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道人捂著臂膀,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滴落。


    懷仁等人麵麵相覷,一旁的法岸發現最先反應過來。他打開一個瓷瓶,藥粉簌簌地倒在鱷魚道人傷口上。


    鱷魚道人單手豎掌,“謝謝小師父。”


    法岸微微搖頭。


    一旁的舒衝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個玻璃瓶子,解釋道:“其實,這隻是一顆蠱蟲化作的心。你之所以感覺心會痛,也隻是因為蠱蟲作祟。但這種蠱蟲威力不大,能做的事也十分有限。之前,我們是怕你不配合,這才出此下策。”


    “原來如此。”鱷魚道人轉頭望著蛇妖。


    蛇妖倚靠在三目真君身旁,掩嘴笑道:“奴家早就知曉。”


    三目真君人顯然容不下這番敘舊場景,他狠話不多,怒吼一聲,整座宮殿陰風突起。原先被打退的食人花又張牙舞爪地朝著懷仁這邊撲來。


    這是想先用人海戰術消耗我們的靈力啊......懷仁祭出一顆玲瓏棋,頓時便有一個大光圈如半碗般倒扣在他們頭上。


    三目真君又發出一聲怒吼,食人花像打了雞血一般,莖葉和花朵瘋狂拍打撕咬著光圈。不僅如此,三目真君的音浪攻擊似乎對光圈也有效果。


    光圈上的亮光急劇變暗,如同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有覆滅的可能。


    “阿彌陀佛。”法岸撚動手中佛珠,道:“幾位施主靠近過來。”


    包括鱷魚道人在內的數人靠過來,倏地一下,從佛珠上蹦出一道金光。金光擴散開來,如一個圓柱體般把眾人緊緊罩住。


    所有食人花仿佛耗子遇到貓一般,徘徊在遠處,不敢靠近金光。


    三目真君再次發出一聲怒吼,所有食人花這才磨磨蹭蹭地往前。隻是靠近過來的食人花大多被懷仁他們打死,偶有幾朵漏網之花撞到金光上,也是瞬間冒出白煙,發出烤肉般的“滋滋”聲。


    食人花的進攻不起作用,反而是三目真君的怒吼,對金光有點效用。


    金光岌岌可危。


    久守必輸,而且法岸本就是一名空虛公子,肯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深知此道理的懷仁不敢怠慢,直接祭出自己的殺手鐧——琉璃塔。


    琉璃塔上光芒掃過,摧枯拉朽般擊碎無數食人花。美人在旁,三目真君本想硬抗下這一擊,顯示自己的威猛。眼見食人花的慘狀,知道自己頂不住,哪裏還敢硬抗?


    他隨手扛起一旁的巨石往琉璃塔砸過去,在琉璃塔光芒下,巨石瞬間被碾為齏粉。可趁著這一絲喘息之機,三目真君已經縱身一躍,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懷仁再次操控琉璃塔往三目真君的方向攻去,卻被他屢屢逃開。不僅如此,躲避途中,三目真君還饒有餘力地開始反擊。他的三隻眼睛亮起,如發箭般,從眼珠中不斷射出一道道紅色的光芒。


    雖然這些光芒都被法岸的金光擋住,但金光在這些紅光的襲擊下,金光也變得越來越黯淡。與此同時,法岸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懷仁再不敢托大,暗中做了一個隱秘手勢。與此同時,黑暗中不知道從哪裏射出兩道藍光。一道藍光射在三目真君的第三隻眼睛上,另外一道射在他的大腿上。


    “啊!”


    空曠的大殿裏瞬間迴蕩起一聲慘叫。


    趁你病,要你命。召喚空襲成功的懷仁當即調整琉璃塔方向,琉璃塔上的光芒精準射在三目真君腹部。


    “砰”地一聲,三目真君被琉璃塔的光芒砸中,砸飛到石門邊上。


    懷仁本想趁勝追擊,可一旁的小沙彌法岸忽然六竅流血,嚇得他當即停下追擊的腳步,給法岸療傷。


    即便如此,他療傷的同時,還不忘朝著房仲永和舒衝使眼色,示意他們上前補刀。


    二人會意,可他們剛想上前,卻已經有人代勞。


    女妖一匕首刺在三目真君右肩上,刺完還不忘朝著懷仁等人的方向施了個萬福,“幸不辱命,奴家總算完成了各位仙師交待的任務。”


    你是不是把我們當做憨批......舒衝和房仲永當即腦門上打出“???”。


    懷仁也是嘴角一陣抽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在懷仁等人看不見的黑暗角落裏,還有十幾個人在默默注視著他們。居中的是一個俊俏公子哥,他身旁還站著一位老嫗。


    公子哥正是寧書桓,他所帶領的寒山宗弟子在溶洞裏轉了一大圈,卻始終找不到三目真君老巢。直到懷仁他們打起來,才順著打鬥的方向找到這裏。


    原先,寧書桓打算等懷仁他們都戰死後,再現身。可一場突如其來的轉機,打破了他的想法。


    他盯著手中的一顆紅色丹藥,不知道在想什麽。


    身旁老嫗麵露不忍,勸說道:“少爺,要不算了吧?血田丸太過霸道,真白白送給三目真君,老奴恐助紂為虐。”


    老嫗這番話非但沒有成功勸說寧書桓,反而讓他下定決心,“兵行險著,不搏一搏,怎麽行?躲在暗處的那位高人,實力大增的三目真君,剛好可以讓他們打個兩敗俱傷。”


    老嫗還想開口,卻被寧書桓冷冷打斷,“此事我已有了決斷,不用再議。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難道你能保證這些人當真隻是路過?”


    寧書桓頓了頓,“或許他們是我那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遲遲不肯斷氣的父親派來調查我那可愛弟弟死因的人呢。”


    原來,寒山宗宗主寧丹峰病重,宗門急需一個繼承人。在此之前,他已經把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立為少宗主。隻等成年,就能舉行繼任大典。


    這可急壞了同樣有意擔任宗主位置的寧書桓。


    於是,寧書桓和三目真君做了個交易。他調走護衛,把時間和地點告訴三目真君,讓他襲擊自己的弟弟。為此,他給三目真君的酬勞,是手中的這顆血田丸。


    血田丸是他們寒山宗機緣巧合之下,從一處秘境裏尋來的。但這東西隻對一些妖修有幫助,能極大增強他們的實力。


    目標已經達成,他今日來這裏的目的,當然不是給酬勞這麽簡單,他準備偷襲三目道人。畢竟,他堅信隻有死人的嘴是最嚴,隻要死人不會向他敲詐勒索。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抵達三目真君老巢,卻發現還有懷仁一夥人。而且,懷仁這夥人實力強硬,輕輕鬆鬆幹翻三目真君。不僅如此,背地裏還有一位神秘高人。


    聯想自己父親不僅遲遲不肯咽氣,還遲遲不肯把宗主位置傳給他。所以,他懷疑懷仁他們是他父親派來追尋自己小兒子死去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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