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許仙讓眾神布雲的時候,自己則是盤坐虛空,運轉體內法力,隨後咬破指尖,血液竟是變成了金黃之色,一滴兩滴的往玉淨瓶中而落,足足等到血液重新變迴紅色才止。


    “官人!”早就來到許仙身旁的白素貞急忙扶住他,否則隻怕要跌落雲頭了。


    許仙緩息了片刻,念動咒語,淨瓶放出金光,將整個雲層照映的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因著眾位神明都隱了法相,百姓眼中隻能看到許仙與白素貞二人,因此這時便見許仙手托羊脂玉淨瓶,一臉的慈悲,仿若救世觀音一般,紛紛拜地高唿。


    且說許仙將淨瓶中水喚出一直盤旋於雲頭之上。


    “還請諸位神君用此水落雨!”許仙拱了拱道。


    “尊令!”


    哢嚓一聲雷響,治病的雨水終於落下,那些活著的百姓受到此雨後變得很是舒爽,那些已然死去的,卻又變成活死人的,也無法抵擋這雨水的攻勢,黑氣紛紛逸散,他們也重新化為屍體,不再動彈。


    而那些被活死人咬傷,卻又未死的,身體都在治愈,便是平常人有的小病小災的也在淋了此雨後得到了治愈。


    便是沒有直接淋到雨的,空氣中逸散出來的力量也足夠了。


    有些百姓知曉這雨是神雨,甚至家家戶戶的托瓢捧罐的接水,好留作傳家寶,當然他們不知曉的是,水中的靈氣很快就會消散,時間久了便會頭凡水一般無二,不過有個心理安慰倒也沒什麽,反正不久就會有人知曉的。


    白素貞便扶著許仙同眾位神將,將這些雨水灑落在了整個大宋,並且因為吸納了雨水中的靈氣,這些人包括這些人的後代,在之後的一百年裏都不會再有瘟疫了,也不會感染瘟疫,至於那些小病小災的倒是不會完全消失,但是抵抗力也要高上不少,因為一個感冒就要死的情況倒是不會發生了。


    當然了,這就像是接上了疫苗,應付的是傳染病以及一些小毛病。你要是斷胳膊短腿的,還是要看大夫的,否則就疼死吧。


    除了對人有巨大作用外,水中的靈氣也滋養著萬物,不說修行中人,便是尋常百姓今年也能五穀豐登。


    “可惡!太上,我絕不與你幹休!”那團黑氣,也就是木元神尊怒吼,他從這雨水中感受到了太上的九轉金丹的力量。周遭的雨水不斷地衝刷著他,這雨水中的力量是他最厭惡最恐懼的,若有肉身之時還無妨,可如今他不過是一縷神魂,哪裏能放肆。


    等他逃出大宋的範圍時,所留存的力量已然是不足剛出來時的半成,簡直是弱到了極點,此時便是一個尋常地仙也能輕鬆打敗他,當然了滅殺的話是不行的,哪怕力量再弱,神魂的本源也是即為堅固的。


    木元神尊感受了一下大宋之外的國度,看到那一片特別的多的百姓,偷偷的潛藏了進去,這一次他不敢再動用大規模的瘟疫了,也沒有那個力量,隻能一點點的小瘟疫,雖然容易被治愈,但是更不容易被發現,力量也能逐漸恢複。


    而且此地的醫藥水平堪憂,便是一個小小的瘟疫似乎也能要了許多人的命,可是這裏的神也很閑,甚至管理國家的都是生主,他們很是喜歡聆聽信徒的聲音,隻要心夠誠,不論什麽樣的要求,神總能為你實現,哪怕這個要求會威脅到神。


    此地名曰身毒!


    且說許仙同幾部眾神耗費了幾個日夜才將整個大宋都落了一遍雨,這一番下來,不提許仙了,便是聞仲也累得夠嗆。


    “漢文謝過眾位神尊,多虧眾位神尊才能解救黎民,不落瘟疫之症。”許仙行禮感謝道。


    “道友客氣了,我等均是奉命前來,受不得感恩,如今此間事了,我等便迴宮交旨了,就此別過!”聞仲拱了拱手,便領著諸神離開了。


    許仙白素貞目送了眾神離開,隨後才返迴了蘇州城。


    在蘇州城調養了幾日,剛好是四月二十六,這一日乃是神農氏的誕辰,亦是醫聖藥會結束的日子,經過幾日的修整,蘇州的百姓也調養了過來。


    因著這次鬧瘟疫,周叔仰便將選擇標準交給了蘇州百姓,十君子不光醫術過關,品行也應該過關才行,若是讓吳通這樣的入選,那這十君子的名聲也算是臭了,更是落了皇帝的麵子,畢竟這比賽可是皇帝下令舉辦的。


    蘇州百姓毫無意外的都想選許仙,隻可惜許仙早已退賽,這就引起了全城百姓的不滿,許仙大夫這麽厲害的都被涮了下來,你這還在上麵的難道比許大夫還厲害?是不是舞弊了?等等諸如此類。


    而且不光百姓如此想,便是前二十的參賽者也是這樣想的,紛紛來到三皇祖師會找會長或者周叔仰,或是退賽或是推舉許仙的,許仙若是不上,誰還敢自稱醫藥十君子?


    這樣一來,弄得十君子跟什麽罪犯似的,誰都不敢上,逼得周叔仰沒辦法,又來到許仙家請求許仙。


    “上官請迴吧,仙不會繼續參賽的,也不會要十君子的名號。不過倒是可以澄清一下。”許仙道。


    周叔仰沒辦法,好歹願意澄清一下不是他們舞弊,這已然很好了。


    很快許仙便親自出麵,同蘇州百信道:“仙謝過諸位的愛戴。解此瘟疫,不光是我個人的功勞,更是諸神諸位大夫的功勞。餘借此獲得諸位的擁護已是厚顏,這醫藥十君子乃是醫道青年才俊,日後醫道的傳承發揚之人,吾雖有方卻為異方,難以傳播,不比眾位醫師大夫。還望諸位百姓體諒,選擇自己心目中的醫藥十君子。”


    這一番話說完,蘇州百姓也不好以勢逼人,紛紛安靜了下來,不過雖然他們沒有盯上十君子的名號,倒是自發的給許仙安上了一個醫仙的名號,更有甚者雕了許仙與白素貞的塑像,日日焚香祭拜,三皇祖師會的裏名像也多了一個還活著的了。


    雖然還活著的身體很好,但是還有不少死了的,對於蘇州百姓的生活還是產生了衝擊,不過這些就是官府要忙的事了,同許仙就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了。


    舉頭三尺有神明,獎罰功過皆是天意。


    許仙這一遭可是救了數不清的百姓,天道降下的金光功德濃鬱到了極點,當然了白素貞小青玄靈甚至張知府周叔仰等等隻要在瘟疫期間出過力的,都會有功德降落,隻是他們不是修道之人,不能自發運用,但是日後的運氣,不管是福運財運還是官運的,都會比較順暢,便是下一輩子也能投一個好胎,隻要後世不作死,不做什麽壞事消耗了這些功德,完全能夠保持十世富足安康。


    許仙將這些功德煉入體內,成就功德之體,不過這個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得了,慢慢來就行。至於白素貞則是將功德煉入了混元華羅傘,更顯幾分神通。


    小青等人因為功德的原因,對於地仙後期的感悟也比較通暢,想必很快便能晉升。


    且說周叔仰讓人尋了一些荊條來,赤裸著上身背上荊條便一步一步走向許仙的小院,周圍的百姓紛紛攘攘的跟著,想要看看為何周狀元要這般做。


    “許大夫,你快去看看吧,周狀元負荊請罪來了。”有跑的快的已然是來到許仙麵前,將此事告訴了他。


    “嗯?”許仙確實有些驚訝,轉頭看向門口。


    這周公子還真是心智堅硬,知錯就改,而且夠狠,當著眾位百姓的麵負荊請罪,或許會落了自己的麵子,但是另一方麵也會讓人覺得他不做作,夠坦率。


    雖然說這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卻也不多。


    不多時,便見周叔仰背著荊條來到了許仙門前,鮮紅的血液布滿了整個後背,甚至浸染了褲子。


    “上官這是作甚?玄靈,快將荊條拿下來,給上官上藥啊。”許仙訝道。


    玄靈聞言便要上前,被周叔仰止了,其道:“是我放任了了流言的傳播,是我心生邪惡,此次前來不敢奢求許大夫原諒,隻求能給在下一個改錯的機會。”


    “周公子這是說的什麽話,許仙何德何能敢讓周公子負荊。”許仙道。


    周叔仰背著荊棘長施一禮,尖利的刺條,因為彎腰刺的更深,鮮血直流。


    “周兄快快進屋,讓小弟為你看看傷口。”許仙見了,微不可查的笑道。讓玄靈去給周叔仰將荊條解開。


    周叔仰鬆了一口氣,知曉許仙是原諒他了,也不掙紮,任由玄靈解開荊條,同許仙進了屋內,院子外的百姓見了也不多待,紛紛離去,隻是此事卻也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美談。


    且說梁連一路奔波,從鎮江來到蘇州,一路上便聽到打蘇州來的百姓,知曉許仙的能力確實厲害,便也收起了心內的輕視,不過也沒有太過,因為他覺得許仙既然入世,自然要遵循人間律條的,也是需要依靠人間權勢的,要不然他為何要參加醫聖藥會呢?


    怕是就是因為學的醫藥方麵的術法,想要入宮麵聖,這個自己的父親倒是可以幫上忙,隻要他的醫術確實厲害。


    因此來到蘇州城後,梁連便第一時間去到許仙小院,至於太醫說的大夫則是讓底下的侍衛前去詢問了,一問才知,這大夫早在三個月前就離開了蘇州,如今也不知在何地。


    且說此時,小青走進大廳,語氣並不是很好的道:“許相公,外麵梁王府二公子求見。”


    此時已然包紮好的周叔仰正同許仙說著話呢,至於白素貞則是迴了內室,不曾出來。


    “周兄可知這梁公子所來何事?”許仙問道。此時的他還不知曉小青不光盜了個寶,順便還救了個人,鎮了個鬼,主要是這幾日事情太多,白素貞便也沒機會同他說。


    “吾不知。”周叔仰搖搖頭,起身道,“既是許兄有事,吾不叨擾了,這便離去。”


    其見許仙要起身相送,忙道:“留步!”


    許仙頓住腳步,對著小青道:“小青替我送送周兄,順便將梁公子請進來!”


    小青點點頭便出去了,出門時梁連看到了周叔仰,隻是在周叔仰考中狀元的時候梁連並不在京,等其來到蘇州後,梁連才返迴家中,因此未曾見過,沒認出來,隻以為是來看病的,畢竟腳步虛浮,身纏白布,顯然是受傷了。


    小青麵無表情的領著梁連走了進來,連杯茶水也沒有端上來,轉身便走了。


    許仙無奈,便將玄靈喚來,給其上了杯茶,等賓主落座之後,許仙才問道:“不知梁公子所來是?”


    “不瞞許大夫,家父如今昏迷在床,京城的名醫太醫看了個遍也無奈何,聽說許大夫乃是神仙落世,這才前來求見,希望許大夫能移步京城,為家父診治。”梁連語氣略微緩了緩,似乎很有誠意。


    “梁公子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隻是京城名醫都治不好的病,便是在下也不一定能解決。”許仙先是迴絕了梁連的話。


    “許大夫說笑了,這般龐大的瘟疫都能解決,還有什麽是許大夫治不了的嗎?”梁連笑道。


    “也罷!在下便同梁公子走一趟,為相國大人診治。”許仙道。反正也要迴杭州,而且順道將玉淨瓶還迴去,雖然是人家克扣的貢品,許仙也確實沒有什麽想法。


    “好,許大夫可有什麽要準備的?”梁連問道。


    “無什麽需要的。”許仙搖搖頭。


    “許大夫是個爽快人,我等明日便啟程。”梁連說完便要告辭離開,許仙送了幾步便迴來了,迴來便見小青協同白素貞從後房走了出來。


    見兩人有話說的模樣,許仙笑問:“怎麽了這是?”


    白素貞開口將慧娘的事一說,小青在旁邊補充了一下細節,聽得許仙也是火大。


    雖然梁連有些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他爹是梁相國,自己也是文武雙全,有這個資本,可是這梁府三公子是怎麽迴事,果真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啊。


    “也罷,此次去京,便將此事解決。”許仙道。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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