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守著,阿羅說話的聲音很小,她也不確定這個院子裏除了她看到的侍衛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比如說是世子安排的或是誰派人在暗處的侍衛。


    畢竟邊疆太亂了,這樣安排也是為了保護郡主的安危。


    這些都是寒時告訴阿羅的。


    阿羅從貼身的衣兜裏拿出一個很小的,揉的皺巴巴的紙團塞到漵朝手裏,乘機靠近了,耳語道:“是什麽藥,怎麽用都寫在了紙條上了……看了後立刻銷毀。”


    漵朝神色隻有一瞬的訝異,隨後收好了紙條,沉聲道:“我知道了。”


    阿羅點點頭,站了起來,原來這裏還關著漵朝,怪不得寒時會讓她拿藥過來。


    她指了指牆角,“每日清晨和傍晚我都會在那裏放一桶冰水,早上的時候我會拿一壺熱茶進來。”


    這些都是寒時吩咐的,她隻是照做罷了,順便告訴他一聲。


    小夕已經吃上了,他的手還綁著,隻能用嘴巴去戳一隻盛滿米飯的碗。


    阿羅交代完漵朝後就準備走了,臨走前說:“你們先吃吧,兩刻鍾後我再過來收拾。”


    “哎哎,好姐姐,”小夕立刻翹起頭,最角沾滿了米粒,顆顆分明,十分搞笑:“好姐姐,我這手都被綁著呢,怎麽吃飯呀?之前你們關我的時候可沒這樣啊,快幫我鬆開……”


    阿羅看了小夕一眼,頗有些俏皮的笑了一聲:“叫你皮。”走過來幫小夕把繩子解了。


    邊解開繩子,阿羅邊道:“你們可不要耍滑頭,世子迴來了,這邊的巡邏嚴厲的很,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吧,我敢說,雖然這裏隻是一間柴房,但是比大多數人住的屋子還要好,而且……”


    而且他們兩個還是海人,其他的海人族可就沒這麽幸運了,有沒有得吃還是個問題呢。


    小夕突然沉默了下去,他無法為自己的待遇而沾沾自喜,那些被囚禁他處的海人族是他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們正在受苦,而他卻好吃好喝……


    想到這個,小夕有些食不下咽。


    阿羅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歧義,暗暗覺得自己不會說話,轉身出了門,順便將門帶上。


    屋子裏光線暗了幾分,桌角一隻快要染上殆盡的蠟燭的燭光正在搖曳,做最後微弱的掙紮。


    漵朝拿出紙條,熟悉的字跡讓他珍視的撫了撫,隨後記下上麵所有的內容,緩慢的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將紙條放在火焰上方,火舌先是試探著碰了碰紙條,之後毫不留情的舔舐,寫滿墨跡的紙條不久就全部化為飛灰。鬆開手,飛灰落在了地上與塵埃融為一體。


    漵朝拿起一雙竹筷,夾了一口青菜,“再不吃就都冷了。”


    小夕氣憤的看了漵朝一眼,“你不急啊?”


    “急有什麽用?”漵朝反問,“做什麽事你都得有力氣才能做。”


    “你有辦法逃出去,救那些被抓的族人啦?”小夕湊過去。


    漵朝吃了口青菜,不急不緩的道:“別急,我猜,青叔最遲明晚就會帶人來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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