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房間裏。


    一個兇神惡煞的光頭男子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黃毛正叼著煙在翻箱倒櫃,輕蔑的笑著。


    “這個32寸的液晶電視機,嗯,我們搬走了,抵個一百塊。”


    “這套紅木家具不錯,好,我就大方點,給你兩百塊。”


    “還有你們家那輛貨車,我也勉為其難收下了,作價三千塊。”


    “哐當”一聲,光頭男子把一個瓷瓶砸在了地上,碎片灑了一地。


    然後,光頭男子嘿嘿笑道:“劉女士,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沒抓住,把你家瓷瓶給掉地上了,不過呢,我是一個好人,就作價五十塊吧。”


    說完,光頭男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劉月英身前的椅子上,眯著眼睛笑道:“可是你借了我們二十萬,按照規矩呢,你要還二十五萬,你家裏的全部家當加起來,也不夠塞牙縫的呀。劉女士,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商人,我們可不能看著自己的投資打水漂啊,這樣吧,你們現在從這套房子裏搬出去,我們就兩清了。”


    劉月英看著家裏被眼前三人弄得亂七八糟,氣得渾身發抖,道:“當初不是說好借貸三個月的嗎?現在剛剛過了兩個月……”


    光頭男子臉色一變,冷聲打斷道:“讓你搬你就搬,要不然有你好看!不要說我不講人情,我給你三天期限,要不然還清二十五萬,要不然從這裏搬出去!”


    “你……你怎麽能不講道理!”劉月英隻覺胸口發悶,眼睛泛黑,一口氣喘不過來,如果搬出去的話,她和兒子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啊。


    “哼,不給你的顏色瞧瞧,你是不會知道好歹的。”光頭男子沒有理會發病的劉月英,向兩個黃毛吩咐道:“阿飛,阿天,給我把廚房給砸了。”


    “強哥您放心,我們絕對幹得漂漂亮亮。”兩個黃毛嬉笑道,提起手中的棍棒朝廚房走去。


    劉月英連忙上前阻止:“你們不能這樣做。”


    可是,她隻是一個年近五十、體弱多病的女人,怎麽可能攔得住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看著廚房裏的餐具被砸得稀爛,劉月英眼眶泛紅,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為什麽我的命這麽苦啊。這一刻,她真的很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仍然昏迷不醒的丈夫和已經長大的兒子,她告訴自己,她必須要挺住!哪怕再艱難,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正在這個時候,張恪雙眼發紅的衝了進來,看到屋裏的場景,他瞬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認識這個兇狠的光頭男,外號光頭強,因為那二十萬高利貸就是從這個光頭男的手上借到的。當時,雖然明知是飲鴆止渴,但是他和媽媽不得不那樣做,因為他們不想讓張正江沒錢醫治。


    雖然光頭強兇名在外,這一帶很多人看見他都繞著走,但是此時,憤怒的張恪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為媽媽出這口氣!


    三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欺負一個年老體弱的婦人,而且這個婦人還是自己的媽媽,身為人子,血氣方剛的張恪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喲,小子,怎麽著,看強哥不爽啊。”光頭強看到像憤怒的公牛一樣衝進來的張恪,不由嬉笑道:“不要說強哥不給你機會,強哥就站在這裏,看你能不能打到我。”


    張恪雖然怒火中燒,但是心中卻很冷靜,他猛的蓄力,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衝到光頭強身前,在光頭強詫異的眼神中揮出一拳,閃電般擊打在光頭強的右眼眶上。


    他十幾年的功夫不是白練的,出拳之快,角度之刁鑽,讓光頭強根本反應不過來。


    光頭強隻覺右眼一黑,一陣劇痛傳來,眼眶好似要爆裂了,高大的身體也不由得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草,你還真敢動手,今天不打得你跪地叫爺爺,老子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光頭強眼中滿是兇光,身體卻猛地向後一躍,大聲喝道:“阿飛,阿天,你們兩個王八蛋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上啊,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阿飛和阿天聞言連忙從廚房中快步跑了出來,他們緊握著手中的棍棒,斜著眼冷笑了起來,強哥的意思,是要他們把這個小子往死裏打啊,隻要不出人命就行。


    這個時候,劉月英卻猛地衝了上來,攔在了張恪的身前,哀聲乞求道:“強哥,您行行好,就放過我兒子吧,他年紀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您有火氣的話就衝我來吧。”


    說完,劉月英轉身瞪了張恪一眼,揪住張恪的耳朵訓斥道:“還不趕快給強哥道歉。”


    看著正不斷朝自己眨眼睛的劉月英,張恪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讓自己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無論什麽時候,她都會牢牢地護在自己身前,就像母雞護著小雞一樣。


    張恪隻覺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看著隻有自己頸部高的媽媽擋在自己身前的瘦弱背影,卻覺得眼前的背影比大山還要雄偉。


    “媽,你放心,我已經籌到四十萬了,可以還清這筆高利貸。”張恪彎下腰在劉月英耳邊柔聲說道:“我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的,您不要擔心。我要讓您知道,我已經長大了!”


    “籌到四十萬了?”劉月英不由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趁著劉月英愣神的時候,張恪快步繞過了劉月英,迎向兩個正衝過來的黃毛男子,他身形一側,躲過了阿天揮過來的棍棒,趁機躬身一撞,把阿天撞飛,然後一把握住了阿飛手中的棍棒,一拳猛地擊出,把阿飛擊倒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這一切就結束了。


    阿天和阿飛平時出手的時候,對方總是被他們兇威所攝,根本不敢反抗,現在碰到了含恨出手的張恪,他們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很多兇人的兇狠,都是被普通人的懦弱給慣出來的。


    光頭強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倒在地上的小弟,哪裏還不明白自己碰到鐵板了。


    這個小子,叫什麽來著……對,張恪,根本不是雲海大學的乖乖學生,那絕對是一個有拳腳功夫的人,等閑三五個壯漢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看著正不斷逼近自己的張恪,光頭強不由有點慌了,他成名以來,已經將近十年沒有真正的動過手了,現在碰到一個不怕自己的愣頭青,他覺得腳有點發抖,張恪現在一窮二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是他的命可是很金貴的呀,要是他一不小心掛了,那些**三奶可都要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了。


    這年頭,弱的怕強的,強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光頭強現在頗有資產,早就沒有爭強好勝的心,他就怕張恪這種愣頭青,年輕氣盛不要命。不過在社會上混,他也不能向張恪低頭,若是低頭的話他就會被道上的人瞧不起,也就沒法再在道上混了。


    一時間,光頭強糾結不已。


    看著眼神慌亂的光頭強,張恪也鬆了一口氣,在將阿天和阿飛打倒後,他也認為自己有點衝動了。他不是怕自己遭到報複,而是怕老爸老媽受到牽連,畢竟光頭強這樣的人幹起壞事來那是讓人防不勝防的。既然光頭強也不像想象中那麽強硬,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張恪深吸一口氣,微微笑道:“強哥,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衝動了,我在這給你道個歉,你是來求財的,不如這樣,我今天就把二十五萬全部還清,另外再加五千作為你們這次上門的茶水費,你看怎麽樣?”


    “你真有二十五萬?”光頭強一愣,張恪家裏的情況他是很清楚的,怎麽突然有了這麽大一筆錢。


    張恪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可以馬上給你轉賬。”


    光頭強摸了摸疼痛不已的右眼眶,故作兇狠道:“|好,那我就給你這個麵子,不過要是你給不出這筆錢,我可要翻臉了!二十五萬五千,一分都不能少。”


    那多出來的五千塊,他不要白不要,張恪說是茶水費,可是他很清楚,這是張恪毆打他們三個之後賠付的“湯藥費”。嗯,阿天和阿飛也受了傷,給他們一人兩百五,另外的四千五就都歸自己了,不錯,這波不虧。


    “你哪來這麽多錢啊?”劉月英這時走了過來,滿是擔憂的看著張恪,認真道:“你不會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吧?”她此時充滿了憂慮,她很怕張恪走上了邪路。


    張恪握住劉月英冰涼的手,微笑道:“媽,你放心,這筆錢的來路絕對幹淨,我處理完這件事再跟你解釋。”


    劉月英點了點頭,勉強相信了張恪。


    今天是大年初一,銀行並不營業,所以張恪選擇用網銀轉賬。


    很快,光頭強的手機收到了銀行的到賬提示,他把借貸協議還給張恪,嘿嘿笑了笑:“算你小子懂事!”


    等走出張恪家之後,他從皮包裏抽出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一臉正氣的說道:“阿天,阿飛,你們今天做得好,強哥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這五百塊呢是你們這次的辛苦費,你們每人兩百五。”


    “多謝強哥……謝謝強哥。”阿飛和阿天嘿嘿笑著接過了光頭強手上的錢,不過他們在彎腰的時候,卻一臉的鄙夷:“媽蛋,早就聽說光頭強小氣了,沒想到這麽摳門,以後說什麽也不跟他混了。二百五,我呸……還不夠醫藥費呢。”


    在和阿飛和阿天分開之後,光頭強卻是臉上一變,撥通了一個電話:“蘇少,我按您的吩咐提前來張恪家裏催收欠款了,可是張恪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錢,這二十五萬他已經還清了……”


    電話那頭,一個麵容俊秀、眼神陰鷙的青年男子掛斷了電話,自言自語道:“他湊到了二十五萬?沒理由啊,難道……難道是華靜那個賤人給他的?草,在我麵前就是一副不可高攀的女神模樣……還有,張恪,我不就是撞了你老子嗎?竟然害得我被家裏禁足了三個月,你給我等著,等我結束禁足之後,一定要讓你好看!還有華靜,你一定是屬於我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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