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生旅途,觸摸的是多棱的生活,無須為艱難哀歎,為挫敗悲語;不必為虛無動情,為沉淪失聲。總有幸運與不幸,勿被順境捆著了腳步,勿被厄運頹廢了精神。其實,站得越高,陰影越長;越是暗夜,就越接近光明。隻要不停地校正前行的方向,就不會迷失自己。賀蘭山脈陰陽穀,秋辭久久站立在小院的門欄前。炊煙了了,一個老頭還在堅持不懈的釀製奶酒,嘴裏不停的念叨,身邊還爬著一條銀色的小狗。秋辭日思夜夢的場景,隻是狼變成了小狗,秋辭不敢出聲,醒來夢碎。老頭大聲說道:“站那不累嗎?看好了就進來。”


    秋辭小心移步,來到老頭身後說道:“爺爺,我迴來了!”


    老頭停頓了一會,身體僵硬著,專注眼前的奶酒,好一會才出聲道:“以後它的夥食就交給你了,不能讓它餓著了。”


    秋辭看向銀色的小狗,“狼叔呢?這是?”


    “這是你狼叔的孩子,你狼叔暫時不在。”


    “哦!他叫什麽名字?”小狼憨態可掬,不停的在秋辭腳下轉圈,貌似聽懂了鬼穀的話,討好著秋辭。


    秋辭小心翼翼的抱起,一人一狼相互好奇的打量著對方。“還沒取名字,要不你取一個吧。”


    “要不就叫小銀吧!”老頭沒吱聲,小狼倒是發出不滿的低吼。小狼如此靈性,又是狼叔的孩子,秋辭認真的思考起名字,


    “銀裝素裹,雪白如華,白華怎麽樣?”


    小狼嗷嗷幾聲,添起秋辭的手,“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你待在這裏,我去找肉給你!”


    小狼跟在秋辭身後,秋辭說道:“外麵很危險,你在家待著哈!”小狼還是跟著,可謂不離不棄。秋辭最後織造了一背囊,假如遇到危險好將白華帶出來。


    夜色降臨,師徒爺孫聊起話語,秋辭將心裏一直的疑問說了出來:“師傅,你是故意丟下我,讓我體會人心險惡嗎?”


    “不是,是真弄丟了!不過迴去找你的時候,我考慮了一下本來就是讓你接觸一下外麵的世界,反正目的是一樣的。”


    秋辭黑著臉說道:“所有你就不管不問了?”


    鬼穀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啊!我看你過得好好的,我才沒管的。”


    秋辭不信的問道:“真是這樣?”


    鬼穀難得的撓撓頭說道“真是這樣!”


    白華趴在秋辭腿上嗷嗷幾聲,鬼穀咳嗽幾聲說道:“世界謊言居多,身在其中,很容易迷失自己。掙紮徘徊,卻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讓自己不被淹沒。到頭來才發現,別人的謊言很容易看破,自己對自己撒下的謊卻很難看穿。原本就是世態炎涼,迴眸處,風塵已是滄海桑田。”


    秋辭感受到老人的那份孤寂,柔聲道:“爺爺!不管世界如何破舊,隻要自己有所堅持,我相信它依舊美好!”


    鬼穀才反應過來,自嘲的道:“是我話多了,倒是你比我看得開了。信寫好了沒有?既然迴來了,我幫你寄出去吧!”


    秋辭摸了摸懷裏的信,說道:“師傅,信還沒寫好,明天我再給你吧!”


    鬼穀深意的看了看秋辭,不在意的說道:“盡快啊給我吧!”


    “哦,那我現在去寫了。”


    “去吧!”一人一狼離開,鬼穀看著遠處的星空,自語道:“歲月流金,獨自躲藏在深山老林,不願迴首往事,不敢直麵過去。紛紛擾擾的世間,誰悲誰喜,跨不出牢籠的是自己啊!老都老了,還放不下,不如一個小屁孩想的明白。”歎了一口氣,鬼穀迴房間!


    外麵的蟲聲越來越大,秋辭在屋內奮筆疾書。藍姨見上信:輕輕一聲問安,願將我心中的依戀化作陽光,溫暖遠方的您,相聚短,歲月靜長。念恩情,最是難忘。冷與暖,唯你放心上。臂彎裏擋風雨,慈母心,像月亮。嗬唿暖人心房。像茶,平淡而親切,讓我悠久清想。子學有成,先生允我寄牽腸。鴻雁傳書,以報我一切安好。在外勿念,冷暖要知曉。勿忘勿念,子秋辭供上!


    寫好給藍姨的信,秋辭滿足的躺在床上,小白華早已熟睡在身旁。這山這穀,這池這屋,不論外麵世界如何,唯有這個地方讓人心定安詳,秋辭待著笑容入眠。


    西涼郡的一處地下暗室,桂藍在分析各地傳來的消息,不禁自語道:“看來沈相是要出兵隴上郡啊!我得趕往隴上先行和馮管家商議此事,否則,二少爺就危險了。”


    石門打開,一身黑衣的女子說道:“藍姨,這裏有一封來自鬼方的信,指名寫給你的!”


    “噢?”桂藍疑惑鬼方怎麽會有信給自己,打開一看,是秋辭來信報平安,還讓自己不要憂心。桂藍待秋辭如同己出,欣慰自語道:“這孩子長大了,也知道關心人了。”


    黑衣女子好奇的問道:“藍姨,什麽信讓你這麽開心?”


    “秋辭來信了!”


    “就是少主了?難怪你會這樣!”


    “沉香,你和我去一趟隴上。恐怕西涼要以二少爺為由攻打隴上郡了!”


    沉香厭惡的說道:“這個沈相年年征兵,剛從雍州搶了城池,又野心勃勃的想吞隴上。西涼郡已經不是燕侯那是的西涼了!”


    桂藍冷聲道:“走吧!”


    幾年前,桂藍就聯係到馮管家。得知隴上郡首接受二少爺,並且還特意劃出一地讓仲詠管理曆練。當西涼軍隊開拔的那天,桂藍正在一處和馮管家會麵。事變之後,多年未見,兩人不免一陣唏噓。桂藍而後直奔主題道:“西涼準備攻打隴上了,應該會以二少爺為由挑起戰事。”


    馮管家說道:“這些年,你都不曾來此匯合?二少爺勵精圖治,治理城池,帶兵打仗,樣樣精通。唯獨培養不起來自己的情報網,如今你來了,如虎添翼啊!”


    桂藍說道:“這情報網我無法交給二少爺,一方麵,如果隴上郡知道二少爺如此,想必定會坐立不安吧!沈相知道二少爺有此實力,想必不會像這些年這樣不放在眼裏吧!另一方麵,當年小姐懷孕即將生產,你也是知道的,孩子如今還活在,我得為他留些勢力防身。”


    馮管家有些陰沉的說道:“那這次你準備怎麽做?當年便沒人知道那孩子的事,現在說是也沒人信吧!”


    桂藍冷哼道:“正因為二少爺名正言順,還有你幫扶,我更要保護好那個孩子。他們兄弟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但是大仇未報之前,還是讓他們有合作接觸的前提才是,這事我心意已決。”


    馮管家緩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我們說說西涼出兵的事吧!”


    桂藍問道:“我是想先著兩手準備,一種是隴上郡首力保仲詠,而是他不保仲詠。你對隴上的官員情況更加熟悉,我這次帶了好些金銀財寶,你這邊多和相關的人員活動活動。我這邊會安排好後退的路,最糟糕的情況是將二少爺轉移到東南的金陵郡,待日後再慢慢圖之了。”


    馮管家麵有愧色的說道:“真是幸苦你們了,相比起來,反倒老夫和二少爺除了拿你們的銀兩喂養軍隊,什麽也做不了。你們不僅擴大了之前的規模,還能自立營生,老夫敬佩!”


    “馮管家那裏的話,我隻是一個苟且之人,我們都是為燕家做事,分工不同。我也聽說二少爺頗有當年老爺的風姿,這還多虧馮管家的引導呢!”


    “唉!多謝理解,那麽我這邊迴去和二少爺商議!”


    馮管家轉身將走,桂藍提醒道:“馮管家既然明白我之前說道意思,還望海涵,我這邊暫時就不和二少爺接觸,有事的話,我們之間聯係,到時候麻煩你!”


    “那裏的話,我也不希望手足相殘的事發生。”


    當馮管家連夜告知仲詠西涼來要人,仲詠眼中恐懼和仇恨交替閃過,然後仲詠虛心請教馮管家計策,了解馮管家的打算之後,仲詠問道:“不知道先生有幾成把握?如若逃離至金陵郡,血仇幾何能報,還煩請先生能全力將我留在此地!”


    說完便對馮管家行大禮,馮管家上前阻止,說道:“我也是和少爺一樣的心思。而且我相信郡首的為人,但是還是得活絡活絡官員。當年,我們剛到隴上的時候,就有很多官員幕僚極力反對,要不是郡首寬厚,念及與老爺的聯盟之情,收留我們,後來還有意栽培於你,恐怕如今我們都沒有安生之地,所有不論這次的結果如何,郡首對我們都是有恩的,可不能因此以怨報德啊!”


    “先生說的,我明白!”隨後的幾天馮管家帶著金銀每天流竄在官員府間,至於活動的效果,西涼還未兵臨郡界,心裏還是打鼓的。收到桂藍得知西涼已經到達劍門關的消息。此時,郡首剛得到消息,召集官員商議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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