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通體華美,有著不可一世的神情,它望了楊不凡一眼,旋即一頭紮進了潭水裏,濺起了巨大的浪花,金光也在這一刹那間消失了去,落神洞也恢複到了之前的模樣。


    原來,龍兒真的是條龍!


    連忙走到龍潭旁往水裏瞧去,卻隻見水波蕩漾,各種各樣絢麗的魚兒在水裏遊來遊去,卻已看不見龍的身影,想是已經潛到了最底下。


    楊不凡久久不得平靜,今日之所見,光怪陸離,已經完全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這一切若不是他親眼所見,是絕不會相信的。


    山洞裏也安靜了下來,楊不凡也終於開始想洞外的事了,不知溫千柔是否有受傷,那歐陽晟又是如何情況?仙武教與五大派也究竟誰勝誰負,楚厲又是否成功的放出了魔猿?


    中州那麽多人來東勝島,以為有寶物降臨,竟料不到是一條龍渡劫在即而天降異象罷了。不過那小洞裏的各種丹藥的確也算是寶物了,不僅奇特,數量也很可觀,這麽多人來島,卻偏偏叫自己遇到了。還有那襲擊龍兒的究竟有是什麽靈獸,他的主人又是誰?


    心緒紊亂,久思無果,便道是明日與龍兒一起出洞,屆時,全部都明了了,當下不如仔細看看那些古書,興許會有些收獲。轉念過後,便獨自坐下翻起書來。


    次日


    龍兒已從水裏出來,見楊不凡正在一堆龍晶石旁閉目盤坐練功,便悄悄走過去,剛邁出一步,楊不凡便睜開眼,道:“你睡醒了?”


    龍兒瞧見楊不凡身上靈氣精純醇正,綿綿不息,身上除了靈氣盤旋,更有一股道不明的英氣。當他睜開雙眼,又發覺他眼裏也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華,似顯得已將靈氣修到了極高的境界,躋身於中州佼佼行列了。


    龍兒一點頭,蹦蹦跳跳過來道:“你的修為有提升了吧!”


    楊不凡也笑著點頭道:“是啊,這得多謝你了。”


    “那我們現在就出去吧!”


    “怎麽出去呢?”


    龍兒道:“你來的時候忘了把傳輸洞轉迴去,現在用鑰匙把傳輸洞轉迴去吧,我們走另一邊!”說罷指了指牆上的石雕巨龍,和傳輸洞裏一模一樣。


    楊不凡會意,便掏出自己的掛墜,飛上石龍的身上,隨後將掛墜放在龍頭的凹槽裏,果然,隻見落神洞的洞口慢慢的封了起來。


    飛下石龍道:“我們將傳輸洞關了,又當走哪出去?這裏似乎並沒有別的出路。”


    龍兒故作神奇,賣著關子道:“你猜!”


    楊不凡四下望了望,最終道:“我瞧唯一可能出去的地方,就是你睡覺的水潭裏了,對嗎?”


    龍兒道:“楊大哥真聰明,走吧!”說罷,拉著楊不凡的手,便往水潭走去。


    二人縱身一躍,跳入龍潭,消失在了落神洞。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在靈桃山後的海麵上,二人從水裏探出了頭。


    “人類從沒有想過,從海裏也能到落神洞去,不然那些靈丹和武學典籍就不是楊大哥的了,我也可能會被別人抓走!”


    “龍屬於神獸了,怎得還怕人麽?”


    “嘿嘿……我雖然是神獸,但我還小啊,等明天曆劫之後,我才能開始修煉,我現在除了化龍潛水,或飛天,其他什麽也不會!”


    “走,我們先去神龍壇看看猴子在不在!”


    說話間二人已上了岸,隨即往神龍壇的方向去了。


    島上,靈桃山下的一處涼亭


    周子穀與錢嗔昨日就在涼亭不遠處,倚著石頭睡著了,清晨一睜開眼,涼亭裏卻隻剩下蘇玄天,昨日那怪人已不見了蹤影,忙衝上前問道:“姓蘇的,昨日那人去哪了?”


    蘇玄天坐在椅子上,過得良久,才迴道:“走了!”他的聲音疲憊至極,已完全不如之前那般盛氣,像是費盡了力氣,才說出這兩個字來,他的臉上已沒了血色。


    周子穀驚詫道:“你……你竟然受了這麽重的傷?”


    蘇玄天微微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也沒力氣說話。周子穀繼續道:“究竟是誰,居然能這般傷到你,中州真的還有這等奇人?”


    蘇玄天又睜開眼,緩緩道:“無需驚詫,你認得他……”


    周子穀道:“我認得他麽?可我明明不認得他!”


    蘇玄天似乎很疲累,不想說話,周子穀繼續問道:“莫非他帶了人皮麵具?”


    蘇玄天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周子穀又道:“難怪他神情木然,原來是張假麵,那麵具下究竟是誰?”


    這時錢嗔終於也睡醒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過來,忽見涼亭裏隻剩下蘇玄天一人,頓覺遺憾,定然錯過了什麽,昨日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不過似蘇玄天與那怪人的比鬥,的確也沒多少人有耐心看得下去。


    周子穀與錢嗔就這麽靜靜的凝視著蘇玄天,過了好一會兒,蘇玄天才緩緩的道:“中州四俠,李鷹!”


    周子穀驚詫道:“是他,那他怎麽樣了?”


    蘇玄天道:“和我一樣……”


    周子穀哼了一聲,道:“他是為民除害,無論傷勢如何,自有天佑。而你,這是咎由自取!”


    蘇玄天神色有幾分落寞,道:“你就這般恨我?那不如現在將我殺了!這種機會……以後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周子穀怒道:“你以為世人都像你一樣嗎?”


    蘇玄天沒有迴話,轉過頭看了看靈桃山,周子穀瞧他模樣,於是也轉頭望了望靈桃山上,隻見那裏如往常般靜謐,昨日的爭鬥,想是已然休止了。


    周子穀道:“光憑四方壇主,隻怕敵不過五派的人罷,你遲遲不現身,這場爭鬥定然沒有結果了。若加上你那姓楚的手下,隻怕還有點希望,隻是他現在應該還在神龍壇沒有脫身吧。”


    蘇玄天還是不答話,因為周子穀全說對了。周子穀頓了頓,又歎了口氣道:“這樣吧,隻要你肯答應我,從今日起,改邪歸正,要麽率領仙武教好好做人做事,要麽將其遣散。如此這般,我立即便給你醫治,順利的話……不出半月,能讓你痊愈。”


    蘇玄天默然不語,周子穀逼問道:“你意下如何?如若不然,你半年都不得好轉,一兩年之內也別想痊愈,以如今天下局勢,你們仙武教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也說不定!”


    蘇玄天沉吟了半天,悠悠的道:“你走吧!”


    周子穀喝到:“你……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說罷,拉著錢嗔扭頭便走了。


    神龍壇內


    大戰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天。


    神龍壇地勢較為封閉,因其地勢的原因,楚厲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未能從秦風等人的圍剿中逃出。也幸得他本就十分擅長與人周旋,一天下來,雖然疲累,但也未曾落得下風。


    轉眼時間,楊不凡已領著龍兒走到了神龍壇外麵,道:“你再此處等我,我也未曾進去過,怕萬一照顧不了你。”


    龍兒也乖巧的點頭道:“我聽你的!”


    楊不凡凝神聚氣,一步步走進神龍壇,忽覺壇內炙熱難耐,常人難在裏麵呆上片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五大派一眾年輕一輩的人在圍剿魔猿,雙方雖然僵持了一日,但仍然打得氣勢滔天,難解難分。


    在不遠處也有一處戰役,是何岸等人正在與楚厲動手。不知為何,一見到何岸,楊不凡心頭隻想速速離開,是慚愧也罷,是內疚也罷,這位大師兄當初對自己的確是好的。


    再看到冷榕與張有義二人,又更加不願與這兩人動手。可如今自己與青鬆派已然斷了緣分,此時龍兒就在外麵等著,於是一咬牙,便衝入了戰場。


    那魔猿正被鋪天蓋地各路靈氣打壓著,忽然一道身影飛了過來,銀芒一閃,似天降流星,竟將所有人的攻擊盡數彈開。


    所有人向楊不凡注目瞧去,隻見他一身麻布農衣,但相貌堂堂,目光精銳,手持白龍劍銀芒閃閃,模樣灑脫至極。


    這一眾人裏,所有人的帶著疑問與怒火望著楊不凡,如今除了魔教的人會護著魔猿外,還有誰?而隻有青鬆派的四人卻是滿臉的驚詫,難信眼前所見。還有一人,卻是滿眼的落寞與失望,這人便是冷月宮的韓姝。


    舊人相見,卻不料是這等場合。


    楊不凡內心從未如此愧疚,就算不想落得這般,可又有什麽辦法?當下打定主意,速速將魔猿放出去,了龍兒一樁心願。


    “你是誰?為什麽幫我?”說話的聲音從楊不凡身後傳來,聲音沙啞低沉,而且十分渾厚。他雖知道魔猿會說話,但親耳聽到,仍覺得不可思議,當下道:“在下受龍所托,助你脫險!”


    魔猿急道:“當真?你怎麽會認識龍?”


    楊不凡低聲道:“他在木位東門的出口等你,你出去帶上他立刻迴去,她自會與你解釋。”


    魔猿道:“有勞了,你隻需幫我拖住那女的,我自能脫身!”說罷,用手指了指冷榕。


    楊不凡終於不得不與冷榕對視,見她手持著寒冰神劍,似以玉為骨,以雪為膚,如天山雪蓮盛開一般清麗動人,隻是她卻用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看著自己。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冷若冰霜的眼裏藏著什麽。


    張有義在一旁,正要說話話,卻被孫如玉拉扯了一下衣袖打斷,於是朝孫如玉望去,見孫如玉正望著自己輕輕搖頭,旋即會意。當心暗自思忖道:“好險,千萬不能讓別知道楊師弟曾是我們門派的弟子。”


    一旁華龍派的弟子道:“這人定是魔教中人,大家千萬小心,都別放走咯!”


    說罷,一旁眾人再次湧出靈氣,便要群起殺之。


    冷榕不再與楊不凡對視,而是望著魔猿,哼了一聲,似有些較勁一般,將玄冰劍一抬,一身寒霜靈氣再次湧出,飛身而起,淩空一劍。


    帶著奪命的劍氣寒鋒,如雪崩之勢飛殺而來。


    而楊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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