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在秋辭的身邊問道:“千總,這是什麽意思?除了小規模的試探,我們不需要其他動作?”


    “我就是要我方出虎牢關,要不一個個都不願意上前,這裏沒有險地我們的人數又有優勢,對方肯定是要保全即得的利益,進而撤退求援的,雍州的兵力全在荊州,既然是求援,他們隻能撤出荊州的兵力。如果我現在就出擊,肯定會被他們拚命阻擊,之前偷襲的事戰虎再一次做,他們肯定有所防備,不如就讓他們時刻警惕,繃緊神經。這邊讓他們撤出荊州的意圖達成,剩下的就是等待時機,痛打對方。你讓戰虎營的兄弟們再幸苦一番,定時匯報他們援軍的情況。”


    馬良也快想到了什麽,問道:“千總是想。。。”秋辭點點頭,馬良興奮的去安排了。


    戰虎營拔出了雍州派來盯梢的斥候,西軍黑夜接到命令,跟隨戰虎營悄悄離開。當夜,東軍也接到命令,分散成兩翼,原本的駐地不讓動,保持原樣,外圍的看守依舊不縮小範圍,分出的一部分填充西軍離開的營地。等雍州再派人來查看,表麵上根本未發現西軍的離開。將領們雖然疑惑,不過秋辭這邊下了死命令,不讓透露也不讓詢問。


    賴旭初這些天也是頭疼,自己的斥候動不動就被對方拔除,除了應付平時白天的騷擾,晚上還要花大精力預防夜襲。先鋒營的教訓他可沒敢忘!如此布置下來,士兵們也是疲憊不堪,賴旭初也想用同樣的方法夜襲秋辭,可惜自己的斥候沒用,估計自己還沒到達就被對方發現,對於神出鬼沒的戰虎營忌憚不已。毛易坦沒那麽擔心,顯的悠閑,賴旭初抱怨道:“你就不能幫我想想法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軍事是你的事,我又不懂,你自己想辦法就是,我已經派人跟沈相談判了,這裏持續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談判越有利,再說荊州境內的援軍已經開始迴撤了,再等等唄!”


    “主要是我不知道洛葉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我隻有得知他的意圖,才能針對性的布置。”


    “別怪我提醒你啊!軍中的監軍已經將對方是洛葉的消息傳迴去了,以郡首的性格,估計我也攔不住!”


    “可是這樣是帶上私仇,我們是要吃虧的!”果不其然,當李存冒得知洛葉帶兵在虎牢關,立刻下了一道命令:讓賴旭初留下洛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賴旭初本想以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迴拒,毛易坦勸道:“我看你還是真沒意識,這話能迴說嗎?你現在這樣,以後郡首會這麽看你?你是郡首的屬下,郡首的意思我們按照去做就是,這都多少天了,一直試探,我們可以變被動為主動啊,主動進攻,不讓對方把握主動權,等援軍一到,我們就做悠無憂了。”


    “我明白了,我隻就去布置!”


    對峙這麽長時間,雍州的援軍已經到達境內,開始往雍州西邊行軍,距離虎牢關一天的路程,一處峽穀,秦飛道:“這都來這好些天了,一直隱蔽在這有用嗎?你確定援軍會走這條道,假如走其他地方怎麽辦?”


    馬良自信道:“既然讓我們再次等候,他們肯定會走這邊的,戰虎營的兄弟時刻報告他們的走向,最遲明天就到了。”


    “原來你們也是一直跟隨他們的,你們這些本事到底跟誰學的?”


    “洛千總啊,都是他教的!”


    “我看洛千總年紀輕輕,怎麽還有這本事?感覺像老狐狸似的,被他看一眼好像自己沒啥秘密似的!”馬良笑笑,他也沒辦法解釋,反正跟千總後麵敢就是了!秋辭這邊結合戰虎傳迴的消息,也推斷出明天援軍就到到馬良那了,秋辭召集中軍的東軍的將領,布置接下來的任務。


    雙方都在計算援軍的距離,也都準備明天發動總攻,不再試探而是盡全力,決戰一觸即發。曠野之上,兩軍陣前黑壓壓的一片,衝鋒的號角悠揚的響起,兩軍都是衝鋒,此時弓箭手已經失去了作用,重騎兵當先,雙方都開始衝鋒,轟轟的馬蹄聲響徹大地,兩股鐵流就迎麵衝撞在了一起!兩道鋼鐵洪流,在前端交錯的地方,頓時激蕩起一片耀眼的金屬光芒,如雷的馬蹄聲,將所有的慘叫驚唿全部壓了下去,隻聽見一片片讓人驚心動魄的悶響聲,那跑在最前麵的騎兵們在撞在一起的第一波裏,就有無數人落馬!雙方的重騎兵依然那樣的密集,先頭的隊列,依然保持了完整,即便是同伴落馬,但是衝鋒的重騎兵,卻連看都不會去看一眼,隻是緊緊的伏在馬背上,握著騎槍,紅著眼睛朝著前方奔馳!跌落就是死亡,這不過是戰場上的一絲浪花,甚至連浪花也算不上,這就是真實的戰場,就像巨大的絞肉機一樣蠶食了士兵們的生命。


    秋辭和賴旭初在各自後方,遠處剛才那一片廝殺的聲音,他們並不是沒有聽見!但是那廝殺的聲音,不過持續了片刻而已,仿佛忽然爆發,又忽然匆匆的結束,轉而變得深沉。雙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在狠狠的收縮!前軍遇到不是小股隊伍?可是這廝殺的聲音也未免太長了吧?


    秋辭沒有戰虎營在身邊,也讓他瞎了一樣,猜不到對方竟然也發起了決戰。秋辭趕緊讓盾牌手跟上,步兵隨後,以應對突發情況。賴旭初同樣察覺到了異樣,也如同秋辭的安排!交戰的中心,西涼將士被激發了原本的兇殘,不要命的衝鋒,人數上的優勢顯露出來,賴旭初這頭的騎兵被衝出一個口子,口子越來越深,越來越大!雍州的士兵驚恐的後退,讓本就有所傷亡的騎兵傷亡更重。賴旭初看見迴撤的重騎兵,讓盾牌手讓開一條道放他們進來,沒時間詢問緣由,西涼的重騎已至眼前,盾牌手巨盾前行,賴旭初等不及己方還未歸來的重騎,若是等他們迴到陣營,前方的盾牌抵擋不住,不管他們的死活,賴旭初下達了射箭的命令,步兵後方咻咻的箭矢漫天飛去,秋辭這方的重騎兵全身盔甲包裹,不怕箭矢,但是孤軍深入到對方陣中有去無迴,領軍的抱著必死的決心舉槍衝鋒,秋辭也得知了情況,及讓信號兵發出撤退的信號,空中響起了三聲炮聲,領頭的重騎兵心中暗鬆一口氣,還好留了一命,秋辭不能讓重騎兵全部消耗在此,既然開始了就沒那麽容易結束,盾牌掩護步兵前進,這時候拚的就是數量,拚得是性命,拚意誌。雙方交織在一起,屍橫遍野,血染紅了大地,在低窪處匯成血流,積成血泊,秋辭也曾殺過人,也曾屠過匪寨,可是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忍不住悲歎,奈何戰場沒有給他時間,敵方節節敗退,秋辭指揮步步緊逼,誓要讓他們向援軍求助,二者之間的尺度尤為重要。賴旭初雖然有軍事才幹,但是秋辭可是有《韜略》幫身,人數還占優勢,賴旭初有條不紊的組織起防線,邊抵抗邊後退,不是賴旭初不強,是手下的士兵太弱,統帥棋逢對手的時候,手下的士兵才是關鍵,賴旭初不得已讓求救援軍,讓其加速來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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