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再次救美


    沿著馬金河向南行了四十多裏,馬金河忽然拐了個差不多90度的大彎,河水由北麵南的走向忽然改道為由西向東流,轉了這個大彎後,馬金河便流入了衢水河,河水流速大為減緩,河麵也寬了許多。


    站在馬金河與衢水河的交匯處,趙朗感歎著這大自然的奇妙,大自然之手把眼前的河道打造成一把曲尺,,丈量著這大地山川的角度與長度。一艘艘貨船、商船自北南下,轉而向東進入衢水河,經過“曲尺”後都減緩了船速。


    正在欣賞大自然之奇妙,忽然,遠遠看到一條商船順流而下,船上甲板上一眾護衛護著兩名女子正觀賞著沿河風光,正是李逢年那一夥人。商船沿著河岸四五十米外順流行駛,不一會就靠近趙朗站立之處。李逢年眼尖,隔著四五十米便認出了趙朗,心中一喜,揮著手臂,大聲唿喚:“恩公,恩公。”他見趙朗全身脫險,喜悅之情從唿聲中透了出來。


    趙朗向他們揮揮手,不願驚擾旁人,便翻身上馬緩緩而行。


    正在此時,忽然上遊兩艘大貨船拐彎過後,竟毫不減速,從後麵衝向李逢年所在的商船。上遊的急湍河水加上人為的加速,兩艘大貨船一下子就衝到離商船不到三十米,商船上眾人齊聲大叫:“要撞船啦,要撞船啦!”一眾人都驚慌失措,隻聽到“嘭”的一聲,衝在前麵的一艘大貨船終於撞上了商船,商船船體被撞穿了一個大洞,船體猛烈地一震,接著便向右傾斜,甲板上的從人紛紛掉入河中。


    另一艘貨船緊接而至,一人在大喊:“隻捉那兩個女的,其他人不用理會。”幾人跳下河裏,遊向落水之人。


    趙朗看著商船上的女子落水,心中一緊,更不遲疑,反手脫下長衫,助跑幾步,迎風一躍而起,身體躍至5米高,四肢超頻扇動,利用風力,竟向前滑翔了三十多米,“撲通”一聲落入水中,一個猛紮,身體在水中遊出十來米,便遊到了那少女的身邊。那王姓少女正驚慌地在水中撲騰掙紮,身體正在往水裏沉去,鐵地一隻大手托住她的腰部,一下子把她托出水麵,少女剛喝了幾口河水,一到水麵,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臉上驚恐萬分。


    趙朗右手托著少女,左手一探,把兩米外的侍女也一把抓住,一同托上水麵。想當初,他在潯陽江捕捉鱘魚,300多斤的鱘魚被他在水麵托著,一擲就十幾米,這兩個女子合起來也不足200斤,托在水麵輕而易舉。


    托著兩人,雙腳用力,踩著江水向岸邊遊去。好在這拐彎河段下遊的水流較緩,也虧得趙朗水下功夫了得,托著兩人隻用了兩分鍾,就遊到了岸邊,後麵從大貨船上跳入水的水匪還在二十米外向岸邊遊。


    王姓少女靠在岸邊,大口喘氣,那侍女卻已暈了過去。


    河麵上那被撞的商船在緩緩下沉,那撞擊的大貨船正忙著掉頭,另一艘大貨船上一人高聲叫道:“小子,別走,敢在我馬金幫手下奪食,你想找死嗎?留下那兩個女子,饒你不死。”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趙朗把兩女子提上岸,迴頭看到那兩艘船湧出六七十人,還有五六個人再在遊向岸邊,再看看身邊的兩名女子,稍一思索,拾起一塊二十多斤的石塊,對準一艘貨船,用九成的力氣一擲,“砰”的一聲,把三十米外的貨船接水線下擊穿了一個冬瓜大小的破洞,河水瞬間向船內湧進,船上水匪齊聲驚唿。


    趙朗又撿起一塊石頭,如法炮製,把另一艘貨船也擊穿,兩艘船慢慢地傾斜,船上馬金幫眾人頓時慌亂起來,大聲咒罵。


    趙朗轉過身來,卻見王姓少女已緩過神來,正定眼看著自己,便問道:“王姑娘你無礙吧?”摸著自己的臉,才發覺大黑痣與胡子都被水衝走了,露出了真容,不由得訕訕一笑,騙人總歸是不好的。


    少女臉一紅,心道:“沒想到你原來這般俊。”口中道:“多謝恩公關心,我還好,恩公又救了小女子一次,小女子感激莫名。”


    趙朗提起那侍女,走到一塊大石頭旁邊,把她放在頭上腳下地放在側麵,對少女道:“姑娘你扶住她,我要馬上救她,若不然,時間一長,恐會有危險。”


    少女扶住侍女雙肩,趙朗道了聲失禮,就雙手在侍女腹部一按,侍女“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水,再一接,又吐出一口水,反複幾次,那侍女便悠悠醒來。


    王姓少女喜道:“小月,小月,你醒啦。”


    小月迷迷糊糊道:“小姐,這是哪兒啊?”


    少女正要迴答,卻見幾名大漢剛遊上岸,正向這邊走來,不由得“啊”地一聲驚唿出來。


    趙朗撿起幾粒石子,隨手彈出,剛遊上岸的馬金幫匪徒中石倒下,不是斷了腿,就是被擊碎了肩膀。


    少女很是吃驚,這恩公身手如此了得,他究竟是何人?上次在懷玉山,她離得遠,沒看清趙朗出手,這一次就在身邊,看得一清二楚,她出身將門,見識過人,身邊的護衛也是身手了得,但與趙朗一比,卻是雲泥之別。見趙朗舉手之間便殺傷六名敵人,這使暗器的手段著實驚人。


    趙朗扶起侍女小月,領著兩人找到駑馬,拾起地上長衫,又掏出一件,讓兩人披上,初春的天氣還是很涼,好在此時太陽正當頭照下,兩女雖然冷得打顫,卻還支持得住。


    趙朗也沒辦法,這前不近村,後不近店的,隻能把兩人扶上馬,自己牽著馬韁向常山縣走去。


    這常山縣是由於縣城外一條叫常山的山脈而得名,此常山不是趙子龍那個河北真定常山,隻是江南的一條小山脈。趙朗此時離縣城也不遠,才十來裏路,半個小時後三人便進了縣城。


    趙朗找了間客棧,開了兩間相連的上房,把兩人扶進房中,便退了出來。想了一下,快步走出客棧,找了間成衣鋪,買了幾套矮小的男子青衣,又迅速迴到客棧。他不敢在外停留太久,此處離馬金河不遠,估計也在那馬金幫了勢力範圍,若不然,馬金幫哪敢白天就在河麵上作惡呢。


    敲了敲二女的房門,門一打開,就見兩人都精神萎靡,臉上發紅,不由得大為擔心,此二人已出現發熱症狀,顯然是受了驚嚇,加上江水浸泡和這初春的寒氣,兩人受了風寒,現在開始發燒了。


    趙朗把衣服遞了過去,叫兩人趕緊換上,自己走出房外,關上門,守在一邊。


    過了一會,忽然聽見“撲通”一聲,接著便是小月急促叫道:“小姐,小姐,你怎麽啦?”


    趙朗連忙拍門道:“小月,開門。”


    過了一會,小月開了門,趙朗一眼便見到少女倒在床邊,身上則換了剛買的幹淨衣服。小月急得團團轉:“恩公,小姐,小姐他昏過去了,怎麽辦,怎麽辦才好?”


    趙朗道:“小月,你先別急,等我看看。”


    伸手探探少女額頭,熱得發燙,顯然是在發高燒。侍女小月也是渾身無力,搖搖欲墜。這一下,趙朗麻爪了。無論是另一時空還是今生,他也沒有照顧別人的經曆呀,更何況還是兩個女子。


    趙朗左手托著少女,右手按著少女的仁中,不一會,王姓少女悠悠醒來,睜開眼就看見趙朗半抱著自己,不由得大羞,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恩公。”


    趙朗,自己扶著少女坐到桌旁,叫小月也坐下,說道:“王姑娘,你二人墜江受驚,接著又是寒氣入體,導致患上傷寒,透發熱症,若不及時醫治,恐會留下後患。我略通醫術,你們若是信得過我,我為二位診治如何?”


    此時二女已是無依無靠,更是渾身發熱乏力,哪還會信不過趙朗。少女道:“那就有勞恩公了。”


    趙朗取下背囊,掏出兩瓶藥,倒出兩粒退燒藥,兩粒感冒藥,一樣一粒分給兩人,道:“我這丹藥乃江湖異人所贈,與尋常藥湯不同,此藥是熱症的對症藥,你們快快服下,要吞服,不需要咀嚼。”


    少女與侍女看著手中小小的白色藥片,心裏狐疑,這小小的藥片能治病?但既然相信趙朗,便不再懷疑,當下兩人都服下了藥片。


    趙朗見她們服下藥,又道:“你們盡早休息,明天便可轉好。”


    趙朗叫店小二準備了飯食,特地交待做些稀飯,以供二人食用。吃過了晚飯,趙朗囑咐二女早早歇息,自己在旁邊的房間和衣而睡,暗中保護。


    當晚三更,果然人影晃動,窗外響起了快促的腳步聲。趙朗打開窗一看,十多個黑衣人在客棧後街,正準備攀牆穿窗抓人。這常山縣城果然有馬金幫的線眼,想趁夜色進行搶人了。這夥人顯然不是為財,而是為王姓少女而來。


    賊人在明,趙朗在暗,打發這些人不費吹灰之力。十多粒石子彈出,那十多個黑衣人不是斷腿就是斷手,慘叫之聲此起彼伏,一群強人惶恐而退。慘叫聲鬧得周邊人心惶惶,家家戶門緊閉,瑟瑟發抖。


    第二天一早,少女與侍女小月臉色好了很多,人也恢複了精神,趙朗又拿出藥片讓兩人服下。王姓少女向趙朗施禮道:“恩公幾次相救,小女子感恩萬分,這一次又憑恩公高明的醫術,才令我主仆二人一夜痊愈,實是不知如何感謝恩公之大恩。”


    趙朗道:“在下江州趙朗,字天定,姑娘不要老是恩公恩公地,顯得生分。”


    少女又施一禮道:“趙公子有禮,小女子王素,趙公子可稱我為素兒或是小素。”


    趙朗還禮道:“王……呃,小素,咱們要盡快離開常山縣,那馬金幫昨晚派人想要搶你們二人,被我打跑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須馬上出城。”


    王素與小月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忙收拾行李,換上男子套衫,化妝成男子,與趙朗一道退了房。出了客棧,趙朗又恢複了黑痣大漢模樣,這東西他準備了好幾套,簡單而又易操作。


    趙朗雇了一輛馬車,載著王素主仆,出了常山縣城,向八十裏外的龍遊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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