高氣傲的性子,對楊不凡嘴上稱一聲幫主那也是給李鳳兒麵子,心裏卻還是有幾分不服氣的。


    出門走了一通才發現,原來,不隻這所莊園,這整條街都是鷹幫的總部,幫內高層都在這條街上。


    “今日清早,我已經派了兩隊人馬,分別朝中域和東域去了,應該不用多久,就能將我們整個鷹幫的聯絡搭建起來。”李鳳兒走在楊不凡後頭,一邊介紹鷹幫的管理情況,一邊告知此事。


    楊不凡走在前頭,輕輕點頭。


    突然街道前麵一名大漢走來,正是昨日被李鳳兒掌摑的那人,在他的手裏還攥著一個人的衣領,將那人硬生生拖到了李鳳兒身前,一拱手道:“鳳姐,此人姓何,叫做何貴,你可知他做了什麽?”


    那名何貴怒道:“你給我放手,我自己會走!”


    一旁無事的幫眾也圍了過來。


    李鳳兒眉頭一皺,心頭不悅,道:“什麽事?”


    鷹幫上下都十分敬畏李鳳兒,她皺一皺眉頭,旁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了。那名大漢義正言辭的道:“這家夥竟敢仗著咱們鷹幫的名頭,魚肉百姓,強占民女,無法無天。屬下早覺得他行為可疑,今日故意跟蹤調查,果不其然!他是我部下,今日領他一同來領罪!”


    那何貴嚇得直打哆嗦,望著李鳳兒瑟瑟發抖,李鳳兒神色冷峻,望著那大漢道:“大壯,此人隸屬你的部下?”


    那大漢叫做大壯,拱手道:“他是我部下!”


    李鳳兒道:“等你先將他處置了,你自己再來找我領罪吧!”


    大壯哼了一聲,道:“那不用等了!我現在就了結了他!”說罷,一掌就拍向了那叫何貴的人。


    那何貴怕歸怕,生死關頭卻也不含糊,旋即手臂一掛,將大壯的手掌給打開,身上靈氣一湧出來,往大壯的肚子上一拳揮去。


    那大壯手腳沒他快,硬生生挨了一拳,除了吃痛,好在也沒受什麽傷,當下惱怒已極道:“你竟敢以下犯上?”


    何貴道:“哼,反正也是要死,為何不試試!”


    李鳳兒就站在一旁瞧著,也看不出她臉上的神情變化。那何貴偷偷瞧了李鳳兒一眼,見她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心頭也寬了些,自信了些。


    於是再次發招,朝著大壯打去,頃刻間,二人便打在了一塊。


    二人都是修武之人,而且功夫不淺,舉手投足之間,竟可堪比那五域派裏的底層弟子,楊不凡瞧在眼中,也不禁又對李鳳兒心生佩服。


    那何貴出手狠辣,其靈氣深厚與大壯不分伯仲,但術法卻比大壯精妙了一些,鬥得片刻,二人高下便能分得出來。


    那大壯落了下風,更加氣惱,心道是,自己做領頭的居然還打不過手下,當真是顏麵掃地了,越急越亂,越亂越輸,但他性子也十分要強,一句求救的話也不喊。


    打鬥間,圍過來的鷹幫弟子也變多了,李鳳兒不說話,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那何貴心知在劫難逃,就算打贏了大壯,又怎麽打得贏李鳳兒?於是心生一計,眼睛瞟了一眼楊不凡。


    “砰!”


    一掌過後,大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何貴毫不停留,一拔腿竟朝著楊不凡衝了過來。


    楊不凡一眼便能看穿他的意圖,但仍然動也不動,就任他撲過來,一把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何貴又驚又怒,雙眼通紅,道:“誰也別過來,不然我就捏死他!”


    李鳳兒心頭一驚,但旋即又放下心來,因為她知道,楊不凡不可能會真的被這何貴擒住的,無天城裏所有人加起來也擒不住楊不凡。如今這何貴已然是一腳踏入了鬼門關了。


    本來,李鳳兒心頭也清楚,幫主雖然性子孤傲,卻本性不惡,如今幫主親自在此,自己也不好做主,反倒是這何貴的運氣,若他肯迷途知返,尚還有一根救命稻草。


    可偏偏那何貴今日倒了大黴,做壞事被大壯抓了個正著不說,挾持楊不凡的舉動正好被一旁的龍兒瞧見,那龍兒從曆劫至今,身手早已超乎常人,見楊不凡被人挾持,嚇了一大跳,隨即雙足一蹬,便是一爪殺來。


    “龍爪!”


    她身法之快,已似那五大派裏中高層的弟子,這何貴哪裏能反應得過來。


    隻見龍兒一爪抓住這何貴的頭顱,金光一閃,龍兒翻身躍過,那何貴的腦袋硬生生被龍兒給掰了下來。龍兒一臉厭煩的將手上的頭顱往天上拋了出去,眾人就這麽瞧著一顆頭顱飛出天際,消失不見。


    而眼前這個無頭的何貴脖子還在噴血,場麵甚是嚇人。


    龍兒轉頭對楊不凡道:“你怎麽會被這麽一個人給拿住,嚇我一跳,我以為他很厲害呢,不小心使多了力氣。”


    楊不凡也不管那死何貴,對龍兒道:“你現在進步得好快!”


    龍兒得意道:“那是當然。”


    一旁的大壯,還有許多鷹幫的弟子,雖未瞧見幫主動手,但幫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竟然這般厲害,修為之高深,一招便殺了何貴,手段之狠辣,隻怕與鳳姐不相上下,見著這場景,再也不敢對楊不凡有絲毫的不敬了。


    龍兒走到大壯身旁,拍了拍大壯的手臂,然後對楊不凡道:“楊大哥,你且瞧瞧我進步了多少。”說罷轉頭對大壯道:“來,你陪我練練,每天光顧著睡覺,也沒真正打過幾場。”


    大壯嚇得臉色刷白,癡癡道:“這……這……我……”連忙向李鳳兒求救,道:“鳳姐……這……你讓這個小神仙放了我吧!”


    李鳳兒噗嗤的笑出了聲,道:“你和我說有什麽用?你要讓幫主救你啊?”


    大壯連忙半跪在楊不凡身前道:“幫主救命……”神情虔誠,看來是被龍兒給嚇得不輕。


    楊不凡將他扶起,順手給他點了幾處穴道,通了通他的經絡,道:“沒事,她和你鬧著玩兒呢,你剛才與那人拚鬥時,所使的掌法,是‘穿花掌’對吧?”


    大壯神色驚疑道:“迴幫主,是的!”


    楊不凡道:“此掌出掌時,不可將靈氣一發打出,起碼要分作兩段以上,接觸到敵手的身子後再發勁,是‘穿花掌’特有的技巧。若剛才那一掌,如你能按我所說的話,你定然能勝過那人!”


    大壯聞言,又是驚訝又佩服,道:“是幫主,屬下牢記了,幫主怎的知道穿花掌?”


    楊不凡隻是笑了笑,與龍兒一同轉身離去了,一旁的李鳳兒接話道:“幫主當然知道,我們幫練的所有術法,全是幫主所留下的,你說幫主怎麽會不知道。”


    大壯癡癡的道:“所有的……?”


    李鳳兒點頭確定道:“對!所有的!”


    一旁的幫眾瞠目結舌。


    楊不凡上次離開無天城時,將在風清院裏學的各路頂尖的術法都留了一份給李鳳兒,李鳳兒便將其作為鷹幫必修之功,到得今日,北域鷹幫上下再無弱者。


    無天城雖屬中域地界,但反而離川城更近些,是以稱之為“北域鷹幫”。


    那中域與東域也都一般模樣,均將楊不凡所留的術法,作為幫派必修的武功。


    李鳳兒瞧了瞧大壯,又瞧了瞧一旁的鷹幫幫眾,心道,經此事之後,隻怕再無人敢對楊不凡不敬了,心頭也高興了幾分。


    如果那金滿倉所說不假,新魔教的人還有三天便要殺來,楊不凡左右無事,便開始指導起幫眾練武來,隱隱間,已然有了一派宗師的風範。


    而幫主迴來了的消息也傳得滿城風雨,也許是楊不凡口碑的確不錯,來鷹幫投靠的幫眾也絡繹不絕,甚至那無天城之外的人也來了不少。


    夏舒蝶也隸屬鷹幫,隻是地區不同,瞧李鳳兒指揮有度,調節有方,一眾弟子無不服從,便向她虛心學習了一番,二人性格爽朗,很快便也成為了知心姐妹。


    左雲樂得輕鬆,反正三日後,若那新魔教要是來,便揮起長劍,來一個殺一個,不過現在嘛,還是躺在酒壇子裏舒服。說也奇怪,他天生體質異常,喝一杯也是那微醺的模樣,喝一缸,仍然是那微醺的模樣,叫人搞不懂,他到底是醉還是沒醉。


    而嚴寧則難得不趕路,可以好好像周子穀學習醫術,二人從早到晚都“泡”在藥裏,樂此不疲。哪怕周子穀的醫道已臻入化境,但對各類藥材的興趣仍然不減,那怕是一味治咳嗽的藥,也能叫他玩出許多花樣,做出很多用途。


    龍兒自從上次在眾人前露了一手,在幫裏的地位已經直逼李鳳兒了,幫眾們把她當成神仙一般哄著,供著,深怕這小姑奶奶一不開心,就要摘人腦袋。


    龍兒也樂得如此,如今是要糖葫蘆就有糖葫蘆,要甜糕就有甜糕,什麽零嘴都不少,還有玩的,撥浪鼓、小泥人、紙棋、麵具、香包、不倒翁,隻要她吩咐一聲,應有盡有,仿佛置身於天堂一般。


    錢嗔便屁顛屁顛的跟著龍兒沾光,有糖葫蘆來,也能分到一些,有甜糕來,也能分到一些。那些幫眾弟子,以為錢嗔也是個厲害角色,就這麽被他狐假虎威的騙了不少吃喝。


    一晃眼的時間,約定的五日便過去了。


    鷹幫上上下下也做好了迎敵的準備,站在哨崗處,果然瞧見,遠處黑壓壓一片人,正朝著無天城而來。


    在不遠處的山上,吳坤緊皺著眉頭,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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