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左二人目光交織,似千言萬語都融盡了眼中,左雲打了個哈哈,道:“我們兩個還客氣什麽!”又擺了擺說,道:“可惜可惜!”


    夏舒蝶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問道:“三哥他醒了,你在這裏可惜個什麽?”


    左雲道:“可惜這茫茫荒漠裏沒有酒,不然真想大醉一場,這些日子,我嘴上不說,但真是難熬得緊!”


    夏舒蝶道:“的確有些可惜,不過我是打算戒酒了!”


    左雲驚疑道:“為何?你可是那麽喜歡喝酒的!”


    夏舒蝶有些害羞,臉頰微微發紅,道:“以後……咱們家有你一個酒鬼酒夠了。”


    左雲見他含羞模樣,嬌豔欲滴,與平時判若兩人,也十分心動,憨憨的笑了笑,道:“也好也好,不過戒酒可是個不簡單的事,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了。”


    夏舒蝶笑道:“我早就做好了,而且……你最好也戒了!”


    左雲張嘴楞道:“你自己戒便罷,為何還得拉上我來受罪?”


    夏舒蝶怒道:“那你少喝點總行了吧!”


    左雲模樣堅決的道:“也不行!”


    “你……早晚給自己喝死過去!”


    “要不你也別戒了,這還得拉上我,不公平……不公平……”


    “喂……我可是為你好呢……咋還不領情了!你可知道,喝多了酒,咱倆……那個……”


    “咱倆哪個?”


    “就是……”


    “你說呀……”


    “咱們以後總要……”


    “總要幹什麽?”


    “哎呀……你簡直快氣死我了!”


    一旁的周子穀笑了笑,他作為醫『藥』師,最明白不過了,這夏舒蝶是在為了將來生孩子著想,夫妻二人喝多了酒,對生孩子可沒任何好處,這左雲天『性』爽朗好玩,仍然一頭霧水。


    左雲苦笑:“我……”


    夏舒蝶無奈,隻好對楊不凡道:“三哥,你快管管他!”


    楊不凡斜躺在床,望著他二人,心覺,似乎上天在冥冥中安排著,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往期盼的那樣發展,雖然中途會有許多挫折,但經曆過去,就好了。


    就像眼前這二人一般。


    又心想,要是林小東也在就更好了,自從分別後就再無半分消息,上次打到嵩陽派去了,也不見他蹤影,著實令人掛念。


    還有溫千柔與冷榕,她二人也不知過得如何,不過,隻要都相安無事,便以心滿意足了。


    他大病初愈,心『性』又有了幾分轉變,再加上一直壓在心底的仇事已了,輕鬆之餘,見到眼前眾人,還有種莫名的歡欣。


    錢嗔在一旁道:“你們兩人就別膩歪啦,酸死我了!”


    眾人轟然大笑,夏舒蝶笑罵道:“臭小子,皮癢了是不是?”說罷就要伸手去掐錢嗔的臉蛋。錢嗔拔腿就躲,夏舒蝶不肯罷休,二人就在房裏追逐打鬧。


    龍兒也在一旁跟著癡癡笑起來,自楊不凡醒轉,她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一聲火紅的衣裳,更顯得天真燦爛。


    周子穀也笑著,而後獨自將爐子點著,重新放了些『藥』材在『藥』罐裏熬,用嘴對著爐子吹氣,不一會兒,爐火旺了起來。


    左雲問周子穀道:“老先生,鷹俠他現在何處?”


    周子穀一邊用手做扇子,扇著爐火,一邊道:“昨日忘告訴你了,他的傷勢也不簡單,『性』命應該是可以保住,武道修為是全沒了,如今正在後麵的房間裏修養呢!”


    話一說完,身後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哈哈,留得一條『性』命,我便心滿意足了,習武練道之事,也並非就那麽重要了!左公子找我何事?不知我那徒兒現在去了哪裏?”


    李鷹手負在身後,連拐杖也扔了,走起路來,穩穩當當,不見絲毫病態,眾人更加感歎周子穀醫術玄妙。左雲笑道:“鷹俠無需擔心,穆兄弟迴家探親去了,讓我將此書轉交給你!”


    李鷹接過書來,端詳了片刻,這就是李天則所撰寫的七層仙書,內容雖然不全,但其中武學奧義,足可令天下修武之人眼饞。


    問道:“你去冷月宮,那第五霜華肯將這仙書乖乖交給你?”


    左雲繼續道:“在下到冷月宮裏,發現第五宮主暴斃,這是他們其中一名做主的女弟子給我的。”


    李鷹皺了皺眉,道:“她死了?怎麽死的?”


    左雲指了指這本書,道:“練上麵的功,練死的!”


    其他人都是一臉驚訝,隻有李鷹卻似有所意料,沉『吟』半晌後道:“我師父說過,最適合修煉此書的人,要麽從未修過武,但資質要極好,要麽,已經將武學練至巔峰,不然……在練功時,內心遲疑,難以大成!”


    錢嗔道:“這麽說,在這裏隻有我和嚴師弟最適合修煉這本書了,若好好修煉,哪天也能混個大俠當當!或者也開山立派,威甲一方!”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嚴寧連忙罷手,道:“我才不想學這些,我隻想好好學醫,跟著師父我已經很滿足了。錢師兄,你問問鷹俠,讓鷹俠傳你吧!”


    錢嗔嘟嘟嘴道:“說笑的呢,我才懶得學!累得要死不說,打打殺殺的,哪天小命都沒了。”


    周子穀沒好氣道:“臭小子,武你也不學,跟著我又不見你好好學醫,一天到晚就知道貧嘴。”


    尋『藥』鼠見主人被訓,似要替主人打抱不平一般,對著周子穀手舞足蹈,尾巴晃來晃去,一副挑釁的模樣。


    周子穀沒也好氣的看了看它,對他做了個怪臉,一臉“懶得跟你個畜生計較”的模樣。


    錢嗔道:“我跟你好好學醫便是了,我已經背了很多『藥』典了。反正咱們仙醫堂有嚴師弟在,就算你老人家仙去了,也不愁將來無人繼承!”


    周子穀從懷裏拿出一根當歸來,在他頭上猛勁一敲:“臭小子,又在咒我是不是!”


    “痛痛……”錢嗔抱頭。


    嚴寧在一旁笑道:“當歸有補氣之功效,師父用當歸打你,就是在拿你出氣呢!”


    眾人再次轟笑,一陣笑聲過後,目光也都盯在了李鷹手上的仙書上。


    左雲在一旁不禁笑道:“這沒練過武的不想學,練成巔峰的,又沒必要學,這仙書也沒什麽意思!”


    他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料李鷹獨自搖了搖頭,走到『藥』爐旁,一把將書給焚了。


    眾人望著書漸漸被燒,木材燒出的紅火,夾雜著紙墨燒出的青火,一時間竟無一人說話,就這麽望著青煙嫋嫋,不消一會兒,這本書就被燒成灰燼。


    錢嗔當先道:“辛辛苦苦要迴來的書,又給燒了……”


    李鷹道:“其實,我將他要迴,就是為了將它燒掉的。”


    周子穀揭開『藥』罐的蓋子,聞了聞『藥』味,道:“也是,姓蘇的當年為了全本的仙書,暗算師父,最終搞得天下大『亂』,說到底,其實都是這裏麵的內容所害的。”


    李鷹點頭稱是。又道:“後來書被我白三弟搶去,但他又不知去了哪,哎……也不知那全本的仙書如今還在不在。”


    左雲與楊不凡對視一眼,知道李鷹所說的是白先生,但這二人也並未聽白先生提起過仙書之事。


    左雲忽想起什麽道:“對了,有件事要告訴大家。”


    他語氣凝重,所有人都轉頭瞧向他。聽他繼續道:“我在冷月宮聽說……嵩陽派……已經已經被攻陷了,不複存在了!”


    所有人突然皺起了眉頭,楊不凡更加心急,問道:“小東呢?有沒有小東的消息?”


    左雲疑道:“小東難道在嵩陽派嗎?”


    楊不凡應了一聲,左雲大驚,隨即又擔憂的道:“原來他一直在嵩陽派,那他現在豈不是……”


    周子穀忙問道:“怎麽會?魔教那姓蘇的已經是半個廢人了,怎麽可能還能功下來嵩陽派?!”


    李鷹道:“我與他交手,再清楚不過,他的傷比我輕不了多少,怎的……怎的……”


    左雲道:“不是魔教的人……也是魔教的人!”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轉頭望去,見是韓姝拎著一個布袋走了過來。


    周子穀當先招唿道:“韓姑娘!”


    錢嗔拔腿就過去問道:“好姐姐,你帶什麽東西來了?”


    韓姝將布袋打開,裏麵是一個個西域特產的甜瓜,拿出來於眾人分了,道:“我來……瞧瞧楊公子的傷勢!”說著就紅了臉頰。


    起初她『性』格爽朗,本不輕易紅臉,但自從對楊不凡暗生情愫後,『性』子都變了幾分。


    楊不凡望著她嬌羞的模樣,自己也變得有幾分拘束了,隨即又笑了笑,道:“多謝韓姑娘,許久不見,在下經常想起你。”


    韓姝畢竟『性』格還算開朗,見楊不凡說話了,便也不再拘泥,隨即笑道:“你是許久不見我,但昨晚我才見到你呢,楊公子傷好些了麽?”


    錢嗔對楊不凡道:“我好姐姐可是很喜歡你的!”


    韓姝睜大了眼睛,臉又紅了起來,隨即笑罵道:“臭小子,叫你瞎說!”罵完還不解氣,追上來要教訓錢嗔,錢嗔拔腿就跑,二人又在房裏追逐起來。


    夏舒蝶在一旁附和道:“好好教訓教訓這胖小子!”


    小木頭也不知為何,對韓姝不敢有絲毫忤逆,從錢嗔肩頭跳下來,跟著一起逃竄。


    李鷹對左雲道:“你剛才說不是魔教的人,又是魔教的人,是……什麽意思?”


    左雲道:“對了,還是讓韓姑娘和你們說罷!”


    韓姝這才停止了追逐,將之前與任青青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短短時間,怎麽會突然興起一個所謂的“新魔教”?


    眾人不禁對這“新魔教”十分疑『惑』,還有那所謂的“仙尊”又是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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