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小梅天仙呢?


    趙小梅卻一愣,娘之前沒和自己說這件事情呀。


    但是隨即趙小梅就羞澀的嗔了李氏一眼,小聲說,“還是娘您對我好,我要是嫁好了,以後一定好好孝敬您。”


    她翻年就也不小了,鄉下這個年齡的丫頭早就開始說親事了。


    可李氏說,憑著她好看的容貌,不能隨便嫁了,那些有錢的人家,都是配丫鬟伺候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做。


    還有數不完的銀子花,她生來就該是當富太太的命。


    賀荊山經常到鎮子上去,認識不少有錢人家,讓賀荊山選一戶好的,到時候一撮合,憑她的美貌,嫁進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娘親這主意打得好。


    趙阿福迴神後,抱著表皮冰冷的油紙包,手下揪了自己一把,立刻就開始大聲的哭了,眼淚也疼得流下,“娘,我還是你女兒嘛?阿元還是個孩子啊,小梅可是他的姨娘,那天要不是我去得早阿元就小梅推進冰河裏淹死了。”


    “就算您不喜歡我,可阿元是一條人命啊!那麽小的孩子,小梅怎麽下得去手,小梅打我不要緊,我皮糙肉厚打了也不疼,我腿摔斷了也不要緊,但阿元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沒了娘,我這兩年也沒好好對他,叫阿元跟著我吃了苦頭。”


    趙小梅和李氏臉色驟變,她們什麽時候扯到阿元身上了?


    說得好好小梅的親事,怎麽就哭小梅對要淹死孩子呢?


    趙小梅白了臉,她還是一個還沒說親的黃花閨女,現在就背上心腸狠毒,害人命的名頭,誰敢娶自己?


    趙小梅立刻衝出去,一巴掌扇到她臉上,“閉嘴!胡說八道什麽,你自己頂撞娘親,不孝父母,你現在還冤枉我,你按的什麽心!”


    這一巴掌,趙小梅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一點沒客氣。


    趙阿福感覺臉火辣辣的疼,她順勢被打得跌坐在雪地裏,哭得更加大聲了。


    周圍鄰裏鄰居的住著,聽到哭聲,忍不住出來看,沒一會兒就圍了一圈的人。


    “喲,這不是阿福嘛,怎麽跪在雪地裏呢。”


    “就是,李嬸子有什麽好好說,阿福是不聽話,做錯了事情,但和腿腳還沒好呢,萬一跪出個什麽毛病……”


    原主的名聲也不好,囂張跋扈,又長胖得不說,臉上那麽多疙瘩,醜不拉幾的,也沒幾個人願意搭理她。


    大多數也就來看個熱鬧。


    這趙家的呀,一天天的事兒多,偏心偏到天上去了,趙阿福對她這娘可夠好的了,什麽不往家裏拿呀,結果迴來還被跪著欺負。


    有實在看不過的,忍不住說幾句。


    趙阿福聽了後,見還是有人向著自己的,立馬冷聲道,“娘,做人不能這麽偏心,您一句話我丟下孩子就跑過來,怕你們沒吃的,還帶了好幾塊肉,為了小梅我門都沒進,您就讓我跪著給小梅道歉,我做錯什麽了?”


    說著,趙阿福將油紙包攤開,露出裏麵好大幾塊野豬肉和野兔,香噴噴的。


    趙阿福聲音哽咽,大聲的說,“叔叔嬸嬸們,阿元才幾歲的孩子啊,這大冬天的掉到河裏,別說一個小孩子,就是大人也得凍壞了,你們評評理,就這樣了,娘您還偏心小梅,要是阿元真被淹死了,我怎麽對得起阿元死去的娘。”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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