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隼龍的劍並不好偷。”菲茨提醒道。


    西蒙斯豁然起身,“我早就有辦法了。”


    “西蒙斯?你真的打算冒險?”菲茨問。


    西蒙斯再次左右觀察了一番,見沒有科學家往這邊看來,才緩緩坐下,“我能讓隼龍睡著。”


    “聽起來,額...怎麽讓他睡著?往他的食物裏下安眠藥嗎?那得買通廚師,可這是一個高風險的事,關乎性命,要多少錢才能買通一個人?”菲茨勸阻道,“計劃行不通。”


    西蒙斯搖搖頭,把頭轉向電腦屏幕,“不是安眠藥,我在他的身體裏做了手腳,隻要按下遙控器,他就會受到影響。”


    西蒙斯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微型遙控器,上麵隻有一個彈簧模樣的零件。


    “這是按鈕,按下它,他就會睡著,我們可以偷走他的佩劍,然後你來加工,好嗎?”西蒙斯問。


    菲茨先是用雙手捂著腦袋,讓手掌自頭頂撫過臉頰,最終他端著下吧,麵露苦惱之色。


    西蒙斯知道菲茨在猶豫,她盯著菲茨,“機會不多,我處心積慮那麽久,就是為了我們能逃出去,不要辜負我爭取的機會。”


    “可逃出去,又能怎麽樣呢?”菲茨看向西蒙斯,“我們迴到科爾森那裏,繼續為神盾局工作嗎?”


    西蒙斯靠近菲茨,“為什麽不行?你難道忘記神盾局是我們的恩人了嗎?沒有它,我們現在可能什麽都不是,我們在那上學,是神盾局一步步培養了我們。”


    “可是西蒙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失敗,嚴羅會把我們都殺掉。”菲茨道。


    “我承認這是一場賭博,但,賭贏的希望很大。”西蒙斯說,“嚴羅也是人,我早先檢查過他的身體,他是可以死亡的,他的肉體強悍但並非堅不可摧。”


    菲茨站起身,來迴踱著步,最終他盯著前方道,“好,我幫你,不是為我。”


    “我是為了你。”西蒙斯說。


    “不,如果你為了我,就不該去冒險!”菲茨轉身,抬高聲線。


    “你在對我吼嗎?”西蒙斯不敢置信。


    科研區的主工作區很大,一般的講話不會傳太遠,但菲茨這次抬高聲線,顯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些科學家們有人放下手頭的工作,朝菲茨和西蒙斯這邊看來。


    “你知道嗎?”菲茨道,“我真的,真的不希望你再冒險了,無論怎麽樣,活著不好嗎?我們現在的生活也不錯,吃的穿的,我們的待遇很好,比在神盾局的時候還好。”


    “菲茨...”西蒙斯眼中含著淚光,“可我,可我不甘心。”


    “菲茨?你們怎麽了?吵架了嗎?”遠處的一名短發科學家快步向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大聲問。


    “不,額...沒有,隻是。”


    菲茨搖著頭,說到這,他不想再說了,轉身走向傳送電梯,現在的他,隻想去居民區,迴房冷靜一會。


    他多麽希望西蒙斯能夠放棄那些想法,好好的在這生活,在他看來,這一切已經夠了,冒險不是必要的,因為代價,太過昂貴。


    西蒙斯看著菲茨遠離的背影,知道這次菲茨是拒絕了自己,當下深吸一口氣,又唿了出去。


    “不夠的。”西蒙斯如此說道。


    短發科學家一直看著菲茨的背影,此刻聽到西蒙斯的話,把臉轉向她,“什麽不夠的?”


    “希望。”西蒙斯道。


    “希望?什麽希望?”短發科學家一頭霧水。


    “這樣的話,希望是不夠的。”西蒙斯盯著科學家道。


    “抱歉,西蒙斯小姐,我沒明白,你說的希望指的什麽?”短發問。


    西蒙斯當然不會告訴他指的什麽,當下站起身,也往傳送電梯走去。


    “今天這兩人是怎麽了?”短發科學家搖了搖頭。


    ...


    菲茨躺在床上,昏暗的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色顯得有些發黃,西蒙斯的話還在腦海中迴響。


    自由,真有那麽重要嗎?


    是我過於沉浸科學的海洋,忘記了自己隻是一隻籠中的鳥嗎?


    西蒙斯,她也許並不幸福,也許每天都活在煎熬,隻是我不知道。


    菲茨的頭上滲出汗水,他在想很多事,他在想反抗的代價。


    “我不想失去你,但那隻是我自私的想法,如果你不快樂,我應該幫你逃出這裏。”菲茨喃喃道。


    有沒有什麽既能讓西蒙斯離開這又不會發生危險的兩全之法呢?


    很快,菲茨就想到了一個簡單又直接的主意,那就是去求嚴羅,這樣就算失敗,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雖然他知道,這事大概率不會被同意。


    辦公室,嚴羅正檢閱著最近的資料,卻聽門響,於是他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下了開門鍵。


    門外,菲茨走了進來,他坐在嚴羅的對麵,白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你流汗了。”嚴羅看到菲茨的額頭有一滴汗水緩緩的向下流著。


    菲茨抬手,把汗擦掉。


    “boss,我...我有事想拜托你。”


    “哦?”


    嚴羅微笑,“是工作太累,需要請假嗎?這種事我說了,你現在這項目並不是很急,可以隨時休息。”


    “不是這個,是...是關於西蒙斯的事。”菲茨鼓足勇氣道。


    “西蒙斯,我不是已經準許她協助你完成最新項目了嗎?”嚴羅問。


    “但她...她不是很想繼續幹這份工作了。”菲茨道。


    “什麽意思?”


    嚴羅說出這四個字,頓時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仿佛大山一般壓在菲茨的肩上。


    菲茨額上的汗水竟如瀑布般不受控製,他的心髒也跟著砰砰的劇烈跳動,他張張口,腦海醞釀著接下來怎麽說才能不觸怒嚴羅,但過了足足五秒鍾,他卻發現自己什麽話也醞釀不出來。


    他這一生從未發現,說話是如此艱難的事情,喉嚨就像被塞住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分鍾,直到嚴羅不再看他,把視線放在桌上的文件上,那股壓迫感才消失不見。


    菲茨大口喘著粗氣,手指微微發顫,就像他剛剛大戰了一場一樣,然而,其實他僅僅是坐在這裏而已。


    菲茨看著低頭閱覽文件的嚴羅,他忽然覺得還是不要說的好。


    “沒什麽,就是...她想迴醫療區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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