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公子先答應收下我,我再將一切告訴公子。”紅衣女鬼霧眼朦朧的看向張恪,希望能博得張恪的同情。


    “天就快要黑了哦,我倒想看看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畏懼。”張恪並沒有正麵迴應,反而笑著指了指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公子,你還真是鐵石心腸,一點也不憐惜小女子呢。”紅衣女鬼無奈歎氣道:“昨天有清風寨的四當家上虎雲山向神婆稟報,說清風寨非但沒有殺掉公子,反而被公子你給踏平了,惹得神婆震怒,派我前去殺掉公子。可是,公子氣血旺盛,而且一身煞氣驚人,我根本不是公子的對手,後來神婆便以清風寨匪徒的心髒向姥姥獻祭,求姥姥派遣更厲害的手下前來助她殺掉公子,今天晚上,姥姥派出的手下就會來到虎雲山,到時候她發現神婆已死,一定會將我抓迴去的,就連公子你也難逃一死。”


    “姥姥又是誰?神婆難道不是你真正的主人?”張恪越聽越疑惑,皺眉問道。


    “姥姥……姥姥是千年槐樹成妖,妖法無邊,至於神婆,隻是姥姥扶持的一個傀儡罷了。”紅衣女鬼眼睛閃過一絲恐懼,道:“五年前,姥姥本體被天雷劈中,元氣大損,為了盡快恢複,她練了一門魔功,而這門魔功需要人類的新鮮心髒輔助修煉,但是她怕直接出手的話會被人類中的煉氣士發現,所以挑選了一個農婦作為傀儡來幫助她,而這個農婦便是神婆。”


    “千年樹妖,妖法無邊?”張恪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劇本不對呀,他本以為神婆便是修煉了邪術能夠驅使鬼物的*oss,沒想到神婆隻是一個傀儡而已,在神婆背後還隱藏著一尊千年樹妖,上千年呀,想想就覺得恐怖。


    “公子不用擔心。”紅衣女鬼解釋道:“姥姥是槐樹成妖,受到本體的限製,在沒有化形之前是不能離開本體的,隻要不進入它本體方圓十裏之內,公子就是安全的。”


    “哦,既然她不能離開本體,你為何還如此畏懼。”張恪質疑道。


    紅衣女鬼苦笑道:“姥姥雖然不能離開本體方圓十裏,但是她以神通控製了許多像我一樣可憐的鬼魂,而我隻是其中最弱小的一個罷了,其他的隨便來一個都是公子無法抵擋的。”


    “如果我有這張符籙呢?”張恪拿出離火符問道。


    “這隻是下品符籙,最多隻能夠傷到她們。”紅衣女鬼話題一轉,道:“但是如果公子煉化了木牌,並且練成了《禦鬼訣》的話,就可以不用怕她們了。這塊木牌是姥姥用它本體上的一條樹根煉製而成的,有姥姥的氣息遺留在上麵,天生就克製我們這些被姥姥控製的鬼魂。”


    “哦,既然你如此懼怕這塊木牌,那為什麽不毀掉它或者自己將它帶走,而一定要讓我來做這件事呢?”張恪沒想到紅衣女鬼又將話題繞到了這塊木牌之上,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一分。


    “公子還真是謹慎,不過你難道沒聽過‘富貴險中求’這句話嗎?”紅衣女鬼苦笑道:“鬼物是無法煉化這塊木牌的,而且我們這些鬼物被姥姥下了禁製,如果離開姥姥的本體或者這塊木牌太遠,就會離開魂飛魄散。”


    說完,紅衣女鬼歎了一口氣:“看來我是無法說服公子了,哎……等天一黑,我的末日就要到來了……”


    “富貴險中求……”張恪心中暗忖,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謹慎了呢。


    紅衣女鬼已經向天發誓,而且從她所說的話以及說話時的語氣來說,她騙自己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是隱瞞了一些東西。而如果自己真的將木牌煉化,修成《禦鬼訣》,並將女鬼收為了手下,那麽自己的實力就會得到很大的提高,尤其是在現代世界,一個神出鬼沒擁有法力的女鬼可以幫助自己做太多的事情了。


    算了,還是賭一把。


    如果其中有詐,自己遇到了危險,隻要反應及時的話還是可以憑借“不死外掛”返迴現代世界的。


    想到這裏,張恪心下一橫,朝女鬼笑道:“既然你這麽有誠意的看著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將你收下。”


    “呀……”紅衣女鬼眼睛一亮,似乎沒想到張恪會答應她的要求。


    隨後,張恪撿起了木牌,用匕首輕輕劃破指尖,將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在沉甸甸的木牌之上。


    整個過程,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然而,木牌依然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並沒有異象出現,不過那滴血液卻詭異的被吞噬了,在紅衣女鬼的指示下,張恪再逼出一滴血,滴落在木牌之上。


    一滴,兩滴,三滴……


    直到第十滴血液滴落在木牌上,木牌忽然劇烈的顫動起來,差點從張恪手上飛了出去,接著,一團黑煙從木牌中咻的一聲飛了出來,嚇得張恪差點將手中的木牌扔了出去。


    正當張恪想要怒斥紅衣女鬼暗算他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團黑煙竟緩緩凝聚成了人形,赫然和神婆長得一模一樣,她似乎想要逃走,但卻被紅衣女鬼攔了下來。


    “沒想到還是中了她的算計!”張恪心中懊惱不已,他此時終於知道紅衣女鬼的目的了。


    紅衣女鬼知道神婆的鬼魂藏在這木牌之中,她雖然很想報仇,將神婆的鬼魂毀滅,但是她卻拿躲在木牌中的神婆沒有辦法,於是便利用張恪將神婆的鬼魂從木牌中逼了出來。


    “賤人,你竟敢吞噬了我的血肉,我一定會稟報姥姥,讓你受盡折磨、永不超生!不,我要讓姥姥將你嫁給那些醜陋不堪的豬妖!”神婆猙獰的瞪著紅衣女鬼,陰鷙的眼中滿是憤怒,恨不得將紅衣女鬼撕成碎片。


    “哈哈……你怕了!你也知道怕嗎?”紅衣女鬼淒然笑道:“你這個惡魔,竟然聽從了樹妖的許諾,為了尋求長生,在兒子新婚之夜將自己一家人和親家的人全部毒殺,甚至還求樹妖在兒媳的魂魄中種下禁製,成為任憑驅使的小鬼。可憐我老父老母,還沒來得及享福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你的手下!從那一天起,我就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永不超生,今天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賤人!你懂什麽,這隻是姥姥給我的一個考驗罷了!等姥姥修成妖仙,她就會賜下仙丹,讓我長生不死,還會讓我們一家人起死迴生。而且,要不是你這個賤人做了鬼之後還想要逃走,我怎麽會讓姥姥給你種下禁製。說到底,就是你這個賤人瞧不起我兒,我知道,從一開始,你就不想和我兒成親!”神婆怒氣衝衝的說道。


    而正在這時,張恪驚喜的發現,他竟然真的將木牌煉化了。


    他感覺到,他和木牌之間建立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聯係,隻要他意念一動,就可以控製木牌,不過時間尚短,他還需要花一段時間溫養這塊木牌,才能夠真正的掌握它。


    既然煉化了木牌,張恪對紅衣女鬼的怨氣也消了一大半,而且從她和神婆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況且,紅衣女鬼隻是利用了他,並沒有傷害到他,他也就懶得和紅衣女鬼計較了。


    將木牌收起,這時候,紅衣女鬼和神婆的大戰已經快要結束了,在紅衣女鬼淩厲的攻勢麵前,神婆毫無反抗之力。不過,紅衣女鬼並沒有快速結束戰鬥,她將神婆的手腳一一扯斷,將神婆的眼珠摳出,將神婆的耳朵撕爛……


    這血腥殘暴的場景,看的張恪直皺眉,差點嘔吐出來,他沒想到,一個人的恨意能夠達到如此程度。一個看起來秀麗動人的女子,竟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還好,或許是折磨夠了,紅衣女鬼張開朱唇,吹出一道黑色旋風,將神婆吞入了體內,結束了虐心的場景。


    “小女子謝過公子的大恩大德,祝公子有朝一日的證得長生。”徹底殺掉神婆之後,紅衣女鬼像是得到了解脫,眉目間滿是輕鬆的意味,她朝張恪鞠躬施禮,嫣然一笑。


    “那你呢,你不是說過要認我為主?”張恪疑惑道。


    “那是小女子欺騙公子的,我隻想利用公子報仇而已,如今大仇得報,我無牽無掛,這世間再無值得我留戀的東西,我又怎麽會繼續認人為主呢。”紅衣女鬼笑道。


    張恪心中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道:“了無牽掛,再無留戀?你到底要做什麽?”


    “神婆收藏的財物都在你右前方的那間暗室內,你趕緊取了財物下山去吧,要是等到天黑恐怕就晚了。還有,隻要樹妖沒有化形成功,公子就可以放心的使用這塊木牌,它可以克製樹妖手下的鬼物。”紅衣女鬼嫣然笑道,眉宇間竟有幾分聖潔的意味,接著她身上開始燃燒起來,那是熊熊的白色火焰,聖潔而璀璨,而且,烈火焚身,她卻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反而像是在享受。


    “不要啊,你何必想不開呢。”張恪連忙勸道。


    隨著火焰的燃燒,紅衣女鬼的身體漸漸消失,在她消失之前,她朝張恪揮了揮手,朱唇親啟,緩緩說道:“公子,再見。”


    片刻之後,張恪看著空無一人的眼前,錯愕不已,一個活生生的鬼,竟然在他眼前玩自、焚,這究竟叫什麽事啊。而且他忽然發現,他竟然連紅衣女鬼的名字都不曾知道。


    “哎,算了,反正她是達成了心願才滿意的離去的,隻能祝她好運了,也不知道她是煙消雲散了還是去了另一個地方。”張恪搖頭苦笑,然後朝神婆存放財物的暗室走去。


    希望,能夠有一個大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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