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元庶躺在床上迴想著昔日跟上野樹裏相處的種種,還有她父親喝醉後端起酒杯時的豪言壯語。


    “哈哈哈。”元庶苦笑道,“師傅,這次還有迴頭路嗎?”


    說實話,自走出鄉村到現在,所謂的俠客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糊裏糊塗忙活到現在,已經再也搞不清楚什麽是所謂的俠客了,何為俠?何為客?人倒是殺了不少。之所以師傅不教予我武功的原因,或許我是懂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縱使我踏上了東瀛這塊陌生的土地,縱使我穿上了當地特有的和服,縱使我放下了手中的劍....


    我還是受別人驅使著,亦或是驅使別人。周圍充滿著的是殺心,而不是感謝。來到東瀛,我也是在泥潭中掙紮。


    俠之道者,天下大同。我隻是個製造悲劇的家夥罷了。


    ....


    第二天,元庶按照往常一樣來到了廳堂。易零露、秀瑩、蕭芃芃、桔梗和九條月五人已經坐在廳堂中吃著早飯了。


    元庶招唿道:“都在啊。”


    易零露說:“好點了嗎?”


    元庶歎了口氣,“等這些東西處理完了,我要獨自出去一趟。現在船怎麽樣了?到哪兒了?”


    蕭芃芃說:“仨哥說,已經出海六個時辰了,應該不存在來自陸地的威脅了。”


    “好。”元庶拿起了一個包子,啃了一口。


    秀瑩說:“之前那批財寶清點好了,到時候桔梗和九條月下船的時候,我派些人給你送到住處去。我們五人一人兩箱。”


    九條月擺了擺手,說:“這些錢我不要。留給你們吧,我跟桔梗在衝繩根本用不到這麽多錢,放在家裏反而會遭賊。”


    桔梗也是很老實的點了點頭,“是啊,聽說衝繩那兒有錢都買不到什麽東西。還是要靠我勤勞的雙手去創造一片藍天!”


    “好吧。”見她倆都這麽說了,也隻能作罷。


    “若是有困難,隨時可以逃到大明來找我們。”元庶說道。


    易零露附和道:“是啊,這個我能做主。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來到大明就去六扇門報我的名字。”


    九條和桔梗一同說道:“謝謝。”


    “好了,我下去看看。”元庶起身離去。眾人也沒辦法,隻能靜靜的等待時間去消磨。


    過了幾天,元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知是釋懷了還是忘卻。又過了一些日子,在某一天的清晨,陸仨站在甲板上看著前方的烏雲,衝上層喊道:“大人!前方出現異狀。”


    元庶聽到喊聲,從房中衝出,三步變兩步跑到甲板上。


    “怎麽迴事?”


    陸仨指著前方一片烏雲說:“大人,前方那片烏雲不對勁啊。”


    元庶看了看,並沒有覺得奇怪。“怎麽說?”


    “你看左右兩邊海浪的波紋,再看看我們這邊。”


    元庶左右看了看,發現左右兩邊的海浪推動的方向跟船舶下方的海浪推動的方向不一樣。元庶又抬頭看了看船帆,發現船帆幹癟在那兒,根本沒有風!船卻依舊行駛著,像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船隻駛向那片烏雲。


    元庶問陸仨,“現在還能改道避開嗎?”


    陸仨想了想,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這個船是靠帆的,而如今都這樣了,沒辦法。”


    元庶想到了之前的那種情況。“這個事情不要告訴別人。”


    “是,大人。”


    隨後元庶跑到了上層,“大小姐!秀瑩!桔梗!”


    碰巧,易零露、秀瑩、九條和桔梗正坐在那兒聊天,聽到元庶如此匆忙的跑了迴來,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我們怕是要過天衢門了。”


    易零露的臉色有些凝重,隨即起身朝外走去。秀瑩也跟了上去,桔梗好像知道些什麽,趕忙往外跑去。


    隻留下九條一個人一臉疑問的問道:“天衢門?那是什麽?”


    可惜沒有人迴答她,而是全都出去了。九條尷尬的起身朝外走去,“到底是什麽呀!”


    眾人來到甲板上,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沒錯了,那個就是天衢門。”易零露說道。


    桔梗說:“天衢門內的世界我們不知,還是繞道走吧。”


    元庶說:“真是抱歉啊,瞞你到現在,其實我還有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是從這個天衢門過來的。”


    桔梗一臉驚恐,看著周圍的眾人。“你們那兒還好吧?沒什麽奇怪的怪物吧。”


    秀瑩說:“桔梗,你好像對天衢門很是了解啊,要不給我們說說?”


    桔梗說:“其實天衢門是溝通兩個世界的門,這兩個世界的時間線和複雜程度都是不一樣的,可能門的那邊還是在茹毛飲血的時代,也可能已經過去了很久。總之通過天衢門前往另一個世界是很危險的。”


    易零露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桔梗說:“神龍教曾有過古籍專門講述這個事情,還有人說神龍大人是通過天衢門去了另一個世界,所以才消失的。”


    “這....”這些信息顛覆了易零露對天衢門的認識。


    站在最外麵的九條像是聽天書一般,“啥.....”


    元庶說:“不管到底如何,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迴頭路了,不要意思啊。不過,門對麵的世界隻是比這裏要晚個幾十年。如果你們真是逃難的話,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桔梗想了想,“好!說不定神龍大人就在門的那邊!”


    船舶駛進了烏雲下方,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被烏雲所籠罩,隻剩下身後的一點晴空。


    “門的這邊,是陰天。”桔梗好奇的看了看四周,有深唿吸了幾口氣。“我感覺門的這邊充滿了大自然的力量。難怪你們都這麽強。”


    元庶笑著說:“你這個土生土長的門那邊的人跟我一個水平,實在是太對不起你了。”


    “不,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桔梗一改平日的態度,“或許,在這裏我的實力可以更上一層樓。”


    秀瑩說:“若是你能在三十歲之前達到掌門實力,你就可以來大明被人稱作是天下第一才女了!”


    “哦?”元庶輕蔑的看了看秀瑩。


    “看什麽看!三十歲的時候我一定有這個實力!”秀瑩感受到了目光,親切的反擊道。


    元庶吹起了口哨,朝遠處走去。秀瑩很是不服,追著元庶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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