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張家村備戰


    話說趙朗在樂山上了船,順岷江南下。按正常行船路線,幾天後就會進入長江,然後再順流東向,二十天左右就可到達江州。


    就在他離開樂山的第三天的傍晚,坐在船艙的趙朗忽然發現放在床榻的背囊裏有一點點紅光不斷閃爍,心頭一動,取出中微子通信盒子,果然見到代表張順的信號圓點不斷地閃動。


    拿出通信晶球,按了兩下,發出待收信號,又拿起紙筆,認真地記下發過來的中微子電報。過了10分鍾,譯出了信息,不由大吃一驚。


    “王素被童貫義子李福圍團老爺山,公孫勝率兵斬殺李福,素無恙。”


    “十天內,童貫領兵過江州,請示下一步行動。”


    兩句話,讓趙朗一下子膽戰心驚,王素竟被童貫的義子李福圍團在老爺山,那李福是什麽鬼?為什麽要圍團王素?“公孫勝率兵斬殺李福”,從字裏行間便可知其中兇險,“率兵”啊,不是“刺殺”,而是“率兵斬殺”!其間發生了怎樣的戰鬥?


    更令人心驚的是童貫要率兵過江州,若知其義子被殺,會不會領兵攻打江心島?趙朗按曆史推算了一下,這是童貫領兵南下平定方臘了。足足有20萬大宋精兵啊,這些兵本來是要去收複燕雲十六州的大宋精銳啊!!


    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之感湧上心頭。


    同時又覺得可惜,這20萬大宋精兵由西軍和幾處邊軍組成,卻被調去江南,來迴奔波折騰,耗盡了這20萬大軍的精力,進麵再去燕雲與遼軍作戰時,大敗而歸,大宋軍力從此急轉直下。北宋,終於走到了最後的時光了……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當務之急要消除當前的危機。雙手搓搓臉,整理了一下思緒,在紙上寫了幾句文字,拿起通信晶球,對著密碼本,發起中微子電報來。


    十分鍾後,發完了電報的趙朗走出船艙,看著如血的夕陽,江麵波光粼粼,他的心,早已飛迴了江州……


    江州。


    張順重新走進議事廳,手裏拿著一張信箋,遞給王素道:“趙夫人,先生剛剛發過的的指令。”


    王素與公孫勝均吃了一驚,張順見四周無人,便解釋道:“先生有一瞬間千裏傳信的法術,當有大事發生,可用之與先生聯係。”


    王素接過信箋,上麵寫著:“素,即往昌國暫避。順、公孫率眾退守江心島。另,呂家暫遷江心島。”


    王素心中思緒千轉,再過四個月,就是她與趙朗成親之期,現在卻因老爺山斬殺李福之事被迫遠赴昌國島避難,怎不叫她心亂?可形勢如此,她也很是無奈,隻能按趙朗的安排,待江州城門一開,就迴江州收拾,然後說服舅舅一家盡快來江心島,以避十天後的兵禍。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這事可大意不得。


    張順、楊德昌竭力勸阻王素迴江州城,經過老爺山一役,王素此時再進江州城,著實讓人擔心。


    王素留在了鞋山,張順叫楊蔣氏與小月迴江州城安排雜事,自己則親自到呂府,勸王素舅舅呂承順到江心島暫避。趙先生還在外遊,這一次,張順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安排妥當,張順心下稍安,略一思索,又打開通信晶球,把王素即將赴昌國島之事通知了許貫忠和李俊。


    許貫忠與李俊得知江心島危機逼近,均向趙朗請示派兵迴江心島支援,特別是許貫忠,一年多來,在各方經營下,流求移民已達8萬。西北的災情和遼國的潰敗讓三年移民5萬的計劃一下子就超額完成。許貫忠已練出精兵五千,此次請纓,也存在了把隊伍拉出去練練之意。


    李俊是個不安分的主,他去年的一年,用招工之名,在昌國對麵的秀山島練了2000的鄉勇護衛,也正想把這支隊伍拉出來溜溜。


    趙朗很快迴複,拒絕了李俊、許貫忠的請求,隻是要求許貫忠繼續擴大作坊生產,接移民,招護衛,並挑出500精兵,配合公孫勝從中選出特種兵預備隊。又叫李俊安排好王素食宿,在昌國覓一地修建一宅院,以備在昌國完婚之用。


    這說法一出,讓李俊一拍大腿,大笑而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一捧眼的親信問道:“大掌櫃為何如此高興?”


    李俊心懷大悅道:“我師父、師娘要來昌國了,等師父到了昌國定居,那就壓江州、流求一頭啦,哈哈,哈哈哈哈……”


    走出院子,張嘴便叫道:“燕青,燕青,死哪去了?”話音剛落,一俊俏後生從院外走了過來,那後生唇若塗朱,睛如點漆,麵似堆瓊,腰細膀闊,正是剛過十九的“浪子”燕青。


    四年多來,燕青從學院學員到印刷廠管事,又作為副手協助石秀控製地下勢力,再到昌國島協助李俊管理基地,當初的少年已曆練成了一個心細機靈,聰明伶俐的精明青年。經過了yz元素的改造,時下的燕青不單單外形俊俏,氣質風流,他的武功經周侗傳授,又得師父親自指點用力竅門,其身手之敏捷已穩超其他師兄弟。一手小相撲把格物門從人摔得心服口服,又盡得周侗“五步十三槍”精髓,除了力道稍弱外,一手槍法已臻高手之列。


    他沒有象師兄李俊、史進那樣學了師父趙朗的彈石術,而是另辟蹊徑,練出一手好袖箭,按趙朗所授的用力之法,研究克服風力、摩擦力、光線等障礙,一手袖箭神出鬼沒,已有趙朗手中飛刀的兩分神韻。據水滸記載,燕青的袖箭很是厲害,三十米外能打下樹上的小鳥,可見燕青對袖箭很是著迷。


    燕青向李俊拱手行禮道:“師兄有何吩咐?”


    李俊瞪了他眼道:“別去勾欄招惹小娘們了,從明天起,尋一寶地蓋一座庭院,師父、師娘很快就要到昌國了。”


    燕青一聽,當即大喜,脫口而出:“師父來啦?什麽時候到?”


    李俊道:“估計下個月底就到,你尋好地,建好宅院,把你那些文敏巧工、書法字畫的本事都用上,師父喜歡古董字帖,瓶瓶罐罐啥的,都要布置好,把你那些歪本事都發揮出來,讓師父師娘住得舒服。許貫忠那廝盯著呢,一不小心,師父就被誆去流求居住了。”


    燕青先是臉上一紅,又馬上立下軍令狀道:“師兄放心,定教大師兄不會得逞。”他生得俊俏,為人又心細機靈,除了武技之外,所學甚雜,吹拉彈唱、書法繪畫、諸行百藝均有所獵。在昌國島、明州闖下了“風流浪子”的江湖匪號。


    勾欄姑娘、學社小娘子如後世的追星族般追捧燕青,這讓李俊羨慕之餘又有些妒忌,李俊那張大紅臉,正常姑娘一見就會退避三舍,見師弟如此受明州小娘子的歡迎,自己又學不來,就把燕青的本事稱為“歪本事”。


    燕青領了任務,自去布置不提。


    卻說宣和二年(1120年),大宋太尉、宣撫使童貫領二十萬大軍,分東西兩路,南下征討方臘亂匪。童貫自領東路經江寧府渡江;西路由宣府副使譚稹統領,過潯陽江,經江州,以鉗型之勢討伐方臘。


    譚稹剛進江州,便得知先鋒李福被殺,禁軍、廂軍死傷幾百人的不利消息,心頭大怒,一聲令下,大軍派出和百偵騎與軍中書吏,一日之內把逃散的禁軍與廂軍全部捉拿,一一審問。第二天便已知曉整件事的原由,廂軍中果然有人認得那女子是城西呂家家主的外甥女,去年剛許配給了東郊鞋山格物學院一位姓趙的先生。


    涉及童太尉的義子,總要有個交待。那狡猾的方臘亂匪已不見蹤影,隻能找那女子來審問一番。稍一思量,譚稹便差人去把那女子拘來,反正總得有人消彌童太尉的怒氣,男也好女也罷,把人向上一交,自己這邊就能把事情撇清。


    此時的呂家早已是人去樓空,問那留守老仆,說是一家人去了婺州探親去了。無奈之下,偵騎隻能向譚稹稟報。譚稹命一都頭帶人去鞋山拘人,心想那女子找不到,便找其夫家,反正總是有牽連,有人頂替上去,消除童太尉的怒氣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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