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許仙三人周遊了這些個有病的國家,每到一個地方,許仙總會探查一番。


    而且亦會讓管玉宇分析這些病症的不同之處,六個月的時間轉瞬消逝。


    許仙除了發覺這瘟疫在加速變異之外,其餘的什麽都沒有發現,而且這瘟疫同在蘇州之時又有很大的不同,便是相同,如今他也沒有那小神仙的神珠了,隻靠淨瓶的淨化之氣還是力有不逮,那病氣會重新複發的。


    至於管玉宇的藥方,隻能算是將此瘟疫的症狀壓下去,但是病氣其實還在體內,隻要那魔願意,隨時可以將其調動,瞬間操控他們都不在話下。


    不過便算是這樣許仙也沒有製止管玉宇,因為這樣最起碼能讓這些個患病之人迸發生的欲望,省得心若死灰。


    許仙倒是可以用法力強行驅逐病氣,隻不過效率慢不說,這周圍隱藏的病氣不說無窮,卻也是如同陰溝的老鼠,趁你不備就要咬你一口。


    你這前腳更治完一個,他後腳就能感染百個。


    為今之計,隻有找到對方才好。許仙眼珠轉了轉,便去尋毗濕奴了,道:“好叫神主知曉。我對於這瘟疫來源已有所猜測。”


    “哦?不知其是怎麽來的?”毗濕奴有些心不在焉,也是,想他們六大主神在凡間溜溜達達的,什麽也沒尋到,心情能好才怪呢。


    “這應該是惡魔放出來的病毒,不知神主有沒有聽過我天庭蘇州瘟疫一事,當初就是這惡魔放出來的病氣,當初我天庭眾仙皆有所動,最終才將瘟疫控製住,隻是那惡魔不知有什麽寶貝,在我天庭眾仙的眼皮子底下跑了,我們遍尋不到,隻以為是躲藏在哪裏療傷。如今看來,他早就隱藏在天國之下,凡塵之中,許仙懇請神主下令,讓眾天神留意凡塵異象,找尋惡魔蹤跡,早日解決瘟疫,還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許仙拱了拱手道。


    “好,我這就找梵天他們商議此事。”毗濕奴應道。


    隨後其便腳底現出蓮花,直接去了乳海。


    其餘幾位神主聽了毗濕奴的轉述,麵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便按他說的做。”濕婆道。


    “等一下。”突然帕爾瓦蒂噴出一口猩紅的血液。


    “怎麽了?”濕婆擔憂的看著她。


    “母神又下指示了,說是那寶物在外人手上。”帕爾瓦蒂一語激起千層浪。


    本來以為不過是落在了凡塵,如今難不成是被別人收走了?


    外人?


    難不成是那天庭之人的手上?


    “如果那許仙沒說謊的話,那病魔似乎也有嫌疑。”毗濕奴道,“畢竟有什麽寶物是能夠逃過天庭的追捕的呢?”


    他這話一說,眾神恍然,此事確實有理。


    “那我們要怎麽辦?”梵天問道。


    “先聽許仙的,不管是在誰手上,之後定然會露餡的,若是在那病魔手上最好,但若是在這天庭小子身上,我們也隻有一不做二不休了。”帕爾瓦蒂說到最後,麵上湧出暗紋,一臉的煞氣。


    這樣子的帕爾瓦蒂嚇了眾神一跳,濕婆更是忙握住她的手,直等臉上的暗紋消散才鬆了口氣。


    這要是化身成了時母,整個神國都要被鬧騰一番。


    隨後幾位主神便向下發布了命令,天國所有的天神仙人們紛紛入世。


    “達刹,你去冥界一趟。”梵天吩咐道。


    “是。”達刹應了一聲,隨後便往冥界而行。


    如今的冥界已然是和地獄混合在了一起,天神與鬼魂與阿修羅同生在這裏。


    隻不過天神是管理層。


    想當初的阿修羅一族可也是能跟天神掰手腕的存在,甚至還有一個不弱於三主神的阿修羅王,隻可惜先是被天神算計,攪拌乳海的時候被汙濁之氣侵蝕,沒能搶到不死甘露,後又被帕爾瓦蒂化生的時母一招砍掉了腦袋。


    自打那之後,阿修羅一族便再也起不來的,隻能是龜縮在冥界,做一個馬前卒勉強活著,天神有什麽髒活累活險活的也都會讓阿修羅族的幹,這些年過去,阿修羅族人是越來越少了。而且奴性也越來越大,幾乎都不會反抗了,似乎都默認自己是天神的所有品,默認自己是低人一等的奴隸了。


    且說達刹叩開冥界的大門,剛一進去便感受到無窮無盡的黑暗,其心中湧出些許的不滿來,他是向往光明的生主,是輔助創造世界的神明,這陰暗的地方哪裏是他該來的地方。


    不過梵天的命令他哪裏敢違背,身上的神光更加亮眼,似乎是想將周圍的黑暗都驅逐一般。


    “達刹。”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入達刹的耳中。


    “閻摩。”達刹本來聽到聲音還打了寒顫,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從心底恐懼這個聲音,如今看了閻摩的身影後,似乎是固有印象,達刹嗤笑了一聲,道:“梵天神主有旨,你還不快跪地接受?”


    說著身上的光芒更是刺眼,閻摩眯了眯雙眼,一瞬間便見無數的黑影竄向達刹。


    周圍的神光根本就抵擋不住這麽多的攻勢,瞬間被啃食的一幹二淨。


    “死開,你們這群爬蟲。”生主惡狠狠地罵道。同時手上還揮舞著法器,一瞬間便掃滅了數十黑影,隻是對方實在太多了,根本就是防不勝防,他被啃了好幾口。


    “我勸你還是莫要施展神光為好,否則你可能連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閻摩嗬嗬的笑道。


    “閻摩你想造反不成,還不快將這些爬蟲丟開。”達刹怒罵道。


    “這些都是怨念極大的鬼魂,生前可都是最為虔誠的修者,對於高貴正大光明的神光有多偏執,似乎不必我多說吧,你若是不聽隻管隨意就好。”閻摩掏了掏耳朵,一臉的不在乎。


    果然聽了閻摩的話,達刹的身形一頓,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這些爬蟲。”


    雖然這麽說,但是他最終還是將神光收了起來,拚盡全力的壓製自己的神輝。盡可能的不讓他們察覺到自己是天神。


    那些黑影在神光散去的一瞬間便仿佛是受到什麽刺激一般,刺耳的尖叫聲,雜亂的竄行,甚至開始互相攻擊,仿若瘋子一般。


    至於達刹,他們早就忘記了。


    達刹走出困局,摸了摸額頭的密汗,生氣的道:“你為何不將他們關起來?”


    閻摩嘴角帶起嘲諷的弧度,“關起來?生主大人說的還真輕巧呢,那你知不知道這些鬼魂有多少呢?我告訴你,幾乎每一個到這裏的鬼魂都會變成這樣的,他們向往的天神拋棄了他們,他們不願墮入輪迴,不願再有來生。”


    反正再有來生也不過是被天神操控著信奉罷了,還不如就在這冥界之中。


    其實一開始的閻摩還真的好生處理過這些鬼魂的,畢竟他是第一個死亡的鬼魂,是升入過天國,見識過上界的美妙的,知曉有些人是不能進的,雖然他們生前卻是很虔誠,但是還不夠資格。


    但是當第一個連他都不能忽視的具有大功德的修行者的鬼魂也被送到這裏的時候他便有些動搖了,他將此事告知了梵天,隨後便將契特拉古波塔派了下來,說是幫助自己的,說白了不就是,來分自己的權柄的。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百姓越來越信奉,也越來越虔誠,這樣子的冤魂也就越來越多,打那之後,閻摩索性就不管了,任由他們在冥界遊蕩。


    將整個冥界浸染成了漆黑一片。


    然而讓他驚奇的是,古波塔竟然也沒有管,他一開始有些疑惑,難道這古波塔不是奉了梵天的命令來解決這樣子的鬼魂的?


    直到從地府迴來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古波塔早就不滿三大主神了,隻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在梵天讓其來冥界的時候一口應下,打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天國。


    “還不是因為你平時偷懶,沒有清理這些鬼魂?”生主達刹雖然還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道,“先談正事,梵天神主問你可能感覺到哪裏的鬼魂有異樣?並且讓你在之後的時間裏好生感悟凡塵那些國度死去的人,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惡魔藏在背後。”


    此時的生主已然忘記剛才要閻摩跪下接旨的意思了。


    閻摩聽了梵天的話,嘲諷的笑容再次浮上臉龐。


    他執掌死魂,若是梵天能早些問他,或許還真能發覺了大人,隻可惜他早就知道凡塵這些鬼魂的異樣,但是他還是放了這些鬼魂進了冥界,沒有同梵天說哪怕一絲,直到大人憑借著這些魂魄進入到了冥界,完全操控了我。


    “惡魔?我知道在哪啊。”閻摩掛上了詭異的笑容。


    “那你快說,等我迴去稟告父親,給你記上頭功。”生主隻想到了功勞,完全沒有看到閻摩的怪笑。


    “不就在……”閻摩身影穿梭,一絲帶著神性的血線暈開,之前那些內鬥的鬼魂好似發現了什麽致命的東西,紛紛湧了上去。


    隻是這神性太過強大,他們又不知滿足,一瞬間便不知死去了多少,活活脹死的。


    生主瞪大雙眼,這時候,脖子上的血線終於是崩開,猩紅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不停地湧動,周圍的鬼魂進進進的,不斷與神力相中和,化為最為原始的力量散開。


    閻摩輕啐一口,隨後便轉身離去,隻剩下還有著殘存意誌的生主大人遭受萬鬼噬心的痛苦。


    且說冥界中心的一團黑氣麵前,此時那黑氣之中有一個更加凝練漆黑的法則。


    “你將他殺了?”隻聽得這團黑氣沙啞著嗓子,問道。


    “是。”閻摩冷淡的應了一聲,隨後才道,“梵天想讓我尋找您的蹤跡。”


    “他們竟然知道是我動的手腳?”黑氣雖然疑問,但是語氣中的嘲諷意味十足。


    “我迴來的時候便探查了,據說是中原醫仙說有邪魔作亂。”閻摩說道許仙的時候略有了些感情波動,在地府的時候他便知道這許仙非是池中之物,等他知道其參加了奧林匹斯山的神變之後便越發的肯定了。


    “果然是他,我就說就你們這邊的天神的腦子,如何能想到這點。”黑氣嗤笑道,“既然他想早一點投胎,便如他所願,你這便去動手吧。”


    “是。”閻摩應道。


    且說天國。


    梵天坐在蓮花上正閉目養神呢,突然睜開,瞪大了雙眼,“達刹竟然死了。”


    “什麽?”薩拉斯瓦蒂難得的沒有同他反懟。


    “你不是讓他去冥界了嗎?如何會死去?”帕爾瓦蒂疑問道。


    “難不成是阿修羅一族卷土重來了?”吉祥天女麵色凝重,在冥界遇災,她能想到的也隻有阿西羅一族了。


    梵天拿蓮花的那隻手在空中一揮,一道光屏出現,上麵呈現的就是達刹死前最後一幅畫麵。


    隻見周圍有無數的冤魂,而其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那裏有一個人影緩緩的離去,直到達刹斷氣,看那人離去的眼神都沒有變化。


    “這人是誰?”毗濕奴問道。


    “將閻摩叫來問個究竟。”濕婆道。


    這邊正要吩咐人去,便見濕婆與毗濕奴的兒子阿雅潘騎著老虎走了過來,其焦急地道:“父親,塵世亂了。”


    幾位主神皆是溝通天地,意識一瞬間便掃到了下界,便見此時的凡塵冤孽滔天。


    直衝天地的煞氣,許多人都變成了食人的怪物,他們衝向普通的世人,瘋狂的啃咬吸食鮮血,直到對方也變成怪物。


    不光如此,不知哪裏來的厲鬼,亦是不斷地在屠宰著神明。


    是的,這些鬼魂竟然在弑神,他們每見到一個神明便會陷入瘋狂,不計後果,不要性命的撲殺,瘋狂的吸收這些神明的血,吸完血的鬼魂,身上帶了一縷血腥,煞氣更上三分。


    等級比較低的神明仙人根本就抵擋不住這些鬼魂的攻擊,便是那些個高位的神明也是屁滾尿流的逃竄,想要逃迴神國。


    主要是這不要命的厲鬼實在太多了,隻要碰到一隻神明,不消片刻,周圍便為了數不盡的厲鬼,他們一隻一口都能將神明活吞了。


    好似養蠱一般,有的厲鬼喝神明的血液是循序漸進的,不光沒有歸墟,反而是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強大,便是連厲害一點的神明,單打獨鬥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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