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見狀,知道自己今日一定是無功而返,搞不好還會讓寒月上人生出芥蒂,無奈之下,便陪著小心道:“既然方才是一場誤會,晚輩這便告辭了。”


    寒月上人白了他一眼:“你錯了,方才你並未誤會,這小子確實不是什麽好人,在道場外鬼鬼祟祟,若不是你及時發現,還真有可能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溜掉。”


    江海有些糊塗:“他···不是您的高徒嗎?”


    寒月上人道:“是我徒兒不假,但這個徒兒不太聽話,我也很是頭疼。前些日子,借你們緝捕司的水牢關了兩個月,本以為能好好修身養性,誰知道那水牢也著實不堪一擊,竟被這小子逃了出來。還好,沒有跑遠,又巴巴地自己送上門來了,哈哈,哈哈哈···”


    江海越發地摸不著頭腦了。


    雖說寒月上人這樣的世外高人言行玄奧,那是一定的。但玄奧到這個份兒上,江海著實有些懷疑自己的腦子了。


    前幾天都緝捕司水牢裏那場劫獄,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江海雖然身在深宮,但此等大事他是一定會聽說的。隻是一開始並未格外注意,隻以為都緝捕司抓了個難纏的江湖匪類而已。誰知道竟是國師的弟子!


    江海有些好奇,都緝捕司那些人在抓人的時候,知不知道這人和國師的關係?


    聽寒月上人的口氣,這徒兒似乎做了些讓老人家煩心的事兒,師徒關係有些不融洽。但人家畢竟是師徒,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到底是外人,真要是傷了國師的愛徒,國師現在不說話,以後備不住就在別的地方找迴來了。


    江海雖然對自己的修為很是自信,但這份兒自信也是有限度的。


    至少,在國師麵前,輪不到江海自信。


    想到這裏,江海打定了主意,道:“國師,既然這是您的家務事,那麽晚輩就更不好摻和了,晚輩還有些俗務,就不打攪了···”


    寒月上人不緊不慢道:“哦?難道你來此,不是特意為了打攪我而來嗎?”


    江海心裏咯噔一下,忙道:“國師這話,晚輩有些糊塗了。今日確實隻是路過,失禮之處,請容晚輩改日登門謝罪。”


    寒月上人一指江海:“你迴去告訴朱溫,那個什麽河東世子李存勖,現下就在我手上,但我不樂意把人交給他。那小夥子,我自己留著還有用。若是哪天看著心煩了,興趣就會丟出去,到時候你們在門外等著撿就是了。但在那之前,誰要是敢再在這件事上打主意,休怪我翻臉。”


    江海聽了,反而長出了一口氣。


    寒月上人的話很不客氣,但畢竟沒有直接撕破臉,而是給皇帝下留了三分麵子。李存勖無論是在國師手中,還是在宮門衛的大牢裏,對晉王李克用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終歸實在大梁地界上身陷囹圄了。這件事就算是有了交代。


    再有,江海雖然被寒月上人發現了行蹤和來意,但並非江海失誤所致,而是因為有肖俞這個意外因素,兩人都露了行跡,這才被寒月上人發現。江海迴皇宮之後,完全可以說寒月上人是發現了徒兒的行蹤,追了出來,誤打誤撞和自己遇上。


    這個解釋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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