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二樓,肖俞一眼便看到臨窗的一張桌子邊坐著個熟人。


    小郡主開心地大喊了一聲“雨聲姐姐”,便蹦蹦跳跳湊了過去。


    肖俞和李存勖對視一眼,均感到有些詫異。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難道就是說的這個意思?


    雨聲看樣子心情不太好,獨自一人憑欄而坐,桌上幾樣小菜一點沒動,桌上倒是擺了好幾隻酒壺。


    小郡主蹦跳到桌邊,一屁股坐在雨聲對麵,眉開眼笑道:“雨聲姐姐,你可好久沒來找我了。今日可巧在這兒遇見你,咱們一起吃個飯唄?”


    雨聲自然也看到了肖俞和李存勖,麵『色』登時有些不善。隻是對小郡主不便發作,便淡淡地說道:“不必了,姐姐吃飽了。小郡主你們慢慢吃。”說完,起身便有離開。


    小郡主一把扯住雨聲的衣袖,道:“雨聲姐姐你怎麽了?不開心麽?誰招惹你了?玉芨給你出氣!”


    雨聲勉強笑道:“姐姐沒有不開心啊,隻是忽然想起幫中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一步了。”


    李存勖適時『插』了一嘴:“是啊,這幾日南漕忙著內撤,當真是千頭萬緒,諸事紛雜,小郡主就不必留客了。”


    雨聲頓時柳眉倒豎,對李存勖說道:“義父隻是為了顧全大局,對你們忍讓一步,可不是怕了你們!”


    李存勖笑道:“大局?什麽是大局?我來告訴你,大局就是南漕不行了,打又打不過,又沒有靠山撐腰,不內撤又能如何?”


    “沒有靠山”四字,著實刺痛了雨聲。本來在雨聲想來,南北漕之爭,即便錢王府不做南漕的靠山,至少也會兩不相幫,兩家各憑本事鬥個你死我活便了。誰知最後風向突變,自從這兩人進了錢王府,也不知在老王爺那裏下了什麽『迷』魂『藥』,王府就知會宋伯符下令內撤,讓出淮南所有地盤。宋伯符幾經權衡,隻能遵命行事。雨聲自然對義父的決定無權置喙,隻是心裏越發的不舒服。


    雨聲還有一塊心病,那就是現在的宋伯符,到底還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義父。


    那日在街市之上,淮南“楊使君”明白無誤說了前一晚殺了一個宋伯符,而宋伯符當時也沒有否認,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前一晚他們殺的是個替身。那麽問題就來了,雨聲自認與義父關係親近,可從來就不知道義父還暗中畜養替身!況且從時間上算起來,那晚自己從義父的居所離開後不久,對方便下手了,由此可以推斷出,要麽替身就藏在義父的居所之中,要麽與自己談話的那人根本就是替身。


    按理說,義父逃過一劫,雨聲應該慶幸。但雨聲偏偏就高興不起來。迴顧這些年與義父的相處,居然很有可能大部分時間是在和一個替身相處,想起來就像吃了一隻蒼蠅那麽難受。


    可這些困『惑』又不能直接去問宋伯符,一問,便是生分了。可是即便不問,在雨聲的心裏,也不知不覺地與義父拉開了一些距離。


    而宋伯符,自那日之後,似乎也轉了『性』子,每日隻是處置公務,與雨聲並無隻言片語,自然對替身一事也毫無解釋。


    雨聲心中悶悶不樂,這一日便自己出來借酒澆愁,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裏遇上了兩個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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