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沙輕聲笑道:“教主果然英明,那姓陸的得知金禪寺有難,竟親身前去南域相救!把自己的門派卻丟到了一邊!”


    大魔怪哈哈大笑,道:“如今陸氏夫婦均不在此,青鬆派唾手可得,寒壇主此番佯攻金禪寺,倒也功勞不小啊!”


    石飛沙道:“寒壇主自然功勞不小,隻是這次,溫壇主……未免有些……”


    大魔怪哼了一聲:“提她做甚?等教主出關,教主自會處理,青鬆派裏還有些老不死的家夥,石壇主務必小心!”


    二人邊走邊談,似入無人之境,絲毫不將一派青鬆弟子看在眼裏,轉眼間,便走近了何孫二人。


    何岸長劍在手,這把劍造型精致大方,威風凜凜,盡顯英雄氣概,劍柄呈烏黑之色,鑲有虎紋金邊,金光閃閃,乃是一把金虎劍。劍尖斜指地麵,靈氣自他丹田遊出,頃刻間流轉於劍上,直沒劍尖,正氣凜然,威風赫赫。隨即,大喝一聲,道:“青鬆弟子聽令!”


    在其身後一眾弟子,忽的站直了身子,聽何岸道:“引劍備戰,以我青鬆正氣,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一語言罷,又聽得“倉啷啷”拔劍聲響,一眾弟子飛身前來。


    石飛沙輕笑一聲,道:“各位仙使,也過來吧!”


    一語言罷,自其身後閃現出四條身影,分別是赤、青、白、墨,四位仙使。身著紅衣的赤仙使當先出言道:“青鬆派今日算是完蛋了!”


    大魔怪喝道:“青鬆派的弟子們,來吧!”


    雙方正要動手,何岸忽覺身後傳來一股強勁靈氣威壓,還未轉頭,卻聽有人喝道:“何人敢在我青鬆劍派撒野!”


    又聽得“唰唰唰唰”一連七條身影,站立在了何岸身前,七人均不迴頭,其中一人背對何岸道:“何岸,你師父師娘何在?”


    瞧他七人,或男或女,個個衣袂飄飄,手持長劍,雖上年紀,卻英氣十足,


    何岸單膝跪地,一拱手,道:“拜見七位師叔伯,迴稟田師伯,師父師娘二人已前去金禪寺,未曾迴來!”


    那人乃是七劍之首,名為田則,自顧自道:“不妙不妙,陸師弟中了魔教的調虎離山之計!”


    大魔怪見這七人一齊出現,神情也變得謹慎起來,道:“素聞青鬆派裏有一路武功,名為‘七星劍陣’在下今日特地前來討教討教!”


    田則哼了一聲,道:“這般客氣作甚,出招吧!”


    大魔怪一蹬腳,當先一人衝上前來。田則領著其餘六人一同拔劍,又是一陣“倉啷”聲響,須臾之間,已擺好陣勢,將大魔怪圍在劍陣裏,丫丫叉叉,一共八人,鬥在了一團。


    一團火紅魔光影,獨鬥七星北鬥劍,一個要為神教立功勞,一方要替百姓除奸邪。但見那,劍光閃閃,似穹頂流星,來來往往,閃出劍痕,猶如天羅地網。紅光燦燦,似一輪鬼火,東打西撞,連連聲響,好似天雷轟轟。


    大魔怪邊打邊讚歎道:“好厲害的劍陣!”


    七劍中一名為呂文的人道:“哼,這還早哩!瞧好吧!”


    大魔怪雖然吃力,卻也不懼,反而鬥得倍加興奮,避開一劍後,道:“哈哈,我巍巍神教,奉承天道,汝等速速歸順才是正途!”


    七劍中,又一名為王晴的女人道:“閉嘴,妖邪之士,人人得而誅之!”


    田則道:“王師妹,守住開陽,切莫分心!”


    七把劍,刺來削去,點去挑來,劍光顫顫,看去全無章法,亂閃亂現,實則是按北鬥陣七個方位排列,由天樞至搖光,前前後後,聚聚散散。大魔怪縱然本事極高,卻始終攪不亂這七星劍陣,一時間也隻能自保,卻無法破陣。


    仙武教八門使者中,赤、青、墨、白,一同飛身前來,卻被何岸與孫如玉雙雙攔住。赤仙使名喚朱炎,當先道:“也讓我瞧瞧你青鬆派的武功有何了不起!”


    何岸哪裏跟他廢話,右手持一柄金虎劍,左手捏著劍訣,一個閃身便刺向了朱炎,青鬆劍派曆來講究輕捷靈動,何岸這一劍,卻當真是爐火純青。那朱炎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肩膀已被刺傷,卻幸無大礙,當下惱怒已極,一拳揮去。


    何岸隻覺這人的靈氣十分炙熱,越接近便越覺得灼燒,待那朱炎的拳頭揮過來,空中竟似有一絲火光閃現。當先急轉劍鋒,卸去了他的攻勢,那朱炎一拳打在了旁邊的鬆樹之上,那鬆樹頓時出現一團被燒焚的焦痕。


    青、墨、白三使一同躍來助陣,但見孫如玉折扇一搖,淡青色的靈氣流轉不息,飛身前來,喝道:“魔教賊子,休得猖狂!”


    一番爭鬥,四使敵二英,雙方鬥得天花亂墜,又兇又險,竟也持得平手。


    張有義有心參戰,奈何自己剛剛步入地宗,哪裏能插得進手,一陣猶豫過後,也揚劍而來,卻聽孫如玉一邊揮舞著手中折扇,一邊喝道:“吳師弟,張師弟,許師妹,領著其他人宗弟子,去南大門支援其他兄弟!”


    張有義高聲道:“遵命!”言罷,連同許恩還有吳青,三人當先向南飛去,吳青擔心蘭巧兒安危,去勢更急,其餘數名人宗弟子輕功欠佳,也一蹦一躍緊隨而去。


    那石飛沙哼了一聲,道:“休走!”正欲阻攔,卻被冷榕擋在了身前。


    冷榕長劍一揮,一股寒涼之意散開出來。石飛沙頓住腳步,也運起靈氣。


    瞧他二人,一個是清麗脫俗天仙子,一個是地獄妖窟老魔頭。天仙子寒芒仙劍冷似冰,老魔頭催命魔掌堅比岩。二人靈氣迸發,頃刻間,淡藍的劍氣和枯黃的掌風轟然相撞。


    一番交手後,石飛沙神情盡顯驚愕,心道:“青鬆派當真不凡,這女子年紀輕輕,其劍法卻精妙絕倫,這等人才,世間罕見!不過,她畢竟年輕,卻未必勝得過我了!”一聲冷哼,雙掌一番,黃色的靈氣和地上的沙塵自他腳下旋轉上來,頓時狂風驟起,旋即,兩股旋風盤旋至他手中,但聽得他一聲怒喝:“天魔旋風掌!”


    隻見兩股旋風閃著黃色的光芒匯聚到了一起,成為一股大旋風,飛沙走石,席卷而去。


    冷榕秀眉一皺,一手捏著決,一手將長劍虛空一劃,腳踩冰雪蓮花陣,冰冷的靈氣霎時間使得他身邊的樹石鋪上了一層寒霜。


    一劍引去,靈氣好似白茫茫一片大霧湧出,卻正是冷榕所使“寒霜劍氣!”


    霜白與枯黃兩道雄渾的靈氣撞在了一起,兩尊巨大的白玉石雕被轟然炸開。稍遠處的百年大樹竟被吹得搖搖欲墜。


    那大魔怪一邊纏鬥七星劍陣,餘光卻也留意到了冷溶,也不禁感慨青鬆劍派,百年名門,底蘊之深,當真不容小覷。不過七星劍陣何等厲害,豈容得他過多分心,當下險些被刺中要害,連忙凝神備戰,再次與七星劍陣鬥成了平手。


    大魔怪乃仙武教最初的四壇護法之一,其武功修為更是高深莫測,常人又豈敢獨自挑戰七星劍陣。


    七星劍中呂文也瞧出大魔怪適才神情,於是喝道:“我巍巍青鬆,豈容汝等小覷,快快束手就擒!”


    大魔怪一邊避開劍影,同時還大笑道:“哈哈……你七人敵我一人,如今勝負未分,你怎敢欺心!”他話雖如此,實則已然吃力至極,這七人畢竟是青鬆派內前輩弟子,其武功修為,個個已達天宗實力,確難對付!


    一旁的何岸見勝負久久未分,南門的師弟妹門也不知是何情況,心頭隻是著急,手裏劍法卻絲毫不亂,會同孫如玉二人連都赤青墨白四人,不落下風。


    孫如玉瞧出師兄心憂,怕他打亂章法,連忙出言道:“大師兄,且顧眼前!”


    何岸一點頭,飛身而起,架起輕功,從空中挽起劍花,金虎劍射出一道道金色黃芒,刺向四使,孫如玉步履輕捷,或點或打,瀟瀟灑灑,從地下施法。


    奈何那四使或進或退,或攻或防,雖殺不過何孫二人,卻也始終不落下風。


    再看那冷榕,寒霜劍氣散盡,天魔旋風卻仍然不止,隻是被減弱了一半,剩餘的旋風依舊席卷過來。


    冷榕連忙收劍而撤,奈何這旋風來得太快,已然無法躲避,隻得運起口訣,凝神靜氣,硬抗來風。


    此法雖然險,卻也別無他法,已是強弩之末。


    石飛沙輕笑一聲,已然勝券在握,立時便可去幫大魔怪對敵七星劍陣。這天魔旋風掌何等厲害?常人碰著即死,擦著就傷,聽風響,腿軟,看風起,膽寒。如今這旋風掌雖被削弱了一半,卻仍極具威力。


    間不容發之際,生死存亡之間,一道月銀色的劍氣,有如長虹貫日,橫空而來,枯黃旋風霎時間消散開來。


    石飛沙見自己的旋風被抵開,不由得一陣驚愕,連退兩步,旋即凝目望去。


    冷榕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卻發現有人攔在了自己身前,救下了自己。


    瞧這人背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手持仙劍,劍刻白龍,龍嘯九天。一股靈氣騰騰升,滿身英豪赫赫顯,風過,瀟瀟灑灑似蓬萊仙,風停,穩穩當當如巨靈神。不聞英雄真麵目,卻見俠義滿雲天!


    這人不是楊不凡卻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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