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微醺
舞木看著女孩，女孩還低著頭在桌上一筆一劃的寫著，隻聽她繼續著：“我認識的字不多，有些是在私塾外邊聽先生的，還有些就是馬二蛋告訴我的了……馬二蛋他認不住字天天被先生打手心兒，我覺得我要是去念，肯定比他厲害……就是爹爹不同意，爹爹，姑娘家家的念什麽私塾——以後嫁不出去！可我還是挺想去的……”
舞木默默的聽著，這時開口問道：“你……你叫什麽名字？”
“我？”女孩抬起頭來，給了舞木一個的笑臉，“嘻，我叫馬秀兒！”
馬秀兒。
舞木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這時一個粗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哈哈——秀兒！快來看爹爹今天打著什麽了——”
一個高高的男人走了進來，背上背了把大弓，腰間掛著一柄磨得鋥亮的柴刀，手上還提了一條鹿腿。
這男人一進來就看到坐在桌邊的舞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喲，你醒了啊？”
舞木衝他點了點頭。
男子把鹿腿拿給了秀秀，吩咐道：“秀秀，去，把這鹿腿拿去洗了，今天咱們加餐。”然後才又對舞木道：“你傷勢怎麽樣？這麽快就能下床了？嘿，你不知道，你被送來時我都嚇了一跳，心想這人還能活？沒想到你還真挺過來了！”
舞木向男人拱了拱手：“多謝。”
男人擺了擺手：“不必言謝，咱也是受人所托，再了，你朋友也是出了錢的——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會受那麽重的傷？”
舞木低著頭不話。
“嗨，不想說也沒事——誰還沒個難言之隱不是？”男人見舞木麵有難色便不再多問，“你這段時間便在這安心住下，咱家也不缺你一口吃食。”
“多謝……”舞木點了點頭，“我想知道……這離瀘州有多久的路程？”
“瀘州？你問這個幹什麽……瀘州可不近呐。”男子拿了個碗倒了碗開水喝著。
“……”舞木神色有些黯然，眼神深邃，等了一會才道，“……有人在等我。”
“哦？”男聽舞木這樣，詫異的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哈，是這樣啊……瀘州的話，離這裏怕是有不下百裏呢……”
男仰頭喝幹淨碗底的水，接著道：“你現在傷還未好，就先別想別的，要去哪也先把傷養好再說，我既然受人之托，若是讓你就這樣走了我也過意不去。”
舞木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嗨，說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男笑著拍了拍舞木肩膀，“我叫馬宏，就是一獵戶。看麵相我比你虛長幾歲，你今後叫我馬哥便是！”
“馬哥……”舞木拱了拱手：“我……我叫舞木。”
“嘿，你這名兒可比我好聽多了。”馬宏笑著，“走走走，今天嚐嚐你馬哥的手藝，正好今天和彪子他們上山打到隻鹿，分了條後腿肉，你運氣好，有口福了！”
兩人來到門外，馬秀兒已經把那條鹿腿給清洗幹淨了，馬宏走過去從秀兒手裏接過鹿腿，對她說：“剩下的爹爹來，你去陪你舞叔叔聊會天去。”
“……”舞木眼角跳了跳，他比馬秀兒大不過十歲，這才一會功夫就成了叔叔輩了，但他與馬宏確實又以兄弟相稱，這個便宜叔叔看來是當定了。
舞木坐了不大一會，肉香味便從門外飄了進來，看來馬宏手藝確實不錯，對燒飯做菜顯得是得心應手。
開飯了，桌上的菜很簡單，一碟蘿卜絲，一盤炒青菜，還有一盆燒鹿肉。簡單的飯菜卻是極為可口，鹿肉鮮嫩爽口，舞木也不禁點了點頭。
“怎麽樣？你馬哥的手藝可還過得去？”馬宏看到舞木吃下一塊鹿肉，側過頭來問他。
“很好吃。”舞木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補充道，“比酒樓裏還好吃。”
“嘿，那就好，”馬宏招唿著舞木，“快吃快吃，好吃就多吃點。”
“馬哥經常自己做飯？”舞木夾了根青菜隨口問道。
馬宏從裏屋端了一壇酒出來，迴答舞木：“嘿，沒辦法……孩她娘走的早，隻能自己弄這些……”馬宏伸出大手在正在吃飯的馬秀兒後腦勺摸了摸。
馬宏拍掉酒壇上的封土，又遞給舞木一個碗，給他滿上。一股醉人的酒香味頓時彌漫開來了，舞木低頭看去，隻見那酒顏色褐黃，醇馥幽鬱，在碗裏蕩漾倒映著誘人的顏色，還有著些許雜質。
“自家釀的黃酒……別嫌棄。”馬宏衝舞木笑了笑。
舞木忙道不會，就要去端酒碗，一隻手卻橫空插了過來。
是馬秀兒，隻見她把手擋在酒碗上，對馬宏不滿的道：“舞叔傷還沒好你就讓他喝酒，他能喝嗎？”
“不礙……”舞木剛想句沒事，又被馬宏打斷了。
馬宏眼睛一瞪，對馬秀兒道：“你個孩子家家的懂什麽？就是喝了酒才好得快！再說了，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馬秀兒毫不示弱的瞪了迴去：“你這是歪理！”
“哼，歪理也是理！”馬宏酒壇一放就要去搶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舞木晾在了一邊。舞木撓了撓後腦勺，輕輕拍了拍馬秀兒手背，馬秀兒看過來，舞木說：“不礙事，我的傷我自己清楚……可以喝。”
“可是……”馬秀兒還想勸，舞木卻搖了搖頭，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好酒量！”馬宏雙眼放光的讚道，“怎麽樣舞木兄弟？這酒可還合你口味？”
舞木咂摸著嘴，濃鬱的酒香在齒間流連，他不禁點了點頭：“好酒……”
“哈哈——舞木公子識貨！”馬宏開懷大笑，很是開心，道：“我這酒在馬家村可是出了名的香，村裏那群糙漢沒事就來我家討酒喝。”
“確是好酒……上次喝到這麽好的酒已經是……”舞木喝著酒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無時無刻都把酒葫蘆掛在腰間的人。“我有一朋友也愛酒如癡，在他那總能找到好酒。”
這酒後勁不弱，舞木連喝幾碗後臉有些微紅，話也多了不少。
“哦？那我倒想和你那朋友認識認識了！”馬宏端起碗和舞木碰了碰。
“有機會的……”舞木又是一口喝幹，“他若知道這裏有這種好酒肯定會趨之若鶩。”
一席飯吃的是賓主盡歡。
飯後，舞木帶著微醺的醉意走到屋外。陽光懶洋洋的灑在了他臉上，也灑在這個被群山包裹其中的村莊裏。
一個難得的豔陽天。
舞木看著女孩，女孩還低著頭在桌上一筆一劃的寫著，隻聽她繼續著：“我認識的字不多，有些是在私塾外邊聽先生的，還有些就是馬二蛋告訴我的了……馬二蛋他認不住字天天被先生打手心兒，我覺得我要是去念，肯定比他厲害……就是爹爹不同意，爹爹，姑娘家家的念什麽私塾——以後嫁不出去！可我還是挺想去的……”
舞木默默的聽著，這時開口問道：“你……你叫什麽名字？”
“我？”女孩抬起頭來，給了舞木一個的笑臉，“嘻，我叫馬秀兒！”
馬秀兒。
舞木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這時一個粗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哈哈——秀兒！快來看爹爹今天打著什麽了——”
一個高高的男人走了進來，背上背了把大弓，腰間掛著一柄磨得鋥亮的柴刀，手上還提了一條鹿腿。
這男人一進來就看到坐在桌邊的舞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喲，你醒了啊？”
舞木衝他點了點頭。
男子把鹿腿拿給了秀秀，吩咐道：“秀秀，去，把這鹿腿拿去洗了，今天咱們加餐。”然後才又對舞木道：“你傷勢怎麽樣？這麽快就能下床了？嘿，你不知道，你被送來時我都嚇了一跳，心想這人還能活？沒想到你還真挺過來了！”
舞木向男人拱了拱手：“多謝。”
男人擺了擺手：“不必言謝，咱也是受人所托，再了，你朋友也是出了錢的——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會受那麽重的傷？”
舞木低著頭不話。
“嗨，不想說也沒事——誰還沒個難言之隱不是？”男人見舞木麵有難色便不再多問，“你這段時間便在這安心住下，咱家也不缺你一口吃食。”
“多謝……”舞木點了點頭，“我想知道……這離瀘州有多久的路程？”
“瀘州？你問這個幹什麽……瀘州可不近呐。”男子拿了個碗倒了碗開水喝著。
“……”舞木神色有些黯然，眼神深邃，等了一會才道，“……有人在等我。”
“哦？”男聽舞木這樣，詫異的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哈，是這樣啊……瀘州的話，離這裏怕是有不下百裏呢……”
男仰頭喝幹淨碗底的水，接著道：“你現在傷還未好，就先別想別的，要去哪也先把傷養好再說，我既然受人之托，若是讓你就這樣走了我也過意不去。”
舞木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嗨，說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男笑著拍了拍舞木肩膀，“我叫馬宏，就是一獵戶。看麵相我比你虛長幾歲，你今後叫我馬哥便是！”
“馬哥……”舞木拱了拱手：“我……我叫舞木。”
“嘿，你這名兒可比我好聽多了。”馬宏笑著，“走走走，今天嚐嚐你馬哥的手藝，正好今天和彪子他們上山打到隻鹿，分了條後腿肉，你運氣好，有口福了！”
兩人來到門外，馬秀兒已經把那條鹿腿給清洗幹淨了，馬宏走過去從秀兒手裏接過鹿腿，對她說：“剩下的爹爹來，你去陪你舞叔叔聊會天去。”
“……”舞木眼角跳了跳，他比馬秀兒大不過十歲，這才一會功夫就成了叔叔輩了，但他與馬宏確實又以兄弟相稱，這個便宜叔叔看來是當定了。
舞木坐了不大一會，肉香味便從門外飄了進來，看來馬宏手藝確實不錯，對燒飯做菜顯得是得心應手。
開飯了，桌上的菜很簡單，一碟蘿卜絲，一盤炒青菜，還有一盆燒鹿肉。簡單的飯菜卻是極為可口，鹿肉鮮嫩爽口，舞木也不禁點了點頭。
“怎麽樣？你馬哥的手藝可還過得去？”馬宏看到舞木吃下一塊鹿肉，側過頭來問他。
“很好吃。”舞木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補充道，“比酒樓裏還好吃。”
“嘿，那就好，”馬宏招唿著舞木，“快吃快吃，好吃就多吃點。”
“馬哥經常自己做飯？”舞木夾了根青菜隨口問道。
馬宏從裏屋端了一壇酒出來，迴答舞木：“嘿，沒辦法……孩她娘走的早，隻能自己弄這些……”馬宏伸出大手在正在吃飯的馬秀兒後腦勺摸了摸。
馬宏拍掉酒壇上的封土，又遞給舞木一個碗，給他滿上。一股醉人的酒香味頓時彌漫開來了，舞木低頭看去，隻見那酒顏色褐黃，醇馥幽鬱，在碗裏蕩漾倒映著誘人的顏色，還有著些許雜質。
“自家釀的黃酒……別嫌棄。”馬宏衝舞木笑了笑。
舞木忙道不會，就要去端酒碗，一隻手卻橫空插了過來。
是馬秀兒，隻見她把手擋在酒碗上，對馬宏不滿的道：“舞叔傷還沒好你就讓他喝酒，他能喝嗎？”
“不礙……”舞木剛想句沒事，又被馬宏打斷了。
馬宏眼睛一瞪，對馬秀兒道：“你個孩子家家的懂什麽？就是喝了酒才好得快！再說了，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馬秀兒毫不示弱的瞪了迴去：“你這是歪理！”
“哼，歪理也是理！”馬宏酒壇一放就要去搶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舞木晾在了一邊。舞木撓了撓後腦勺，輕輕拍了拍馬秀兒手背，馬秀兒看過來，舞木說：“不礙事，我的傷我自己清楚……可以喝。”
“可是……”馬秀兒還想勸，舞木卻搖了搖頭，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好酒量！”馬宏雙眼放光的讚道，“怎麽樣舞木兄弟？這酒可還合你口味？”
舞木咂摸著嘴，濃鬱的酒香在齒間流連，他不禁點了點頭：“好酒……”
“哈哈——舞木公子識貨！”馬宏開懷大笑，很是開心，道：“我這酒在馬家村可是出了名的香，村裏那群糙漢沒事就來我家討酒喝。”
“確是好酒……上次喝到這麽好的酒已經是……”舞木喝著酒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無時無刻都把酒葫蘆掛在腰間的人。“我有一朋友也愛酒如癡，在他那總能找到好酒。”
這酒後勁不弱，舞木連喝幾碗後臉有些微紅，話也多了不少。
“哦？那我倒想和你那朋友認識認識了！”馬宏端起碗和舞木碰了碰。
“有機會的……”舞木又是一口喝幹，“他若知道這裏有這種好酒肯定會趨之若鶩。”
一席飯吃的是賓主盡歡。
飯後，舞木帶著微醺的醉意走到屋外。陽光懶洋洋的灑在了他臉上，也灑在這個被群山包裹其中的村莊裏。
一個難得的豔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