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件事情是在跑堂疑惑的注視下,嚴樂安拿出了足夠多的銀兩後,才算告一段落。


    反複確認過這些銀兩的來源幹淨後,跑堂才急忙跑到後廚去了。


    嚴樂安美滋滋地等著跑堂迴來,帶自己到了雅間後,才後知後覺徐掌櫃應該不知道自己在哪一間。


    “今天的客人多嗎?我看一路過來都是空著的。”


    嚴樂安試探著問。


    “不多,這二樓的雅間早就控製很久了,一般人就坐在大堂吃。”


    跑堂說完就急急忙忙的往一樓廚房跑去。


    嚴樂安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跑到窗戶旁往下看,看不見阿玫的身影。


    不會真的找不到吧?


    這一大桌子菜如果都讓他一個人吃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夠意思?


    嚴樂安心裏這樣想,實際上卻有些激動。


    好久沒吃過飽飯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的食量如何。


    就當他胡思亂想時,走廊上傳來了動靜。


    是跑堂的來了。


    “魚、菜湯、饅頭……”


    嚴樂安一聞到這股味道,肚子就開始叫了。


    他實在是太餓了,最重要的是這些飯都是熱飯,這對於一個在冬日裏留宿街頭的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誘惑。


    菜上齊之後,嚴樂安直接開吃了,他用饅頭蘸著菜湯吃,等吃完了三個饅頭,拿起第四個的時候,雅間的門開了。


    阿玫終於來了。


    嚴樂安鬆了口氣,放心大膽地開始夾菜。


    阿玫主要是想看看這裏菜品的水準如何,可剛一進門,她就失去了興趣。


    放在桌子上的菜確實滿滿一大桌,隻是一眼掃過去全都清湯寡水的。


    就連這條魚都沒有清理內髒,直接煮熟。


    好歹是熟了。


    阿玫默默吐槽。


    嚴樂安吃著吃著就發現阿玫放下了筷子,他有些茫然,“你不吃了嗎?”


    “我不餓,你吃吧。”阿玫還在想著對策,無心去吃。


    得了首肯,嚴樂安更高興了,不出片刻便將桌上的吃食一掃而光。


    他滿意地拍拍肚子,打了個飽嗝,“多謝徐掌櫃。”


    “你我無需客氣。”阿玫迴神。


    她已經想好了,在擔任臨時家主的這段時間裏,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證好酒樓的流水。


    雖然說這些銀子都暫且落到了徐裕的口袋裏,但從長遠來想,徐裕的又何嚐不是她的?


    隻要她接手時的流水與徐誠接手後的流水有落差,那她的贏麵就更大了一些。


    不過這都是在徐府內部的贏麵。


    徐府外部也要考慮周到。


    她定眼看向桌子上的殘羹,歎了口氣,隻能說嚴樂安沒吃過好的。


    這味道她剛才也嚐過了,菜湯寡淡,魚腥臭,其他的煮菜也沒什麽味道……隻有饅頭熱的還算不錯。


    老麵饅頭,吃著有嚼勁,單吃也好吃。


    最後是阿玫先出去的,她混在跑堂的之中,這些跑堂的剛才都親耳聽到了阿玫臨時家主的身份,沒人敢質疑她,甚至都沒人懷疑她是從哪裏突然出現的。


    從酒樓出去,她習慣性地迴小館看看,卻沒想到在小館裏看到了一個剛剛見過的人。


    是醉漢。


    他正在大堂裏,臉頰依然是紅的,顯然還沒有徹底醒酒。


    但也並沒有耍酒瘋,隻是安靜地靠邊坐著,戚三娘給他端了杯熱茶,他慢慢地喝著。


    “小丫頭來了。”醉漢的耳朵很好用,阿玫是從後院進的,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聲響,隻是一個開關門的聲音,醉漢就猜出來了。


    “老伯怎麽在此處?不是去吃酒了嗎?”阿玫來到大堂,簡單收拾了一下櫃台。


    “心中有了惦念,酒也不香了。”醉漢道。


    “什麽惦念?”阿玫順勢問。


    “你那梅糕,我沒吃過。”醉漢坦誠道:“我行遍大半個容國,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各類美食都有見過。”


    “什麽餃子之類的,你應該沒聽說過,那是鄰國的異域美食。”


    阿玫沒有開口反駁,隻靜靜地聽著。


    “但你那道梅糕真的是讓老夫開了眼,差不多的糕點我倒是有聽說過,隻是這樣式是我未曾想過的。”


    “思來想去,我還是摸到了你這裏。”


    醉漢摸著胡子,喝了一口熱茶,舒暢地歎了口氣。


    阿玫但笑不語。


    剛才在酒樓時,她就已經看出來了,麵前這個醉漢是故意在徐裕麵前展現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假象。


    “丫頭行走世間多有不便,我既然活了這麽大歲數,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若非如此,這臨時家主怕是會不情不願的給你,從此之後更是紛擾不斷。”


    “你爹那老家夥,我多多少少也能摸清他的脾氣,能幫你一點是一點。”


    醉漢笑道。


    “多謝老伯。”阿玫客氣道。


    “你若是真的想謝我,不如教教我如何做這梅糕,可好?”醉漢雙眼都亮了,期待滿滿地看著阿玫。


    誰知阿玫正色道:“這個不行,我還想著在酒樓裏上新菜品呢,若是被你學了去,我還怎麽掙錢?”


    醉漢急了,“你這小丫頭不知好歹,一個臨時家主的身份就足夠你活這輩子了,那麽貪做什麽?”


    “您年紀都這麽大了,半個身子都埋進土裏的人,享有那麽多酒樓還不夠嗎?這麽貪做什麽?”阿玫用他的話反問他。


    醉漢被氣笑了,他猛地起身甩袖出門,阿玫並不理睬,隻是將茶具送迴後院再出來時,瞧見醉漢不知何時又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看見阿玫出來了,他哼哼唧唧道:“茶水還沒喝完,怪浪費的,怎麽就給我收走了?”


    “你迴來得晚了,茶水已經倒掉了,若是再給你泡一杯,那才叫真正的浪費。”阿玫有樣學樣。


    醉漢吹胡子瞪眼,“小丫頭還挺記仇。”


    “我爹都說了我不是小丫頭。”阿玫依舊伶牙俐齒。


    醉漢搖搖頭,沒繼續這個話題往下說,他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不說話也不要茶,看樣子是在想些什麽東西。


    等他終於考慮清楚,便對阿玫道:“這樣吧,我把鄰縣的幾棟酒樓都悄悄轉移給你,保證不讓徐家發現。”


    “作為交換,你得做我一年的師傅,至少要教會我二十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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