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夜凡
“他知道鏢局一事的始末？”池南葦更加疑惑了。
“知道。”舞木站在街角左右張望著，像是在想該往哪走。
“你來過慶城？”池南葦看著繁華的街道，不禁有些感慨。她這是第一次來到天子腳下，此處的繁華與嘉定州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嗯……來過。”舞木指了一個方向，轉頭對池南葦說，“……走這邊。”
二人在這慶城錯綜複雜的街道弄堂裏七拐八繞了許久，人越來越少，似乎是已經遠離了繁華的區域。
舞木又帶著池南葦拐進了一個弄堂，弄堂盡頭是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舞木走上前去輕輕叩門，不多時，一個下人模樣打扮的人打著哈欠來開了門，隻是看了二人一眼，也不多說，側開身子把二人讓了進去。
池南葦一走進門便覺豁然開朗，不禁驚訝出聲歎道：“哇——沒想到繁華的慶城還有這般雅致清幽之處！”
引路的下人迴過頭對池南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池南葦連忙閉上了嘴。
沿著青石台階走了不久，便看到一處大廳模樣的建築，門敞開作迎客狀，上書聞風聽雨軒五個大字。
下人將舞木二人帶到這，施了一禮便退下了。舞木帶著池南葦走進大廳，大廳裏坐著一位掌櫃模樣的人，正在桌前翻著賬本，聽見有人進來，頭也沒抬地說道：“品茗去裏麵，二位自便。”
“這是個茶樓？”池南葦好奇地問道。
那名掌櫃此時終於抬起頭來，見池南葦這樣問，不禁玩味地一笑：“公子小姐樣子麵生，想必第一次來吧？”
池南葦忙不迭的點頭，舞木卻皺起了眉頭，隻見他走上前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叫夜凡出來。”
掌櫃眼角一跳，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名男子，隻見此人眼神裏波瀾不驚有如一口古井，語氣裏也聽不出好壞，不知是來尋仇還是真的有事找來。掌櫃後退一步問道：“你找我家主人何事？”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向了身後的櫃子。
“你若按下那個……”舞木站在原地看著掌櫃藏在身後的手，“……下一刻人頭落地。”
這掌櫃頓時僵住，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動。
“去叫夜凡出來……”舞木頓了頓，又說道，“……就說是他的債主。”
掌櫃見舞木並無異動，想了想衝舞木一拱手：“公子小姐在此稍後，我去請示我家主人。”說罷，往大廳後走去了。
舞木拉著池南葦就近找了個桌子坐下，不一會便有人來上了茶。
池南葦眼睛瞪地大大的環顧著四周，湊到舞木耳邊鬼鬼祟祟地說道：“啞巴……我感覺吧，這裏好像不太對勁啊？”
舞木嘴角動了動，像是想笑。他擺了擺手示意女孩不用擔心。
池南葦剛想再說些什麽，大廳後的門簾被撩開了，走出來一人，池南葦連忙又在凳子上規規矩矩坐好，做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來。
隻見進來這人穿著一身書生長袍，偏偏又不戴冠帽，一頭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狂放不羈，手裏還拿著一柄白玉折扇。
這人像是剛睡醒，眼眶都還紅紅的，來得應該是比較匆忙，一撩開門簾就盯住了舞木，不過舞木戴著鬥笠，看不清模樣，這人拿扇子指著舞木“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舞木取下鬥笠，看著眼前這人：“別來無恙……諦聽。”
“洞仙歌——真的是你？！”這人頓時就變了顏色，一臉的駭然，“你他娘的……你他娘的……你居然還敢跑慶城來？！你為了個鏢局連命都不要了？！”
“你真的知道？！”池南葦掩嘴驚唿，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人像是這時才看到池南葦，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下一秒就變得風度翩翩起來：“哈——這位想必就是池南葦池姑娘吧？久仰了，小生夜凡，之前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恕罪則個。”
池南葦被他這麽一說反而尷尬了起來，連連擺著手：“沒有沒有——哈——招待得很好了。”
“鏹——”一聲清脆的劍鳴響起。
下一秒舞木的劍已經架在了夜凡的脖頸，不過一把白玉折扇也恰到好處攔在了曌世劍的必經之路上。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廢話連篇。”舞木麵無表情。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惜字如金。”夜凡閉著眼睛，搖頭晃腦。
“呃……你們？”池南葦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怎麽突然就兵刃相向了？
“洞仙歌——收手吧，你能撿迴一條小命都是天大的運氣了。”夜凡歎了口氣。
舞木收劍，沒有迴答他的這句話，隻是說道：“給我找個住處，要安全。和足夠我和南葦花銷的銀子。”
夜凡苦笑一聲：“看來鏢局一事你已經有答案了。”
舞木點了點頭：“剛才你已經告訴我了。”
“你當真要去殺那人？”夜凡眯起了眼睛。
舞木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茶，拉起池南葦轉身欲走。
“先不說你能不能得手——你去了還有命迴來？！”夜凡喝問出聲，震得院子裏樹葉簌簌下落。
此時舞木已經走到大廳門口，他停下了腳步沒有迴頭，緩了緩才出聲答道：“……他們留不下我。”
“放屁——”夜凡頓時跳腳大罵，狀似瘋狂，“每次都是這句話——自以為是！目中無人！遲早被官差捉了去砍頭！去死吧你——”
舞木沒有理會身後發狂的夜凡，牽著池南葦的手迴到了街上。
池南葦並不傻，雖然不甚清楚兩人之前打啞謎說著什麽，但舞木打算去做什麽她清楚得很。
池南葦也很聰明，她知道自己勸不過這個男人，所以她選擇不去談這個話題。
“那個夜凡……”池南葦伸出手指在下巴上點著，“……他到底是誰？他好像真的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他……諦聽夜凡，”舞木遞給池南葦一張字條，那是夜凡之前塞給他的，“號稱地上無所不知，天下無一不曉——其實就是個情報販子，不過是最厲害的那個。”
池南葦接過字條，打開來看，隻見上麵寫道：葫蘆街福照大院。
“這是……？”池南葦抬起頭看向舞木。
舞木微微一笑：“我們這段時間的住處。”
“他知道鏢局一事的始末？”池南葦更加疑惑了。
“知道。”舞木站在街角左右張望著，像是在想該往哪走。
“你來過慶城？”池南葦看著繁華的街道，不禁有些感慨。她這是第一次來到天子腳下，此處的繁華與嘉定州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嗯……來過。”舞木指了一個方向，轉頭對池南葦說，“……走這邊。”
二人在這慶城錯綜複雜的街道弄堂裏七拐八繞了許久，人越來越少，似乎是已經遠離了繁華的區域。
舞木又帶著池南葦拐進了一個弄堂，弄堂盡頭是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舞木走上前去輕輕叩門，不多時，一個下人模樣打扮的人打著哈欠來開了門，隻是看了二人一眼，也不多說，側開身子把二人讓了進去。
池南葦一走進門便覺豁然開朗，不禁驚訝出聲歎道：“哇——沒想到繁華的慶城還有這般雅致清幽之處！”
引路的下人迴過頭對池南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池南葦連忙閉上了嘴。
沿著青石台階走了不久，便看到一處大廳模樣的建築，門敞開作迎客狀，上書聞風聽雨軒五個大字。
下人將舞木二人帶到這，施了一禮便退下了。舞木帶著池南葦走進大廳，大廳裏坐著一位掌櫃模樣的人，正在桌前翻著賬本，聽見有人進來，頭也沒抬地說道：“品茗去裏麵，二位自便。”
“這是個茶樓？”池南葦好奇地問道。
那名掌櫃此時終於抬起頭來，見池南葦這樣問，不禁玩味地一笑：“公子小姐樣子麵生，想必第一次來吧？”
池南葦忙不迭的點頭，舞木卻皺起了眉頭，隻見他走上前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叫夜凡出來。”
掌櫃眼角一跳，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名男子，隻見此人眼神裏波瀾不驚有如一口古井，語氣裏也聽不出好壞，不知是來尋仇還是真的有事找來。掌櫃後退一步問道：“你找我家主人何事？”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向了身後的櫃子。
“你若按下那個……”舞木站在原地看著掌櫃藏在身後的手，“……下一刻人頭落地。”
這掌櫃頓時僵住，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動。
“去叫夜凡出來……”舞木頓了頓，又說道，“……就說是他的債主。”
掌櫃見舞木並無異動，想了想衝舞木一拱手：“公子小姐在此稍後，我去請示我家主人。”說罷，往大廳後走去了。
舞木拉著池南葦就近找了個桌子坐下，不一會便有人來上了茶。
池南葦眼睛瞪地大大的環顧著四周，湊到舞木耳邊鬼鬼祟祟地說道：“啞巴……我感覺吧，這裏好像不太對勁啊？”
舞木嘴角動了動，像是想笑。他擺了擺手示意女孩不用擔心。
池南葦剛想再說些什麽，大廳後的門簾被撩開了，走出來一人，池南葦連忙又在凳子上規規矩矩坐好，做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來。
隻見進來這人穿著一身書生長袍，偏偏又不戴冠帽，一頭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狂放不羈，手裏還拿著一柄白玉折扇。
這人像是剛睡醒，眼眶都還紅紅的，來得應該是比較匆忙，一撩開門簾就盯住了舞木，不過舞木戴著鬥笠，看不清模樣，這人拿扇子指著舞木“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舞木取下鬥笠，看著眼前這人：“別來無恙……諦聽。”
“洞仙歌——真的是你？！”這人頓時就變了顏色，一臉的駭然，“你他娘的……你他娘的……你居然還敢跑慶城來？！你為了個鏢局連命都不要了？！”
“你真的知道？！”池南葦掩嘴驚唿，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人像是這時才看到池南葦，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下一秒就變得風度翩翩起來：“哈——這位想必就是池南葦池姑娘吧？久仰了，小生夜凡，之前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恕罪則個。”
池南葦被他這麽一說反而尷尬了起來，連連擺著手：“沒有沒有——哈——招待得很好了。”
“鏹——”一聲清脆的劍鳴響起。
下一秒舞木的劍已經架在了夜凡的脖頸，不過一把白玉折扇也恰到好處攔在了曌世劍的必經之路上。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廢話連篇。”舞木麵無表情。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惜字如金。”夜凡閉著眼睛，搖頭晃腦。
“呃……你們？”池南葦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怎麽突然就兵刃相向了？
“洞仙歌——收手吧，你能撿迴一條小命都是天大的運氣了。”夜凡歎了口氣。
舞木收劍，沒有迴答他的這句話，隻是說道：“給我找個住處，要安全。和足夠我和南葦花銷的銀子。”
夜凡苦笑一聲：“看來鏢局一事你已經有答案了。”
舞木點了點頭：“剛才你已經告訴我了。”
“你當真要去殺那人？”夜凡眯起了眼睛。
舞木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茶，拉起池南葦轉身欲走。
“先不說你能不能得手——你去了還有命迴來？！”夜凡喝問出聲，震得院子裏樹葉簌簌下落。
此時舞木已經走到大廳門口，他停下了腳步沒有迴頭，緩了緩才出聲答道：“……他們留不下我。”
“放屁——”夜凡頓時跳腳大罵，狀似瘋狂，“每次都是這句話——自以為是！目中無人！遲早被官差捉了去砍頭！去死吧你——”
舞木沒有理會身後發狂的夜凡，牽著池南葦的手迴到了街上。
池南葦並不傻，雖然不甚清楚兩人之前打啞謎說著什麽，但舞木打算去做什麽她清楚得很。
池南葦也很聰明，她知道自己勸不過這個男人，所以她選擇不去談這個話題。
“那個夜凡……”池南葦伸出手指在下巴上點著，“……他到底是誰？他好像真的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他……諦聽夜凡，”舞木遞給池南葦一張字條，那是夜凡之前塞給他的，“號稱地上無所不知，天下無一不曉——其實就是個情報販子，不過是最厲害的那個。”
池南葦接過字條，打開來看，隻見上麵寫道：葫蘆街福照大院。
“這是……？”池南葦抬起頭看向舞木。
舞木微微一笑：“我們這段時間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