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那條龍
“剛才我看了，你這魔方縱橫十格，總計一千個方格。要說難，倒也未必……”
唐寅一怔，突的一把抓住皇甫端的衣袖，激動道：“你會？”
皇甫端微微吃了一驚。唐寅的動作極快，自己竟然沒有反應。雖說是身上有傷，可就算沒有傷，也未必能躲開這一抓。
他暗生警惕，口中緩緩答道：“難點不在這上麵。我瞧你的魔方不全，似乎缺了三塊。不補全的話，怎麽也拚不上。”
“它定然會補全的。”唐寅突然笑了笑，“你有所不知。起初此物不過數百塊，前些時候突然多了一塊，然後……我想想，對了，就是前幾日，又多出幾百之數。照此情景，旬日就能完整。哈，不足掛懷，不足掛懷！”
安適翼聽唐寅說話，半文半白十分別扭。他皺著眉，瞧了紫蘇一眼，口型微動：這人是不是有病？
紫蘇點點頭。
皇甫端卻依舊在認真的和對方探討，問道：“那為什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唐寅搖頭。但他絲毫不擔心，微笑道：“哪怕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也不妨礙我們出去。你能解開這魔方，我們就可脫困，何必管那麽多？”
“話雖如此，也不妨未雨綢繆。”皇甫端道：“在下不大明白，這魔方是如何出現的？閣下又如何肯定，拚好魔方便能脫困？”
“我自然是知道。”唐寅顯得有些不耐煩，抬起狹長的眼睛：“至於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了。怎麽，你是不信？”
當然不信！安適翼心想。皇甫端卻拱拱手：“不敢。那我們便在這裏等著——就是不知魔方何時會再出現？”
“那可不一定了。等著吧。”唐寅不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發呆。安適翼招招手，三個人朝石窟的另一角聚集。
他們沒有貿然重新進入通道，生怕再發生之前的變故。但這地方距離唐寅足有百步，低聲說話，想來對方也聽不到。
“這人是不是傻的？”安適翼終於把憋在心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可能。”紫蘇點點頭，又問皇甫端：“你跟這樣一個家夥說那麽多幹什麽？難道你真信？”
“為什麽不信？”皇甫端反問。
安適翼張大嘴巴：“我聽著可都是瘋話！”
“這地方早就瘋了。”皇甫端說：“想想看，會變來變去的洞穴，突然叛變的皓龍，一個困在島上不知多久的人，還有那個憑空出現的魔方——你覺得這不夠瘋狂？”
“確實。”安適翼皺眉思考，“事實上我的船上除了那個想要屠龍的海盜王，其他人都很正常！”
說完這句話，安適翼陡然打了個激靈。他下意識迴過頭，那個叫做唐寅的男子仍在遠處發呆。
“你們說……”安適翼把聲音壓到極低，“那家夥……不會是一條龍吧？”
龍？
紫蘇和皇甫端都愣了一下。紫蘇甚至使勁的朝那邊張望，動作之大，令安適翼都想伸手去掰她的腦袋。
“你為什麽會這樣想？”皇甫端問。
“羅天淩和我們說過當年的事兒。”安適翼說，“他說三十年前，他在這裏遇到了一條龍。他和那條龍打了一架，龍受了傷，但他也不能再變龍了。可他相信，那條龍還在這個島上……羅天淩說這裏有龍，本來我是不信的，我以為他在說瘋話……可後來，發現了那個符號，那是龍語……”
“他畫的？”紫蘇朝唐寅的方向努努嘴。
“我想來想去，應該沒別人。如果他就是那條被困了三十年的龍，一切都說得通了。”
皇甫端和紫蘇都陷入了沉思。
皇甫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來這邊。”
他們沿著洞牆走開幾步，皇甫端吐了口氣：“這邊說吧，清靜一點。”
“那你怎麽想？”安適翼問。
“我麽……”皇甫端沉吟片刻，抬頭問：“你見過龍嗎？”
“你之前已經問過一次了！”安適翼有些不快，“我再迴答一遍，沒見過！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再嘲笑我一次？”
“我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麽都這麽說？”
“還有誰？”
“還有……總之很多人。”
“你跟誰都這麽說話？”
“為什麽不？”
“哈！”安適翼笑起來。
皇甫端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盯著安適翼，緩緩道：“我們不是要說龍嗎？”
“對。龍怎麽了？”
雖然被安適翼一通攪和，皇甫端的思路依舊分毫不亂。他說：“我看過的典籍裏，有一些關於龍的記載。但它們能否變化成人，這件事情並無詳述。但我猜測，應該是可以的。”
“為什麽？”
“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和苦行僧學過秘術嗎？”紫蘇迴答了安適翼的疑問，“那時候，苦行僧帶著我，去過一個據說龍居住過的地方。我一直記得一個細節：有張桌子上放著一本書。”
“什麽書？”
“重點不是書，而是桌子。”
安適翼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拳頭捶了一下石壁：“對呀！如果不是人的樣子，用桌子幹什麽？”
紫蘇點點頭
“那你覺得這唐寅……”
“不好說。”紫蘇搖搖頭：“可我聽你講的故事，當年那條龍很是兇暴，否則也不會發生那樣的爭鬥了。而他……”
“也許關了三十年，關傻了呢？”
這話本是安適翼胡攪蠻纏，誰知皇甫端點點頭，若有所思：“也有這個可能。總之，咱們要存著防備的心思……”
“還有一件事，不是說這島上有寶藏嗎？你們覺得會在哪裏？”安適翼小聲問。
皇甫端剛要搖頭，突然聽到背後一個聲音說：“你們在找寶藏？”
三人悚然迴頭。不知什麽時候，唐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背後。那頂上奇怪的高冠微微晃動，仿佛一根煙囪。
一時沉默，眾人誰都沒說話。
“若說寶藏的話，我似乎是見過的。”唐寅慢悠悠地說。
一排甲士沉默的走出山洞。陽光瀉落下來，一片鬱鬱蔥蔥的海島展現在眼前。自黑暗到光明，由逼仄到敞闊，這種變化本該驅走壓抑。但此刻，每個人都麵色沉重，心中結著一團無法釋懷的陰鬱。
“剛才我看了，你這魔方縱橫十格，總計一千個方格。要說難，倒也未必……”
唐寅一怔，突的一把抓住皇甫端的衣袖，激動道：“你會？”
皇甫端微微吃了一驚。唐寅的動作極快，自己竟然沒有反應。雖說是身上有傷，可就算沒有傷，也未必能躲開這一抓。
他暗生警惕，口中緩緩答道：“難點不在這上麵。我瞧你的魔方不全，似乎缺了三塊。不補全的話，怎麽也拚不上。”
“它定然會補全的。”唐寅突然笑了笑，“你有所不知。起初此物不過數百塊，前些時候突然多了一塊，然後……我想想，對了，就是前幾日，又多出幾百之數。照此情景，旬日就能完整。哈，不足掛懷，不足掛懷！”
安適翼聽唐寅說話，半文半白十分別扭。他皺著眉，瞧了紫蘇一眼，口型微動：這人是不是有病？
紫蘇點點頭。
皇甫端卻依舊在認真的和對方探討，問道：“那為什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唐寅搖頭。但他絲毫不擔心，微笑道：“哪怕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也不妨礙我們出去。你能解開這魔方，我們就可脫困，何必管那麽多？”
“話雖如此，也不妨未雨綢繆。”皇甫端道：“在下不大明白，這魔方是如何出現的？閣下又如何肯定，拚好魔方便能脫困？”
“我自然是知道。”唐寅顯得有些不耐煩，抬起狹長的眼睛：“至於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了。怎麽，你是不信？”
當然不信！安適翼心想。皇甫端卻拱拱手：“不敢。那我們便在這裏等著——就是不知魔方何時會再出現？”
“那可不一定了。等著吧。”唐寅不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發呆。安適翼招招手，三個人朝石窟的另一角聚集。
他們沒有貿然重新進入通道，生怕再發生之前的變故。但這地方距離唐寅足有百步，低聲說話，想來對方也聽不到。
“這人是不是傻的？”安適翼終於把憋在心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可能。”紫蘇點點頭，又問皇甫端：“你跟這樣一個家夥說那麽多幹什麽？難道你真信？”
“為什麽不信？”皇甫端反問。
安適翼張大嘴巴：“我聽著可都是瘋話！”
“這地方早就瘋了。”皇甫端說：“想想看，會變來變去的洞穴，突然叛變的皓龍，一個困在島上不知多久的人，還有那個憑空出現的魔方——你覺得這不夠瘋狂？”
“確實。”安適翼皺眉思考，“事實上我的船上除了那個想要屠龍的海盜王，其他人都很正常！”
說完這句話，安適翼陡然打了個激靈。他下意識迴過頭，那個叫做唐寅的男子仍在遠處發呆。
“你們說……”安適翼把聲音壓到極低，“那家夥……不會是一條龍吧？”
龍？
紫蘇和皇甫端都愣了一下。紫蘇甚至使勁的朝那邊張望，動作之大，令安適翼都想伸手去掰她的腦袋。
“你為什麽會這樣想？”皇甫端問。
“羅天淩和我們說過當年的事兒。”安適翼說，“他說三十年前，他在這裏遇到了一條龍。他和那條龍打了一架，龍受了傷，但他也不能再變龍了。可他相信，那條龍還在這個島上……羅天淩說這裏有龍，本來我是不信的，我以為他在說瘋話……可後來，發現了那個符號，那是龍語……”
“他畫的？”紫蘇朝唐寅的方向努努嘴。
“我想來想去，應該沒別人。如果他就是那條被困了三十年的龍，一切都說得通了。”
皇甫端和紫蘇都陷入了沉思。
皇甫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來這邊。”
他們沿著洞牆走開幾步，皇甫端吐了口氣：“這邊說吧，清靜一點。”
“那你怎麽想？”安適翼問。
“我麽……”皇甫端沉吟片刻，抬頭問：“你見過龍嗎？”
“你之前已經問過一次了！”安適翼有些不快，“我再迴答一遍，沒見過！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再嘲笑我一次？”
“我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麽都這麽說？”
“還有誰？”
“還有……總之很多人。”
“你跟誰都這麽說話？”
“為什麽不？”
“哈！”安適翼笑起來。
皇甫端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盯著安適翼，緩緩道：“我們不是要說龍嗎？”
“對。龍怎麽了？”
雖然被安適翼一通攪和，皇甫端的思路依舊分毫不亂。他說：“我看過的典籍裏，有一些關於龍的記載。但它們能否變化成人，這件事情並無詳述。但我猜測，應該是可以的。”
“為什麽？”
“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和苦行僧學過秘術嗎？”紫蘇迴答了安適翼的疑問，“那時候，苦行僧帶著我，去過一個據說龍居住過的地方。我一直記得一個細節：有張桌子上放著一本書。”
“什麽書？”
“重點不是書，而是桌子。”
安適翼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拳頭捶了一下石壁：“對呀！如果不是人的樣子，用桌子幹什麽？”
紫蘇點點頭
“那你覺得這唐寅……”
“不好說。”紫蘇搖搖頭：“可我聽你講的故事，當年那條龍很是兇暴，否則也不會發生那樣的爭鬥了。而他……”
“也許關了三十年，關傻了呢？”
這話本是安適翼胡攪蠻纏，誰知皇甫端點點頭，若有所思：“也有這個可能。總之，咱們要存著防備的心思……”
“還有一件事，不是說這島上有寶藏嗎？你們覺得會在哪裏？”安適翼小聲問。
皇甫端剛要搖頭，突然聽到背後一個聲音說：“你們在找寶藏？”
三人悚然迴頭。不知什麽時候，唐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背後。那頂上奇怪的高冠微微晃動，仿佛一根煙囪。
一時沉默，眾人誰都沒說話。
“若說寶藏的話，我似乎是見過的。”唐寅慢悠悠地說。
一排甲士沉默的走出山洞。陽光瀉落下來，一片鬱鬱蔥蔥的海島展現在眼前。自黑暗到光明，由逼仄到敞闊，這種變化本該驅走壓抑。但此刻，每個人都麵色沉重，心中結著一團無法釋懷的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