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膺昊天之眷命,詔曰:蘇州瘟疫,危如累卵,致使黎民苦不堪言,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幸有錢塘許仙,並其妻許白氏,慈愛心善,德惠廣濟,赫赫功勞。仿若慈航在世,玄女臨凡。費千苦之力,經萬難之功,製出解救之藥,以脫蘇州百姓之厄,以正我朝廷之恩。朕實嘉之。今特獎爾珍之草藥十箱,予以醫仙之尊號,立祠廟永受供奉,可直柬於朕,百姓當敬之。特獎許白氏德瑜聖母娘娘之尊號,可受香火供奉,行走人間,百姓亦當敬之。錫之敕命,於戲!民康物阜,黎庶無遺漏之憾;家給人足,皇恩鮮冒濫之敝。褒嘉忠厚,表勵風俗!


    許仙剛迴客棧,便有聖旨落下,隨行的還有一眾的禮儀獎賞,周圍百姓歡唿雀躍,有不知者也在旁人的訴說下明白了許仙的大德,紛紛感悟。


    “仙謝過皇上恩典。”許仙稽首謝曰。


    “許白氏謝過皇上恩典。”白素貞福了福身子道。


    同時白素貞亦是感覺到壓在自身的人道之力瞬間散去,這人道之力不管你是什麽道行的,隻要是非人族的行走在人間,都會有的,這也就是為什麽那些大神大都會借人族成形了。


    人道之力一去,也代表著白素貞在人間更加地自在了,最直觀點來說,就是白素貞再進衙門就不會有威壓降身了。


    同時也代表著那些高官之類的,白素貞若是想可以隨意施法,不會受到人道之力的反噬。


    而且皇上敕封的這個德瑜聖母娘娘可不光是一個簡單的稱號,他的這一番敕封可是能直達天庭的,隻要世間百姓認可,哪怕玉帝也不能捋奪其封號。


    不過如今隻是剛剛敕封,神格神籙之類的還不能凝聚,但等日後神格凝聚,不說能力如何,最起碼在天庭也算是有一定的地位了。至於道場的話,基本上就是自己選擇了,如今要選一個特別好的也難,畢竟大部分的洞天福地有主了。


    且說等宣完旨後,白素貞偷偷給宣旨的太監一些錢財,這也是一種默認的規則了,給宣旨的賞銀,也是結個善緣。


    宣旨太監乃是宮中太監總管,最得萬歲喜愛,一張老臉笑眯眯的接過賞銀,道了聲:“奴婢在此恭賀醫仙、德瑜聖母娘娘!”


    “有勞總管。”許仙迎進禮品,並送走了太監總管後,也將眾位百姓攔在了外麵。


    這一番詔令也在百姓之間盛傳,尤其是傳迴蘇州與錢塘的時候,家家戶戶登門相報,並且將許仙同白素貞甚至是小青玄靈的塑像都立了起來,虔誠供奉。


    他們甚至依照皇上在京城建的祠廟,在蘇州與錢塘也建造了一所醫仙祠,當然規格就不如京城那所了,但也是很豪華了,不比普濟觀這種百年大觀差多少。裏麵專門供奉許仙及白素貞幾人。


    當然了,這一番封賞在大臣來看有些重了,哪怕許仙又神仙隻能,也不應該受到皇上如此重視,更不應該在他們還混跡人間之時封為神靈,這樣一來,他們的聲望該有多高,若是想要顛覆朝廷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們紛紛上書想要皇上改變心意,卻都被皇上一己之力壓了下來,這些大臣的擔憂皇上怎麽可能沒有,但是他有一種直覺,若是不將許仙好生留住,大宋要少許多機緣,如今的朝廷已是呈現弱態,說不定沒個幾年北方就要突進來了,若能同一位在世神仙相交,或許能改變現狀。


    皇上準備豪賭一次,若是賭錯了,他便親自向列祖列宗請罪,但若是賭贏了,那就是他大宋的幸事,趙家的幸事。


    且說梁相府,梁連同梁夫人亦是聽到了皇上封賞之事,梁夫人有些開心道:“看樣子這許仙卻有大才,這樣的話老爺也就能醫好了。”


    梁連嘴上應付著,心裏卻在想著,“看樣子,對許仙的態度要變一變了。”之前雖然許仙有大功,但是終歸還是一個平民百姓,梁連二公子還看不上,如今入了皇帝的眼,那他就不能讓人挑出錯來,讓別人以此來攻訐他們梁相府。


    不過他看的清楚,倒也不是怕了許仙,若是日後真有什麽事了,那些大臣可不一定能見的一個大夫這麽的受推崇,尤其是能夠左右國祚的人。


    而許仙在客棧中便準備出門給梁相國治病,剛要開門,突然想到慧娘的事,道:“將慧娘喊來,我有事問她。”


    白素貞聞言便去將慧娘叫了來,小青聽到了也跟著過來,至於玄靈則是在房間努力修煉呢,自從受到那股氣息幹擾後,玄靈便好似受到什麽刺激,若無別的事,都沉浸在修行之中,至於為何不找個深山老林的,主要是因為他現在是在恢複法力,深山還是塵世都沒有什麽太大區別,而且他還是覺得跟著許仙比較好,就像這次的瘟疫一般,隻要能沾上光,那好處還不是大大的有。


    “許醫仙。”慧娘來了後福身見禮道。


    “不必如此,我來問你,你隻管如實迴答。”許仙道。


    “是。”


    “你可想報仇?”許仙問道。


    “我不過是一平民百姓,哪敢同梁府相鬥,如今我隻想救迴我的孩子,同他平安無事的度過一生,懇請醫仙大人發發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兒。”慧娘撲通跪地,淚雨連連的道。


    “你這孩子接連五世皆是未出娘胎便夭,因此才會在這一世化為怨嬰,如今他怨氣頗深,要想化解便需得供養七七四十九日,還要解決其此世早夭的因果,另外你胎體滑落,若想將其誕下便需耗費自己頗多氣血,可能會讓你短命三年,你可還願意?”許仙問。


    “我願意我願意,別說是短命三年便是十年我也願意,隻是那梁相府勢大無比,我如何能解決因果?”慧娘連連點頭,隻是最後遲疑的說道。


    “此事還需你的孩兒來,既然是解決他自己的因果,自是他自己去了。”許仙擺擺手道。


    “可會傷及他?”慧娘急忙問道。


    許仙沉吟一聲,摸著下巴,砸了咂嘴道:“會在生死簿上記一筆,倒也不算是多壞,隻是會有那麽一段因果糾纏,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其不過分,萬事好商量。”


    “那就好那就好!”慧娘放心下來。


    隨後許仙便辭了幾人,獨自去往梁相府。


    梁相府的人似乎早得了指令,一聽是許仙便客客氣氣的將其迎了進去。


    梁夫人同梁連二位主人家一同招待,其實若是別的事梁夫人可以不出麵的,隻讓外男出來就好,可是如今算是為自家老爺看診,若是不出麵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幾人分賓主坐下,許仙客套了一番後便道:“時候不早了,在下這便為梁相爺診治吧。”


    “好好,有勞醫仙聖手。”梁夫人道。


    隨後梁夫人梁連便領著許仙去了梁相國所待的臥房,隻見梁相爺麵色蒼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


    許仙一番看診之後,道:“梁相國是心急攻心,尋常草藥無用,還需銀針刺穴,輔以治療,如今我未曾帶得銀針,還需去藥鋪借一套來。”


    “此事怎能勞煩醫仙親往,讓下人們去也就行了,醫仙同我等前廳飲茶就好。”梁連道。


    許仙沒有拒絕,點點頭應下來,隨後道:“即是如此,便讓他們一同將藥買了吧。”


    取出筆來,寫了一個藥方,遞給了梁連,道:“這藥等銀針刺穴後飲用,有助於身體的恢複。”


    “謝過醫仙。”梁連謝道。


    “應該的。”許仙道。


    正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叫聲,“母親,我聽說醫仙來了,是不是已經為父親診治完了,快讓他給我也看看。”


    隻見一個青年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許仙一看他的麵相,心底暗嗤一聲,這人腳步虛浮,眼底鐵青,麵上五氣不調,一看就是日日勞作不節製的結果,此時讓他看的想必也是房中問題了。


    “胡鬧,還不快來見過醫仙大人。”梁夫人輕喝了一聲,卻也沒下太重的口。


    許仙見了暗中搖頭,都說慈母多敗兒,果是如此,若無梁夫人一直為其掃尾,哪裏會將梁明養成這般性子,梁夫人似乎覺得錢多好辦事,或許有的人是,可是有的人也是真心愛護自己閨女的,隻是苦於梁府勢大,隻能是捏著鼻子認了,但是心裏保不齊怎麽恨你們母子呢。


    活著的時候弄不了,死後在地府告一狀還是沒什麽問題的,等百年之後,梁夫人梁明甚至漠不關心的梁相國以及梁連都會有懲治。不過此事就不是許仙該管的了,自有閻君處理。


    “本公子見過醫仙大人,醫仙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想讓你給我看看病。”梁明似模似樣的行禮,隨後低聲對許仙詢問道。


    “莫要胡鬧了,若想看病在這裏看就是了。”梁夫人道,他並不覺得自己兒子有什麽毛病,隻是貪玩罷了。


    “不嘛不嘛,母親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梁明拉著梁夫人的手,撒嬌道。


    “梁明!”梁連怒喝一聲,嚇得梁明抖三抖,也不敢撒嬌,也不敢說話了。在這個家裏他最怕的就是父親及兩位哥哥了。


    “無妨,想必三公子是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若是梁夫人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其診治一番。”許仙笑道,就差沒直說了。


    偏生此時梁明還瘋狂點頭應和,梁夫人心疼兒子,便點頭同意了,“如此便有勞醫仙了。”


    許仙同梁明迴了梁明的院子,在父親那裏的時候梁明表現的落落大方,迴了自己小院倒是有些別別扭扭的了,其問道:“醫仙,你看我最近那個……就是那什麽的時候有些不順暢……”


    “什麽?”許仙故意問道。


    “就是……就是行房事的時候太快,而且最近……”梁明聲音越來越小,臉也紅了起來,畢竟向別的男人訴說著自己的隱疾,終歸是有些難堪。


    “最近硬不起來?”許仙接上了他的話問道。


    “對對!沒錯,不愧是醫仙。”梁明讚道。


    “讓我為二公子診脈。”許仙為其診脈,同時悄悄念動咒語,背後升起了一個淨瓶的虛影,梁明看不到。


    隻見從虛影之中鑽出來了一團黑氣,黑氣仿若一個孩童,出來後猛地鑽進了梁明的肚中。


    梁明一無所覺,許仙收起淨瓶,這才點點頭道:“三公子此症有些不好辦啊。”


    “怎麽了?”梁明頓時緊張起來。


    “沒什麽,我給三公子開副藥,在飲藥期間是萬萬不能行房事。”許仙頓了頓又補充道,“便是自己一個人也不行。”


    “那需要多長時間?”梁明問道。


    “三個月吧,若是違背了我所說的,那便是我也治不好了,日後那物再無用處。”許仙恐嚇道。


    其實倒是沒有那麽嚴重,隻是也確實因為他那性子,害了不少的良家婦女,天道自有因果降下,日後虔誠贖罪,多做好事或許可以好一點,不過並不會減弱懲罰。


    天道或人道地道的眼中可沒有什麽功過相抵,在這等本源的眼中,功是功,要獎;過是過,要罰。像什麽以功折罪那都是人族自己搞出來的東西,天道可不認。


    “好……好的,我會遵守的。”梁明被許仙嚇蒙了,慌張的點頭,等得了藥方後如獲至寶,忙命人去煎了。


    許仙也告辭離開,返迴正廳,恰好取銀針的下人迴來,便又為梁相國施針。


    梁相國的病還是很簡單的,幾針下去,相國便呻吟了一聲,醒了過來。


    等一番治療後,相國已然是大好,許仙便起身告辭,道:“相國,診治已畢,吾便告辭了。”


    “老夫謝過大夫了。”說完便讓人付上診費。


    隻是許仙擺擺手道:“診費已有,便不必了。”


    梁相國剛醒,並不清楚許仙的身價地位,隻是將其當成了一般尋常的大夫罷了,並沒有太過上心。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推辭,讓人領著許仙離開了。


    等其離開了,梁連才蹙著眉頭,將許仙的事一說,並將皇上的封賞也說了,一聽這話梁相國哪裏還能坐得住,忙道:“快,取我官服,我要進宮麵聖!”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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