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丫鬟也跟著捂嘴笑。


    賀荊山不喜與女人對峙,卻攔住阿福想上前理論的動作。


    “娘子,好點了麽?”他極盡溫柔看向趙阿福,隨後彎身把她輕輕抱起。


    阿福嚇一跳,趕緊摟住他脖子。


    鐵漢柔情,不過如此。


    夫妻兩人之間的恩愛盡顯。


    職娘子麵色不虞,一邊的小丫鬟也忽然臉紅不吭氣。


    職老爺的妾室多,後宅亂,職娘子平日是受盡氣,隻表麵風光罷了。


    職老爺平日尚且懶得搭理她,更莫說生病時能關切至此。


    這是個成過親的女人,去看賀荊山渾身雄武有力,怎麽瞧著都充滿男子氣概。


    職娘子心裏安慰自己那不過是個獵戶罷了,可看著賀荊山寬厚的背影,再想起職老爺大腹便便的樣,她心裏那個泛酸,怎麽都不是滋味。


    “大娘子?”小丫鬟也莫名有點羨慕趙阿福,可又趕緊照顧自家主子情緒,主子若是生氣,自己可沒好果子吃。


    這邊到家裏,賀荊山都沒鬆開阿福,一直到鋪軟墊的軟塌上才把她放下。


    阿福臉頰熱乎乎的:“荊山。”


    沒想到她家賀荊山還挺有男友力。


    賀荊山應一聲,關窗。


    阿福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剝個半幹淨。


    “你你你,這大白天的!”趙阿福手抵住他,“白日,是不對的。”


    後麵兩個字被她吃下肚子了。


    賀荊山蹭在她耳畔:“那就當是晚上,隻要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晚上。”


    阿福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活學活用,不知是不是該誇他學習能力強!


    “等等等,一會阿元該迴來了。”趙阿福還是抗拒,盡管已經被男人的手撩撥的渾身酥軟。


    這滋味,一開始不適,後麵真是越來越美妙。


    “大郎帶他出去了。”賀荊山聲音凝沉酥啞,性感異常。


    那好吧,恕阿福難以抗拒。


    趙阿福就要親親他,忽然又想起一事:“洗手洗手!”


    她剛給病人動手術呢,怎麽能不洗手!


    賀荊山沉默起身,半個精壯的胸膛上幾道年代久遠的淡色疤痕。


    阿福就要一骨碌爬起來,他一手按住她圓滑的肩頭,倒一杯溫茶,把她的手拿在手心,淋淋漓漓澆下。


    茶汁順著阿福白淨的手心流淌下來,順著胳膊蜿蜒,皮膚驟一觸及,發顫。


    趙阿福敏感的渾身發抖,男人茶杯一放,再次欺身。


    光線斜斜入窗,描摹著阿福白皙的肌膚,反射出瑩潤的光澤。


    趙阿福饜足的蜷縮花瓣似的腳趾,手指尖濕噠噠的穿插在男人發絲間。


    軟塌上吊著的流蘇被劇烈拉扯搖晃,尾部的鈴鐺叮叮當當跳躍。


    這一刻時間仿佛不再存在,世界漫無邊際,無限拉長。


    眼尾滲出濕濕潤潤的水光,趙阿福哭腔斷斷續續。


    等她渾身酥軟,一動不動窩在被窩裏,一截白淨的腳踝與胖嘟嘟的小白腳腳露在外麵時,賀荊山好像才知道心疼她似的,把腳腳握在手心裏,給她塞迴被窩裏。


    “我去做飯。”


    趙阿福終於有點反應,嗓音沙啞:“我不吃你做的!”


    她剛辛苦完,不想受賀荊山手藝的荼毒。


    “好。”賀荊山什麽都依她。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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