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那些茶具還在。那躺在地上的茶具頑強的扛過了歐老董事長的暴力,然後就這麽肆無忌憚的望著他,那完好無損的模樣似乎在提醒著老頭他真的是老了……


    “他那是什麽態度?我都還沒有死啊!現在,就想著奪權了?剛剛還警告我?歐元,你當你是我的老子啊?還是我是你的老子啊?”歐老董事長指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叉著腰大吼著,這聲音絕對的震耳欲聾、絕對的氣勢十足。


    若是這樣的聲音和先前的歐元這麽的一抗衡的話,相信會把他的殺氣和冷氣給壓製住,可惜的是先前的老頭……


    也孬了!嗯,尤其是這氣勢上,比歐元那氣勢弱的真不是一星半點。別和他大吼了,就是與他這麽的對視,他都有點怵啊。


    屋內靜寂無聲,此刻聽到的隻有歐老董事長粗重的聲音以及那憤怒的神情。明知他的脾氣發的不是時候,所以吼完之後的他也意識到了不妥,就那麽的沉默的瞪著門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的不滿。


    所以,明明是問在場幾人的話,可此刻卻沒有人會迴答他,當然也沒有人敢他半句不是。比如,你怎麽不對著歐元發火諸如此類的話。


    誰叫人家是歐家老宅的老頭呢,在老宅可是他了算。所以,明知他不該發火,可這個時候誰還敢他?


    可是不他,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服他,比如:張萍。


    那停止哭泣的張萍就這麽的抬起了頭,輕蔑的眼神淡淡的一掃,似乎在你現在再兇又有什麽用啊,還不是被你的兒子兇。


    想想老頭也挺悲劇的,被他的兒子兇這都算了,可剛剛還被他的兒子警告。做老子做到你這份上了,也算是悲劇中的慘劇了。


    “萍……”見到張萍那淚眼汪汪的模樣,歐老董事長有些心疼,可現在又不知所措,完全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道。


    想走過去,可見到周圍還有人,那前進的腳步就這麽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似乎那腳步早已生根。


    萍姨聽到這,抬頭,望著他。那本就停止的哭泣,如今細看的話會發現那眼中似乎還掛著淚水,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恰到好處的表現的出來。


    那咬著唇瓣的模樣,似乎很委屈,可就是倔強的不讓自己哭出來。這一幕……


    幸好徐心沒有在場,否則一定會吐槽出來,萍姨啊,您年紀也一大把了,可你現在還扮嫩,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可惜的是徐心不在,所以麵對她有點做作的模樣,自然是沒有辦法指出來了。此刻的萍姨,那眼中有委屈也有傷心,隨即又低下頭,不讓他們看出她的委屈來。


    那顫抖的雙肩,也極好的掩飾了她的情緒,沒有人注意到她剛剛眼底極快閃現出的那一抹鄙夷。


    那神色似乎是在嘲諷的,嗬,你自己的兒子,你比誰都清楚,可你居然還好意思的問這些人,到底誰是老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死沒有死,這有什麽好重要的?在歐元的眼中你沒有死,那才是重要的。一想到這,張萍眼中的嘲諷越甚……


    哼!你那麽的有本事,那麽的霸氣十足,就應該當麵發火啊。可現在倒好,等人家走了,你才發火,也不過是馬後炮!


    歐老董事長見到張萍這副委屈的模樣,就越加的憤怒,一個憤怒之下就把茶幾上所有的東西全都給掀了下去。


    眼睜睜的看到茶幾上的煙灰缸和茶點,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的各個角落,但全都頑強的,甚至全都完好無損的望著他……


    嗬,那完好無損的模樣似乎在嘲諷歐老董事長那是真的老了,連摔東西的力道都沒有了……


    發泄完之後的老董事長,本該氣消的,可此刻見到他摔的東西,全都完好無損的躺在地上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你們……


    你們都與他做對,一想到這,他的氣哪裏還消得下去啊?


    見到這,老董事長真的是很想衝動的去把那些東西給撿起來,摔他個稀巴爛。可是去撿東西來摔,怎麽都覺得有點沒有氣勢的味道一樣。


    可是,這周圍的東西除了麵前這一張茶幾外,又什麽東西都沒有。當然除了茶幾外,還有身後的真皮沙發,可這些龐大的物件,就是年輕的時候他都不一定能扛的動,何況還是已經上了年紀的他了。


    哪裏有那個能力搬得動啊。可依舊憤怒不已的他,很明顯的是他又沒有消氣。氣悶不已,又憤怒無比的他,見什麽東西都是一副不爽的模樣。


    不爽的老董事長抬腳,又重重的踢了一下茶幾的桌腳。昂貴的大理石茶幾腳就這麽默默的承受著他的怒氣,不得不這老董事長的脾氣真的是挺火爆的,居然去踢茶幾的腳。


    隻見那茶幾稍微的顫抖了一下,又沉靜了下來,要知道這大理石的茶幾可是非常的笨重的,如今都被歐老董事長踢得都顫抖了一下,可見他真的是用力了。


    自然,這一下疼得他……


    都想吼出來了。


    那青紫難辨的臉上,很明顯的就看見他的臉因為疼痛,不由得就漲的通紅,然後又因為心中的怒氣沒有發泄出來,又變成了紫色。


    不得不,這一下老董事長他一定是被踢得非常的疼了。


    疼得老董事長,真的是很想憤怒的把茶幾給扔出去,可是剛剛的這一下卻是他自己踢的,他就是想要發火,想要叫人出來把這茶幾給扔出去的話,他也不好意思出來。


    轉頭,再見到委屈的女人和那個鐵青著臉的二兒子,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時,他真的是無比的憤怒。


    這是他的妻子,這是他的兒子,就算他們有什麽,那也該由他去,哪輪得到他的兒子來指手畫腳啊。


    歐元,你真的是欺人太甚了一點了。


    歐元,你就算不認張萍是你的長輩,那也該給他幾分的麵子啊?他的老婆被他的兒子警告,這件事若是出去的話,他還有什麽麵子呢?


    此刻,他覺得他要做點什麽了,總不能讓他在乎的人受一點點的委屈了。這麽的一想之後,歐老董事長就這麽的冷著臉上樓。


    剛剛他的兒子如此明目張膽的警告他,也警告他的女人,完全就沒有把她們當成長輩來看待,那眼神就像是他是老子,他是兒子一樣。


    所以,他先前的那一聲怒吼,那也是在對歐元表示不滿了。可是,剛剛的一通發泄之後,他也算是不怎麽憤怒了。


    其實,也不是不怒了,而是突然之間就想明白了,與其和自己生氣,還不如幹點實際性的東西。


    比如重新的立遺囑。


    哪怕萍剛剛她並沒有什麽,隻是委屈的哭了一會,可他知道她的心中不好受以及委屈。


    萍跟著他也是幾十年了,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啊,哪能讓他這麽的欺負啊?


    所以,他慎重的決定了,他要重新的立遺囑,他要把他名下的所有財產他一分一厘都不要給那個孽子。


    老董事長豪氣邁的走上了樓,望著他的背影,張萍抬起了頭,魅惑的臉上極快的閃過一抹憤怒。


    這一次,若是還不能讓他改變主意的話,那她就要另謀出路了。她絕不會再在他的身上下功夫了,她也該實施她的計劃了。


    而這些年她之所以沒有實施她的計劃,完全就是因為他對她始終都很好,因為心軟,因為心中的那一份情意,她根本就做不出傷害他的事情出來。


    可如今……陰狠一閃而過。


    安伯此時正蹲在地上收拾殘局,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張萍的神色。張萍理了理有些微亂的卷發,此刻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麽的一想,人已經爬上了樓。


    而那個早就迴了自己的房間的老董事長,更沒有看到。


    此刻的他正在手機裏翻找著電話,似乎是怎麽想的,就要怎麽做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歐老董事長已經把電話打給了他的私人律師,告訴他要重新的立遺囑的事情。


    可惜不巧的是這個律師剛好不在a市,最快迴來那也得一周之後了。那言外之意就是您要重新的立遺囑那也是可以的,可問題是他現在不在。


    所以,您就是想重新的立,那也得一周之後了。因為您的原件遺囑在他的身上,沒有人可以替你現在的改遺囑。


    這看似是巧合,可老董事長也知道律師行業的性質,那就是律師的東西絕不會輕易的給其他的律師看,這是行規。


    所以,在聽到律師王的歉意之後,老董事長麵上倒是不顯,可他心中卻憋著一口怒氣啊,今的日子是和他犯衝還是什麽啊。


    怎麽事事都這麽的不順啊。


    可是人家王他都這麽客氣的開口向他致歉,他出差真的是沒有辦法,聽到這老董事長就是心情不爽那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總不能讓人家不出差,就等著他改遺囑。這似乎也太霸道了一點。


    所以,歐老董事長隻能冷冷的開口,迴來之後必須要通知他,便掛了電話。抬頭,正好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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